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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第40章 刁難
  第40章 刁難
  宣和夫人本在氣頭上,話一出口就悔了。果不其然,謝懷神情猛地冷下來,那雙眸子同樣是注視著她,如今的眼神卻令她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他沒有說一個字,便已讓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越界了。

  “夫人的話說完了?”他道,“若沒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人多嘴雜,以後沒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您還是不要隨便來這兩儀殿。貧道和您的關系,並不適合深夜密會。”

  見他不單下逐客令,還把話說得這樣疏遠,她有些慌了神,“謝飛卿!剛才……”咽下那點不甘,她生硬道,“剛才是我胡言亂語,我和你賠罪!”

  “不需要。”

  “我保證!”她急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提她了!你別生氣……”

  因為背對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頎長的背影立在燭光裡,銀白的道袍閃著柔光,真如一尊神像。

  她聲音低下來,仿佛委屈的小姑娘,“你也不能怪我口不擇言,是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你明知道我的計劃有多凶險,還從中作梗。一個不慎,死的那個就是我,你明不明白?”

  “夫人也知道計劃凶險,那為何還要去做?”他冷淡道。

  自然是因為凶險歸凶險,成功後的回報也大。那天晚上若不是他來破壞,她一定已經把沈氏送上了死路。等她死後,再順勢將襄愉夫人誣為幕後主謀,如此一來后宮就真正成了她的天下。

  可恨,他為什麽要來破壞!
  仿佛聽到她心中所想,謝懷慢慢道:“既然您今晚過來了,貧道就給你句忠告。許多您以為盡在掌握的事情其實並非如此,還是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身邊的人吧。”

  她不解,“你什麽意思?”

  “貧道知道大長公主送您入宮是對您寄予厚望,但貧道以為,依照您這兩年的膽子和行事風格,恐怕等不到把宋皇后拉下馬的那天,自己就先送了命。如此,倒是辜負了太主一番謀劃。”

  他說得嚴重,宣和夫人有些不服,“你不用危言聳聽,我在宮裡三年了,早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翁主……”

  見她冥頑不靈,謝懷懶得再說,“時候不早了,鄒遠會帶您從角門離開,貧道就不送了。”

  宣和夫人與他認識多年,知道他這個語氣就是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隻好道:“好,我這就走。但你記住,這次的事情是你欠著我,早晚得還回來。”

  說罷,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便轉身離去。

  宣和夫人正式冊封為夫人的典禮定在三月中旬,禮部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據說會辦得十分隆重。若換了往常,后宮的眼睛一定全盯在這件事上,可今次卻還有另一件事吸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隆獻後在入宮兩月有余後終於提出要回盛陽。

  這個消息不僅后宮吃驚,朝野上下都是一片愕然。本來皇帝那般強硬地表示要迎母入宮過年,大家便認為她這趟來了便不會走,所以才反對得這般激烈。誰知抗議了兩個月,所有人都乏了、眼看陛下已經贏得了這場爭執時,隆獻後卻要回去了。

  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接母親入宮過年?
  永乾殿內,皇帝捏著兩份長長的名單靠在椅背上,沉吟不語。

  他面前立著右相長子、襄愉夫人的弟弟秦以茂,正恭恭敬敬地回稟,“這名單是這兩個月來微臣命影衛深入調查所得,對於隆獻娘娘入宮一事,哪些大臣持支持態度、哪些持反對態度,還有哪些明面支持、實際反對以及明面反對、實際支持的,微臣都列了出來,請陛下禦覽。”

  皇帝手指在名單上敲了敲,睜開眼,“你確定沒錯?”

  “一定沒錯。”秦以茂道,“那些影衛都是家父精心訓練,專司刺探機密之事,他們得出的情報肯定沒問題。”

  “秦相好能耐。”他勾唇輕笑,“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秦以茂奉承道:“是陛下謀略過人才對!”

  他這句話著實發自肺腑。本來他也和旁人一樣,以為皇帝要迎隆獻後入宮是為了給生母爭取尊貴和榮耀,誰料到他不過虛晃一招,真實目的是要利用這件事弄明白滿朝文武對他和左相的態度。

  宋相有多反對隆獻後入宮大家都知道,而年前他難得一見的絕對強勢更是直接和宋相站到了對立面,在這種情況下,最容易看出一個人選擇的陣營,也最能判斷一個人的忠誠與否。

  陛下他,當真是下了盤很大的棋啊!
  他越想越激動,感覺自己滿腔的抱負跟著這位心思深沉的君主都有了實現的可能,“那陛下,咱們下一步做什麽?”

  皇帝氣定神閑,順手把名單往書桌上一扔,“既然摸清楚了魚兒們的動向,下一步自然就是下餌了。”

  隆獻後離宮那天,車隊比她來到煜都時還要隆重。皇帝親自相送,陪著走到了城外五十裡的地方,才依依不舍地停下了腳步。

  旌旗獵獵,皇帝握著母親的手站在車隊的最前方,沉聲道:“等下次兒子再迎您入宮時,一定不再讓您回去。”

  隆獻後看著皇帝英挺堅毅的面龐,道:“那好,母親便等著你的好消息。”握緊他的手,“咱們的敵人很多,你要當心。別被他們傷了,也別放過任何人。”

  皇帝點頭。

  “至於你那些妃子,孤也沒幾個看得上眼的。”隆獻後道,“除了襄愉夫人,也就那個葉承徽不錯。別的人後面勢力都太複雜,你沒弄清楚前還是謹慎些,別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蠱惑住了。”

  她以母親的身份過問后宮之事,皇帝自然只能恭敬聆聽,“是。兒子明白。”為了讓她安心又補充了句,“葉承徽聽說母親離開很是不舍,親手做了餅餌,母親路上可以品嘗品嘗。”

  宮嬪們都有準備禮物,全整理地裝在馬車內,隆獻後見他專程提起葉氏的禮物,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滿意道:“孤知道了。你也回去吧,朝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處理。”

  母子倆最後握了握彼此的手,就此分別。

  隆獻後離京的四日後,六宮妃嬪齊聚長樂宮長信殿,向趙太后磕頭問安。

  去年整整半年趙太后一直不問世事,後來隆獻後來了,威風凜凜、氣焰滔天,她就更加沉寂,安靜得好像宮中不存在這個人似的。

  看來如今,她是打算用這種高調的方式提醒大家,她依然是被皇帝尊為母親的太后。

  葉薇坐在席位上,一壁飲茶一壁用余光打量趙太后。她的歲數其實比隆獻後要小,但看起來卻比隆獻後老得多。聽說陛下剛登基那幾年朝中局勢很亂,這位太后娘娘在各個方面都想插一腳,結果最後什麽都沒撈到,還被氣得大病了一場。

  想到這裡,葉薇忍不住搖搖頭,看來正確估計自己的能力十分重要啊!

  “葉承徽在想些什麽?”宣和夫人含笑的聲音傳來,“都搖頭晃腦了,應該是什麽有趣兒的事兒吧?”

  葉薇微微一驚,抬起頭時已自然地笑道:“臣妾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侍女做的餅餌,覺得十分可口,有點想念。”

  “是嗎?”喬婉儀挑眉,“看來是這長信殿的糕點不合葉娘子的口味,讓您瞧不上眼呢!”

  “喬妹妹何出此言?”葉薇道,“太后娘娘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什麽瞧得上瞧不上,這種念頭連有都不敢有,相信在座的姐妹都是一樣。你這麽說,讓人好生驚訝……”

  語氣溫和,卻是直指喬婉儀以己之心度彼之腹,讓她驚愕之下神情立變,“你……太后娘娘,臣妾絕無不敬之意!”

  “葉承徽真是會說話,喬婉儀你怎麽比得過呢?”宣和夫人道,“這般伶牙俐齒,難怪隆獻娘娘也那般喜歡她,都快趕上秦姐姐了。”

  她朝襄愉夫人拋去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對方回以一笑,“姚妹妹取笑了。”

  葉薇清楚地看到,在宣和夫人提到“隆獻後”時,趙太后神情明顯陰沉下來。

  “哀家一直病著,都不大熟悉外面的事了,原來葉承徽是隆獻妹妹看重的人。”她朝葉薇笑了笑,眼角的溝壑更深,“既然如此,你定有什麽過人之處吧?”

  “葉承徽會的那可就多了。”宣和夫人道,“太后您從前總誇臣妾的笛子吹得好,可陛下金口玉言,說她的笛曲才是這宮中最好的!還有墨書,葉承徽寫得一筆好字,工整磅礴的隸書,頗有崔朔崔如璟的遺風呢!”

  江容華補充道:“不僅如此,那天晚上在毓秀殿,葉承徽說了和天一道長一模一樣的話,連韻貴姬娘娘都誇她道法高深呢!”

  她一壁說一壁朝韻貴姬看去,那邊已經覺出不對勁,然而這個情況下也不好否認,只能尷尬點頭,“葉承徽確實是個有悟性的。”

  葉薇聽著不絕於耳的誇讚,在心裡感慨自己竟是這樣一個才華出眾的奇女子,以前真是小看自己了。要改,要改。

  “原來這般出色,那也難怪皇帝寵愛你了。”趙太后道,“正好,哀家前幾日去拜見了天一道長,他說我若要靜心寧神,需得誦讀經文。可哀家歲數大了,眼睛不太好,那些經文的字都太小,正想找人抄錄一份。既然葉承徽字寫得好、和道君也有緣分,那就勞煩你為哀家抄錄,如何?”

  葉薇早在宣和夫人開始誇她時就料到後面有刁難等著,所以聽到這話也沒多驚訝,恭敬道:“能為太后娘娘抄經是臣妾的福分,臣妾感激娘娘的信任。”

  “哀家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趙太后點點頭,一臉慈愛,“為了顯示對道君的誠心,你就在太液池旁的靜夜閣抄寫吧。那裡供了太上老君的神像,相信效果會更好。”

  這……居然是想要她跪著抄寫麽?
  葉薇眉頭一皺,韻貴姬就已開口,“太后娘娘,葉承徽的腿上有舊疾,跪久了會複發。您能不能網開一面,讓她在自己宮裡抄寫?”

  她在這種時候開口求情,著實讓葉薇有些感動。自打蘊初被囚禁,她和這位貴姬娘娘就越走越近,竟真有了幾分閨中姐妹的意思。

  太后深深地看過去,“韻貴姬這話有失妥當。哀家讓她抄經是器重她,不是責罰,不存在什麽網開一面。你也是信道的人,難道不覺得在道君座下抄經是福分?說出這樣的話真真失了身份!”

  這話實在嚴厲,韻貴姬咬唇,跪到殿中連聲告罪,“臣妾失儀,太后恕罪。”

  “太后別惱,韻貴姬也是關心葉承徽。”宣和夫人勸慰道,“不然這樣,既然她們關系好,韻貴姬又是侍奉道君最心誠的一個,就讓她監督著葉承徽抄經,如何?”

  監督。

  她把她當成犯人了嗎?
  “你這法子倒是不錯。”趙太后點點頭,算是定下了,“這樣韻貴姬不用擔心葉承徽跪出什麽毛病,葉承徽抄經時遇到不懂的也可以請教韻貴姬,倒是兩全其美!”

  兩全其美……個頭啊!

  三月間的晚上還是很冷的,靜夜閣地處陰濕,就更是冷得徹骨。葉薇在蒲團上跪了四個時辰後腿便痛得不行,仿佛有針在裡面攪動,稍微動一下就逼出她的悶哼。

  不願示弱,她捏緊筆杆,尖端在硯台裡舔了舔,繼續抄寫。

  她面前擺著張矮幾,上面放著經書和上好的宣紙,此刻宣紙的一頭已經垂到了案幾下,上面布滿了她工整漂亮的字體。

  “如果實在累得慌,就歇一歇吧。”韻貴姬走到旁邊,“陛下跟我說過,你那次受杖責傷得太厲害,這兩年都得仔細養著。太后娘娘她也真是……可惜陛下前朝事忙,不然也不會任由你在這裡受苦了。”

  葉薇苦笑。這也是太后敢這麽折騰她的原因啊。

  從隆獻後離京那天開始,皇帝的事務就格外繁忙,完全絕跡於后宮,晚上便睡在議事的紫宸殿,連永乾殿都懶得回。以前他哪怕人不來,也會打發宮人給她送點什麽小禮物,這幾天卻音訊全無。葉薇隱約間覺得他應該是在忙什麽籌備已久的大事,但具體是什麽卻猜不到。

  前朝和后宮還是隔著段距離,再加上太后的有意隱瞞,他這會兒搞不好連自己被罰跪的消息都沒聽到。等他忙完,自己的經也抄完了,他哪怕生氣,難道還能去找太后的麻煩嗎?

  而且,葉薇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麽重要,能夠讓皇帝為了她和太后鬧不愉快。

  手中的筆杆是瑩潤的白玉,她用尾部戳戳臉頰,哀歎道:“我真是命途多舛。”

  隆獻後在的時候,她被陷害說對隆獻後不敬,差點小命不保;如今隆獻後走了,她又因為太得隆獻後喜愛而開罪趙太后,真是怎麽走都是錯的人生啊……

  韻貴姬想到她這一年來遭受的算計,忍不住讚同,“確實,你們這一屆的家人子裡,就你的經歷最是跌宕。不過好在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看來也是有道君在庇護著。”

  韻貴姬便是這樣,三句話離不開道君。葉薇有時候覺得她真應該如她說的那樣,去當個女冠,搞不好真能成為一代宗師。

  她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裡添了悵惘,“貴姬娘娘,您曾說臣妾和道君有緣,我當時並不覺得。不過最近我想,也許我真的是和道君有緣吧。”

  韻貴姬一愣。

  “雖然我自己對這些並不是特別執著,但我遇到的人幾乎個個都和道家有莫大的關聯。所以我想,這大概也算是我和道君的緣分……”

  還記得上一世時,安傅母曾經說過,她的生母篤信道教,懷著她的時候就給她取了個小字,喚作若水。

  上善若水,這是母親對她的期望。可惜那境界太高,她從來沒達成過。宋家對母親向來不重視,所以這小字也沒得到祖母的認可,平時只有安傅母會這麽叫她。後來謝道長偶然得知,還笑著調侃,說本以為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誰知字卻取得大境界、大智慧,著實有趣。

  謝道長……

  她的心忽然一緊。眼前仿佛又閃過了那天的瓢潑大雨、旖旎杏花,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她,而她不知該給出什麽答案,隻好落荒而逃。

  “貴姬娘娘,您比臣妾年長,看問題也要透徹許多,我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什麽?”

  葉薇想了想,故作輕松地笑道:“其實是臣妾昨日看的話本上的內容,讓我十分感慨。就是,如果有個你曾經很熟悉的人,多年後你們再次相見,卻發現他已經完全改變,甚至讓你覺得不認識了。如果是這樣,應該怎麽辦?”

  “那他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韻貴姬說完就笑了,“看你這麽糾結,一定是變壞了吧?”

  葉薇抿唇,慢慢點頭,“瀟灑豁達的君子變得陰鬱冷漠,追名逐利、玩弄陰謀,甚至……害了許多人。”

  韻貴姬在她旁邊跪下來,抽過她抄錄的經文一壁看一壁道:“我們在這世上活著都會遇到很多無奈,逼迫我們去改變、去勉強自己,就好像如果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入宮。那個人之所以改變,興許也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無論如何,要弄明白他為何變成這樣,才好去做後面的決定,你說呢?”

  葉薇扣緊了手指,尖尖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而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最後幾乎是灼灼地看著韻貴姬,“多謝娘娘指點,我明白了!”

  韻貴姬笑意深深,葉薇這才發覺自己太過激動,掩飾地低下頭,“臣妾還是繼續抄經吧……”

  她本不是情緒外露的人,只是謝懷的事情讓她煩惱太久,才會忍不住向韻貴姬求助。

  俗話說當局者迷,果然有時候得靠旁觀者的引導,才能想明白一些其實很簡單的問題。

  這供有老君像的房間本來只有葉薇和韻貴姬在,宮人都守在外面,葉薇正準備埋頭再戰,卻聽到木門輕響,有人緩步進來,“微臣參見韻貴姬娘娘,娘娘大安。見過葉娘子。”

  葉薇回過頭,眯著眼睛看了瞬才驚訝道:“賈康?”

  正是禦前服侍的賈康。

  他朝葉薇彎了彎身子,笑得討好,“微臣奉命,來帶娘子去個地方。”

  奉命前來?他能奉的自然是皇帝的命了。

  葉薇和韻貴姬對視一眼,“可太后娘娘吩咐我在靜夜閣為她抄錄經文,不能離開。”

  “娘子放心,不會有人知道你曾離開。看守的人都被支開了,而韻貴姬娘娘……陛下說了,娘娘這般善解人意,肯定不會多說,對吧?”

  葉薇還是覺得這事兒太離譜,“可是明天太后會查看我抄寫的經文……”

  “這個陛下早有安排。這是禦書房負責伺候筆墨的宮女,自小臨帖,能模仿百家字體,幫您抄寫後面的不成問題。您放心隨臣去吧,只要在卯時前回來就好。”

  葉薇看看那眉清目秀的宮女,再看看神情複雜的韻貴姬,最後視線落回到賈康身上。她的驚愕散去,神情慢慢冷下來,“我不是想懷疑中貴人,只是您怎麽證明,您真的是領陛下的命令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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