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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第106章 顛覆
  第106章 顛覆
  沈蘊初心情有些煩躁。

  早就聽說陛下今夜親自審問江承徽和喬美人,她用完晚膳後站在窗邊等了會兒,沒聽到什麽風聲便乏味地解發沐浴,準備睡覺。

  寢衣換上,人都在被子裡翻了幾次身,不料宮門又被叩響。大家迎出去才發現居然是陛下駕臨,且沒有宮人開道,隻高安世一個跟著。

  合襲宮如今就沈蘊初一人居住,見狀不由驚愕慌張交加,裹了件披風便將聖駕迎入殿內。宮娥奉上清茶點心,她跪坐在君王身側,小心翼翼地揣測他的情緒。

  他說了些關懷的話,她便微笑著回答,輕言細語、恭順有禮。這本是最安全的面君態度,但沈蘊初知道,這樣的乏味是會讓男人失去深談的興趣的。

  果不其然,幾句話之後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皇帝端著瓷盞飲茶,而她頷首低眉、不置一詞。

  其實兩人以前獨處時氣氛並沒有這麽尷尬,她也曾是他的寵妃,知道如何軟語解君心。但今時今日,她真的對這些事情失去了興趣,如果老天準許,就讓她在這孤寂深宮默默老死吧。

  要是葉薇知道她是這麽想的,一定會覺得她太死腦筋了吧。

  葉薇。

  想到這個名字,心忽然狠狠一抽,眼前又閃過那天在吳國大長公主的地宮外。她被姚嘉若鉗製在手中,而他握著長劍,從容鎮定地朝她們走去。

  他說那是他的劫數,所以他不閃不避、甘心就死。但那些話哄哄別人還可以,她又如何能信?
  隻消看他當時的眼神她便知道,他之所以挺身而出,只是為了救她。

  “琳充儀。”

  她抬起頭,對著忽然出聲的男人微微低頭,“陛下。”

  皇帝笑容很溫和,“你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是已經睡了卻被朕吵醒了吧?原本是該提前知會的,只是今夜剛審完了江氏和喬氏,那邊吵吵嚷嚷一個時辰,卻連半句有用的話都沒問出來。朕心煩意亂,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陛下言重了,臣妾也是沒什麽事才會早早休息,其實並不怎麽困。再說了,這后宮是您的后宮,您想什麽時候過來、想去哪裡幾時用人批準了?您這麽說,真是折煞臣妾了。”

  皇帝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算起來現在也十二月了,馬上又要過年,宮裡也能熱鬧熱鬧,一掃之前的晦氣。只可惜今年不能再接隆獻娘娘入宮,想來頗為遺憾。”

  “陛下和隆獻娘娘母子連心,就算分隔兩地,也定能天涯共此時。”

  他靜靜地凝視她,沈蘊初被看得有些局促,正覺不安時,他已輕輕歎了口氣,語氣無奈,“怎麽連你在朕面前都成了這副模樣?還記得你剛入宮時率性朗直,身上那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將所有家人子都比了下去。如今也就不到兩年,竟被拘成了這樣。是因為無極閣那八個月嗎?”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那些與經卷青燈作伴的日子。無人問津的鬥室內,她總是在同樣的時辰起床,同樣的時辰入眠,日複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情,生命都似乎停滯不前。然而那時候她的心其實是安寧的,因為見到了想見的人,因為這是他安排給她的去處,所以甘之如飴。

  “陛下多慮了。臣妾確實因為無極閣那八個月收斂了性情,卻並不是受到了什麽打擊,只是看多了經文,心變得寧靜了。僅此而已。”

  他沉吟片刻,終是道:“朕那時候其實並沒有懷疑你,只是有些事情必須有所取舍,希望你能體諒。”

  沈蘊初早就想明白了皇帝對姚氏母女的算計,也就清楚自己當初是成了他犧牲掉的棄子。不過她並不在乎他怎麽對待自己,連帶著對這件事也沒什麽感觸,只是被皇帝突然的坦白嚇到了。

  怎麽回事?

  他大晚上跑來跟她交這個心作甚?

  壓抑住狂跳的心臟,她輕聲道:“陛下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明白的。”

  皇帝看著她的臉龐,忽然驚覺這眉眼與記憶中那個人也有些相似。也許因為她們是表姐妹,血緣的牽絆總是斬不斷的。

  微微一笑,他道:“朕知道蘊初你深明大義,和旁人不同。其實說到這個朕還有些驚訝,你既然是廢後的表妹,怎麽秉性和她一點都不像?”

  沈蘊初無法控制地皺了眉頭,“陛下誤會了。嚴格來說,臣妾算不上廢後的表妹,她的嫡姐、宋氏的大小姐,那才是臣妾的表姐。”

  皇帝哦了一聲,仿佛才反應起來,“對,是朕說錯了。廢後的嫡姐……是叫宋楚惜對吧?朕當眾問起過這個名字,有點印象。聽你的口氣,你們很要好?”

  “是……”

  “她既然是廢後的姐姐,和她大抵也是一路人吧?你們能說到一處去?”

  沈蘊初立刻反駁,“不,表姐和廢後才不是一路人。表姐為人豁達瀟灑,才不會有那些陰毒的害人心思!”

  她如此維護故去的姐姐,都不怕開罪君王,皇帝心念一動,沒有多想就按住了她肩頭,“好,朕知道了。你表姐和廢後不是一路人。她很好。”

  她察覺了自己的激動,“臣妾失儀,陛下恕罪。”

  皇帝擺擺手,“其實朕也是隨口問問,這會兒被你這麽一說倒想起來了。頤妃以前跟朕提過,說和廢後的長姐曾有一面之緣,覺得她是個品性高潔的人,所以入宮後才和她的表妹變得要好。”

  沈蘊初驚訝,“頤妃……和您說過這個?”她們明明說好要把這件事當秘密掩藏起來,不願給旁人生是非的借口,她怎麽會貿然地告訴皇帝?

  皇帝雲淡風輕,“也就是前陣子的事情,宋氏被廢了之後,朕和她說起宋家人。具體情況記不清了,大抵和今天差不多,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她就為那位宋大小姐辯解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沈蘊初的懷疑散去。宋楚怡都被廢了,這件事也不像當初那麽要緊,皇帝要是說了什麽對表姐不好的話,以葉薇的性子開口反駁也很正常。

  “是,臣妾和頤妃確實是因為表姐才變得要好。現在想來,這也是天賜的緣分,能在這偌大的深宮中碰到和自己有關聯的朋友,是臣妾的福氣。”

  是她的福氣嗎?她想起謝懷俊逸的面龐,話的後半段便說得有些艱難。

  皇帝慢慢收回手,拳頭在寬大的衣袖中握緊,然後逐漸用力。青筋突了起來,手背上形容猙獰,像是垂死的病人在做最後的掙扎。可他的掙扎終究是失敗了,沈蘊初的話仿佛棺材上最後一顆釘子,刺穿木頭的同時,將他微薄的期盼也封在了下面。

  江宛清說的,原來是真的。

  進來之前,他心中隻存了最後一個念想,若是沈蘊初否認,若是她說葉薇並不認識楚惜,他就當從沒有聽到過那些話。她依然是他唯一珍視的女人,那些流言蜚語他隻當是無稽之談,不會讓它影響到他們半分。

  可事到如今,讓他還怎麽相信她!
  疲憊地閉上眼睛,他甚至懶得管沈蘊初還在旁邊,走到榻邊便躺了上去。沈蘊初跟著站起來,卻不敢貿然上前,猶豫片刻福了福身子,“臣妾去吩咐宮人準備熱水。”

  寢殿內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

  眼前是一團黑暗,他卻不想睜開。思緒依然混亂不堪,如果就此墮入混沌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聖人的教誨、篤信的原則這一刻被全盤推翻,連帶著二十幾年的人生都變得不再確信。他開始懷疑,是否還有什麽東西也是虛幻的,只是世人自大愚昧,不肯相信。

  黑暗中有亮光閃現,幻化出模糊的影子。像是夜幕中的星辰,點點拚湊起來,是女子美麗的側臉。

  他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

  山精妖魅麽?沒想到他賀蘭晟這輩子也能像傳奇故事中好運氣的書生那般,遭遇一段這樣的旖旎情事。

  沈蘊初出了寢殿便覺得不對。

  適才在裡面時被皇帝給主導了情緒,此刻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便知他今夜定不是偶然來此。他是專程來找她的,為了某個她並不知曉的目的。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天上細雪紛飛,她立在廊道下,抱臂看漫天碎瓊亂玉。身邊有宮人走近,她隻當是熱水準備好了喚她進去,轉頭卻看到一張嚴肅的面孔。

  “阿茉,怎麽了?”

  阿茉雙手絞在一起,掙扎片刻後毅然道:“娘娘,奴婢有事情想跟您坦白。”

  她語氣不同尋常,沈蘊初慢慢變了臉色,“什麽?”

  “您……您被關在無極閣那段時間,江承徽身邊的宮娥蓮心來找過奴婢。那時候您不在,清思殿的宮人日子都不好過,她和奴婢是同鄉,私下裡幫襯了不少。因為這個,奴婢對她很感激,談話時就……就少了幾分避諱,結果泄露了一些要緊的事情。”

  要緊的事情?關於她的?沈蘊初有些懷疑。她並不看重這個婢子,按理來說她不會知道她什麽秘密。

  “你泄露了什麽?”

  “就是有一次,奴婢偶然聽到您和頤妃娘娘聊天,說起了廢後的長姐,聽那個意思,你們是因為那位小姐才親近起來。奴婢當時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當做沒聽到便退下了,結果後來蓮心來找奴婢聊天,對這件事有些好奇。奴婢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就……就泄露了……奴婢很擔心,如果給您惹來什麽麻煩,那就萬死難辭其罪……”

  她說著雙腿一軟,似乎想要跪下。沈蘊初語氣陡然凌厲,“做什麽!給本宮站好了!陛下就在裡面,你是想讓高安世看到嗎!”

  阿茉身子發抖,顫顫巍巍道:“諾。”

  沈蘊初閉了閉眼睛,飛快地在腦子裡整理思緒。皇帝今夜的種種異常終於得到了解釋。他才審問了江承徽,一定是她把此事告訴他了,所以他才會過來。他剛剛是故意的,他故意要套她的話!她太大意了!
  可是為什麽?葉薇認不認識表姐有那麽重要麽?值得他大晚上專程來此?

  阿茉看她神情凝重,低著頭道:“奴婢知道自己有負娘娘的信任,所以今晚並不是單單為了坦白,奴婢還想將功折罪!”

  她冷冷地看著她,似有若悟,“你還想說什麽?”

  “還是和頤妃娘娘有關。娘娘您是因為宋大小姐而信任頤妃,她跟您說自己是宋大小姐的摯友,對不對?可蓮心幾日前跟奴婢說過,頤妃娘娘根本就沒有認識宋大小姐的可能。她騙了你。”

  沈蘊初眼睛倏地睜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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