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想得民爵嘛(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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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皇帝的連番口諭下,對有功將領賞功晉封,並布置五省明軍對水西形成了一個大包圍圈。
這些旨意將走正常的程度,也就是送到內閣,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問題。
因為朱由校也掌握了些竅門,那就是事先與內閣成員進行溝通。
比如對平定奢安之亂的戰略,他就與孫承宗和兵部官員進行了仔細認真的研究和討論。甚至於他聖旨中的布置方略,就有很多兵部研究的結果。
當然,對於少年皇帝的穩健方略,孫承宗佩服之余,也對國家財政表示了擔心。
同時對付遼東和西南的兩場戰爭,雖說暫時還能支撐。但以後呢,據大致的核算,一年可能至少需要七八百萬兩銀子。
如果時間拖得過長,好象也只有加派多征這一個辦法了。比如,再征萬歷四十八中止的遼餉。
但朱由校卻根本沒想從老百姓那裡搜刮,也不認為錢花得越多,事情就會辦得越好。
明末的歷史已經證明,朝廷的錢是沒少花,但有多少落到了實處呢,多少貪官汙吏伸手分肥呢?
當然,在整頓吏治的基礎上,開源節流也是必須的。而開源更加重要,節流也不至於到節衣縮食的地步。
看著桌案上擺放的鑲著精美外框的鏡子,少年皇帝露出了暢快的笑容。這就是銀子,就是錢哪!
“皇爺,通州商會會長吳大章奉召晉見。”王體乾進殿稟報。
朱由校點了點頭,將吳大章召進殿內。
吳大章進殿便跪倒叩頭,呈上自己所寫的銷售策劃。
禦用商人?皇商?有那麽點意思,但還有區別。
“賜座。”朱由校伸手取過宮人轉呈的策劃書,專心翻閱著。
吳大章恭謹地坐了小半個屁股,微垂著頭,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皇帝是否滿意。
說實話,看到樣品,接到任務,吳大章是激動和興奮的。
無它,這顯然又是一次大好的機會。賺錢倒在其次,得萬歲青睞讚賞,得個民爵,才是他最期待的。
民爵推出,並讓李旦和顏思齊先行獲得後,朝廷並沒有再濫發,這就顯得難得而珍貴了。
沒錢的時候想發財,發了財就又想提高地位,提高名望。
不光商人如此,是個人就一樣,欲望或者說人生目標,會不斷改變,也可以稱之為不斷進取。
憑什麽,不過是兩個海盜,怎麽能堂而皇之地穿上六品官服,享受到朝廷的禮遇。吳大章心中不服,卻忘了自己曾經行賄偷稅。
所以,皇帝的差使交代下來,吳大章是拚了命地想辦好。召集了商會的能人,點燈熬夜,終於擬定了國內銷售的策略和計劃
“喵嗚!”小白從外面進來,向著皇帝叫了一聲,好象打招呼,然後就跳上自己專屬的貓樹,懶懶地趴在上面。
朱由校只是瞟了一眼,便又接著看手中的資料。
很詳細,他交代的幾點都包括了,還有補充和完善。在明朝能做到這個樣子,相當不錯了。
朱由校輕輕放下資料,頜首笑道:“用心了,做得很好。”
吳大章趕忙起立躬身,說道:“萬歲若不滿意,草民回去再改。”
“便依此進行吧!”朱由校把資料遞給旁邊的宮人,對吳大章和顏說道:“差使辦得好,朕有賞賜。”
吳大章心中暗喜,雖然極想得到民爵,可還是躬身謙辭道:“草民能為萬歲效力,乃是無上榮幸,豈敢再要賞賜?”
朱由校呵呵一笑,說道:“本來朕是想賜你個民爵的,既然你如此說,那便算了。”
啊?!吳大章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還有這樣玩兒的,俺明明是謙讓一下,您還真不給啦?
朱由校看吳大章那樣子,抿了抿嘴角,緩緩說道:“想來,你還不知朝廷賜民爵的條件和標準,隻以為是捐錢捐物。那朕就說給你聽聽……”
賜民爵確實不光是為了商人兜裡的錢,要是按錢財多少來定,那就俗了,也不符合朱由校的深意。
文治可賜爵,軍功可賜爵,義商也可賜爵。這三種,都將是朱由校所要逐步頒布實施的賞功激勵。
“何為義商,並不在身家多寡,而在於有仁有義有擔當。”
朱由校向下按了按手,示意吳大章坐下,沉聲說道:“國家危難、百姓疾苦時,能出錢出力,不求回報,所行義舉能令人頓生敬意。”
“若是遇災荒而囤積居奇,坐視千萬百姓餓死;甚至與外敵勾結,出賣國家和民族利益,來換沾滿血腥的銀子。可謂喪心病狂,縱是家財萬貫,又豈配得上義商二字?”
皇帝驟然提高的聲音嚇了吳大章一跳,剛剛坐下又站了起來躬身聆聽聖訓。
朱由校似乎發泄完了胸中的忿憤,吐出了一口長氣,繼續說道:“誠信經營,致富思源,回報社會。這是朕對義商的定義,你可回去細思之。”
“是,是,草民牢記聖訓,回去定時時揣摩,永生不忘。”吳大章恭謹無比地答應著。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說道:“短短數語,想來你也未必會明白。留意這幾日的《大明論壇報》,上面會有刊載。”
“草民遵旨。”吳大章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大明論壇報》,草民每期都看,時時有頓悟之感。”
又不是什麽內功秘籍,還頓悟?
朱由校笑了笑,也不想糾正,說道:“吳錚不錯,你有個好兒子,可要記得行商做事正正當當,莫誤了他的前程。嗯,你且退下吧!”
吳大章心中凜然,跪倒在地,叩首施禮,告退而出。
朱由校看著吳大章退出,目光一掃,才發現王良妃所養的那隻貓咪,不知何時又來了。
此時,貓咪正老實地趴在貓樹下的地毯上,還不時抬頭看一眼上面的小白。
這隻貓咪身上是白的,只在腦門上有塊黑,象片樹葉。所以,朱由校就管它叫“葉黑”。
朱由校瞅著這兩隻貓咪,一個安靜相守,一個恍若不見,不由得失笑。
看著“葉黑”,朱由校不由得暗自點頭。
朕就服你,皮糙肉厚很抗揍,還特麽的死不要臉。有這泡妞神技,應該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吧,朕先祝福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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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海商總會。
海商有錢,不是吹的,光看這修築的總會的會所,就能知道一二。
特別是那金字牌匾,可是禦筆親題。
那字,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畫園勁秀逸,平淡古樸,便是當時的大家董其昌,也不遑多讓。
廢話,那就是老董寫的,朱由校不過在上面蓋了個印而已。可你把老董叫來,打死他也不敢認哪!
當然,董大師是懂事兒的。在字體風格上都稍有變化,沒敢使出自己的真本事兒。
此時在海商總會的議事廳內,李旦和顏思齊這兩位正副會長,正有些目炫神迷地欣賞著桌案上的寶鏡。
幾面寶鏡反射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在議事廳的牆壁上留下道道光影,更增添了幾分絢麗多變。
吳錚鎮靜沉穩地喝著茶水,剛收到京城送到的寶鏡時,他也如李、顏二人現下的神態一樣。
顏思齊用力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收回目光,轉向吳錚拱手道:“吳大人,還請說下章程,此寶物價值幾何,如何售賣?”
李旦緩緩坐下,捋著胡須,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手在細微的顫抖。
吳錚呵呵一笑,起身又拿出一塊鏡子,放在桌上,說道:“李兄、顏兄請看,此為西夷所製的鏡子。隻這一半大小,據說便值千兩銀子。”
李旦和顏思齊現出驚詫的神情,又上前細觀,發現這塊鏡子比那些寶鏡的明亮度清晰度差了不少。
“如此說來。”顏思齊伸手指了指,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表情,說道:“那這寶鏡豈不是至少要賣到三五千兩銀子?”
吳錚笑而不語,回到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
李旦垂下眼瞼想了想,說道:“三五千兩嘛,沒有問題,或許還能賣得更高些。這樣,寶鏡由某獨家銷售海外,王大人隻說價格就行。”
耶?!顏思齊一瞪眼睛,“由你獨家銷售,當某是死人哪?”
李旦斜睨著顏老大,鄙夷道:“某看你剛才的模樣,好象覺得三五千兩銀子太貴,賣不出去似的。”
顏思齊的眼睛瞪得更大,強辯道:“哪有,某是覺得這價格太,太便宜了。”
吳錚趕忙插話勸開,“二位稍安勿躁,待本官把這銷售的章程交代清楚,才作決定不遲。”
鏡子作為奢侈品,賣得價高賺得也多,這自然是好事兒。但買得起的人也不多,這就又限制了總的收益。
所以,朱由校也製造錫汞齊法的鏡子。耗時長,成本高,價格反倒比製造起來簡單快速的銀鏡要低,上哪說理去?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能把鏡子分開檔次,讓受眾面更廣。同時,也會對千裡之外的威尼斯製鏡業以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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