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身份揭露
  小宮女走進來請示道：“洛大人來拜見娘娘。”

  上官芸訝異地說道：“洛子商好端端怎麽會來？請他進來吧。”

  陌清璃心裡一沉，洛子商既已知曉她的身份，如今再來上官芸這裡，她不得不多加提防，洛子商發現她身份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上官芸？陌清璃心裡有些猶豫，暫時沉住氣，要看看洛子商此番過來為何。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洛子商進來笑著行禮道。

  上官芸露出客套的笑，“洛大人今日有空前來，倒真是讓本宮意外。”

  “洛家與雲番國通商貨船二十架，交換了異寶夜明珠，試想除了娘娘，誰人又再配擁有此罕見之物，所以洛某便請求入宮，將夜明珠獻給娘娘。”洛子商道。

  上官芸訝異道：“夜明珠，可是那傳言之中，夜間能視物的奇寶？”

  洛子商捧出一個錦盒，陌清璃上前接過錦盒，洛子商看著她，眼中都是笑意，陌清璃面無表情，轉身將錦盒奉上，上官芸打開，只見一個有小孩拳頭大的珠子盛放在錦盒之內，瑩白如雪，通靈如玉，饒是她都一時看迷了眼。

  “洛大人有心了，只是你進獻這麽個寶貝，本宮該如何賞你的？”上官芸合上錦盒笑道。

  “娘娘，洛大人既然進獻此寶，心中定然是懷著對先帝的忠誠之心，對娘娘的敬重之意，娘娘這麽問，倒像是洛大人拿著個夜明珠來向娘娘求東西一樣，多傷洛大人的心啊。”陌清璃立刻出聲說道。

  上官芸看向陌清璃，眼中有深意。

  陌清璃掃了洛子商一眼，含笑問道：“洛大人，奴婢說得對不對？”

  真是個狡猾的丫頭。洛子商轉口說道：“紅葉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難怪娘娘要將紅葉姑娘視作心腹，洛某若是有幸遇到一個如紅葉姑娘這般聰慧過人的女子為侶，此生怕是別無所求了。”

  上官芸面色驚惶，隨即鎮定下來，再品味二人的談話，有些回過味來了，她施施然坐直了身子笑道：“原來是為此事，洛大人又何必送上如此厚禮，讓本宮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陌清璃瞪著洛子商，她都已經把話給截下來了，沒想到他還敢變著法子開口要人，有夜明珠在前，一個小丫鬟又算得了什麽，上官芸保她反而棘手。

  商人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開不出的價碼。洛子商含笑看著陌清璃，他洛家富可敵國，一顆夜明珠又算得了什麽。

  陌清璃咬唇，若是上官芸騎虎難下，真的把她賞給了洛子商，再想脫身怕是就要難了，不過還是要看上官芸跟君赦蒼的利益聯結到底緊不緊密，如果上官芸把她給洛子商，只怕會和君赦蒼離心。

  上官芸施施然一笑，“洛大人既願求佳侶，可願舍的付出些什麽東西？”

  洛子商拱手說道：“洛某真心實意，要付出什麽自然都是心甘情願的。”

  “那好吧，本宮連日來也一直在沾喜氣，前有王弟的喜事，馬上宋丫頭也要成親了，洛大人雖為長兄，這一直不娶親也的確是耽擱，本宮最看不得這個耽誤了，你且放心，雲郡王那邊本宮會盡力說和的。”上官芸誠懇地說道。

  洛子商一愣，陌清璃也愣住了。

  雲郡王。

  洛子商張口欲言，陌清璃立刻上前說道：“娘娘體恤洛大人之心，真是母儀天下，洛大人還不謝恩？”

  洛子商無奈，隻好謝恩離開。

  陌清璃見他離開，嘴角拉了拉，不愧是上官芸。

  “他竟然知曉了你的身份，真是麻煩。”上官芸幽幽說道。

  “那日刺殺我的正是他的心腹博陽，便是博陽告訴了洛子商。”陌清璃道，“所以，我必須盡快出宮，以防萬一。”

  “到了宮外，你就安全了嗎？”上官芸道。

  “在宮外，至少我更能保護我自己。”陌清璃說，“宮內處處都是眼睛，到處都是規矩，稍不留意就會暴露，而到了外面，我就可以真正的消失了。”

  上官芸道：“好，我來安排。”

  洛子商離開皇后的宮裡，結果看見宮門掛著皇家牌子的馬車正急急出宮。

  珍珠看見了洛子商，靠近馬車小聲說了一聲，陌芷言連忙撩起簾子看見了他，她一瞬間眼圈有些泛紅，姣好的面容褪去了原有的妖豔，布衣荊釵，打扮樸素，竟也有幾分清麗動人。

  宮門口人來人往，陌芷言也沒有下車多說話，雙方隻以一個眼神會意。

  宋雪梅的墳前，陌芷言跪在地上，手裡拿著一疊紙錢慢慢投進火盆之中，不知不覺，母親已經走了那麽些年了，她一個人當初置之死地而後生，寧願冒險設計皇帝也要拚一個前程，在宮裡她也有一席之地了，可是始終不能殺了陌清璃為母親報仇，如今自己還身陷囹圄，束手束腳，她真是沒用。

  珍珠靜靜站在遠處，聽見身後有動靜，她回身看見洛子商出現，行了個禮，就讓他過去了。

  陌芷言抬手拔了幾根宋雪梅墳前的枯草，面前突然出現一方錦帕，她驚訝抬頭，看見了洛子商站在那裡，陌芷言臉上還帶著眼淚，她接過絲帕，輕輕地問：“你怎麽會來？”

  “陌夫人好歹與我也是共事一場，算是故友，總該來看看，你最近可好？”

  陌芷言聞言冷笑一聲，“我自然很好，我是堂堂的陌妃，她縱然是皇后又如何，難道我還怕她對我下手，反正我是豁出命跟她玩，她有女兒，她就等於有個軟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沒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如今不過是君赦蒼暫懾監國之職，那遺詔還在我們的手上。”洛子商微微一笑。

  陌芷言皺眉，擔憂地說：“你近日可好，段如錦嫁給君赦蒼後，段將軍也轉向了君赦蒼，你該怎麽辦呢？當初就不應該撮合段如錦和君赦蒼，如今倒是成全了君赦蒼。”

  洛子商彎唇一笑，“古書有雲，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如今且讓他得意，段如錦始終是我們有用的棋子。”

  陌芷言搖頭，“此事怕不是那麽簡單，一個女人夫君大過天，她本就願意嫁給君赦蒼，又怎麽會為我們所用呢？”

  “她會走上你當初的那條路的，只是時間而已。”洛子商輕飄飄地說道。陌芷言瞬間睜大了眼，謹慎地看了周圍一圈，皺眉道，“你竟想斬草除根，可是她不會肯得，她那麽喜歡君赦蒼。”

  洛子商揚唇一笑，“女人的報復心可是很強的，段如錦以為嫁給君赦蒼就一切都圓滿了嗎？君赦蒼的心中沒有她，那麽她有多愛，之後就有多恨，我已讓人在王府中流傳君赦蒼對陌清璃有多麽多麽寵愛，段如錦這會子心裡肯定很不好受，這時候再告訴她，陌清璃就是紅葉，君赦蒼對她余情未了，你覺得段如錦還會愛君赦蒼嗎？”

  “陌清璃是紅葉？紅葉是陌清璃？”陌芷言冷不丁聽到這個消息，倒吸一口冷氣，她急急問道：“此事當真？”

  洛子商點頭，他今日索要陌清璃不成反而打草驚蛇，陌清璃肯定會立刻出宮，宮裡還是陌芷言看著比較靠譜。

  “原來是她，我早就感覺紅葉這個宮女古裡古怪的，陌清璃，真是得來全部給功夫。”陌芷言抬手撫上宋雪梅的墓碑，信誓旦旦說道：“母親，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陌清璃好過，我要讓她親自過來給您下跪磕頭。”

  洛子商看著宋雪梅的墳墓，眼眸深遠，不知想通過這一堆土望出來什麽來。

  祭拜過後，陌芷言回到了陌府，陌宏連忙含笑迎上前去噓寒問暖。

  對於這個隻重名利，連妻子都能逼死的男人，陌芷言只有厭惡，但是為了她在宮中的地位，還需要陌宏在前朝多下把力，父女之間的關系倒是沒有太僵，陌芷言坐在那裡跟他寒暄了幾句，宮裡的大太監就催著上路了。

  祭拜之後，陌芷言還要去拜謝皇后，若是沒有洛子商，只怕她還不情願來，自從知道陌清璃在皇后娘娘這邊化名紅葉，她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笑自己當初還試著拉攏收買紅葉為自己的心腹，沒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死敵。

  自己拿出玉鐲的時候，只怕陌清璃心在在笑自己蠢吧，這個陰險的女人一向喜歡背後捅刀子。

  陌芷言去向上官芸跪謝的時候，陌清璃並不在皇后身邊伺候，她之前也聽說了，說紅葉是舊疾複發，她並沒有關心。

  現在想想，陌清璃的身子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離開上官芸的宮殿之後，陌芷言腳步一拐，拐到了陌清璃住著的別院之中，陌清璃身邊隻留了個小宮女服侍著，她穿著單衣沐浴在透窗而來的暖陽之中，看起來格外安詳。

  陌芷言暗暗咬牙，她早就該想到，紅葉為何會在上官芸面前這麽得臉，因為她根本不是下人，她是陌清璃，是君赦蒼的側妃，這樣的待遇對待一個下人是天大的恩賜，可對於一個側妃，那都算是折辱了。

  可恨，自己平日裡鬥法宋思岑，敲打段如錦，身邊不知不覺來了頭暗夜潛伏的狼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