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再請出宮
  等著柳明胥離開，洛子商來到了宋思岑的院子笑問道：“柳公子當真是個守禮之人，雖然牽心，卻不逾規矩，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宋思岑看著他道：“表哥今日為何如此高興？”

  洛子商不自覺露出了笑，“看著目標一步步被達成，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高興的嗎？”

  宋思岑點了點頭，“表哥打算讓我何時出嫁？”

  洛子商冷笑一聲，“柳學士見君赦蒼與段如錦成親，這心思啊又往深裡藏了藏，不過他再怎麽堅持也管不住柳明胥的心思，想必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要上門來定下具體的時間，只怕不會太久，這樣也好。”

  宋思岑垂手沒有再說話。

  柳明胥離開洛府立刻回柳家去找了柳夫人。

  柳夫人一聽說宋思岑病了，頓時面露憂色，“怎麽定下一個又病了，這下子咱們的婚事不是又要耽擱了，哎呀我苦命的孩子啊，怎麽每一個訂下的都要生病，還是趕緊找大師來算算命吧。”

  “娘，眼下孩兒是有正事來跟您商量的。”柳明胥無奈地打斷了柳夫人的嘮叨，坐在柳夫人下面的凳子上歎息了一聲，“其實宋小姐生病責任都在孩兒身上。”

  柳夫人一驚，“我的兒，這是什麽話，莫非你與那宋小姐已經……”

  柳明胥連忙站起來說：“娘，你怎麽能這麽想，宋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孩兒也不會那麽不守禮。”

  柳夫人拍著心口說：“那還好，那還好，不過她生病怎麽會是你的責任？”

  柳明胥便把宋思岑的擔憂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但他沒有說是宋思岑說得，把所有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柳夫人聽了也點頭說：“這樣的確是委屈了人家宋小姐，都怪你這個爹，當初非要跟人家杜尚書家訂親，還說什麽兩家的關系好，杜尚書為人正派，也不看看那杜小姐的身子，為了自己的名聲都不顧兒子的幸福，現在退親，還讓人家宋小姐聽閑言碎語，辦的不地道。”

  “明胥，你去哪裡了？”柳學士回來板著臉問道。

  “老爺，你回來的正好，咱們有事要商量商量。”柳夫人立刻說道。

  柳學士皺眉，“有什麽事？”

  “還不是為了咱們明胥的婚事。”柳夫人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咱們明胥苦啊，訂親訂了個那樣的人家，如今退了婚，還總有人說些閑言碎語，這不是給咱明胥的婚事添亂，你這可不能不管。”

  “有什麽閑言碎語？”柳學士斥責道，“怎麽我就沒聽到，你呀在家不要總把那些丫鬟婆子碎碎念的話當真，都是些不入流的話，好歹你也是個當家夫人了。”

  柳明胥連忙說道：“父親不要責怪母親，都是明胥的罪過。”

  柳夫人本來是心疼兒子，見柳學士不以為意反而指責她，頓時怒了一叉腰說道：“柳世鴻，你什麽意思啊，你是說我操的這都是閑心啊，你是明胥的爹，他的婚事你不替他好好把關，整日裡什麽都不管，要不是我，明胥非要被你耽誤一輩子不可。”

  柳學士皺著眉頭要跟柳夫人爭，不過他跟柳夫人是半輩子的夫妻了，自然是他想相讓的份，柳明胥這邊把原委說了說，柳學士說：“不過是世家小姐的閑言而已，這樣專門上門是太小題大做了。”

  柳夫人說：“什麽小題大做，咱們家要娶媳婦，媳婦被她們掛在嘴邊議論，這是開玩笑嗎？這是打我們柳家的臉，你就一個一個去拜訪，帶著明胥，把那意思說清楚了，宋小姐是咱們柳家的媳婦，不是她們家的媳婦，輪不到她們來議論。”

  柳學士無奈再帶著柳明胥一一去拜訪各家。

  “近日裡宮裡倒還真是清淨。”上官芸躺在床邊的軟榻上，淺青色的窗紗襯得屋子一片清影，她微微眯了會兒眼，幽幽說道。

  身邊的宮女乖巧地奉上冰鎮蓮子粥，上官芸攪拌著裡面磨成沙的碎冰，倒並沒有多少胃口，開口問道：“今個太醫怎麽說，紅葉的身子如何了？”

  宮女說道：“太醫今日隻說按時服藥，好生將養著。”

  宮裡現在人人皆知，皇后娘娘身邊最貼身的宮女紅葉突然患上了咳血之症，太醫說是連日勞心操累，牽引了舊疾發作，一時間只能好生將養著。

  上官芸低低歎息了一聲，“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呢？”

  “咳咳。”陌清璃拿帕子捂著嘴咳嗽個沒完，拿開帕子，上面已然又有血絲。

  興安在一邊急得要哭出來，“怎麽會這個樣子呢？太醫都幹嘛吃的，是不是這個霍太醫不行啊。”

  陌清璃連日精神已經差了不少，看興安這般上火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只是偶感風寒而已。”

  興安一轉身看見了君赦蒼，忙不迭地跪下說道：“奴才見過王爺。”

  “出去。”君赦蒼雙眼直直盯著陌清璃，嘴裡冷冷喝道。

  興安隻好退了下去。

  陌清璃微微揚唇，“王爺新婚燕爾可好？怎麽有空到我這裡來？”

  “我也不知道我為何而來，但我覺得我應該要來，不來我放心不下。”君赦蒼聲音有些喑啞，眼看著她才幾日未見，已經變得如此虛弱，他心裡痛得厲害，但霍太醫的醫術已經是頂尖，段子秋也會趁機入宮。”君赦蒼苦笑一聲。

  陌清璃挺直了身子，“多謝王爺擔心，我不過是感染了風寒，有些傷風罷了，我只是個平凡的宮女，要不了多久年紀到了就要被打發出宮去，不必為我再興師動眾了。”

  “既然要出宮，為何又要回來？”君赦蒼歎息一聲，“好容易出去一次的。”

  “我回來，是因為我心中有不甘心，如今我甘心了，我可以離開了，王爺還是快離去吧，別讓側妃娘娘等急了。”陌清璃冷冷說道。

  “本妃並不介意。”段如錦笑吟吟走了進來。

  陌清璃心中一緊。之間段如錦一襲紫色繡有藤花的衣裙，外面罩著素白披風，整個人如弱柳扶風，面上的笑帶著有些不上心，她走到君赦蒼的身邊笑道：“到處尋不到王爺，果然在這裡。”

  君赦蒼微微變色，淡淡道：“不是在皇后那裡說話嗎？怎麽那麽快就出來了？”

  “您忘了，今日除了拜見皇后娘娘，咱們還要回我父母家看望呢，母親早已準備宴席，咱們也要及早過去。”段如錦挽著君赦蒼就離開了，君赦蒼沒有再看陌清璃，段如錦出門的時候似是無意地說了一句，“紅葉姑娘的身子還是好好養著，我回頭讓人送些藥材來滋補，希望早日大好，皇后娘娘也日夜憂心呢。”

  陌清璃眼見著這一對璧人離開，擰眉坐在窗邊，也不知段如錦將話聽進了多少，以防有變，她必須要早做準備了。

  陌清璃起身下床，直接走到皇后殿中，宮女見她出來，都十分稀奇，但是攔著了她說道：“陌妃娘娘正在殿中，姐姐還是等下再進去吧。”

  陌芷言，她來做什麽？陌清璃看見有人端茶，她直接上手搶了那小宮女的茶走進去，小宮女見是她，也不敢多爭辯，任由陌清璃進去。

  “紅葉，不是讓你多休息嗎？怎麽還過來服侍？”上官芸看見陌清璃進去，有些驚訝地說道。

  陌芷言轉眼看向了面色蒼白的陌清璃，她雖然猜測陌清璃在宮中，卻並不知道陌清璃隱藏的身份，此時過來不過是想要找上官芸請旨回家祭拜一下母親。

  宋氏雖然是被人捉奸而死，但是有陌芷言的身份在，當初君禦清追封宋雪梅，陌宏也不敢多攔著，畢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他要是追究過狠，惹惱了陌芷言，也是得不償失。

  “讓娘娘擔心了，都是奴婢該死，奴婢今日覺得好多了。”陌清璃說道。

  上官芸點了點頭。

  陌芷言客氣問道：“紅葉這連日身子不好，到底是怎麽了，太醫怎麽說？”

  上官芸淡淡道：“不過是舊疾罷了，並不是什麽大事，你這邊要出宮，規矩還是不少，畢竟先帝西區，咱們這后宮婦人更該謹言慎行。”

  陌芷言要出宮？陌清璃微微彎了彎嘴角，昔日陌芷言囂張跋扈處處挑上官芸的逆鱗，更是一度將上官芸氣到極點，如今君赦蒼站穩腳步，上官芸執掌鳳權，陌芷言在宮中寸步難行，如今求到上官芸面前，肯定要有一番折騰呢。

  陌清璃原本是想知道陌芷言來幹什麽，在知道她的來意之後便沒有興趣，找個借口退下了。

  上官芸雖然對陌芷言不悅，但身為皇后，她也只是訓導一番後便準許了陌芷言的出宮祭拜請求。

  “陌妃的祭拜本也不是多麽重要的事，娘娘即便不同意，也無可厚非。”陌清璃等上官芸得空進來說道。

  上官芸抿唇笑笑，“她那樣的人，逼急了反而要咬人，再說了讓不讓她出宮差距都不大，在宮裡本宮反而更不省心，孝道大過天，本宮可不想落一個苛待后宮的惡名。”

  陌清璃說：“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說娘娘了吧。”

  上官芸眼裡閃過得意，轉身看向陌清璃，“你這好端端的不養病，出來做什麽？”

  “我要出宮。”陌清璃道。

  上官芸皺眉，“出宮，你如今這身子是出不來宮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會處理，還請娘娘去安排。”陌清璃堅定地說道。

  上官芸歎息一聲，“好端端的，怎麽會落了這個毛病？此時送你出宮，本宮是一點也不放心，王爺也不會放心的。”

  “我與王爺並無瓜葛。”陌清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