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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凰:皇后善謀》第38章 陷入殺局(2)
  第38章 陷入殺局(2)
  “哎呀……”慕晴長歎一口氣,而後重重的抻了個懶腰。

  與其現在愁眉不展,不如灑脫的好好活著。

  屋外忽然刮起了一陣清幽的風,吹在這春意盎然的地方,碰落了一片片的無根之葉。

  “落葉歸根。”慕晴輕輕念著,腦中回憶著這皇宮的種種。

  也該是整理整理一切的時候了,免得若是真走了,走的倉促,又會留下滿身的遺憾。她應該趁著這風雨之前的寧靜之時,去營造些美好的記憶。如果,到時候老天真的要她死,她也會人走留香,將自己在這裡活過的記憶,深交過的朋友,一一刻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想忘卻。

  慕晴將手靜靜的捂在那絲絲抽痛的胸口處,感受著那依舊在跳動的心。

  若是她最後失敗告終,活不下來,便也給那個人,一份最後的回憶……

  換了一身較為正式的衣裳,慕晴第一次對著鏡子親自填補妝容。粉紅胭脂點絳唇,輕抿幾下,便比方才要豔麗的多。她雙手扶鏡,仔細的凝視對面的自己,總覺得還是有些陌生。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是否才是北堂風念念不忘的她。慕晴舒口氣,忽然有些忐忑,想來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雖然北堂風暗中處處幫她,可是她卻從來沒對做過什麽自己認為溫柔的事,北堂風心中所愛的,究竟是現在這個與他隻接觸了幾個月的女子,還是曾經相濡以沫的結發之妻。

  她挪動指尖,掩蓋住鏡中自己的臉,心中不由的有些發悶。最後整理了幾下衣帶,她提著裙擺靜靜的出了門。

  按照北堂風的慣例,下朝之後一定會在飛霜殿處理公事,對於這個地方,若說她沒有絲毫的陰影,那絕對是騙人的。

  她站在正門口,凝望向恢弘大氣的宮殿。兩旁纏繞的金龍,似是要將來者吞噬殆盡。她用力的深呼吸幾下,剛要邁出第一步,便見北堂風帶著李德喜正從飛霜殿走出。

  正午烈陽,他身上明黃的龍袍顯得格外尊貴,眉目間烙印著凝重,似是國事遇到了難題。慕晴腳尖輕頓,又漸漸的縮了回來,心中顧慮此時邀約會不會有些不合時宜。於是攥動了下指尖,索性轉了身準備晚些再說。可身子才剛動,她這纖細的身影便落入北堂風的眼中,北堂風眼瞳輕顫,啟唇想要喚她,卻加快了幾步忽然上前一把握住慕晴的腕子。

  慕晴心頭一緊,因著身子還有些痛楚無法站穩,以至於在回頭的瞬間狠狠的跌入北堂風的懷中。長發隨風飄起,如絢爛多姿的墨藻,卷帶著一份幽凜的香氣,令北堂風的眼瞳微微多了些霧氣。

  “傷還沒好,為何跑來這裡?”他開口,如平日般語氣冷漠,可是隻言片語中卻滲透著過去沒有的關切。

  慕晴手扶在他的胸口,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懷抱是如此安心。她淡淡而笑,抬起紅暈下的眼眸,毫不閃躲的視線讓北堂風的眸子再次劃出了些動搖,尤其是在看到今日的她,竟然穿了正裝,讓人無法不動容。

  北堂風靜靜瞥過眸子,欲將手松開,忽的又被慕晴握緊。他回望向她,總覺得今日的她有些莫名的焦急,就好像想趕在什麽事情之前見他那般。

  “不知皇上政事是否已處理完,可否陪臣妾去禦花園走走?”慕晴開口,臉上浮現了些真摯的迫切。雖然不知她為何如此,可是單單從她為他受得傷還未痊愈這點,他也便不會拒絕她。他有些無奈的舒口氣,看向她身後的方向,“不然朕找人抬著你去禦花園?”

  慕晴眉心一蹙,輕推了下北堂風,“一點點皮肉傷,還不至於靠擔架行路。”

  “擔架?”北堂風略有疑惑,卻也沒有追問,上了前湊近慕晴,忽然帶了一種不經意的蠱惑,“朕還沒有完全信你昨日的話,你就急著想與朕談情說愛了嗎?”

  慕晴挑了右眉,不置可否,只是唇角噙著笑意,淡淡而道:“臣妾只是路過此處想邀約皇上賞花,若是皇上公事繁忙,臣妾就不多打擾了。”慕晴側眸,臉上的笑意盡失,正要離開,卻再一次的被北堂風拽回來。他單手攬著慕晴的腰際,一直輕挑她的下頜,湊近,低語,“此時正值冬季,朕的皇后還真是會選好時候賞花。”

  “冬季也有倔強不滅的花。”慕晴綻起一抹笑,頓如暖春,竟讓北堂風看的有些失神。他微垂了眸,如淵深黑中透著一絲安靜,忽然間覺得這個女人,竟讓自己覺得有些璀璨的睜不開眼。

  鶯鶯燕燕處處皆有,冬季倔強而不滅的花,當真讓他有些期待。

  現在這樣的蘇慕晴,或許……

  他略有深意的看向了遠處,忽然用力將慕晴橫抱,慕晴驚訝之下七手八腳的攬住了北堂風的脖頸,然後有些憤憤的看著他。

  北堂風輕舒一口氣,邁了前走,落下了輕語飄至她的耳畔,“朕,還真想見見這冬季之花。今日,破例陪你。”

  慕晴扯唇,下意識的將臉埋在他懷裡,伴著清凜的寒香,讓她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從太醫院那時候開始,她或許就在不知不覺的在向他任性了。那時起就有一個總也抹不去的聲音時常在她心中響起——只要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他就會好好的守護住她。

  冬日的禦花園,確實不似盛夏那般豔麗。蘇慕晴初次來此便已是臘月,故而也就對五顏六色的花叢沒有任何的印象。只是今日天氣尚好,溫度漸暖,因著春季快到的原因,此地倒是有種新生的感覺。慕晴從北堂風懷中下來,靜靜的看著這略微有些寂寞的花園。

  這裡確如北堂風所說,並沒有什麽可供觀賞的花類,可見的色澤不過一二。她歎口氣,指尖輕撫僅剩的殘葉,喃喃自語:“還真是沒有可賞的花朵。”

  北堂風停下步子,亦是安靜的在慕晴身後凝視著她 。花朵含苞未開,四處滿是青綠,金色的暖光柔和的灑落在眼前一身紅衣的她身上。風輕輕吹動,彌漫了些微涼的香氣,他唇角微動,淡淡的說道:“無礙。朕想賞的,已經看到了。”

  慕晴微頓,蹙眉回望向北堂風,“皇上怎可獨享,也讓臣妾看看。”

  北堂風深望著她,走近,忽的從後面攬入懷中,“那是只有朕才能看的。”

  “小氣。”慕晴悶哼,脫離了北堂風的懷抱,忽然想到什麽,於是喜悅回眸,“皇上,您笛技甚好,可否教臣妾一二。”

  北堂風蹙眉,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在廢殿裡吹笛的夜,心情不由的多了些沉重。但很快,他便斂住了所有的不快,道:“好,如果你想要的話。”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了那藍穗玉笛,指尖一轉放在了慕晴手裡,“你先吹看看。”

  慕晴用指尖滑過這雕龍藍穗玉笛,心中劃過了一絲暖意,終是有機會可以試試這只在夢中出現的笛。雕龍玉笛的做工極其精良,在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有著細密的雕紋,紋路自然大方,當真如同盤柱天龍,外配上這條上等的藍穗,倒是與北堂風的氣質略有幾分靠近。

  她湊近唇,輕輕吹動,本以為會如那夜聽到的悅耳笛聲飄入,誰料卻是空吐出一口氣。北堂風靜默的看著,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當自己察覺到時,發現蘇慕晴已經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凝望著自己。北堂風眉角輕顫,將眸子轉向他處。

  慕晴摩挲了兩下玉笛,心中飄過一絲暖意。平日北堂風總是冷漠少言,方才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竟是如破冰之陽般沁人心脾。

  北堂風忽從後面環住她的身子,修長的雙手輕覆在慕晴冰冷的柔荑上,“這樣。”他低語著,聲音中透著些刻意的蠱惑,同時引領著她的手緩緩將玉笛移向唇邊,“慢一些,氣息要穩。”

  被北堂風如此碰觸,慕晴的身子仿佛都僵在了一起,從他身上傳來的寒香,如繩索般將她圈圈纏繞,甚至令她無法呼吸。慕晴心中大念不好,隨著自己認清心中的情感,似乎就已經被北堂風製住了。

  倘若在這場遊戲中,北堂風並非出於真心。興許會讓她站得高摔得狠。她動了動眼,悄然窺視了北堂風,總覺得自己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一點也看不透。

  之後不容多想,在北堂風嚴格的指導下,慕青終是將笛聲吹起,聲音悠揚,如絲飄散。慕晴心中喜悅,眸子忍不住的顫動了一下,臉頰泛起的微紅,如熟透的青果,讓人忍不住想嘗上一二。

  北堂風後退了一步,從旁側凝望著眼前女子,眼神如深淵般沉寂,似是在深思什麽。忽聽李德喜一聲“軍機大臣求見”打斷了他深入的思路,用指尖松了松眉心,他又重新看向慕晴,“皇后,朕還有要事忙。若你喜歡,笛子就贈予你了。”北堂風冷冷說道,似是在刻意壓製中心中漸起的焦躁。

  放了手中的雕龍玉笛,慕晴回身望向一身清凜的北堂風,暈角下的眸變回了原來那種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清澈與冷靜,“多謝皇上相陪。”她走近,略微的行了個禮。

  “嗯。”北堂風點頭,看她的眼神卻依舊夾雜著一抹複雜。微風吹動了明黃的衣角,落在她眼前輕微的擺動著,轉身時撩起的長發,仿若絲紗,飄渺的如同遠在千裡般的遙遠。她靜靜低垂眸,直到感覺那抹寒香離自己愈來愈遠。她攥緊玉笛,第一次感覺到手裡的這樣東西是那樣的冰冷。

  是了,人不在身邊,笛子也不過是樣物件罷了。

  她驀然抬眸望向北堂風那即將消失的身影,捏著玉笛的手,用力又松開,像是心底仍然遺落了什麽那般。這種突如其來的空落的感覺,隱隱作祟,鉤扯著她的心。

  在自己奮力一搏之前,好像還有一件她想留在記憶中的事。

  還有一件……

  清亮的眼瞳頓時顫動,她忍著身上的痛,忽的向北堂風跑去。長發絲袍隨風纏繞,如畫卷中走出的仙子,美而不嬌。

  探出指尖,驀然抓了被北堂風的手,卻也似乎用盡了這殘敗身體的最後的一絲力氣。

  北堂風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被她忽然的力道強拉了回來,轉眸間隻感覺到自己冰冷的唇被一種溫暖的柔軟所包圍。這一刻,她與他是如此的相近,如同在分享著彼此最後的溫暖。他感覺到她的唇,帶了些許不經意的顫抖,似乎有些膽怯,可卻又霸道的讓他無法避開。

  她深望著他,吻得越來越深,仿佛是想將他的一切刻印在心中。也讓他,第一次慌了手腳。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似是想將她從身邊推開。

  她看得出,今日的他,雖然魄力陪她,但這一吻,多少能感覺出他偶爾閃避的意味。可或許此時的相交已是最後的光景,她不允許他有任何的逃離,至少……在這一刻。於是慕晴輕輕蹙動了眉頭,雙臂環住了北堂風的腰際,瞬間再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使得那個吻,更深,更深。

  這時,似是有什麽東西,在北堂風胸口中瘋了一般的湧出,衝破了他的理智,也衝破了他精心豎起的冰冷,他忽然緊緊擁住慕晴,也深深的回吻著她。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轉,一切都仿佛都變得不再重要。

  在這個世界,只有他與她。

  就在北堂風快要沉落在那仿佛奪取他一切神智的吻中之時,慕晴卻忽的雙臂用力,將他推離了自己。她連退兩步,深深的喘息著,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瓣,而那銳利的眸子也緊緊的鎖在北堂風傾世俊顏上,“別忘了蘇慕晴。”慕晴忽然笑了,而後從他身邊輕輕跑走,如同轉瞬即逝的曇花。

  北堂風先是一怔,隨後喃喃輕語:“朕,不會忘記的。”

  已經背離北堂風的慕晴唇角微微綻出笑,“如此,便好。”

  當上官羽找到蘇慕晴的時候,發現她因為傷患未愈幾乎疼的暈倒在回鳳陽宮的路上。臉上帶著虛汗,嘴角卻還噙著笑。他著實因為這不聽話的主子而無奈,卻也不能多說什麽,只是將她抱起,繼續往行宮走去。

  半路上,慕晴忽然揪住上官羽的衣角,見上官羽緘口不言,於是忍不住笑了,“上官你今日心情甚為不好?”

  “如果自家主子能少讓奴才們操心,奴才也不會如此了。”上官羽悶悶而道,下意識滑下視線看向慕晴。

  慕晴輕咳兩聲,刻意避開了方才的話題,忽然想到什麽,道:“對了,你可知宮中藏書都在何處?”

  上官羽頓步,剛要啟口,卻又好像有所避諱,直到對上了慕晴利刃般的眸後,才無奈回道:“禦書庫藏書甚全。”

  慕晴心頭一緊,總覺得這個地方自己腦海中尚有記憶。哼動幾聲,忽然想起在她剛進宮被逼記憶宮中所有行宮之時,唯有這禦書庫被管事太監一言帶過,似乎刻意忽略這個地方。這也難怪如此愛書的她,總是因為無書而發愁。

  慕晴盈盈一笑,心中已有了決定。柳良杵的陰謀不知何時發起,與其在鳳陽宮中對著空屋發呆,不如埋在書堆享受最後的寧靜。最重要的是,她還想趁機查一些東西,以助自己早些回憶起卷軸之事。於是她側眸看向上官羽,凝眸中閃動著幽幽藍光。上官羽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惆悵了一會兒,便不得已轉步向禦書庫走去。

  皇宮,禦書庫。

  當停在書庫大門口的時候,慕晴輕輕的頓住了步子抬頭望去。這裡,連空氣中都繾綣著一股書香,可也同樣帶著一種古味,一種近乎腐朽的氣味。整體看來,也算是一個行宮,只是安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音。大門尚未積土,當是有人管事。她向前走了幾步,指尖撚住銅環用力的敲擊了幾下,震動不小,瞬間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這時,門開,隨著厚重的聲音響起,一個鶴骨雞膚的老太監順了門縫映出。他掃了眼慕晴,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麽,而後用力的抹動了下有些昏花的眼睛,在看清慕晴衣角上繡著的鳳圖後,他驚恐萬分,戰戰兢兢的低喃:“老奴……給皇后娘娘請安……”

  慕晴即刻上前扶住老人,眼中透露了些柔軟,“公公不必多禮,本宮只是來找一些書,看完便走。”她笑如暖陽,讓老人黯淡的眼中漸漸滑動了些光輝。一旁上官羽望了這一幕,臉上亦多出些柔和。

  “這裡許久沒人來過了。”老太監有些感慨的說道,“不知娘娘想借什麽書,老奴為娘娘帶路。”

  慕晴眉眼微眯,心中早有定奪。於是上前一步,字字認真的說道:“南嶽,北堂五十六年至今的,全部宮廷史卷。”

  老太監臉色頓露驚恐,像是想起什麽沉重的回憶,“皇后娘娘,老奴守了這書庫幾十年了,沒有人敢來詢問這段歷史,是因為皇上下了聖旨。”老人家說道,便抬頭看向慕晴,“誰再提起北堂五十六年之後的宮廷史,一律問責。”

  “哦?”慕晴立刻機警起來,“一點都不許透露嗎?”

  老太監有些為難,躊躇半響,才鄭重說道:“難得娘娘回來禦書庫,如果是初卷的話……或許……”

  “初卷足以。”慕晴唇角微揚,眼中淡出清幽碧色。

  老太監深歎了口氣,點點頭,踏著搖晃的步子回身帶路。慕晴緊跟其後,臉上透著些深思。在南嶽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會讓北堂風那麽在意那段歷史?而這一切,又與卷軸,與蘇慕晴有著什麽樣的秘密?
  或許,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

  在走了好一會,老太監才將慕晴帶到一個巨大的檀木櫃前,老太監先安撫慕晴稍後,隨後自己戰戰兢兢的用雙手扶著梯子向上攀爬。待到最處,他從裡面掏出了一個被金絲紋布所包住的書籍。然後又同上來時的步子那般緩緩下來。他將冊子放在慕晴手上,道:“這段歷史是皇上自己都不願回憶的。雖然只是初卷,卻也足以讓皇上心生痛楚。”說完,便與上官羽離開了書房。門聲響動,周圍再次陷入一陣寂靜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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