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開玩笑的？
  羅江認識九爺已經很多年，他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剛到巫石縣沒有多久，店也只是開了不到一個月，有一天他正在店裡打著盹，突然之間來了一個老頭，就是九爺。

  那個時候九爺進來還沒有開口，羅江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同行。

  直到今天他還記得當時九爺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告訴自己說日後如果他需要法器，就會到自己店裡要，不管自己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傷害普通人，要不就算跑天台天涯海角也會要了自己的命。

  羅江知道九爺有這個本事，再加上他來巫山這裡的目的又不是為了害人，多年下來慢慢地反而成了朋友，有時候甚至還在一起喝酒，但雖然接觸得越來越多，他對於九爺的忌憚也就越來越大——他根本就看不明白這個甚至連年紀都不知道有多大技的老人手裡到底有多少的本事。

  九爺是個醫生，在村子裡他平時就是給人看病，用的都是是山上采來的那些草藥。

  偶爾的時候也會用巫術治人，但是往往都是把病人的家屬什麽的趕走，不讓他們在一旁，然後再用點中藥什麽的，反而人治好了就行，別人也不在意他到底用的是什麽辦法。

  所以，現在其實知道九爺的真正的身份是個巫醫的人並不是太多。

  當然，也正如當年所說的那樣，九爺如果要用巫術治人，需要相應的東西的時候，就會到自己的店裡，或者直接讓病人的家屬來自己店裡，那個時候自己可以把東西給賣出去。

  這是早就已經說好的，如果來的人是很有錢的，那就隨便賣，如果來的人很窮，那就不能要多錢。

  鍾華是附近的有錢人，所以才狠狠地宰一刀，反正這樣的人的錢不要白不要。

  那個盒子裡的蜈蚣，是巫師養的，是蠱蟲。

  巫師養蠱蟲很複雜，簡單來說就是把很多不一樣的毒蟲比如說蜈蚣、蠍子、毒蛇等放到一起，讓他們互相殘殺，再喂以各種藥物，通常都是有毒的。

  這樣最後生存下來的那一隻就是最強大的毒蟲，也就是蠱。

  最為人所熟悉的就是情蠱，傳說之中有女人從小就會養兩隻蠱蟲，一公一母，如果看上一個男人，就會把蠱種到他的身上，自此不死不休——如果男的變了心，女的就會引發情蠱，先把男的殺死，然後再殉情。

  其實，蠱蟲的用途不僅僅是用來拴住男人，巫師養出蠱早來之後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甚至是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正的高手可以養出本命蠱，蠱蟲子能夠通靈，仿佛是巫師的分身一般。

  但這也只是傳說之中的事情，羅江也沒有見過。

  正如人有正邪之分，巫師也是如此，邪巫也叫黑巫師，反之就是白巫師，這兩者的最大區別就是白巫師雖然掌握了巫術但隻用來治病救人，一起黑巫師他們則用自己掌握的巫術去害人，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羅江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九爺拿出來的那一條蜈蚣絕對是巫師養出來的。

  如果那蜈蚣是黑巫師所用，而且又是特意放出來的，那事情就比較複雜了，九爺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他是絕對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嘩嘩嘩。”

  羅江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他覺得平靜的巫山似乎要起風雨了，只是不知道這風雨會刮得多大。

  九爺走出羅江的店之後，給趙天打了電話，趙天就在附近溜達著呢，很快就回來。

  “九爺，事情辦完了？”

  趙天手裡拎了幾個袋子，裡面都熟食，有雞鴨的爪子，豬頭皮、粉腸等等，都是下酒的好菜，當然少不了一大瓶的散裝酒，這是自家的釀的，雖然沒什麽名氣，但卻不比一般的所謂的好酒差——他知道九爺今天是狠狠賺了一筆，自然不會和他客氣。

  “嗯，走吧，回村子裡。”

  趙天騎著摩托車載著九爺向村子開去，回到時剛好太陽下山。

  支好摩托車，趙天搬來小桌子和凳子，拿來碗筷，買來的酒菜擺好，就倒了酒。

  “叮。”

  兩隻碗輕輕地碰了一下，趙天和九爺吃喝起來。

  直接用手捏起一截粉腸扔到嘴裡，趙天用力嚼著，越嚼越香，吃到最後再來一口酒，實在是太美了。和趙天的風卷殘雲不一樣，九爺吃得很慢，但酒卻是沒有少喝。

  “九爺，那個桃木釘……還有那個蜈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趙天放下手裡的酒碗，這個事情他其實早就想問了，但是之前一直不方便，現在只有自己和九爺兩個人，自然不會有什麽顧忌。

  “呵，這是巫術。”

  “啊？巫術？真的有這玩意存在？”

  趙天雙眼一下瞪大，其實之前他就想到這種可能，畢竟是在大巫山下長大的，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他可是聽說過很多巫術的傳說，但現在九爺承認了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當然有，難道你看到的是假的不成？

  九爺老臉上擠出笑容，仿佛一隻偷了雞的老狐狸一般，“小子，想不想學？”

  趙天看著九爺，瞪大著雙眼，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哈哈哈！”

  九爺大聲地笑了起來，搖頭說：“嚇著了？我是騙你的！這世界怎麽可能會有巫術這玩意？”

  “呼！”

  趙天松了一口氣，說：“九爺，不帶這樣的，你這是耍我呢！可是……九爺，那到底是怎麽一一回事？”

  “這只是一個把戲，走江湖的把戲，障眼法，想不想學？”

  趙天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九爺，這有什麽用處？”

  “什麽用處？”

  九爺仿佛看到了個白癡，“這話你也問得出來？沒這點本事，我怎麽能從鍾華的手裡掏出這麽多錢來？小子，要賺錢，就得要有這種本事。你以為用幾根山上撥來的草藥把人給治好了能夠收到這麽多錢的？”

  趙天這下真的是傻住了。

  騙人的把戲？
  但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鍾華在羅江那裡可是花了八萬多買的一根木釘子，這裡面九爺一定能夠分到不少！
  趙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九爺家的，他隻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整個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是灌了水銀一般。

  “嘖！”

  九爺抿了一口酒，拿起隻雞爪子啃了起來，趙天已經走了，院子裡就剩下他一個人，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眉頭卻是擰得緊緊的。

  今天帶趙天去給鍾華的兒子看病，包括在他的面前用巫術，這個事情他想了好些天了，現在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九爺確實打算收趙天為徒，傳授巫術，但他也沒有和羅江說實話。

  趙天，很有可能是靈體！

  巫術人人可學，但是要想學有所成，那就非靈體不可。

  靈體，百萬人之中也找不到一個，在番田村生活了幾十年，趙天又是在眼皮底下長大的，九爺早就知道趙天沒有靈體，所以他從來也沒有想著收徒。

  上一次趙天給羅石推拿的時候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趙天很有可能是靈體。

  這一次趙天回來，九爺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靈體的特征更加明顯，這才讓他動了收徒的念頭。

  這就是為什麽他會帶趙天一起去看病的原因。剛才先是說自己用的是共巫術，但是馬上又說那是把戲，為的就是先有一個心理準備，省得沒有辦法接受，同時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觀察趙天到底是不是靈體。

  這事情可急不得。

  九爺現在糾結的事情就是為什麽之前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趙天是靈體，怎麽突然之間就變了？
  難道說這小子最近的有什麽奇遇？
  剛冒出這個念頭，九爺就不由得笑了，但笑容馬上就又消失了，眉頭又一下子擰起來。

  這種可能性雖然小，但卻依然存在。

  武俠小說裡往往都有一個段子，說是有人得到天材地寶，改變體質，這樣的事情很玄乎，但他知道至少在巫師裡是存在的。

  上古巫師的遺物、神念之類都有可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趙天……是不是屬於這種情況？

  如果是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麽自己突然發現趙天是靈體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趙天是靈體，但是以前一直沒有顯現出來，最近才慢慢開始出現，但一般情況之下會在十二歲之前就出現，自己就是如此。

  “這小子……實在是讓人看不透啊。”

  九爺搖了搖頭，夾起一塊豬頭皮放進嘴裡，慢慢地嚼起來。這個事情急不了，還是看看再說吧。

  趙天用力地蹬著車，他原來只是計劃在家裡呆一個下午的，然後星期天就回學校，結果卻多呆了一天，現在時間已經晚了，他得抓緊點時間趕去學校才行——晚上在山路上騎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很危險。

  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趙天搖了搖頭，連忙放好自行車就往教室走去，這個周末可浪費了不少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