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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情絲》第48章 疫症
  第48章 疫症
  第 44 章  第四十一章 疫症
  “你不覺得此事過於蹊蹺麽?”黎子何擰眉,認真看著沈墨道:“這症狀倒是與尋常瘟疫無異,可這速度……若是在夏日也屬正常,冬日,疫病該是較易控制才對,可看這勢頭,怕是不足一月便可染至雲都。”

  沈墨正拿著茶杯,送在嘴邊淺啜一口,搖頭,淡笑道:“不,至多半月。”

  “何出此言?”

  “今日一早的消息你未聽到?”沈墨放下茶杯,正色道:“南方染病災民聽聞雲都醫良藥好,紛紛湧向北方,如此下去,必會加速疫病傳播速度,染至雲都,無需一月。”

  黎子何垂眸沉思,突地手上一暖,抬眼見自己手中過了隻茶杯,沈墨握住她的手,使得茶杯安穩扣在她掌心,柔聲道:“體寒手涼,注意些保暖。”

  黎子何一怔,乾澀笑笑,點頭,兩手將茶杯握在一起,又疑惑道:“李禦醫同甄禦醫都被遣去查探病因,如今三日過去,仍是沒有消息,對這疫病,你有何看法?”

  “這便是我與你說的時機。”沈墨放下茶杯,眸中笑意盈盈,自信滿滿。

  黎子何心中一頓,壓低聲音,帶著驚訝問道:“這疫病,是你一手設計?”

  沈墨默認,黎子何又問道:“你讓民心大亂,雲晉言只會更加忌憚朝廷局勢不穩,放緩除去顧家或是鄭家的速度,這樣有何好處?”

  “不是放緩,只會更快。”沈墨毫不猶豫地接話,“而且,他定會讓你我出宮看診,如此,有些事情才更為方便。”

  黎子何正欲再問,一陣敲門聲打斷二人的談話,忙起身開門,馮宗英站在門外,鼓著眼睛不滿瞪著她道:“跟我來。”

  黎子何朝自己小屋,對沈墨點點頭,跟著馮宗英去了。

  “皇上讓你和沈墨去疫區看診。”馮宗英才入書房便嘟噥道:“我老了,有些事沒法做了,只能由你們這些後生出力了。”

  馮宗英一邊說著,小眼瞄了黎子何一下,微微帶著歉意,又道:“這次疫病來得生猛,你身子本就不好,本來我想著就讓沈墨一個人去了,可皇上偏說他得有個幫手,而且,這又是個好機會,若是成功除了疫症,日後在太醫院,你也算站穩了腳跟。”

  “還有,冬日天寒,多帶些衣物。”馮宗英一邊收著醫書,一點讓黎子何插話的時間都不給留下,自顧自說著:“這幾本醫書你帶上,或許會用得到,總比靠那個沈墨好。”

  “哎,殷奇受了那麽一次打擊,日後估計也不敢再囂張了,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料想也沒多少人敢欺負你……”

  “大人要辭官?”黎子何再憋不住,打斷馮宗英的話,這語氣,怎麽聽都像是在與她道別。

  馮宗英停下手裡的動作,拍了拍醫書,細碎的灰塵飄起來,顯得眼神有些飄忽,猶豫了一下,道:“此事還未做最後決定,莫要宣揚。“

  馮宗英難得認真嚴肅地說了一次話,抱起一摞醫書重重放在黎子何手上道:“皇上的聖旨應該待會就過來了,你去準備準備吧,今日下午便走了。”

  黎子何顛了顛書,讓它們在自己手上更加安穩,頷首道:“那,大人保重!”

  早日離開皇宮,離開複雜的官場,安享晚年,這是他早該做的事了。

  黎子何一個轉身,一隻腳剛剛踏出門口,又聽到馮宗英嘟噥道:“對了……那個……”

  馮宗英好似有些不好意思,頓了下,繼續道:“我看了一陣子,那個沈墨,也不算壞人,你……日後有事找找他,應該也沒什麽錯……”

  黎子何心中溫暖,回頭對著馮宗英柔柔一笑,點點頭便離開。

  馮宗英立在原地,良久,揉了揉雙眼,剛剛那笑容……幻覺吧……

  有李禦醫與甄禦醫在前,沈墨和黎子何的離開並未引起太多人關注,只是人人都將希望放在沈墨身上,見他奔往疫區,紛紛舒了口氣,料想這疫病,該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黎子何本以為就他師徒二人悄悄離宮便好,哪知同沈墨出了宮門,便看到整整齊齊的兩列禦林軍,幾百人的隊伍竟都是在等他們,前頭空出來的兩匹馬,顯然是留給她和沈墨,黎子何瞥了一眼沈墨,這陣仗,好似也在他意料之外。

  一名禦林軍上前,拱手道:“兩位請!”

  指的便是兩匹馬的方向,黎子何朝著兩匹馬走過去,有意地放緩了步子,讓幾百名禦林軍保護兩名禦醫?不可能。那這禦林軍,是去壓製災民以免暴亂?這些事自有軍隊來做,輪不到在宮中行走的禦林軍去管。

  正在思酌間,聽到沈墨清淡的聲音:“子何不會騎馬,與為師共騎一匹便是。”

  黎子何連連點頭,她會騎馬,騎著馬溜達幾圈是沒問題,要飛速趕往疫區,那是有些困難了,更何況,如今這個狀況,還得跟沈墨商量才是。

  那名禦林軍瞅了瞅黎子何,見他一副瘦小的樣子,怕是風一吹都倒了,也沒多說,牽著另一匹馬便走了。

  黎子何坐在沈墨身前,本來身子還有些僵直,隨著烈馬的飛奔,不得不靠後,貼在沈墨胸前,冷風一陣陣,沈墨乾脆將披風掀起,將黎子何整個包裹起來。

  冰冷的身子有了些許暖意,可想著二人此時的姿勢,黎子何還是有些不自在,掙扎著想要坐穩,沈墨一手扣住她的腰,馬蹄四響中,清冽的聲音一吹入耳:“別動,聽我說。”

  這麽一說,黎子何果然不動了,得心思澄明才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聽清沈墨的話。

  “雲晉言應該是懷疑我的身份,因此派了這麽一群人跟上,以免我帶著你跑了。”沈墨的聲音,低迷卻極具穿透力,清楚印在黎子何耳邊。

  “懷疑你什麽身份?”一股熱浪湧上黎子何胸口,顧不了當初結盟時說下的話,她對沈墨的身份實在好奇,乾脆順著他的話直接問出口。

  不知是黎子何聲音太過輕細,還是馬蹄聲太過噪大,那句話好似淹沒在隨著馬蹄而起的塵灰之中,也不知是沈墨並未聽見,還是有意回避,跳開話題道:“你可有證明你是季家人的信物?”

  黎子何黯然搖頭,在她看來,沈墨有內力,不可能聽不到自己的問話,那便是不願說出來了,證明季家人身份的信物,更不可能有了,她有的只是回憶,只是與她擁有相同回憶的人,都死了。

  黎子何很清楚的感覺到沈墨歎了一口氣,突然安靜下來,眼前飛沙走過,樹木花叢飛快倒退,耳邊馬蹄聲,還有不時有騎馬的吆喝聲,半個身子靠在沈墨身上,竟感覺不到絲毫寒氣,整個人暖洋洋的,許是遠離了皇宮,身上某個角落的涼意,也淡了些。

  “不如我們真的跑了,再也不回那皇宮如何?”沈墨突然出聲,帶著些許笑意。

  剛好馬匹一個顛簸,黎子何抓緊了沈墨的衣襟,看著不斷飄落的黃葉,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顫抖,葉要落了蒂才能肆意飄零,而她,要斷了根,才能開始新生,她的根,便是深刺骨髓的恨。

  “有人曾經對我說,若是背上恨,此生再無法恣意瀟灑,只有淡看世間萬物,才能守得自己的一份清明。”沈墨的聲音帶著些許惆悵,好似從久遠的時空悠悠傳來。

  黎子何一聲輕笑:“淡看世間萬物?若無愛恨情仇,人生便如枯木磐石,又有何樂趣?”

  沈墨扣著黎子何的手緊了緊,未再多話,沉默良久,才重新開口道:“當年季府勢力龐大,一部分被雲晉言硬生生砍下,一部分投靠鄭穎,被他帶走,還有一部分季府死忠辭官隱退。”

  沈墨頓了頓,黎子何輕輕頷首,這些,她自是知道,沈墨又續道:“辭官隱退者,我發現他們近來有些動作。”

  黎子何身子一顫,難怪沈墨問她是否有證明自己是季家人的信物,若是能用起他們……可轉念一想,如今他們有動作,就必然已有引導者,是誰?他們的動作,又是想作甚?

  “動作不大,只是走動頻繁了些,而且……在暗中斂財鋪路……”沈墨料到她的疑惑所在,直接答道:“至於是誰在暗中領導,暫時未有消息,季府可還有其他幸存者?”

  黎子何鼻尖一酸,連帶著眼睛也迎風酸疼,盡量穩住聲音道:“應該,沒有。”

  那日刑場之上,連季府管家都不曾放過,與季家親近的幾房親戚也在場,按照慣例,九族之內,即使不在雲都刑場,也在其所在地的刑場上同時問斬,最重要的,依著雲晉言的性子,連自己的骨肉都不肯放過,會輕易錯放哪個季家人麽?

  她此次重生,已是異數,除非,還有人與她一樣……

  “莫要擔心,再過幾日,定可查出幕後人的身份。”

  沈墨低沉的聲音,帶動胸口一陣輕微的顫動,黎子何輕輕點頭,季府的殘余勢力,她不是沒想過,一來苦於無處去尋,二來,就算尋到了,憑什麽讓別人相信自己是季家人?僅憑自己對季府的了解,不足為證啊……

  所謂疫區,不過是官府出力,暫時將染上疫病的百姓聚攏在離城鎮許遠的一處空地,扎了帳篷供人居住,李禦醫與甄禦醫一見沈墨,如見到救星一般,就差老淚縱橫了。

  黎子何對疫病倒不關心,既是沈墨操控,他必然有解決之法。

  只是,這疫病到底有何好處,她還是未能明白,除了人心惶惶,疫病並未致人死亡,更想不到它能對鄭顧兩家有何影響?

  沈墨明顯在故意拖延時間,三日時間,每每診脈便擰眉冥思,好似不得其法,黎子何這才發現,若是讓沈墨演戲做假,該也不是難事……

  第四日,寒風更甚,烏雲朵朵,像是要下起雪來,黎子何總算是看出疫症與顧家的關系,因為這一日,顧衛權從西南郡回雲都,恰好經過這裡,隊伍後面,跟了數萬北遷求醫的災民……

  黎子何擰眉看著衣著襤褸的災民們,轉個身回了帳篷,既想報仇,又何必惺惺作態婦人之仁。

  帳外一片喧鬧,災民們見朝廷先後遣了四名禦醫過來,本就安分許多,又見到仰慕已久的大將軍,更是激動,被疫病折磨的痛苦被興奮衝淡,一個個圍著顧衛權以及他帶著的軍隊看熱鬧。

  “黎禦醫,今晚不得不麻煩黎禦醫屈就,與沈禦醫共用帳篷如何?”許久未見的李禦醫瘦了一大圈,眼看沈墨就要研製出醫病之法,雖是高興,還是掩不住這幾日的疲累。

  “嗯。”黎子何頷首以示諒解,今日顧衛權帶了那麽些人過來,帳篷不夠用是必然。

  “沈禦醫的方子,可寫出來了?”李禦醫帶著些許希翼問道。

  黎子何猶豫片刻答道:“應該快了,我過去看看。”

  沈墨等的,應該就是顧衛權吧?顧衛權來了,他也該給出治愈之法了。

  “久仰沈醫師大名,久仰久仰!”

  黎子何還未入帳篷,便聽到顧衛權的聲音,乾脆停下步子,聽聽顧衛權來找他作甚。

  “聽聞沈醫師出自西南郡?”帳內顧衛權一邊說著,一邊細細打量正在寫方子的沈墨,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作罷。

  沈墨頷首,淡淡道:“不錯。”

  “嘶,我好像未曾聽過西南郡有姓沈的人家。”顧衛權故作不解,複又打量沈墨起來。

  見沈墨抬頭,又連忙收回眼神,把玩桌上的茶杯。

  “在下出自小門小戶,大將軍自是未曾聽過。”

  “聽聞那沈銀銀……”

  “子何,進來吧。”沈墨有些不耐,打斷顧衛權的話,對著帳篷外喊了一句。

  黎子何掀開帳簾,抬步進去,向顧衛權行了一禮:“見過顧大將軍!”

  “顧將軍,此乃治愈疫症之方,還需麻煩顧將軍的下屬,按照此方去遠些的城鎮收集些藥草發放給百姓。”沈墨將寫好的方子疊起來,遞給顧衛權。

  顧衛權雙眼一亮,這可是在民間累積聲望的好機會,毫不猶豫接過,“呵呵,多謝沈醫師,事不宜遲,老夫這就吩咐下去。”

  說罷,看都未看黎子何一眼便走了。

  黎子何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明日我們便回雲都。”沈墨笑著撇開黎子何的問話,牽住她的手道:“今晚你好生歇息,我在外面躺一宿便好。”

  說著接過黎子何的衣物放在床邊,黎子何本想拒絕,看看帳篷裡只有一張床,便也噤聲不語。

  是夜,黎子何縮了縮每逢陰雨天便酸疼難耐的雙腿,突然想起暮翩梧,今日恰好初一,卻沒能過去看他,不知現下可好?
  還有沈墨,此次雲晉言讓她過來,明面上是說讓她給沈墨幫忙,實際上,是想讓她牽製沈墨吧?沈墨說雲晉言怕他們跑了,應該是“他”才對,自己於他而言,或許只是個累贅,否則,憑他的功夫,要走也是輕而易舉。

  帳外一聲高過一聲呼嘯的風聲,伴著黎子何亂七八糟的思緒,讓她突然焦躁難安,沈墨一人在外面,如此冷的天氣,如何入眠?

  乾脆爬起來,穿上衣服打算去尋,在帳內總比在帳外要好些。

  剛剛下床,一陣冷風吹過,帳簾被掀開,月光下沈墨的臉更是冰冷,帶來的消息,直直將黎子何扔入冰窟。

  “妍妃暴斃冷宮,疑犯馮宗英,畏罪自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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