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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所有的清晨》第30章 解鈴之旅(4)
  第30章 解鈴之旅(4)
  “小香家?”李思川不懂,小鈺很少在他面前提這些奢侈品的牌子,他也不關心。

  “香奈爾嘛。”鬱香笑他,“你不會在我姐那裡沒見過這個牌子吧?”

  “沒注意過。”李思川說。他真的沒關心過小鈺用什麽牌子的包穿什麽牌子的衣服,他隻注意過她的衣裳邊是繡了金線的,鑲了小鏡子的,那些美麗的衣裳替她增色。小鈺從不需要借名牌來助威,她只靠她的別出心裁來增添她的嫵媚。

  鬱香不知道他已經想到久遠前的事去了,繼續說:“其實我也不喜歡的,一直嫌這個名字土。可現在我卻覺得,這真是個好名字。男人家是靠不住的,想想有姐妹,心裡倒還是有點安慰。”說著,到了門口,她把車停下,招呼說:“我就不下去了。你呢,明天還在嗎?”

  “既然你爸不肯說,我多留一天也沒意思,明天我就回去,趁還有半天假,陪陪你姐和嬰嬰。”李思川說,“謝謝你送我回來。”說完,他伸手去開車門。

  鬱香再看一眼正要下車的李思川,歎道:“我年輕時也算是一個漂亮女孩,怎麽就沒讓我遇上像你這樣可愛的男孩?”

  “天之嬌女,普通人哪裡能得到你的青眼?”李思川笑,又坐回去,“眼睛長在頭頂上了吧?不是和你們一個階層的,你會多看一眼嗎?”

  “可是,”鬱香倒也不生氣,而是真的煩惱著似的,說,“如果不是和我一樣的人,我怎麽能知道他是看上我的人,還是看上我的錢?看上我的錢的,在目的達到後,還不是一樣會跑?結果都是一樣,那還不如在同一階層找,至少人跑了,錢還在。不至於人財兩失了,名譽還要受損。”

  “還有一種可能,”李思川說,“我忽然想起我剛才說的,‘真正惡毒的人,是會為了目的殺人的’。你知道我想起什麽了嗎?我想起那部老電影《尼羅河上的慘案》來了。窮小子和女友安排下殺人計劃,設下了一個完美謀殺案,就為了謀殺窮小子的妻子。”

  鬱香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你怎麽老是想些奇怪的東西?我就該是被謀殺的命?嫁個有錢男人吧,情婦為了上位要謀殺我;挑個窮小子吧,窮小子和窮女伴也要謀殺我。我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為什麽要和謀殺案牽連在一起?”

  李思川笑說:“和你沒關系,是我的發散性思維。你姐早就習慣我離題八萬裡的說話方式了……我們回到正題,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呢?還是對你的眼光沒信心呢?還是對男人沒信心?還是隻對愛情沒信心?”李思川本著一貫的北京貧民的本事,把一件簡單的事說得像是繞口令。

  “老實說,我不知道愛情長什麽樣,”鬱香臉有寂寞之色,“是不是會有書裡和電影裡那種熱烈的愛情?我根本不認識它,也許它來過,我也錯過了?我看你和我姐,倒像是有的。是有的吧?”

  “有。”李思川不諱言。

  有些男人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他愛過誰,但李思川不是這樣的人,他愛的人,他一定會告訴她。

  “我愛她,就像你說的,可以膜拜她走過的路。”

  “所以她不肯來娛親,你替她來。”鬱香羨慕之極,問的話又回到原點,“為什麽我遇不上這樣的男人?”

  “二妹,眼光放遠點,別就看著鼻子底下。”李思川覺得有意思。他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小鈺沒有把離婚的事情告訴鬱家。這事除了鬱修善,鬱家上下都是不知道的。從桃子女士到鬱穆,再到鬱香,仍然都把他當鬱家的大女婿來看待。鬱香也是,一見他就叫他姐夫,又對著姐夫大吐苦水,像是在對著兄長,一點不見外。正是因為她的這個親熱勁,才讓李思川醒悟過來——在他們的眼中,他仍是小鈺的丈夫,他們仍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有一個女兒,一家和睦幸福。

  面對這個情況,李思川開心得恨不能馬上和小鈺說上話,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逗她一笑。他心癢難搔,隻想拔腿就走,但看鬱香意猶未盡的樣子,到底是忍住了。

  “像你是嗎?”鬱香問。雖然她話裡確實是承認他和她們不是一路人,但李思川明白她沒有惡意。沒等他回答,鬱金又問:“你和我姐是怎麽認識的?我好像沒印象?”

  “哦,這個啊,說來有意思。”李思川心情正好,索性坐沉了,講起過去。“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酒保有事走開,我就去吧台裡為自己調了一杯酒。正好你姐也去了這個酒吧,坐在吧凳上,對我說,‘手勢不錯,新來的?’”

  鬱香聽了有趣,哈哈大笑。李思川也笑,“我說,‘是的,你想喝點什麽?’你姐說,‘你覺得我喝什麽好?’我說,‘含羞草吧。’然後就調了一杯含羞草給她。你姐對我笑,我看到她的笑容,酒還沒喝,就已經醉了。後來就纏著她問她要電話號碼,再後來就是你們都知道的了,我們好了,結婚了,一直到現在。”

  鬱香一臉驚歎道:“也就是說,我姐真不在乎男人的身份,哪怕是個酒保也無所謂。”

  李思川覺得這裡面有什麽不對,但一時也沒想清楚,就說:“當然後來的相處也很重要,我們談了大半年才決定結婚。有了這大半年的了解,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應該心裡有數了。也不是說,什麽身份的人可嫁可不嫁,還要看人品。真要人品好,酒保也是一份值得尊敬的職業,當然可以嫁。”

  “你是說你自己人品好?”鬱香再笑。顯然李思川的開解確實有效,把鬱香心裡的鬱悶解開了不少。

  “這個自信我還是有的。”李思川倒也不假客氣,大方地認下了,告別道:“好了,我進去了,你自己想明白,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管家裡人的想法,自己過得好最重要。”

  “謝謝你。”鬱香說,“嗯,我回去再想想。再見。”

  “再見。”李思川下了車,站在車邊,等鬱香把車子開走了,才抬腳往酒店裡走。

  才沒走幾步,酒店大門還沒到,就有人叫住了他。

  “李兄,請留步。”

  李思川先是走了兩步,才覺得剛才的聲音是在叫他。他左右看一看,看見停車場上有一輛車搖下了車窗,裡面坐著一個人,正衝他招手。李思川借著燈光看過去,發現此人正是他剛才和鬱香談起的樂二公子,樂從讓。

  他納悶地走過去,低頭問:“怎麽你也在這裡?這麽巧來這裡吃飯?”

  “巧什麽,我是在這裡等你,上車吧。”樂從讓拍拍車窗,“我們聊聊,你總不會到了這裡,連老朋友都不見。”

  李思川無奈地攤一攤手,上了他的車。他那一顆想馬上給小鈺打電話的心,隻得再擱一擱了。一上車,他就不客氣地問:“為什麽你會在這裡?”

  “你一住進來,整個酒店的管理層就知道了,馬上有人報告給了鬱家,當然也會有人報告給我,我們都是鬱家的女婿嘛。後來有人在路上看到鬱香的車,說鬱香車上有男人,我就想會不會是你,便過來等你了。這世上沒什麽恰好正巧的事,都是人在安排。”

  樂從讓倒是很坦白,什麽都說了。

  “你老婆送我回來,你躲在這裡不見她,你們耍什麽花槍?”李思川冷笑,“老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不是他的兒子,怎麽就學得跟他一個德行?”面對樂從讓,李思川就不用客氣了。他對這個人一直不爽,當年在他的婚禮上就暗擺了他一道,這個仇到現在也沒報。他當時就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十年已經過了一半了,可以報了。

  樂從讓一貫的好脾氣,對李思川的挑釁,他懶洋洋地應答說:“他啊他的,嶽父也不稱,爸爸也不叫,你的禮貌有點問題啊。”

  “當面叫就完了,背後也叫,肉不肉麻?你這個家夥,一肚子壞心腸,你在停車場堵我,是想約我打架?”李思川繼續不客氣地說。

  “打什麽架啊,都是成年人了,有話好好說。你們北方人就是這樣,一有事就打架,打架能解決什麽問題?打架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樂從讓這一下又變成了哲學家。

  “打架可以解決熱血問題。”李思川說,“有的人欠揍,就該有人去揍他一頓。”

  “唉,你這個人太感情用事了,不是個好的談話對象。”他拍拍李思川,“安靜,安靜。”

  李思川皺著濃眉看著他,說:“你有什麽事就說吧,別繞彎子。兩個大老爺們,坐在一輛車裡,待在停車場上,像什麽話?你以為演黑幫片啊?走走走,去酒吧喝兩杯,哥請客。”

  “我開車,不喝酒。”樂從讓說。

  “哈哈哈哈,開車你不喝酒,倒是遵紀守法了,結婚不能出軌,這個教官沒教過?”

  “就坐這裡吧,說兩句話走。”樂從讓一點不計較他的無禮,風度很好地說:“鬱香對你說什麽?”

  李思川用極盡諷刺之能事的口氣說:“鬱香說她愉快地接受了你樂二公子棄婦的身份,正打算駕駛名車,遨遊七國去呢。她一日不離婚,你的情婦一日不能轉正,永遠只能是情婦,除非你們戀奸情熱,謀殺正妻。”

  李思川想起剛才鬱香還說,她今晚怎麽就和謀殺案纏在一起了?和鬱香談起兩個謀殺可能,這還沒完,又和鬱香的老公說起謀殺案來。也許是心裡高興,又遠水救不了近火,就只能靠胡說八道來解悶了。本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恨就樂二又不肯去喝酒,活該被他諷刺。

  “去喝一杯吧,車就別開了,這不正好,已經停在了停車場裡,回頭喝醉了,讓酒店經理開間房就是了。”李思川拍拍他,“我們再在這裡坐下去,警察會以為我們是在交易毒品的。”

  樂從讓的精神顯然沒他這麽亢奮,再歎口氣,說:“也好,那就聽你的,去喝兩杯。”

  在酒吧,李思川要了個口味刁鑽的雞尾酒給樂從讓,自己隻喝加了冰塊的清淡的加拿大威士忌。樂從讓的心思不在酒上,看都不看細長杯子裡顏色豔麗的酒,喝了一大口,搖搖頭,皺了眉說:“你給我叫的什麽?好難喝。”

  李思川冷冷地說:“紅粉佳人。”

  樂從讓這才看一眼杯子,馬上叫道:“顏色不對啊。”

  李思川暗好笑,繼續糊弄他,“那就是血腥瑪麗。”

  樂從讓端起杯子來看,再咂一口,品味一下,又搖了下頭,說:“血腥瑪麗?有幾分像。但這裡面除了番茄醬,還有別的東西吧?這到底是什麽?”

  他問李思川,李思川隻管喝酒,不理他。他隻好改問調酒師。

  調酒師笑說:“確實是血腥瑪麗,不過是加量版的。李先生剛才說要狂野血瑪,我就調了這個。”

  “啊?狂野版的血腥瑪麗?”樂從讓驚歎了一下,很有鑽研精神地問道:“這裡面都加什麽了?”

  “伏特加。”調酒師一本正經地說。

  “這個我知道,”樂讓從問,“還有呢?”

  “黑胡椒、辣椒粉、醬油、檸檬以及大量的辣椒醬和番茄醬。”調酒師一口氣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強忍著又說道:“很少有人點狂野血瑪,也就是李先生點我才調一杯,換了是樂先生,我就不敢了。這酒口味複雜,一般人接受不了。我本來以為這是李先生自己要的,沒想到是給樂先生的。你要不喜歡,我給你換金湯力?”

  “換,換,金湯力雖然普通點,但總是讓人喝得愉快的酒。瑪麗就瑪麗了,還血腥,還加量血腥,我看這杯酒可以拿去醃牛排了,等下烤了吃。”樂從讓說:“或者煮成汁,拌意面不錯。”他把酒杯遞給調酒師,“別浪費了李先生的一片心意,拿去醃牛排吧。”

  他語氣裡帶著諷刺,調酒師如何聽不出來,忙收了杯子,把金湯力給樂從讓遞上,那杯加量惡搞版的血腥瑪麗,他沒敢倒,拿到後面放著,看看情況再說。

  跟前沒了人,李思川才慢吞吞地問:“找我做什麽?我們好像沒什麽共同語言的。”

  “悶,想找人聊聊。”樂從讓喝著金湯力,反駁道:“還有,我們怎麽就沒有共同語言了?光是聊聊她們姐妹,就夠我們聊一輩子了。”

  “你還真沒打算離婚?”李思川這下來了興趣,“不離婚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我為什麽要離婚啊?你這人真奇怪,好像盼著我們離婚似的。”樂從讓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李思川,“你為什麽不離婚?”

  李思川在這一刻好似忘了他已經離過婚了,用兄弟般推心置腹的口氣說:“二哥,你不離婚,又這麽個玩法,不夠義氣啊。雖然自家媳婦不是江湖兄弟,但江湖道義也好,夫妻情義也好,都講一個‘義’字,是義就不能負,辜負了就悖了人倫。負情薄義的名聲好聽嗎?旁人聽見了,當面不說你,背後也有議論的。好比你我,背後不也要議論一下泰山老大人?說起來,總不會一直誇他義薄雲天,情深似海吧?總會說到他逼死前妻冷落後妻,才使得女兒不親夫妻異心的不義之舉吧。”

  “你有女兒,哪裡知道沒有孩子的苦?”樂從讓隻揀他關心地說,“鬱香送你回來的,那一定告訴你我們的問題了吧?不是我的錯呀,是造化弄人。你要知道,我們結婚後我這是第一次搞外遇。你要知道,有人結了婚也沒和以前的斷,結婚當天就和以前的情人出海,三天后才回來。你要知道,我和鬱香結婚之前,是很乾淨沒牽連的,我們也算是戀愛結婚了,是有感情的。你要知道……”

  “你是不是不會喝酒啊,”李思川打斷他,“怎麽才一杯金湯力,就這樣語無倫次了?什麽叫我要知道?我還真不想知道。我要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你小子婚內通奸,包養情婦,鬱香完全可以去法院告你一個重婚罪,你的罪證那麽確實,自己都不否認,法院判你入監兩年都怕你不上訴。”

  樂從讓瞪著李思川,好像在聽他說什麽天方夜譚,“要照你這麽說,全天下一半的男人都要去監獄裡過新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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