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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衣茶姬》第187章 芳嬌被害
  第187章 芳嬌被害
  “行,我會跟我哥說的,但見不見你那就是他的事了。”曲中說完追夏夜去了。

  小方把院門一關,忽然想起了剛才夏夜說的那些惡心的話,就像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似的難受,一頭衝進灶屋,埋頭在冷水盆裡咕嚕了兩聲後,這才冷靜了下來。她喘著粗氣,怔怔地望著盆架道:“不……我不能這麽離開雅州城……我得看著龐碩天怎麽死……我得給我一家子報了仇才行……我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被師兄打發到渝州去了!”

  曲中走後,小方熬過了一晚的胡思亂想和難受,第二天一早起來便在等回信,可一直等到了晚上,曲中才來接她。

  雅軒堂在城內的老窩是一個十分僻靜彎曲的地方,說九曲十八彎都不為過。雖在城中,卻很巧妙地隱藏在了城南那一片小巷子深胡同裡。

  一路上小方都顯得很迫不及待。從昨晚到今日,她想了很多理由讓曲塵把自己留下來。要她離開城裡去渝州,她說什麽也是不情願的!
  進了那宅子後,穿過一個大大的前院,這才來到一處二層小樓前。剛走到樓梯口,小方便聽見了幾個熟悉的聲音,都是雅軒堂和武昭堂的幾個領頭兄弟。她忙快步走了上去,朝敞廳裡的十來個人拱手笑道:“諸位,早來了?”

  “於方姑娘也來了!來來來,酒菜剛剛擺上,還沒動筷子呢!”

  這些人紛紛跟於方打了個招呼,於方坐下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笑道:“師兄怎麽還吝嗇上了?往常都是洞月樓一等廚子的手藝,今兒瞧著像是家常菜呢!”

  “一家人吃飯,自然是家常菜,弄那館子飯菜有什麽意思?”

  一個頗為熟悉且刺耳的女聲忽然從樓梯道裡傳來。於方頭皮一麻,抬眼看去,竟真是靳寶梳!她當下一愣,遲疑了片刻後霍地站起來,驚訝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坐吧!坐吧!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必那麽客氣的!”寶梳好一副溫柔賢淑的笑容,將手裡的托盤放下後,衝於方抿嘴一笑道,“小方姑娘,哦,不對,應該叫你於方姑娘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又見面咯!”

  “這是怎麽回事?”小方好不吃驚,“你怎麽會在這兒?誰許你來的?”

  曲中正想開口,寶梳卻先搶了話,照舊一臉好溫柔的笑容道:“我怎麽不能來了?今晚是幫內兄弟聚首,阮曲塵那雅軒堂的金主不能來,我這雅軒堂的金使好歹也該露個面兒吧?”

  小方聽完這話,如遭雷轟,整個人頓時僵立在了原地!她目瞪口呆地盯著寶梳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愕然地問道:“你是金使?還是雅軒堂的金使?”

  寶梳含笑衝她點頭道:“對啊,往後我們就是自家兄弟了……不對,該是自家姐妹才對!於姑娘,你可別介意,今晚呢沒有洞月樓一等廚子的好手藝,就我在灶屋裡倒騰出來一桌飯菜,要是吃著不合口你可別介意。我只是想,都是一家人聚聚,總弄那飯館酒樓裡頭的有什麽意思,倒不如做頓家常菜讓兄弟們嘗嘗,換個口味!”

  “寶梳啊,勞煩你了,這可怎麽過意得去啊?”當中一個魯姓兄弟拱手笑道,“你好歹是我們二幫主夫人,叫你下廚做菜給我們吃,真是不好意思啊!”

  “魯大哥說這話就矯情了!”寶梳把托盤上的幾盤子菜放上桌笑道,“自家兄弟來吃飯,收整幾個好菜算哪門子勞煩呢?只是啊我這手藝糙,你們可得多擔待點!稍坐坐,我去把酒拿上來!”

  “二幫主不來了?”另一個兄弟問道。

  “他還在龐府忙著,說不上什麽時候能過來。你們也知道的,龐府裡每年都有那一回年中會帳,馬虎不得的。”

  寶梳說完收了托盤下樓去了。剛到一樓,於方就咚咚咚地跟了下來,叫住了她。她一個優雅地回旋,裙擺微起,笑容淡而柔媚道:“有事兒?”

  “是師兄讓你做這金使的?”小方的口氣帶著明顯的不服氣。

  “怎麽了?”寶梳衝她挑釁地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服?”

  “就憑你?”

  “哪兒不服了?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又或是醫術?”寶梳邁近她一步,笑容陰**,“要論以上幾樣,我靳寶梳還不會輸給你,連你這樣的人都能做武昭堂的金使,為什麽我不能做雅軒堂的金使?”

  “師兄怎麽能如此公私不分?不能因為你是他媳婦,就這樣貿貿然地將你收入幫中,如此一來,叫幫內其他兄弟怎麽安心?”

  “如果你所謂的貿貿然是指你對我了解甚少的話,那你剛才的指責只能說明你這人太膚淺了。不過,到底是因為你對我知之甚少覺得幫內不能納了我,還是因為我是阮曲塵的媳婦你覺得不能接納,就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了!不管你能不能接納,橫豎我已經入幫了,你要看我不順眼,你可以離開擄金幫,我歡送。”寶梳蔑了她一眼,帶著淺笑轉身往外走去。

  “靳寶梳!”於方追了她兩步道,“我告訴你,入幫不是過家家,不是鬧著玩兒,不是小女人耍性子……”

  “那我也告訴你,”寶梳轉身指著她冷冷道:“我入幫不是看你臉色的,我是為了阮曲塵才進這個幫的,是為我男人辦事兒!你不必在這兒對我大呼小叫,我靳寶梳沒那本事就不會攬這瓷器活兒!不過退一萬步來說,我要是真的勝任不了這金使一職,我大不了自動離職,回去老老實實地做我的二幫主夫人去,老老實實伺候阮曲塵去,也用不著你在這兒吹鼻子瞪眼!”

  小方臉色鐵青,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緊了緊牙齦迸出了一句咬牙切齒的話:“你會害死師兄的!你這樣胡來會害死師兄的!這不是小女人玩過家家,也不是你們兩口子打情罵俏鬧著玩兒的!”

  “那要換做是你呢?”寶梳不屑地笑問道,“要是阮曲塵身邊的女人是你,他上的女人是你,你是不是就不這樣認為,反而會覺得你們是神仙眷侶,師兄妹傾城絕戀呢?於方,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態度已經是最好的了!別再惹我!要論耍心眼,我耍死你都綽綽有余!”

  “無知!”妒意滿懷的小方臉色幾近紫青色了,雙拳緊緊地攥了幾秒後,才勉強迸出這兩個字。這兩個字怎麽迸出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氣得到了極點了。

  “無知?”寶梳抖肩笑了笑,攤開手,擺了個婀娜的姿態道,“那沒法子啊!你師兄就喜歡我這淺薄無知的,你能攔得住嗎?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兒跟我鬥氣了,回樓上去喝口酒冷靜冷靜吧!哦,還有件事兒我覺得應該跟你說說,興許你有興趣聽聽!”“你又想說什麽?恬不知恥地說你跟師兄那些惡心人的事兒嗎?”

  “你想聽?”寶梳抖了抖眉毛,掩嘴嬌笑道,“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說啊!要是阮曲塵知道我到處跟人說他在上有多威武多厲害,他會罵死我的!”

  “惡心!”於方簡直想揍寶梳了!什麽女人啊!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呵呵呵……”寶梳又掩嘴笑了幾聲道,“所以啊,我不跟你說昨晚我被他欺負的血淚史了,說起來都是一把子辛酸淚呢!跟你說個正事兒,我知道你已經飛鴿傳書跟你們的師父請示了,我呢橫豎閑著也是閑著,也寫了封信問候他老人家,順便將你誤傷桂姐小產的事情如實稟明了他,想必能跟你的書信一塊兒送到他手裡。我想,兩封書信一比較,事情究竟如何,該怎麽處置,憑他老人家的智慧應該能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

  “什麽?”小方徹底傻眼了,激動地往前邁了幾步,衝寶梳喊道,“誰許你寫的?師兄怎麽能這麽縱著你?師傅的行蹤是隨便可以告訴外人的嗎?”

  寶梳一臉無辜道:“可是阮曲塵說,我算他老人家的徒兒媳婦了,為什麽不能知道呢?怎麽了?你怕了?你該不會在你那封信上寫了些不實的言語吧?你說,他老人家會相信誰呢?”

  於方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沒錯,為了能留下來,她的確在信裡避輕就重地寫了一通,沒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寫進去。可寶梳那一封信送到師傅手裡,以師傅的脾氣,是絕對會把她打發到渝州反思己過的!這個靳寶梳!簡直就是個克星!

  寶梳看著她那氣得發抖的模樣,心裡也舒坦好多,算是暫時幫桂姐出了口氣,嘿嘿一笑,拿著托盤往外走去。這時,二門那兒傳來了聲音,像是曲塵來了。小方往外看了一眼,只見靳寶梳飛快地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曲塵,吊在他脖子上,把嘴一湊,來了個粘糊糊的熱吻,看得於方的血管都要爆了!
  師兄居然跟靳寶梳在這燈光還算明亮的院子裡公然親吻?師兄怎麽會變成這樣了?這個靳寶梳是故意的嗎?居然當著她的面兒跟師兄粘糊成這樣?這個賤女人!太下賤了!
  沒經歷過人事的於方看得熱血暴漲,肺都快氣炸了!且聽見寶梳帶著撒嬌的口吻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不說得晚點嗎?”

  “我怕你把兄弟們都得罪了,能不趕緊過來瞧一眼嗎?”曲塵的語氣裡滿是心疼和調侃,聽得於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行,你先去,我取酒去!”

  寶梳去了灶屋,曲塵緩步走到了樓下,抬眼看見了臉色不佳的於方問道:“還沒上去?”

  “我若上去了,又怎麽會瞧見剛才那場好戲?”於方忍不住輕諷了一句。

  曲塵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沒說什麽,抬腳往樓上去了。小方轉身叫住了他,一臉失望地問道:“師兄,你為什麽要讓靳寶梳入幫?”

  “為什麽不讓?寶梳是個人才,而本幫也是憑本事說話的,為什麽不能讓寶梳入幫?”

  “你說我公私不分,難道你就不是了嗎?你敢說你讓靳寶梳入幫就沒一點私心了嗎?”

  “那你敢說你不想寶梳入班也一點私心沒有?”

  “我……”小方被曲塵的話堵了喉嚨,答上來了。

  “寶梳若真沒那個能力,我不會讓她入幫,因為我壓根兒就不想讓她太過操勞,還不如讓她安安分分地做個二幫主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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