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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愛情(重生演藝圈寵文)》第60章
  第60章

  病房被突兀打開的時候,我想起蕭逸晨的話,下意識地用半個身子擋住傅君顏**的上半身。但當我回首看清進來的是爹地和表哥時,緊繃的神經放下,心裡只剩下無措和傷心難過。我退開身子,就那麽癱坐在一旁。

  爹地的神色疲憊,咖色的上衣在手肘的地方有明顯的汙漬,因為扭傷了腿,他拄著拐杖走起來有些跌撞。他疑惑又憂心地望向哭得不能自己的我,又轉頭看向傅君顏朝我們走來,當他的視線終於落在傅君顏心口邊的槍傷上時,臉上有片刻的錯愕和震驚。然後,他皺著眉頭開口就問我:“那是槍傷?”

  我望著爹地心痛地點頭,伸出手努力去抹自己不斷流淚的眼睛。表哥聽了也上前幾步,滿是不可置信地小聲喊:“怎麽可能?以傅君顏在娛樂圈的地位,以他的人品作風,有誰敢動他?誰會動他?怎麽可能會有槍傷?”

  我閉上眼吸了口氣,只是對著他們搖頭。半撐起身子把傅君顏的上衣扣好,替他拉好被子,趁著這些動作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情緒後,才再次望向他們。我告訴自己,我要堅強……

  我聽見自己說:“爹地,你們先聽我說。蕭醫生告訴我,傅君顏這次得了胃損傷,具體情況還要等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診。但是,最壞的可能性就是要做胃局部切除手術。”我頓了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伸手握住傅君顏漸漸回暖的手掌,我說:“如果是胃切除,就算蕭醫生告訴我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寶貝也不是傻瓜,我知道,這對他的身體或多或少是會有影響的。可是,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不管後果怎麽樣,以後的日子怎麽過,我都要和他在一起。現在,我隻想沒有一絲偏差地告訴你們,對顧寶貝來說,這輩子,生無別戀,死有皈依的只有傅君顏,只會是傅君顏。”

  我吸了口氣才繼續道:“傅君顏現在昏迷不醒,剛才來的時候我也看見了大批的記者,而且副導在沙漠中喪命,我們卻活著。我不知道接下來的風雨會怎麽樣?可是,每一次都是傅君顏來保護我,照顧我。現在他累了,在他休息的時候,我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呆河豚應該站出來,因為,我也想保護我的男人。所以,作為我最親的,最愛我的你們,可不可以,在我們最難的時候支持我們,相信我們?”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沉重,也許是顧寶貝這輩子,從來都悠哉閑哉,沒有這麽正式地說過話。爹地和表哥聽了我的話後,長久的靜默,他們拉了椅子坐在我面前望了我很久,終於對視一眼,雙雙鄭重地朝我點頭。

  表哥昂著頭,表情已經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他極認真地閉了閉眼才說:“傻妹妹,哥哥我不會再攪合了。這個世道,我還指望你能找什麽樣的男人?我當初看他傅君顏長得驚豔好看,足夠配你,心裡就謝天謝地了。只是我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你是我們家的小公主,怎麽轉眼就被個男人拐走了?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從小膽子小,沒有信念是根本走不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帶著你,護著你,如果他沒有本事找到對的方向,我今天還怎麽見到你?那麽難的情況下,他傅君顏都能帶你走出來,護你毫發無傷。他對你是以命相愛,我這個做哥哥的,又還有什麽好說的?更何況……”表哥挪了挪唇,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走過來,拿出紙巾給我擦哭花的臉。

  心底有隱約的歡喜,但因為傅君顏的昏迷,這些情緒都變得不那麽強烈。我轉過頭望向依舊沒有表態的爹地。爹地的眼底黯了黯,知道我望著他,也久久地對著昏睡中的傅君顏出神,終於他歎了口氣,才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說:“我見這孩子一面,就知道他是極聰慧的。他做事很有章法,跟著我進書房,和我私下說的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他毫不掩飾地說,‘他要娶你,他要養你寵你一輩子。’然後,又把自己所有的身家財產都做了公證給我,那麽厚厚的一本。我只看了第一頁,就知道他是在非常清楚明確地告訴我,他不光光是一個戲子,他找你是因為愛你,你們的位置是相等的,你們是門當戶對的。他傅君顏做的第一步,就不卑不亢地堵住了我的嘴。後來我要他下棋,我毫不客氣地干擾他,你這個蠢丫頭還開著喇叭在偷看,可他始終從容淡定,不驕不躁。最後吃飯的時候,我在他的面裡起碼放了半包鹽,可他愣是處變不驚地吃得一乾二淨,從頭到尾沒有喝一口水。”

  說到這裡爹地頓了頓,眼底滑過一絲掙扎,似乎是靜了靜才說:“當年你生父在世的時候,就有人說他,‘莫謙其人,深心密慮,沉穩自抑,不露機鋒,不可以貌窺之。’而你找的這個傅君顏,待人如沐春風,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肖莫笑在他這個年紀,絕對沒有這樣的城府,這樣的修為。可你又把話說得那樣滿,那時候你們還什麽波瀾都沒有遇到,你就說對他到了生無別戀,死有皈依的地步。我怎麽放心得下?更何況,壞就壞在他傅君顏太聰明又太年輕,他才二十二歲,以後的日子還長,男人的心瞬息都可以變化。作為父親,我最大的擔心就是他太好,而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你顧寶貝的,你再去找誰?你下半輩子怎麽辦?”爹地悵然地垂眸,才終於平靜下來說:“可是現在我不擔心了。我的傻孩子傻人有傻福,一個男人肯用命來愛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說著,爹地伸出手,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心中松了一口氣,突然就想起,在那樣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死掉的情況下,傅君顏卻無比寬慰地說的那句‘也許,這並不是壞事。’這麽久,我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揚起唇角微笑,可心裡卻很清明,我想了想才抬起眼,說了最重要的一段話,我說:“我告訴蕭醫生,傅君顏的槍傷是因為去索馬裡拍戲,被流彈打中才造成的。可是……”

  我低下頭,半晌才繼續道:“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是拍戲的時候被流彈打中,以傅君顏的名氣,他們劇組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透出來…如果是被流彈打中,不可能好巧不巧就偏偏打在那麽致命的位置上…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又是誰這樣惡毒地要傷害他,置他以死地。”無法隱忍地憤怒在我眼底一劃而過,卻終究,當視線歸於恍如熟睡的傅君顏身上時,歸於平靜。我轉頭看向表哥,一字一句地說:“可是,苦難不會破壞感情,猜忌才會。他瞞著我是怕我傷心。現在我知道了,傅君顏也不會舍得我難過。他會告訴我的,我也隻想聽他自己告訴我。所以,不要查,不要探究,不要去揭他的傷口好不好?他這樣的人,就是疼,也不會喊出來的……”

  聞言表哥無奈地望著我,仰起頭呼了口氣,才終於點點頭,笑著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又拍拍我的臉。他說:“寶貝也學會疼人了……”說著,他側過臉看了一眼爹地,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對折了好幾下的病歷遞給我。我見他揚了揚,臉上滿是喜色地說:“我們家的寶貝公主,恭喜你,你要做媽媽了。”說著,他又皺皺眉,指著我說:“可是你營養不良很嚴重哦!要聽哥哥的話,多吃點知不知道?”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指指他手中的病歷,又傻乎乎地指指自己,捂著嘴說不出話來。眼淚卻又再次奪眶而出,我多想告訴傅君顏,你看,我終於也為你做了件事情……

  天氣在兩個小時後轉好後,表哥和蕭逸晨一起帶著還在昏迷中的傅君顏先離開了。而我和爹地去了警察局做筆錄,一路上閃光點追著我們,爹地很生氣地揚著臨時拐杖怒喝了狗仔好幾句。這樣,就讓我們的形象更像是一對弱女和殘障……

  在警局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副導的哥哥。他的眉眼和副導很像,只是他很瘦,沒有副導那成天鼓著的西瓜肚。他的個子很高,普通話說的也不好,一開口便結結巴巴的。但只需一看,就真如傅君顏說的是個憨厚老實的人。

  我看見他時,那是一張頹唐的臉襯著悲戚的表情,就那麽無助地望向我,當我一次次在警員的詢問下搖頭,並且一字一句重複當時的處境之後,那樣一個高瘦的男人,就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在地上滔滔大哭,誰也製止不了。我想走過去安慰他,可才抬步就被爹地拉住,他對著我搖搖頭,視線落在了我的腹部。而我撫著小腹,猶豫地望向那個精神幾近崩潰的高瘦男人,終是沒有上前。

  傅君顏依舊在昏睡,我就在病房裡陪著他哪裡也不去。表哥成了老母雞,護崽子一樣每天給我送飯送湯,殷勤地不得了,公司也不管了,緋聞也少了。他還偏要攙著我去婦產科做檢查,我明明還沒有顯懷,他的態度卻好像明天我就要生了一樣。

  我已經懷孕四周了。醫生告訴我,寶寶太小,還不能照B超。又說我的營養不是很好,一定要多吃一點,不要只知道減肥不顧忌孩子。我笑笑沒有多說,隻低頭摸摸小腹,心底真心地覺得快樂。表哥聽見寶寶四周了也變得異常激動,他完全興奮到不可抑製地問醫生:“你們醫院有沒有奶爸培訓班什麽的?我要參加!我絕對要參加!”我聽了沒好氣地用手肘拐他,對他翻了個白眼。

  出了醫務室我就忍不住放機關槍:“表哥啊!你連顧小安都搞不定,還和傅君顏搶什麽搶?”表哥吃癟,嘴裡抱怨道:“別和我提那個小狐狸……”可他說著,桃花眼卻始終是笑著的……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蕭逸晨和我們請來的幾個專家對傅君顏進行了全方面的會診,最後他很欣慰地告訴我,傅君顏的胃損傷程度不算嚴重,只需要做小型的胃修補手術就可以了。手術後好好調養的話,對他的身體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我點點頭,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就只等著他醒來。那時候,我一定要罵他,狠狠地罵他,罵他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比我還笨的笨蛋……

  果然,我們遇險,獲救的消息很快就見了報。四處鬧得沸沸揚揚,影迷也開始在我們的經紀公司門口靜坐示威。也陸續有人打電話問我情況,我猶豫再三,隻接了町越哥,還有舒爽,若帆姐的電話報平安。不希望愛護我們的粉絲們太過憂心,我也更新了微博,只寫了短短的一句話:“謝謝你們的關心和愛護,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加油!”

  還有一些小的狀況出在兩個小家夥身上。請來帶安安的阿姨不小心讓安安看到了電視新聞,畫面裡正好是傅君顏躺在擔架上被抬上飛機的畫面。安安雖然小,但對危險似乎有天生的感應和超人的警醒。他看過報道之後就開始哇哇大哭,人生中第一次極度地不乖,請來的阿姨不論怎麽哄他他都不肯合作,不吃飯也不睡覺,抱著小啟就哇哇大哭,嘴裡哭著喊著找姐姐,找姐夫。小啟也跟著鬧別扭,這次不光炸毛,還把阿姨給咬了。爹地急忙趕回去也製不住他們,隻好拎著兩個小家夥來了醫院。

  顧小安一進病房就哭得稀裡嘩啦地抽著氣往我懷裡衝,表哥一個箭步過去就攔住他小火車一樣奔過來的身子,另一隻腳又擋住狂撲過來汪汪叫的小啟,生怕他們衝撞了我。爹地滿頭大汗地看著這一切,杵著拐杖搖著頭就抵著房門嘮叨:“哪有這麽倔的小孩和狗啊?”

  顧小安在看清我和躺在病床上昏迷中傅君顏也不哭了。隻忙著在表哥懷裡掙扎著想往我身上爬,聽爹地這麽一說,小家夥立馬停下撲騰的小腿,探出小腦袋瓜。明明臉上還掛著淚,卻笑嘻嘻地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舉起小手奶聲奶氣地答:“這裡有!”小啟也搖搖尾巴,停下撲騰,神氣地搖搖毛茸茸的腦袋“汪”了一聲。我們都哭笑不得,隻覺得暖心又好笑。

  表哥沒好氣地把從來都喜歡和他作對的顧小安放在傅君顏的病床上,摸摸他的小腦袋告訴他我不舒服,讓他安靜。安安聽了鼓著包子臉點點頭,看看我,又歪著頭認真地開始打量昏迷中的傅君顏,沒有再理會表哥。

  然後,表哥又彎下身拎起一直在我腳邊撲騰的小啟,抱著它看看我,又看看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傅君顏,摸摸小啟毛茸茸的小腦袋,口氣衝衝地對著它說:“狗!你聽著,你得和本少爺過了!你的主人們都好好的,看見沒?別叫喚了。還有!你要是敢咬我!我就咬你!聽見沒?”

  什麽出息?狗咬你你還咬回去……表哥你個慫人……

  我憋著笑,見小啟果然像聽懂了似地嗚嗚幾聲,接著,甩了甩毛茸茸的腦袋,生氣地望著表哥汪汪叫,黑亮亮的大眼睛又轉望向我,吐著舌頭哈著氣搖晃著尾巴,伸出爪子就要往我身上撲騰。表哥見狀隻悠哉地抱著它就是不松手,小啟見我久久也不伸出手去救它,鼻子動了動,可憐兮兮地耷著耳朵又吠了幾聲。

  我看著可憐,轉過頭小心翼翼地問爹地:“就抱一下沒有關系的吧?”爹地卻搖頭,口裡堅定地說:“養狗對孕婦不好。”

  我無奈,隻好伸手隔空摸摸小啟,認真地對著小啟說:“小啟,你和我表哥住一段時間好不好?姐姐最近身體不好,沒有辦法照顧你了。等好了,再接你回來好不好?”

  小啟似乎是聽懂了,它不叫也不動了,只是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就那麽望著我,很有人性地像要哭了一樣眼珠濕漉漉的。這時一直趴在病床上的顧小安也轉過頭,他歪歪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就一臉哭相,喘著氣就望著我哭,奶聲奶氣地喊:“姐姐!姐姐!小啟不會咬姐姐姐夫!不要趕啟啟走!不要扔掉啟啟,啟啟不咬人的!”我囧,果然小奶包子是知道小啟做錯了事,心裡發虛,以為我要罰小啟……

  顧小安一邊說,一邊又哭得稀裡嘩啦地爬過去抱著自己的啵洛洛小書包,扁著嘴說:“安安把奶奶瓶都賠給阿姨!不要丟掉啟啟!嗚嗚嗚……”我無奈又心疼,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腦袋,輕輕摟著他的小身子搖著頭說:“乖,姐姐不是罰小啟,你們都很乖。”說著,我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望著還在昏睡中的傅君顏,真希望,他快點醒來。

  最後,我絮絮叨叨和兩個小家夥解釋了許久,才終於搞定。安安也不再拉著表哥,不讓表哥把小啟帶走,而是把自己的啵洛洛小書包往身後一藏,朝表哥勾勾小手指,仰著奶泡泡的小臉吧唧一聲親了一下表哥,然後別扭地扭著小手,鼓著小酒窩討好地說:“哥哥要疼啟啟!”表哥點點頭,回過頭小聲對我嘀咕:“說了他是小狐狸吧…精著呢…”我扭頭,選擇無視……

  顧小安知道弟弟在我的肚子裡之後,幾乎是用敬仰的神情,張著紅嫩嫩的小嘴巴,巴巴地望了我一個小時,我就隻好不停地用紙巾給他接口水,拍拍他的小腦袋瓜讓他把嘴巴合上。可過一會小家夥又會哇一聲裂開嘴,對著我傻呼呼地笑,嘴裡還黏糊糊地自言自語:“哇!哇塞!弟弟!哇!”

  之後顧小安終於清醒了,但他開始坐在我面前晃著小短腿搖著小腦袋瓜唱兒歌,孩子的聲音稚嫩而快樂,我感覺昏睡中傅君顏蹙起的眉頭,也因為這溫暖的童聲有了幾分自然地舒展。小家夥唱一首歌就扳一隻小手指頭,最後安安唱累了,終於低頭認真地扳著指頭數了數,然後開心地拍拍手掌,歪著小腦袋搬著他的小椅子半跑到我面前,小腦袋搭在我的腿上蹭了蹭。抱著自己的奶瓶鼓著小臉蛋喝了幾口,才揚著和太陽一樣暖融的笑,甜滋滋地問我:“姐姐,安安唱了七個歌哦!弟弟聽見了嗎?弟弟給安安鼓掌掌了嗎?”我摸摸他的小臉,笑著說:“嗯,弟弟說他很開心,安安真棒!”小家夥聽了,捂著自己的小臉,呵呵傻笑。

  傅君顏醒的時候,安安正拿著小畫本用蠟筆認真地趴在他身邊塗塗抹抹。我探頭去看,顧小安就神秘兮兮地眨著大眼睛望向我,小身子撲在畫本上,歪著小腦袋說:“安安畫弟弟,姐姐不看!”我笑著摸摸他的後腦杓,示意小家夥繼續畫。不一會,小家夥就打了好幾個哈欠,估計是玩累了,下巴擱在床沿眯著眼睛發困,終於還是撐不住地耷拉著腦袋,仔細地把畫本合上。

  這才抬起小手揉揉眼睛,仰著奶泡泡的小臉看著傅君顏問我:“姐姐,姐夫什麽時候醒啊?”我無奈地搖頭對著小家夥笑,安安就神奇地晃晃小腦袋,認真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告訴我,像是說秘密一樣哈著聲音說:“安安知道哦!姐夫困困,安安也困困。”我點點頭,拉著他的小手問:“那安安睡覺覺好不好?”

  安安乖乖地點著腦袋,然後大大的眼睛眨巴著,小心翼翼地把本子遞給我,仰著小臉嘴裡無比認真地說:“弟弟在裡面,姐姐要小心。”我笑著摸了摸他的畫本,在他的注視下鄭重地放好。醫生說我最近身體狀態不太好,怕動了胎氣,我也不敢像平時一樣彎身去抱安安,隻好拉著他的小手,讓他順著小凳子爬上一旁的陪護床,替安安捏好被角,親了親他的額頭,哄小家夥睡著了,我才回身。

  然後,我就看見傅君顏側躺在病床上看著我,他眼底的笑意那麽深情,那麽溫暖。我努力平息心中翻湧的情緒,揚起唇角對他笑,我問:“醒了?”像以前的每個清晨,那麽平實而普通的問句。

  他笑著點點頭,朝我伸出手,身體費力地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對我說:“來,讓我好好看看。”他的聲音有一些沙啞低沉,但卻熟悉的讓我想哭。

  我就伸出手去回握他,任他拉著我的手仔細地打量,然後我聽他輕歎:“怎麽辦?我的寶貝瘦了。”我聽了他的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可我卻隻嘟囔了一句:“傅君顏,你自己也瘦了你看不到嗎?”

  他卻輕笑兩聲,點點頭說:“對啊,我看不到。”

  我無言,只是乖乖地靠躺在他身邊,任他緊緊地擁著我,他暖暖的呼吸噴薄在我臉上,癢癢的,讓我安心,卻又有說不出的惆悵。

  我吸了口氣,終於忍不住貼著他的耳小聲抱怨,我說:“傅君顏,遇見你,我才知道世界上有比我還笨的笨蛋!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那種為了愛情舍生忘死的笨蛋!你把水全部給我了是不是?你進梭梭樹叢的時候,為了把好的食物留給我,自己提前吃了不好消化的梭梭枝乾是不是?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傅君顏聽了,只是緊緊地摟著我不說話,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問我:“那我怎麽樣呢?”

  我哭喪著臉望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有些哽咽,卻不敢在他懷裡亂動,我說:“你不難受嗎?胃損傷知不知道?我的傅君顏要做胃修補手術了。一個好好的人,轉眼就倒在我面前,就躺在病床上……”說著我不敢看他,傷心地垂眸,低垂著臉說:“傅君顏,我說要好好愛你,可是我那麽粗心,我很愧疚,我愧疚地都要死掉了……”

  他聽了我的話放在我背上的手僵了僵,然後,一遍一遍安撫地輕拍著我的背。久久之後,他將頭依賴地埋在我肩上,才一字一句地感慨道:“呆河豚,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還能抱著你,看著你,和你說話。你不知道,醒不來的時候,我聽見你哭,一遍一遍的哭,可我動不了,一點辦法也沒有,那真是糟糕……”他的語氣太悲傷無力,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也感同身受,緊緊地摟住他,我說:“那確實是最糟糕的事情…如果沒有你……”

  說著我卻輕聲笑了起來,在傅君顏迷惑的神情下,終於鼓起勇氣拉著他的手抵上我的小腹,咬著他的耳朵舔了舔,嬌笑著說:“所以,你更要快點好起來!你都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麽吧!誰叫你現在才睡醒!你不知道哦!你要做爸爸了傅君顏!我們的孩子,已經四周大了哦!”說著我又蹭了蹭他的臉無比認真地道:“傅君顏,你要心疼自己。因為你很重要,我們都需要你,你知不知道……”

  “什麽?”他聽了卻有一瞬的呆滯,像是沒有聽清楚的我話一樣。難得的,那麽聰敏的傅君顏,竟然雙眼發直地望著我,一臉傻像。

  我好愛他這樣稚氣又可愛的樣子,捧著他的臉再次笑嘻嘻地答:“安安要有小弟弟了……”說著,我貼近傅君顏親吻他還有些乾裂的唇。

  他的身體在聽見我的答覆時有一秒的僵直,然後他幾近癡狂地望著我,眼底有動容還有無法遮掩的欣喜。接著他笑了,那笑映在他精致好看的臉上生機盎然,絕美如晨曦,光耀四射。然後,他小心翼翼地順著我的手撫摸著我的小腹,幾近無力地將下巴搭在我頸間吻著我,嘴裡一遍一遍無比虔誠地說:“謝謝,謝謝……”

  我聽了鼻酸,壓下淚水小心地推了推他說:“傅君顏,你不是該大喊‘我當爸爸了’嗎?”

  傅君顏卻搖搖頭,動容而真摯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抬起臉捧著我的臉說:“不,我該謝謝你,我的寶貝,謝謝你這麽勇敢地活下來,謝謝你保護好了我們的孩子。謝謝你……”

  我也搖搖頭,望著他美麗而精致的眼眸,忍不住感慨:“如果沒有你,早就沒有我們了。原來,傅君顏真傻啊……”他聽了只是笑,摟著我說不出一句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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