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出動顧裕木

  可恨現在所有的太醫都在皇宮之內，張楚又要派人去請，只聽見外面的家仆激動地說道：“老爺，霍太醫來了。”

  張楚聞言連忙走了出來，霍太醫在太醫署也算是資歷深遠，如今須發都已經斑白，不過腳步依舊沉穩，看見張楚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行了禮，當初太后最偏愛霍太醫，但凡出門都要宣召讓霍太醫隨行，沒想到此時居然能請到霍太醫來張府。

  “霍太醫裡面請，小女突發急症，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寒暄之後張楚立刻帶和霍太醫去張雨燕的閨房。

  霍太醫撩開簾子看見昏迷不醒的張雨燕，他便問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昏迷之前都做了什麽？”

  一直服侍張雨燕的貼身婢女連忙說道：“小姐只是半夜想要起來喝杯茶，沒想到一下床就摔到在地，我趕過來的時候小姐已經昏迷過去了。”

  “那小姐在睡前有什麽反應嗎？”霍太醫又問。

  婢女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搖頭說道：“沒有，小姐跟往日沒什麽區別。”

  霍太醫就對張楚說道：“老夫如今也不清楚張小姐昏迷的原因，如今只能通過金針刺穴先試試。”

  張楚隻得點頭，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是好顧忌的了，用金針能盡快知道雨燕的狀況也好。

  霍太醫命令藥童呈上布包，他從裡面取出來金針，在燭火之上燒過後慢慢刺入了張雨燕的手臂，然後等了一小會兒，緩緩拔出來，那金針的銀白色刺頭慢慢變成了黑色，銀尖變黑，這顯然是中毒的症狀。

  霍太醫歎息了一聲，又拿了一根針刺在張雨燕的脖子上，過了半天，拔下金針，張雨燕的脖子上慢慢冒出來一粒黑色的血珠，他拿了一塊白色錦帕蓋住張雨燕的脖頸，然後對張楚拱了拱手說道：“張將軍，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楚就帶著霍太醫來到了偏廳，打發所有人下去之後，立刻緊張地問道：“霍太醫，你我已經是舊相識，就不要再說那些客氣話了，我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她現在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你還是趕緊跟我說了吧。”

  霍太醫連忙拉住張楚說道：“我知道將軍的心情，您先別著急，我自然會跟您說出來，事實上，小姐這一次的病症很奇怪，看得老夫都不敢下結論。”

  “有什麽不敢下結論的？”張楚一雙鷹似的眼眸犀利地盯著霍太醫，霍太醫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在張楚這樣的注視下仍舊有幾分心虛，不過他略微定了定神，低聲說道：“將軍，小姐這症狀很像是中了宮中以前十分盛行的一種毒，當初的先帝就是死於這種毒，如今陌皇后毒發也是因為此毒，不知小姐怎麽也中了此毒，如今這個毒在琉空可是無解的，所以老臣也不知道該如何救治小姐。”

  張楚一愣，隨即看著霍太醫一字一句道：“霍太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女只是急症，怎麽敢跟皇后娘娘得一樣的病。”

  霍太醫瞬間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將軍這麽認為也沒錯，只是小老兒才疏學淺，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皇后娘娘的病，想來是說錯了，小姐應該只是突發急症。”

  告誡之後，張楚點點頭，沉聲重複道：“是啊，雨燕只是突發急症，辛苦霍太醫了，不過陌皇后現在的病症真的有那麽嚴重嗎？太醫署一眾太醫都治不好這個毒嗎？”

  霍太醫歎息了一聲。

  想要治好這個毒又談何容易，他們這些學醫的都是學得病理，像那些專門調配毒藥的南蠻所學，是他們不屑於學習的，所以治病救人，太醫署的眾位太醫沒什麽好推脫，可這解毒真的不是他們能做的。

  但是皇上是不管這些的，他只是覺得你是太醫，你已經是天下醫術最好的人，所以不管人是死的活的，半死不活的，你身為太醫就一定要救下來，因為皇上生氣怒殺的太醫，歷朝歷代都有，太醫也是個很辛苦的工作啊。

  現在陌皇后的症狀十分嚴重，是因為此毒在身體積壓已久，積重難返，霍太醫這些日子也留心觀察，如今此毒在宮中已經是找不到解藥了，陌皇后恐怕再難救治，而在這個時候張將軍的女兒卻神奇地中了這個毒，這其中的關聯可就微妙了。

  霍太醫被張家盼著請了進來，在這裡稍微坐了坐就離開了，根本沒怎麽救治張雨燕，甚至都沒有再第二次進來，不過張楚命人包了豐厚的酬勞遞送給霍太醫，這一舉動也是引發了大家的猜測，張楚對外宣稱就是張雨燕得了急症而已。

  君赦蒼坐在禦書房裡，這些日子堆了不少的折子，他都需要好好看看。

  其實看來看去，無非是彈劾的，匯報軍情的，向朝廷請求撥款的，君赦蒼看了兩封就沒心思看下去了，他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段子硯說道：“子硯，你說這張將軍稱病不來，他是想做什麽？”

  段子硯抬眼恭謹答道：“依臣之見，張將軍一向不喜歡摻和進這些朝臣請命之中，大約他與臣一樣相信皇上能夠處理好這后宮和前朝之間的關系。”

  君赦蒼不自覺嗤笑一聲，“若是他與你一樣，那你為何又要來？”

  “臣身為太傅，當初受皇上信任，有監國之職責，如今身為帝師，當為百官表率，豈可在這個時候龜縮家中，那不是笑話嗎？”段子硯提筆把一份奏折看完，抽搐了一下嘴角說道，“這已經是微臣打開的第三封彈劾微臣的了，皇上都不看看嗎？”

  段子硯監國期間，很多人可都是敢怒不敢言，等到君赦蒼回來了，大家紛紛暢所欲言，各種言官都肆無忌憚上折子了。

  並不是說段子硯做的事都是對的，他有時候根據自己的判斷，一些決定難免會讓一些官員受到無謂的損失，這些官員對段子硯難免就怨聲載道，君赦蒼還是要適當照顧一下這些人的情緒。

  段子硯心裡也很清楚，看了前兩封折子彈劾他的，他還能不以為意，不過上的多了，他還是要給君赦蒼看看的。

  不過君赦蒼現在哪裡有心思去看這個，他現在心中隻擔心張楚會不會老實就范，在牽扯到張雨燕的時候，張楚能夠盡心去找到解藥。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君赦蒼心中還是頗有愧疚。

  不過張雨燕通過這個拿到了芊芊的一枚免死金牌，也算是不虧的買賣了，只是沒想到芊芊竟然也會因為陌清璃而做出這樣的犧牲，把她最珍貴的東西給送出來，君赦蒼心中也是暗暗發誓，絕對會好好照顧這個侄女，讓她一生平安快樂。

  “朕沒心情，這些折子都壓著吧，如今事務一大堆，正是用人之際，哪有心思全去計較這些。”要哄這些朝臣也要等事情忙過之後才哄，無非是對段子硯進行一些打壓，讓段子硯趁機休假放放松，現在還是段子硯頂梁的時候。

  段子硯點頭，拿起來折子繼續看。

  一會兒段子玉匆匆走了進來，先給君赦蒼行禮，又招呼了段子硯一聲，然後快步走到君赦蒼面前說道：“霍太醫進了張家，不過張家並沒有讓霍太醫停留太長時間，反而給了豐厚酬勞，看起來張將軍想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低調處理。”

  君赦蒼點頭，交待段子玉說道：“你去給我聯系這個人。”說著他取出來一枚信物交給了段子玉，段子玉看見那個信物有些意外，竟然是顧裕木。君赦蒼手下能人異士也不少，阿余更是他的心腹，武功出神入化，沒想到這樣的任務卻要出動顧裕木。

  想來也是，將軍府那樣的重地不比皇宮，皇宮地方大，人員防守比較松散，將軍府那就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還是一隻鐵麻雀，要派人進去盯著張雨燕等解藥，那也是需要功夫的。

  段子玉來到跟顧裕木約定的指定地點，把信物放在了那裡，又在紙條上寫下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到約定的時間地點去等顧裕木。顧裕木如約出現。

  “顧大俠，如今有事需要你的幫助。”段子玉先推過去一袋金子。

  顧裕木淡淡道：“沒空，不接。”

  段子玉一愣，隨即失笑，“皇后娘娘的事情，你也不接嗎？”

  顧叔叔可是一本正經勸了顧裕木很多次，讓他不要再當殺手，拿著一筆筆髒錢來做殺人的勾當，顧裕木也決定隱藏自己這個身份，沒想到段子玉這個人前來居然是要他救陌清璃。

  陌清璃對於義父來說有多重要，沒有人比顧裕木更清楚。

  況且那個笑容明豔，性格爽利的女子是那樣的特別，要做什麽事，赴湯蹈火，顧裕木都不會推辭。

  見顧裕木沒有再反對，段子玉立刻把當前的情況給顧裕木交待了一下。

  如今張雨燕已經中毒，張楚勢必現在就要給張雨燕去找解藥。

  所以他要顧裕木盯好後廚的熬藥方子，盯著張楚，看看他都跟什麽人來往，最好能拿到後廚的藥渣讓段子玉來分析一下到底有什麽東西。

  只是簡單的盯梢，根本不需要殺人，這樣跟義父的交待也不算違背。顧裕木這樣想了之後直接就接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