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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第67章 暴雨
  第67章 暴雨
  皇帝話說得輕描淡寫,可真的劃了一會兒葉薇才發覺沒那麽容易。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這樣的天氣就算是躲在屋裡都有些唬人,何況他們還是在波濤起伏的太液池上?她攥著帕子在船艙內看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又跑了出去。

  “陛下……”

  皇帝一把握住她腕子,兩人都已濕透,“誰讓你出來的,快回去!”

  頭髮糊在臉頰兩側,連睫毛都被浸透,“這雨太大了,您一個人劃著有些吃力,讓臣妾幫您吧!臣妾以前……”

  舟身忽然劇烈晃動了一下,她站立不穩、朝右傾去,眼看就要栽到湖中。還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腰上的系帶,硬是借著這點力把人拽到了懷中。

  葉薇撲倒在船頭,上半身被他穩穩接住,沒有傷到分毫,雙腿膝蓋卻磕在了木板上,疼得要命。她齜牙咧嘴地抬起頭,卻見頭戴箬笠的男人表情森冷得可怕,盯得她不自覺往後縮去。

  “現在知道怕了?”他冷冷嘲諷,直接拽著胳膊把人拉近,“朕有時候真想把你剖開,看看裡面是長了熊心還是豹子膽,才會讓你這麽肆無忌憚!交代了在船艙裡躲好,又出來做什麽!剛剛我要是沒接住怎麽辦?掉到湖裡去你想過後果沒有!”

  他明顯氣得不輕,連臉色都開始發白。兩個人已經挨得很近,卻還是有雨水見縫插針地落下,讓他們越發狼狽。葉薇隔著珠簾似的雨幕,看著面前男人的面龐,心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這樣生氣,是因為擔心她落水,擔心她出事……吧?

  “掉進湖裡……那就再爬上來啊……”她囁嚅道,“我很會鳧水的,不會……”

  他簡直要被她的沒心沒肺給氣瘋了!連槳都懶得再拿,低下頭就吻住了上去。牙齒發狠地咬住嘴唇,舌頭滑過整齊的牙齒,再入得更深。她措不及防,雙手攀住他肩膀,顫抖著身子默默承受。

  他這個舉動本是帶著怒意,可吻了一會兒之後,別樣的情緒滋生,突然就弄不清自己是在懲罰,還是純粹的想念。

  分開這麽多天,他其實……一直在想念著她。

  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葉薇跟見了鬼似的看著皇帝,片刻後忽然發怒,“說什麽掉到湖裡危險,你剛剛那樣子,船都要翻了好麽!”

  皇帝的心情卻因為這個吻好了起來,重新拿起槳朝船艙指了指,“進去。再敢不經我的同意出來,一定讓你後悔。”

  冷傲自負的皇帝陡然變成了憊懶無賴的風流子,葉薇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忍辱負重。

  “我進去!我這就進去!你就一個人在這裡淋雨吧!”

  紙老虎的狠話落到他耳中簡直惹人發笑,皇帝瞧著那張負氣的小臉,忽然就覺得積攢了這麽多時日的抑鬱一掃而空。

  說不出的暢快。

  雖然皇帝下了命令不許跟著,高安世還是做足了準備,遣了宮人走另一條水路到蓬萊島上傳話,防備皇帝突發奇想、帶貴姬娘娘到島上遊玩,自己則繼續在岸邊候著,免得陛下回來時見不到人發怒。原本只是作萬全打算,誰料宮人到了島上沒多久,外面居然風雨交加、不得安寧起來。

  素日負責打理島上事務的宦官馮錄膽戰心驚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去尋尋吧,回頭若是陛下在太液池上出了岔子,這整座島上的人可都得跟著問罪!”

  前來傳話的宦官白平常年跟在高安世身邊,對皇帝的性情更為熟悉,此刻雖然著急也保持了應有的冷靜,“不可。陛下既然囑咐了不能跟著,我等暗中前來就是抗旨不遵。如今不過是大雨夜劃船,比這更危險的事情他也做過,咱們萬不可失了分寸。馮大人,你吩咐下去,讓負責巡邏的禁衛軍全部去到仙島邊緣,擦亮了眼睛盯著湖上的動靜,再等兩盞茶……不,一盞茶,若那時陛下還沒上島,咱們再開船出去尋!”

  馮錄本就慌得沒法兒,難得他這般冷靜有條理,也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連連稱諾,“是,一切都聽白大人的。”

  就這麽,膽戰心驚的眾人冒著狂風暴雨,全部等在仙島邊緣,眼巴巴地望著水霧迷蒙的湖面,企盼著那條小舟快些出現。

  馮錄擎著把油紙傘站在巨石邊,身邊跟著七八個小宦官,全都戰戰兢兢、如臨大敵。他咬緊牙關死挨了一會兒,終於扛不住,“不成,你們快些給我找條船來!這麽站著等死算什麽,我得親自去池子上尋陛下!”

  小宦官有些猶豫,“可那位禦前的白大人吩咐咱們……”

  “你懂什麽!他白平上面有高大人罩著,就算出了事也能想出法兒脫身。咱們在這仙島上無根無基的,陛下今晚若真有個不好,頭一個拿我等問罪!”

  小宦官聽他這麽說,也怕得狠了,“那,微臣這、這就……大人!您快看!那是陛下的船嗎?!”

  馮錄往忙不迭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黑漆漆的湖面上,雨水像成串的珠子似的打下來,而雨簾之後,果真有條小舟冒著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馮錄喜不自勝,連傘都撐不住了,順手往旁邊一丟便跌跌撞撞跑過去,“還愣著做什麽啊,快!快去迎接陛下!”

  禁衛們聽到吩咐,想也不想地跳到湖裡去,全不管雨下得多大,三兩下就遊到小舟附近,四面拱衛住。而直到此時,他們才終於看清舟頭坐著的男人,玄黑的衣袍已經濕透,緊貼在身上,多虧頭上的箬笠遮擋了三分,否則肯定淋得更厲害。

  果真是陛下!
  陛下沒事,真真是道君開恩啊!

  這些人圍在兩側,固然免了翻船的危險,卻也阻擋了男人劃船的雅興,故而不耐煩地揚了揚木槳,直接挑開最近的那個。

  “用不著你們,都離遠點。”

  帶著冷意的聲音讓眾侍衛一驚,互相對視了瞬還是猶猶豫豫地往後遊了。不過視線依然死死地黏在船身上,時刻準備應付突發變故。

  這些人一個個嚴陣以待,滿臉恨不得用自己的身子去馱著陛下上岸的迫切,終於逗樂了船艙中的女人。清脆的笑聲傳出,在轟隆隆的雨聲裡依然能捕捉到一二。

  正在劃船的皇帝聽到這聲音也勾起了唇,略微偏過點頭問道:“不生氣了?”

  葉薇扶著船艙的門站好,然後探出半個腦袋,“陛下您可真能折騰,今晚上不知嚇得多少人連覺也睡不好了!”

  水中的侍衛瞧見個素衣麗人,立刻知道這便是隨陛下遊湖的慧貴姬葉氏,好奇之余不免心生抱怨。適才白平白大人也說了,若不是因為慧貴姬,陛下也不會丟下宮人獨自上了太液池,他們也就不用大晚上還冒雨來遭這個罪。

  真真是紅顏禍水!
  葉薇眼珠子一轉便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笑容更深了幾分,“您縱著性子胡鬧,到頭來還全是臣妾擔這罪責,讓人好生氣惱。若果真玩得盡興,被罵幾句也就認了,可您連船槳都不讓我碰一下,白擔了虛名!”

  他聽見她居然還在為不讓她劃船的事情生氣,都有些無奈了。恰好此時船也靠了岸,他起身走到船艙邊,微微彎下身子,“貴姬娘娘,能請您移步下船麽?免得勞煩這些宮人在雨中久候。”

  她裝模作樣地出來,結果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他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胳膊卻已自動纏上了他脖子,是個緊緊依附的姿勢。

  “陛下,不知您今夜駕幸此等,接駕來遲,還望恕罪!”見人安全無事,馮錄終於想起了要裝作毫不知情,連忙補救。

  皇帝早猜到高安世會派人來島上傳話,此刻也懶得拆穿他,隻淡淡吩咐,“準備好熱湯,朕和貴姬要沐浴更衣。再讓島上的太醫到蓬萊殿候著,朕回頭傳召。”

  “微臣明白!請陛下放心!”

  蓬萊島上的宮殿並不多,一共也就十來座,其中最大的蓬萊殿供皇帝居住,其次則是皇后居住的仙居殿,都是精巧而軒敞,絲毫不遜色與后宮的殿閣。

  葉薇被皇帝直接抱到了蓬萊殿,宮娥早已準備好熱水和衣物,兩個人這渾身濕透的情況可不好,若感染了風寒可得耽擱許多功夫。她知道如今是扳倒宋楚怡的關鍵時刻,也就不敢放任自己生病,剛走到湯室門口就讓他放自己下來。

  四周跪滿了服侍的宮娥,皇帝卻任由懷中女子掙扎個不停,依然淡然自若地抱著她進去。

  朱紅的地衣之上,重重紗簾垂下,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蓮形湯池,葉薇終於有點領悟過來,“您是要……和我一起沐浴?”

  皇帝神色不變,“不可以?”

  當然……可以!
  她如今是他的妃妾,要怎麽樣都是他說了算。可葉薇還是覺得不自在。兩人雖說已經相處了這麽些日子,卻從未共浴過,他在床笫之間的喜好也很正常,目前還沒弄出過讓她尷尬的花樣。

  所以今晚是打算嘗試一番了麽?
  其實共浴也沒什麽,只是眼下兩人都這麽狼狽,要一起洗澡……著實缺少了點美感啊!

  見她垂著眼眸、神情掙扎,皇帝全然不知她心裡的彎彎繞繞,隻當是害羞了。目的達到,他也很愉快地把人放了下來,彈了彈她眉心,“想太多,朕對儀容不整的女人沒興趣。洗乾淨再說。”

  被嫌棄了的姑娘沉默片刻,發起凌厲反擊,“剛剛在船上,您對儀容不整的女人可是感興趣得很呢!”

  ……製止了男人在湯室裡教訓她的企圖,葉薇快速地把自己清洗乾淨,然後換上準備好的寢衣。象牙白的吳綾,貼在皮膚上很舒服,她坐在繡墩上,宮娥替她把頭髮擦得半乾,再小心地用象牙梳子理順。

  “貴姬娘娘的頭髮真漂亮,握在手裡跟玉似的。”說話的宮娥長著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端麗、神情柔和,說著討好的話也不顯諂媚,“今夜淋了雨,要當心風寒。奴婢吩咐下人準備了薑湯,娘娘一會兒先喝了這個,再去前殿讓太醫診診脈,想來會更加穩妥。”

  有條有理、進退得當,葉薇讚許地看向她,“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木樨,是這蓬萊殿的掌事女官,馮大人吩咐奴婢來伺候娘娘。”

  葉薇點點頭,隨口吩咐,“替本宮謝過馮大人。”然後便穿上木屐出去了。

  蓬萊殿前殿內,皇帝也已經換上了寢衣。月白色長袍披在身上,用一條玉帶松松系著,墨發未束、散在肩頭,讓他向來凌厲的五官難得顯出幾分陰柔。

  聽見腳步聲,他隨意抬頭,衝葉薇道:“洗好了就趕緊過來讓太醫診脈,開了藥也好讓人家早點去休息。”

  聽他的口氣,倒好像任性胡為、鬧得整個皇宮不得安寧的人是她似的!
  葉薇氣呼呼地走過來,隨意地把手腕遞給跪著的太醫,眼睛卻直視皇帝,“陛下您診過脈了?沒診過的話最好也讓太醫斷一斷,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不注意,回頭還不是底下人受累。”

  反擊得太明顯,他溢出絲笑來,“不用。他給愛妃你開了藥,朕跟著喝一碗,也就夠了。”想了想,“你不會舍不得分給我吧?”

  這話實在曖昧,葉薇瞅瞅須發皆白、頭都快埋到胸口的太醫,還是決定不給老人家增加負擔,哼了哼沒再開口。

  太醫很快診出結果來,“貴姬娘娘只是受了點寒氣,微臣下去開幾貼藥,喝完就好。”

  這答案本在預料之中,皇帝也就沒多說什麽,“那你去吧。”

  他走了,連帶著服侍的宮人也被遣了出去。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葉薇正百無聊賴地玩著頭髮,卻忽然被他用柔軟的巾帕給包裹住。

  他站在她身後,微微低著頭,很認真地替她擦拭已經半乾的長發。

  葉薇覺得有什麽東西順著脊骨竄上去,讓她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兩人私下相處時,他也時常對她溫柔,卻從未做過這種服侍她的事情。葉薇知道這是性情使然,所以並沒放在心上。正因為完全習慣他的風格,所以此刻才越發覺得詭異。

  他居然……像個宮女似的,在給她擦頭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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