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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衣茶姬》第80章 捉了個正著
  第80章 捉了個正著
  “奇怪啊!”初真自言自語地冒了一句。

  “怎麽了,姐姐?”曲安問道。

  “剛才魯大娘罵我們娘呢!”

  “什麽?還罵起娘來了?那死婆子真是瘋的吧?好好的,罵娘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怎麽在這兒?”

  “我回家取幾身衣裳,順便把這個給你,”曲安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遞給初真道,“姐,這裡頭有十兩銀子,是前幾日龐大人的一個朋友賞的,你拿著攢起來。”

  “你自己留著傍身吧!”

  “不用,跟著龐大人,吃喝都不愁,還能時不時得些零花錢呢!你拿著吧!”

  初真忽然覺得弟弟長大了許多,從前瞧著不過是個喜歡跟著四叔到處跑的男孩子,跟了龐乾紜一段日子倒愈發地懂事兒了起來。她從錢袋裡取出了兩小塊銀子,余下的照舊還給了曲安道:“你如今跟著龐大人,出門辦事兒多少得帶點銀子,家裡你就不用擔心了,只有我和蕊蕊,花不了什麽銀子的。你掙下的就替你攢著,往後娶媳婦用。”

  曲安道:“姐,你隻管花就是了,往後我再掙!你瞧著吧,往後我指定比那狗屁不如的戚汝年還有出息!你可別再想著他了,聽見沒?”

  初真酸澀一笑道:“我算他哪門子的人?我想著他做什麽呢?”

  “橫豎這世上又不止他一個男人,好姐夫多得是!”

  “我知道,趕緊回去收拾衣裳吧,龐大人還等著呢!”

  曲安點點頭,往山下快步地走去了。初真去了永興寺,找到道賢說了辭工的事,然後又下山往竹棚那邊去。路過一處淺溪時,她不禁停下腳步,蹲下溪邊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臉,仿佛與母親朱柳兒是越來越像了,可就算再像,剛才魯大娘怎麽會錯認了呢?
  就在初真捧著臉望著溪水發愣時,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有人將她摁倒在水裡,騎在她後背上,從後面死死地摁著她的腦袋,似乎打算將她溺死在這溪水裡!

  初真起初是一陣驚恐,雙手雙腳撲騰了起來,想喊又喊不出來,整張臉都浸在水中!正當她倍感窒息時,摁著她的人忽然一歪,噗通一聲倒在了水裡,她立刻抬頭深呼吸了一口氣,來不及多想什麽,踉踉蹌蹌地往對岸奔去。

  爬上岸那瞬間她差點暈了過去,這時,兩隻胳膊有力地扶住了她:“沒事兒吧?”她微微一驚,驚魂未定地轉頭看了一眼,竟然是賈秀才!耳邊忽然又傳來一群小孩子的叫喊聲:“打死她!打死她!太可惡了!打死她!敢殺人!”

  原來不止賈秀才,淺溪上橫跨的一座小石橋上站了一排小孩子,仿佛是學堂裡的娃娃們。當初真想轉過身去瞧瞧到底是誰要害她時,一陣眩暈襲來,整個人就倒在了賈秀才的懷裡……

  於是乎,這天村裡多了一道怪異有趣的風景:賈秀才背著渾身濕漉漉的初真著急往家趕,而他屁股後面跟著一群嘰嘰喳喳好似黃鸝百靈的小娃,誰見了都忍不住停下好奇地張望。別人問賈秀才怎麽回事,賈秀才累得滿面通紅,喘氣都來不及,哪兒有空回話啊!倒是旁邊那些小娃爭前恐後地回答道:“魯大娘把初真姐姐摁在水裡掐,太壞了!”

  沒過多久,村裡人都知道了這事兒。被泉小爺一個彈弓石擊中太陽穴暈倒了的魯氏後來給陶家人抬回去關著了。一股謠言漸漸在村裡漫開,說陶遠備怨氣太重了,頭一個是魯氏發瘋,接下去還會是其他人的。

  寶梳早上那陣聽說後趕回來了一趟,看著初真把藥湯喝了這才放心回了竹棚。傍晚收攤之後,她又來了一趟,見初真高燒已經褪了,這才徹底地松了一口氣。

  寶梳靈芝前腳到,秦氏後腳就來了。她給初真送了一罐子田雞米粥,順便拿來了兩面銅鏡,一臉慎重地對初真說道:“院門上掛一面兒,堂屋門口上掛一面兒,擋煞氣是最好的!你看你,八輩子沒跟魯大娘吵過嘴,她怎麽發瘋就偏偏找上你呢?還不是陶遠備那怨氣害的!靈芝你也得回去跟老四說說,你家裡正在動土,最好再祭祭土地公保個平安!”靈芝從小罐裡舀出了一碗滾呼呼的米粥,擱在桌上放涼道:“知道了,瞧完初真我就去!”

  “初真這兒有我和寶梳呢,你快去吧!”

  靈芝隨後先離開了,秦氏則忙著招呼初蕊拿張凳子來掛銅鏡。等屋內只剩下寶梳兩人時,初真招手叫寶梳坐到了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魯大娘真瘋了?”

  寶梳道:“聽說是瘋了,給陶遠德關在了屋子裡。”

  “我覺著……有點奇怪……”初真猶猶豫豫道。

  “怎麽奇怪了?”寶梳忙問了一句。

  初真把早上遇見魯氏的事情告訴了寶梳,然後說道:“想來早上那會兒就有些不對勁兒了,否則她怎麽會把我錯認成我娘?還罵我娘是死鬼纏著她。我娘過世都十來年了,就算魂兒回來了,是不是先該找我們姐弟三個?我越想越覺得古怪啊!”

  寶梳顰眉想了想問道:“她就沒再說點別的?”

  初真搖頭道:“罵來罵去就是那麽幾句,也沒別的了。你說,要是陶二叔怨氣重惹得她發瘋了,她罵我娘做什麽?我娘生前又沒招惹她半分。”

  “你一提你娘,我倒是想問問當初那場爆炸是怎麽回事啊?”寶梳從原主的記憶裡只能翻找出關於這事的隻言片語。原主當初也問過曲塵父親是怎麽過世的,婆婆靜娘只是告訴她,曲塵父親和初真爹娘都是死於一場意外的爆炸。

  “我那時還小,只是聽二叔說,那晚是年後初八,夥計們在家過完年都回藥圃上工去了。東家仁厚,當晚請大家喝酒放炮仗。哪知道有個喝醉酒的亂放炮仗,把東家放在堂屋角落的炮仗一下子都給引爆了,炸了個地動山搖,整個院子也燒了起來。我爹娘,大伯還有夏夜的爹當場就給炸死了,幸好陶二叔眼疾手快,把他們的屍身從火堆裡拉了出來,否則連個全屍都保不住。”初真說到這兒,眼眶都濕潤了。

  “陶二叔沒事兒嗎?”

  “當晚只有陶二叔陶大叔,還有一對在藥圃裡幫廚的母女沒事兒,其余的,包括東家全家都死了。”

  “陶二叔陶大叔怎麽會沒事兒?”

  “聽說陶大叔酒量差,當晚喝多了跑藥田裡睡覺去了,陶二叔跑去找他,剛好躲過了這一劫,可是誰會想到後來他還是早早就去了。”

  “那就奇怪了……”寶梳自言自語了一句。

  “你也覺著奇怪,對吧?”

  “照你這麽說,你娘又不是魯大娘害死的,就算是冤死的,跟魯大娘也是八竿子打不著啊!莫非魯大娘真是瘋病上身,滿嘴胡言亂語?”

  “可能吧,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瘋就瘋了呢?難不成真是陶二叔怨氣太重了?”

  “我是不信什麽怨氣的,當中必然是有緣由的。”

  寶梳看著初真把田雞粥喝下後,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出了房間。她喊了初蕊兩聲沒見人,秦氏也不在了,正要往院外去找時,初蕊手裡拿著兩個煎豆餅笑嘻嘻地跑了回來。寶梳問她:“打哪兒去掏了兩個豆餅兒,小饞貓?”

  初蕊塞了一個給寶梳道:“路過三嬸家三嬸給的,我自己吃了一個,留了兩個給你和姐姐。”

  “你怎麽跑你三嬸家去了?”

  “我和二嬸剛才在院子外頭掛鏡子的時候聽人說黃二娘家又鬧上了,我就跟著二嬸看熱鬧去了!寶梳姐,你吃呀,挺好吃的。”

  寶梳還真餓了,咬了一口問道:“黃二娘家又鬧什麽?”

  “陶大叔非得讓應宣哥哥今晚就把陶二叔埋了,說陶二叔這麽放著不吉利,把魯大娘都克瘋了。”

  “然後呢?”

  “然後就打唄!”

  “誰打贏了?”

  “沒分個輸贏出來,應宣哥哥耍渾,拿了把殺豬刀出來威脅,說誰敢埋了他爹就跟誰同歸於盡,然後陶大叔他們就走了。村裡那些人都勸應宣哥早點把陶二叔埋了,說不吉利,會給村裡其他人招來晦氣,可應宣哥說,要死他先死,誰都別想動他爹的骨頭。”

  “嗯,讓他們去鬧吧!蕊蕊還沒吃晚飯吧?你姐姐屋裡給你留了一碗田雞粥,可好吃了,趕緊去吧!”

  “姐姐吃了嗎?”

  “吃了,已經睡了。哦,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你家狗尾巴拴在你們那屋子裡。”

  “為什麽啊?”

  “別問那麽多,叫你拴就拴。”

  “知道啦!”

  寶梳隨後出了初真家,一邊吃著煎豆餅一邊往家走去。路過海櫻家院子時,海櫻從堂屋裡跑了出來,把帳本和錢匣子都遞給了她問道:“初真怎麽樣了?沒事兒了吧?”

  “燒退了,好多了。”

  “今兒的帳目已經寫上去了,你自己再瞧瞧吧!”

  “行啊,”寶梳翻看了一眼笑道,“有點老板娘的樣兒了!”

  “哎,”海櫻指了指隔壁寶梳的院子笑道,“你兒子在那邊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兒子?”寶梳抬頭一看,只見院內方桌上坐著個小小的人兒,正背對著她低頭擺弄著什麽。她合上帳本走了過去,笑問道:“前輩,這麽晚了,上我哪兒幹什麽來了?”

  泉小爺抬頭瞄了寶梳一眼,又低下頭去擺弄他的彈弓,微微嘟著嘴巴,似乎不太願意說。寶梳笑了笑,敲了敲桌面問道:“哎,前輩,你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你是誰啊?這麽低等級的玩法你也看得上?糟蹋了你的名聲兒啊!”

  “我才不玩離家出走呢!”泉小爺翹嘴道。

  “那你來幹什麽的?先說好了啊,蹭飯是沒有的,我還餓呢!你要真餓,我讓隔壁的給你端碗過來?”

  泉小爺很不屑地看了寶梳一眼,從桌上跳了下來,立在寶梳跟前沉默了兩秒鍾後,然後規規矩矩地跟寶梳鞠了個躬。寶梳微微一愣,笑問道:“前輩,你這禮行大了吧?晚輩受不起啊!”

  “對不起!”泉小爺聲音清亮地說道,“我不該亂說阮曲塵是我爹,我往後都不會這麽說了!明兒我會挨家挨戶地說一遍,說我不是阮曲塵的兒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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