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色灰姑娘》播映大結局這天，我和傅君顏坐在沙發上很耐心地等著。很多藝人都說從來不看自己演的戲，因為那樣會覺得很別扭。可是我和傅君顏卻都不是這樣的。我為此很高興地問傅君顏：“是不是因為看到鏡頭裡的自己覺得很幸福，很美好？”很臭屁……

  結果他摸摸我的頭說：“是因為可以找到自己演技哪裡有問題。”我默然，我是俗人！
  整部戲看下來，傅君顏一直心疼地用手撫摸我的眼睛，那個絕美的溺水畫面，他看過只是問:“拍了多久？”

  我比了個指頭，他點點頭，眉宇微微蹙起，低垂著眼瞼。我感覺到他的心疼，覆上他的手背，心裡有些暖，想了想才釋然地說：“剛開始拍這個場面的時候，我想象著出片以後可能出現的唯美畫面乾勁十足。可是幾個小時以後，我心裡就開始不耐煩了，心想溺水哪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再後來，我覺得都拍了十個鍾頭了再搞不定我就真的要瘋了。可同時我又強上了，我就不信我演不好了真是！結果現在看見完成的畫面，拍得這麽美。我才真的相信，原來溺水真的可以很好看啊！我也就覺得很值得啊！傅君顏，你看我拍得這麽好不為我驕傲嗎？”

  “嗯。”傅君顏應了一聲，一直到片子結束都沒有再說話。

  不想讓他一直這麽為我心疼，雖然他這樣默然地疼惜讓我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自己是有所依的。

  可我舍不得啊，所以我想想推了推傅君顏，往他身邊靠近，貼著他的手臂問:“傅君顏，所謂《黑色灰姑娘》，黑色耶！不就是女主灰姑娘應該邪惡一點嗎？我一直等著編劇給我做惡人的機會，使壞的機會，也一直囔囔著白顏要狼變。可是，從頭到尾我沒感覺到白顏怎麽報復了！而最後，白家父子，還有白筱又受到了什麽懲罰？這到底黑在了哪裡啊？”這是我糾結已久的問題，若帆姐大喊坑爹是最後一集編劇讓她的惡人之名坐實了，我大喊坑爹是我真的就沒有很愉悅地耍過一次狠……

  “不明白？”傅君顏微微側過頭問我，他的臉和我靠的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細膩而乾淨的皮膚。

  我點頭，期盼地看向他。

  “你不明白也是對的。”他目光暖融地望向我，微微勾起唇角。又側過臉望著窗外入夜的景色，眼神清越帶著思量，才緩緩開口道：“如果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這世上最好的報復就只有一個。”他一頓，轉過頭來看我，嘴角微揚，不動聲色。

  什麽呀？我猶疑地猜：“讓他欠你錢？”這樣作為債主的你，就可以時常壓榨欺凌他……

  傅君顏輕笑搖首。

  “讓他愛上你，然後再把他甩了！”這次他搖首，目光裡有些說不清的複雜。

  我訕笑，趕忙也搖首，非常狗腿地歪著頭撒嬌道：“不知道……”不能把我凶惡的本性再暴露出來了……失策！失策！我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偷偷窺了他一眼。

  “傻孩子，冤冤相報是會累的。”他幾近寵溺地歎了一聲，摸摸我的發頂才說：“呆河豚，最好的報復是過得比他好，並且，忘記所有的仇恨與不平。”接著傅君顏拿起遙控關上電視，才說:“你那個編劇才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相忘於江湖，從此以後幸福的生活……

  我恍然有些懂了，當白顏忘記了一切，幸福地和韓在俊結婚，離開。留下的白家父兄卻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中再也無法自拔。而對白筱，白顏什麽都不用做，她隻用一直幸福下去，白筱就會在羨慕嫉妒中惶惶不可終日。這樣確實是最好的報復。而傅君顏，你又到底是有多聰明？

  可是，我又突然想起小時候爹地就教我：“寶貝，小朋友欺負你怎麽辦？”

  那時，年幼的我搖頭，什麽也不知道。

  於是爹地告訴我：“狠狠地揍他，你揍不動的時候，喊爹地給你揍。”多歡快啊……

  想到這裡，我就鼓起包子臉望著傅君顏說：“你說的也對啦……可是我覺得哦，比起那種悶騷的暗爽，直接用拳頭揍一頓是多麽明白而快樂的事情啊！”

  傅君顏聞言低笑，揪了揪我的耳朵說：“呆河豚，不許這樣教安安。”

  “為什麽啊？”

  “等我們生了女兒才可以這樣教……”嗷嗚，我掩臉逃回自己房間。

  我基本是沒有和傅君顏的經紀人正面打過交道的，只知道他姓徐，是業內的高手，通稱徐經紀。圈內要是評選最強經紀人，他的排名一定不出前三，經紀人圈裡他算是數一數二的大牌。

  前世表哥也好幾次想把他挖角到莫氏旗下的星光娛樂，也就是我現在所簽約的經紀公司。可是當時徐經紀完全不為所動，隻說傅君顏在輝騰國際一日，他就在一日。我那時還打趣，是傅君顏為人謙遜不愛出席頒獎典禮，他每次代傅君顏上台領獎領上癮了，所以都舍不得走了是不是？

  但很不巧這天我才進電梯，傅君顏的經紀人徐經紀後腳也擠了進來。當電梯門徐徐關上，我望向他，而他木然地看向我，才遲鈍地微微頷首對我打招呼，接著空空的電梯裡就我們倆並對默默無語，彼此知道對方是誰卻沒有話說，也尷尬得要命。

  為此我有些忐忑不安，當我開門進屋的時候，這位抓住手下藝人“奸情”的經紀人會作何表態？但奇怪的是，當我走在徐經紀前面打開家門，並且率先走進去的時候，他明知我開的是傅君顏那頭的房門，卻出奇的淡定無聲，毫無驚異。

  我一直以為，這世上知道我和傅君顏有勾搭的除了我自己就是傅君顏，當然還有不諳世事的顧小安。卻原來傅君顏和自己的經紀人疏通得這樣的好，似乎他也是早就知道我倆關系的。這樣一想，我就覺得我對自己的經紀人萬青太不夠親近。不過，想著她背著我用我的保姆車偷帶新人，私接活動，這次我休假也直接對我冷處理。我就知道我這位經紀人打心裡是不爽我這樣閑的……

  但傅君顏也同我一樣作品不算多，是低產演員，也絕對算不上圈中的勞模。但為什麽人家的經紀人，這麽厲害有手段也甘心低產，並且認真負責？我的經紀人卻……我為自己這個倒霉孩子搖頭歎息……頭疼！！

  見到這個架勢，我乾脆半開著門讓徐經紀換鞋進來，他卻感謝地朝我搖搖頭。站在門前用手輕敲門板。傅君顏這時也聞聲從書房裡走出來，見到我身後的徐經紀，他點了點頭，走過來把自己手裡的鋼琴宣傳畫冊遞給我。

  傅君顏的頷首算是默許，接著徐經紀才開始彎身換鞋，然後跟著傅君顏進了書房。而我跟在身後替他們合攏門時，隱約看見徐經紀彎身從背包裡抱出一大摞劇本和合同。給傅君顏的時候，他是雙手而遞，並且是微微鞠躬的。我小身板顫了顫，覺得傅君顏不像是他手下的藝人，而是他的老板才對……到底是怎樣才能讓一個驕傲並且能力傑出的經紀人安分服帖到這個樣子？我為什麽米有這個本事？頓時我為自己心中默哀……

  可我突然又想到經紀人包裡的合約就代表著成堆的工作量，雖然我心裡也知道那些都是待選未定的，可我還是覺得有那麽多工作也真是挺恐怖的。圈子裡都知道，有了傅君顏就代表一切有了保障，傅君顏來了，讚助就會自然而然找上門，收視率票務不用愁，人氣更是無人能及……

  也幾乎是所有人都漸漸發現到，傅君顏，簡直成為了引領潮流的指向標。

  還記得那天我實在無聊，就想著法子逗傅君顏。後來我非常頑皮地把安安的黃色小領結系在了傅君顏的脖子上，並且強烈要求他就這樣出門。而他也幾近寵溺地向我妥協，毫無反抗。

  於是那天，他就這樣穿著灰色T恤，頸脖上不倫不類地系著安安的小領結去了輝騰國際的總部。卻沒想到那件事過去幾天之後，我有一天開車路過市區，路上的少年、男子、竟然多半在脖子上系了個小小的領結。一看就是模仿傅君顏的，當時我簡直無語，隻余仰天歎息……

  我擔心兩個小的吵到他們談正事，就走到客廳的角落裡，把趴在長毛毯上和小啟認真玩拚圖的顧小安拉了起來。顧小安被我打斷，小臉一耷拉扁嘴就要哭。我對他使了個眼色，戳了戳小家夥奶泡泡的臉蛋，彎身好好地捧著他的拚圖告訴他：“不許撒嬌，我們去別處玩。”

  安安聽了我這句保證才抽抽搭搭地皺皺小鼻子，可臉上還有幾分不甘願，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我手裡的拚圖，要多憨傻有多憨傻，直怕我會私吞了他的拚圖去似的。

  說實話，這孩子確實是真的聰明。這麽好幾百塊小碎片，愣是能被他拚回原樣去。我也設法嘗試過一次，卻是連門路也摸不著。倒是傅君顏看我對著一地的小碎片抓狂，就在我對面坐下，隨手看了看那一堆亂碼一樣的存在，竟然淡定從容地不到十分鍾就拚出這一大幅圖，這讓我又是驚歎，又是無語，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心中也久久無法平息。最後隻好把情緒抒發在了微薄上，把那拚好的拚圖拍下，發了一條：“今天某人開外掛了……”

  傅君顏也竟然很表臉地在下面留言：“是嗎？還不錯。”這是要怎樣厚顏無恥？
  後來我坐在一邊看安安趴在毛毯上拚拚圖，小啟則搖著尾巴在顧小安身邊打轉，好像也看得懂似的，一次次幫小家夥去叼那些小碎片，兩個小家夥合作愉快，完全自成一個世界。而我盤腿靠在椅子上，乾脆看手裡的宣傳冊，這本宣傳冊是傅君顏那天從琴行拿來的。他說安安的小提琴又有了進步，孩子也要過三歲生日了，他想送小家夥一架鋼琴，平時我們也能陪著顧小安多練。有一個好的音樂壞境，更能感受到音樂的快樂。

  那時我打趣問傅君顏：“安安是個男孩，我爹地讓安安學琴而不讓安安去學別的，是因為音樂是他除了考古以外最鍾愛的，所以他也想安安學。那你呢？你為什麽也這麽讚成啊？”

  “我也喜愛音樂，它也是我鍾愛的。”那時傅君顏撫摸著琴弦，一字一句認真地回答我。可接著卻他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他說：“但這又不是全部原因。我想我真正這麽支持安安學音樂的原因是因為，人生隨時會有低谷，而音樂卻是最純粹而最乾淨的朋友。生命中有過旋律的人，是不至於絕望自棄的。我希望安安不論是在人生的巔峰還是谷底，都依舊能夠像感知音樂一樣感知生命。並且，我從沒奢望過他會在音樂上有所大成，雖然他天賦很高。”那時傅君顏的眼神是慈悲而寧暖的，像一個真正慈善的父親。

  我知道我們是公眾人物，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永遠像現在這樣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所以在之後的幾天裡，我也在研究自己收到的一些片約和廣告約。這時我就會窩進傅君顏的書房裡，他在書案上工作，我就窩在一邊細細地看自己工作的詳細資料。有時我也會詢問他意見，那時傅君顏的態度就似乎比做自己的事情時還要認真仔細。

  在我的工作案中，我最感興趣的一項工作是SZ市的城市宣傳片。它以故事的形式展開，豪不乏味地描繪了一個煙雨朦朧，浪漫多情的古城蘇州。自小我是極愛古裝的，只是前世我舍不得染發，所以也就從沒接過古裝的片子。可現在，我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染得烏黑的長發，再看著那些精致地介紹蘇州景觀園林的圖片，心中也湧出那麽些柔軟多情來。再看著那故事的腳本，心中更是忍不住地喜愛。

  於是，我興高采烈地站起身朝傅君顏走去，他聽見聲響坐在桌前微微仰起頭看我，眉眼精致魅惑，眼底帶著詢問。

  而我獻寶似地把故事的腳本遞給傅君顏，歪著腦袋對他笑著說：“傅君顏你看！我決定接拍這個！”而他聞言隻掃到那些蘇州的景點圖片，就已經微微笑開了。那笑像是暖陽過境，萬物催發。

  接著傅君顏側身拉開了書桌右邊的抽屜，翻了翻，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已經封好的文件袋遞給我，並頷首示意我打開。而我接過拆開一看，文件袋裡的合同竟然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樣！
  然後我聽傅君顏輕緩地開口，他的眼底有會心的笑意，他說：“小愛，你看我們多心有靈犀。”

  因為蘇州城市宣傳片的工作我很振奮，所以我頭一次因為工作而熱情非常。從前都是萬青成日催著我接工作。這次，卻是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才找到她。當我在辦公室裡把工作意向告訴萬青，這次她的不開心卻是明顯的表現在了臉上。

  當時萬青看了眼合約就重重地拍著桌面，冷聲問我：“我給你這麽多工作！顧寶貝，你就隻接這一個宣傳片？還偏偏是片酬最低的這個？”

  片酬？我還真沒有去注意！我囧了，我的片酬低，作為我的經紀人，能拿到的提成也就相對少得可憐了。怪不得她臉色不好……

  可我想著卻沒有回避，只是點頭答：“是，怎麽了？”那麽好的片子不要片酬我也演啊！更何況還是和傅君顏一起工作……

  萬青見我理直氣壯似乎更來氣了，她搖著頭就說：“顧寶貝！你要知道人最需要的是生活！生活就是指一個人憑自己的能力來夠維持自己的正常生活！你如果仗著自己年輕美貌，拍了兩部戲，得了一個最佳女主，又有總裁撐腰就了不起了，那麽你錯了！人氣這種東西就是要乘熱打鐵，說得難聽了就是趁賣得到價的時候多賣些。你不用去管什麽好片爛片，熒幕上有你，每天新聞談你，那就是價值，就是錢！沒有錢，你還有什麽辦法清高挑剔？像你這樣挑剔，一年下來能有幾部作品？如果觀眾淡忘了你，人氣下降了你的價碼也會往下掉，隨之找你工作的人也會越來越少。到時候你怎麽辦？你有戲不拍，有廣告約不接，那你想做什麽？”

  我愣了愣答：“休息。”陪安安，陪傅君顏啊……

  她一聽，氣得臉都漲得通紅，呼了口氣才搖著頭對我說:“小愛，你太小了，所以很多事還不懂。但是小愛，你要是這樣不聽公司的指揮，不聽從我的意見，最後吃虧的是你，餓死的也是你！而我作為一個要養家糊口的女人，也真的不願意等著你那些微薄的提成。你不要和我解釋你是想要多盡職，多專業。這個圈子裡專業的有幾個？你何必犯傻？趁著現在你的條件這樣好，口袋裡能得到多少是多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她說的也不是不對，可是對於我的狀況，我完全不需要那樣毫無選擇地為金錢汲汲而盈……

  “這個宣傳片我會替你接洽好，另外我已經替你和KBS簽約了新一季的《冰舞奇跡》，那是一個為期幾個月的花樣滑冰比賽節目，你最好能給我拿到好的名次，製造好的話題。至於新片，你既然不選我就替你選。”她說的果斷乾脆，仿佛早有準備。這算下馬威嗎？
  我無語，我可以理解她的言語，她的行為。站在公司股東的角度上，她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名出色的經紀人，因為她懂得軟硬兼施地為公司和自己創造更多的利益。但是，她已經擅自替我簽約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些不滿。所以我心中憋著一口氣，想也沒想就抬眼對上她一字一句道：“記得讓你來當我經紀人的時候，我們就很清楚地說過一條，你是來協助我工作的，而不是替我決定工作的！”

  萬青聞言一笑又是搖頭道：“小愛，你真的太年輕了……”隨之，她低下頭從包裡翻出了一張報紙扔在我面前。我真是怕了報紙了，上次舒爽一扔報紙給我，打開就是jay和徐玫的**新聞。這回又是一張報紙輕飄飄地落在我面前，我還真不知道這又能是什麽鬼東西？可我心中雖然陰影漸重，但還是硬著頭皮打開了那張報紙，那報紙我就瞟了一眼，心中便呼出了一口氣，不過就是表哥的緋聞嘛，真是的……

  表哥這個人沒有定性，他待人之挑剔無人能及，不論前世今生，再美的女人放在表哥面前，他都有可能輕飄飄來一句：“還沒爺漂亮……”所以緋聞什麽的，完全是浮雲。誰能讓我哥看上啊真是……

  我正在胡思亂想，萬青已經很明了地說道：“你覺得總裁現在還會在乎你？就算現在在乎你以後又能在乎你多久？怕只怕美人遲暮啊！小愛，什麽都不可靠，你自己得到的才是最可靠的。這就比如，名利。”

  愕然！她以為我和我表哥是那種關系？我頓時糾結了，再沒有說話就沉默地以轉身離開結束了這次對話。當從公司出來以後，一鑽進車裡我就拿起手機給表哥打了個電話，內容很簡單，我和經紀人理念不合，麻煩換人。

  萬青在很多方面具備一名優秀經紀人的條件，也因此她的內心太高傲自大。這麽多年下來，也早把事實看淡，她在乎的和她所說的一樣，‘名利。’當她知道我絲毫沒有動力，並且相對懶惰時，沉默的背後就是爆發。我能理解她，可我卻是不想做那種盲目的圈中勞模。也許今天我靠人氣紅了，這一年屏幕上都是我，明年也都是我。可是十年二十年後，誰也不會記得我拍了什麽，誰也不會對我所飾演的角色記憶猶新。用爛片來疊加我的生命，那樣的繁忙又有什麽意義？我不要……再說了，我最來氣的是！什麽眼神啊？我和我表哥竟然有奸情？嗷嗚！而且，不經過我本人同意就給我簽節目也太那什麽了吧？啊！
  於是那幾日後，星光娛樂有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招聘會，而萬青也在當天和我暫時解除了工作關系。可是她未經我同意簽約的那個比賽節目，出於各方面考慮，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參加了。

  《冰舞奇跡》是一個花樣滑冰真人秀節目。只是滑冰，我都是真的真的一點也不會，更何況還是花樣滑冰！我實在是頭疼，很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