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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衣茶姬》第132章 龐捕快的手段
  第132章 龐捕快的手段
  “簽字畫押?”初真和海櫻異口同聲道。

  “你個死婆娘!”被摁在地上捆綁的絨絨娘努力地揚起頭,朝萬水蘇罵道,“又不是老娘一個人砸的,你憑什麽讓老娘簽字畫押?你又不是這繡班的主人,趕緊滾回你的萬家溝去!”

  萬水蘇輕抖她的絲帕,掃了掃騰起的土灰道:“橫豎今兒這事兒我管定了!想當初在城裡頭,曲塵沒少幫我,不拿我當外人看。今兒瞧見你們這兩個潑皮婦人在這兒打砸他的東西,我能不管嗎?砸了東西就想開溜,在我跟前可沒那麽容易!你們不是想叫我出不了山口嗎?我就先押了你們下山,等你們男人拿錢來贖。倘若你們男人不肯,那就別怪我賣了你們給牙婆子,任由她們打發去!”

  “臭婆娘!不要臉的東西!多管閑事的婊子!”對面的竇氏也被綁了起來,像隻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滿地掙扎,嘴裡不停地罵著萬水蘇。

  萬水蘇輕哼了一聲,不屑地瞥了竇氏一眼,然後轉身對初真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清點東西,列個清單算個總價,再寫一張文書讓她們倆簽字畫押,不怕她們賴帳!”

  初真道:“你這樣綁了她們,總歸不太好,再怎麽說也是同村的長輩,倒不如先放了,好好跟她們說,這兒人多,不怕她們會賴帳。”

  “你果真是沒做過買賣的,就你這心思,做個繡娘還差不多。買賣場上無父子,又何來同村長輩?你信不信,今兒你放跑了她們,她們保準推脫得乾乾淨淨,到時候,這後果誰來承擔?”

  “我擔著!”初真神色嚴肅地說道,“倘若她們不認帳,我來擔著。”

  “還有我!”海櫻也附和道,“萬一她們賴帳,寶梳和阮曲塵追究起來,大不了我和初真賠了!你趕緊叫你的夥計把她們放了,這是我們繡班的事兒,不必你一個外人插手!”

  “那就更輪不上你一個繡娘來插手!”萬水蘇白了海櫻一眼,口氣不爽地看著初真道,“曲塵既然相信你這妹妹,把這繡班交給了你,你自當幫他照管妥當了,怎麽還這麽糊塗地處事?讓你賠?你是曲塵的親堂妹,他心腸一軟,那豈不是不用賠了?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太糊塗了?你若顧及那同村不同村的,拉不下那臉面,這事兒就由我來全權處置,你不必管了!”

  “嗨!你什麽人啊?”海櫻急脾氣上來了,撥開初真上前一步衝萬水蘇說道,“你說處置就處置,當我們繡班是什麽地方啊?我一個繡娘怎麽了?我跟寶梳那是結拜的金蘭,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哼,要照你這麽說,那我跟曲塵還是……”

  “怎麽回事?”龐雨絹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海櫻和初真扭頭一看,果真是龐雨絹帶著鏡兒來了,身後還跟著初凝。原來剛才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初凝著急地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忽然想起了青竹齋裡那位夫人,立馬跑去搬救兵了!

  見龐雨絹來了,初真和海櫻都松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去。龐雨絹打量了一眼滿地狼藉的竹屋問道:“打完了?人呢?”

  “在那兒呢!”海櫻指著被綁在地上的竇氏和絨絨娘道,“給個多管閑事的綁了起來!”

  “多管閑事的?”龐雨絹抬起眼眸瞟了萬水蘇一眼。

  萬水蘇忽然想起這女人是之前在山道上遇見過的,似乎跟曲塵有些交情,便和顏悅色地上前打了個招呼道:“不知這位姐姐該如何稱呼?”

  “曲塵的姐姐。”龐雨絹回道。

  “曲塵的姐姐?”萬水蘇有些驚訝,“我好像沒聽曲塵說起他有個姐姐啊?莫不是遠房親戚?”

  “這是曲塵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不知道也不足為奇,是不是?”

  龐雨絹這話猛地在萬水蘇心上刺了一下,令她剛才還綻放得體的笑容漸漸焉了下去。她能感覺到,這女人似乎不怎麽喜歡自己。

  龐雨絹沒再跟她多說,大略地問了初真一些情況,便吩咐那兩個夥計道:“松綁!”

  倆夥計沒動手,都把萬水蘇看著。萬水蘇走到龐雨絹身邊道:“剛才我之所以叫我的夥計把她們綁起來,是因為……”

  “那就有勞萬家夫人了!”龐雨絹冷冷打斷了萬水蘇的話道,“既然我來了,那這兒的事兒就不必再勞煩你了,還請你一旁坐著喝口茶,等我處置完事情後再來替曲塵和寶梳謝謝你。”

  “其實不必跟我這麽客氣,我和曲塵交情不淺,往常在城裡做買賣時,他一直幫扶著我,隻當這回我報報恩罷了!”

  “可眼下還有我在,就不用勞動你了。我是曲塵的姐姐,他和寶梳不在的時候,所有事情由我來處置,聽明白了嗎?”龐雨絹的口氣有些冷硬了,仿佛在警告萬水蘇不要太越界了。

  萬水蘇臉色緊了緊,嘴角勾起一絲不怎麽服氣的笑容,沒再說什麽,往旁邊退去了。這時,萬祝行走到她身邊悄聲道:“姐姐,既然有人來處置了,我們是不是先走了?”她側臉道:“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我倒要瞧瞧她怎麽個處置法!”

  萬祝行微微皺眉道:“姐,你還是別管了吧!”萬水蘇轉過臉去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去找夏新和阮威吧!我稍後就來跟你回合。”萬祝行瞟了一眼旁邊的初真,轉身先離開了。

  竇氏和絨絨娘給松綁了之後,鏡兒將她們二人推到了龐雨絹跟前。海櫻給她搬了條繡墩出來,她坐下道:“你們倆,打完了罵完了嗎?”

  絨絨娘搶先道:“是她先動手的!”

  竇氏也道:“不是我,是她先動手打我家巧英的!”

  “還吵是吧?”龐雨絹冷眉道,“好,那我就讓你們吵個夠,吵上七天七夜都行!不過,那一攤東西是你們砸的,你們該承認吧?”

  兩個婦人又相互指責推脫了起來。萬水蘇忍不住在旁說了一句:“她們倆是打死不認帳的,跟她們說了也等於白說,剛才我不是沒試過。”

  龐雨絹側臉盯著她問道:“你知道本夫人從前是做什麽的嗎?”

  “不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本夫人從前跟著我義父在衙門裡做捕快的,順便還給死人驗屍,所以該怎麽辦不用你來教我,衙門裡公堂上的那些章程我比你清楚!”說罷她轉回頭來吩咐海櫻道:“去村裡把兩家的男人都叫來,另外把曲塵的二叔也叫來,這兒打砸了的東西誰都不許動,保護好現場,不怕她們不認!”海櫻和初凝初蕊立馬往村裡跑去了。而那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潑婦也有些害怕了,雖說不太相信眼前這位年輕夫人做過捕快和仵作,但瞧著她那架勢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跟剛才萬水蘇那小老板娘的做派是完全不同的,因此也得不敢再嚷了。

  一直沒吭聲在哭泣的巧英也湊到了母親身邊,求情道:“這位夫人,我娘真的不是故意要砸了竹屋的,是絨絨的娘先打了我,我娘才還手的……”

  “停!”龐雨絹抬手道,“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回家解決去,我沒工夫聽你們掰扯,我現下要找的是打砸了這竹屋的元凶,至於你們那些私人恩怨留著回去再聊。鏡兒,取證!”

  “取證?”圍觀的姑娘們都好奇地議論了起來。

  只見鏡兒從旁邊土堆裡撿了兩塊大土塊兒,一邊捏成粉末一邊將被砸的竹屋外圍了個大圈兒,相當於現代的警戒線。隨後,她問初真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被圈的范圍裡,低頭仔細查看了起來。

  “銀鐲子一個,半舊,海棠花紋。”

  “土紅色布條一條,應該是從衣裳上撕裂下來的,沒花紋。”

  “被扯斷的長發一縷,枯黃分叉,初步估計應該是三十歲以上的人掉下來的。”

  “自製藏青色布鞋一隻,前端有指蓋大布丁兩個,目測為六寸左右。”

  “銀耳墜一個,環鉤帶血,初步估計應該是生拽下來的。”

  聽著鏡兒一個一個地稟報,那兩潑婦徹底傻眼了,全都是她們剛才激戰留下來的。鏡兒要不提,她們都忘了,一個鐲子沒了鞋子沒了,一個耳墜子被扯了連頭髮都被扯了,自己有多慘,她們這下才想起!
  “初真,”龐雨絹又問道,“初步估計損失了多少?”

  初真道:“蠶絲線估計有十六大束,繡架壞了五個,茶杯大概有七個左右,另外那些小件兒暫時算不清楚,最要緊的是那兩幅繡活兒,都是近期就要交貨的。”

  “值多少?”

  “一幅售價一百二十兩,另一幅稍微便宜點,八十八兩,都是雅州城內要送的貨。這兩件是最打緊的,只怕是趕不及交貨時間了。”

  “有……有那麽貴嗎?”竇氏聽見頭個一百二十兩,已經嚇得不行了!就算把她們全家給賣了,也不值這個價啊!
  初真無奈道:“竇大娘,您要不信問問巧英吧!巧英也是我們繡班裡的繡娘,繡活兒定什麽價她也是清楚一二的。若不然,我取了那帳本子給你們瞧,不是我現成亂說個價來訛你們的。”

  “那……那只是賣價嘛!”絨絨娘臉色發紫地辯解道,“又不是成本價!你……你你少來嚇唬我!”

  “這兩幅再過五六日都能繡成交貨了,立馬就能得現錢了,絨絨娘,您說還能是什麽成本價嗎?我剛才那麽勸你們二人,你們都顧著打去了,哪兒聽我的啊!要早聽了,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吧!”

  “這樣,”巧英忙說道,“那繡活兒我來趕,我會盡量趕出來的,好不好,初真?”

  “這都是後話了,”龐雨絹插話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把現場清點了,叫了你們雙方的家人以及村長阮謙來,當著他們的面兒把這事情抖落清楚,該誰賠多少就該賠多少,不是誰推脫得了的。要真抖落不清楚,上衙門我也有人證物證,你們是跑不掉的。”

  竇氏和絨絨娘這時才真的慌了神兒,忍不住互相抱怨了起來。絨絨娘指著巧英罵道:“要不是你這死丫頭亂說,豆丁娘怎麽會跑到我家門口來上吊?你往日還說跟我們絨絨是好姐妹,怎麽就沒瞧出你那麽狠心呢?我們絨絨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非得汙蔑她和夏家老大有牽扯,我們絨絨可是清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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