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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大昏君》第309章 改革深入,反攻準備
  第309章 改革深入,反攻準備

  改革已經拉開了帷幕,但能感覺到的,在大明還是少數。

  先是朝堂上,黨爭不斷的官員遭到清洗;接著,懲治貪瀆又使一批官員落馬除籍。

  興利除弊從朝堂又刮到了地方,清屯充餉處置了一批權貴士紳,拖欠賦稅的地主豪富又被從重懲處。

  最令人瞠目的措施則是對生員的打擊,取消優待,連篇批評,難道朝廷不怕失去讀書人的支持而垮台?
  至於剛剛開始的分離官商的政策,相比於生員遭到的打擊,就顯得不是那麽轟動了。

  而大明絕大多數的人,也就是平頭百姓,卻並沒感覺到改革所帶來的變化。

  至於部分地區減免賦稅,這是每個皇帝都做過的,只是暫時的緩解,但百姓的生活還是很苦。

  這也不怪朱由校,實在是大明的家底被折騰得太薄,又要支撐兩場戰爭,實在是拿不出太多的錢糧施惠於民。

  比如免除勞役、攤丁入畝等等,他是早有打算,卻只能向後拖延。

  而為了加強基礎設施的建設,朱由校還不得不給商人優惠政策,由他們來完成。

  發展工商是朱由校給大明規劃的道路,對此有著直接關系的應該是道路交通。

  象宋朝,官道星羅棋布、四通八達,發達的交通為人類封建歷史的頂峰。

  除了交通,宋朝還非常重視郵驛,十裡一郵亭,三十裡一驛站。所謂“白塔邊賣地經(地圖),長亭短宜驛分明。”

  朝廷暫時拿不出錢來,朱由校便把工作交給了中華商會,國家出土地,讓他們依托驛站建立旅店貨棧,以期形成發達的物流運輸系統。

  江南商會的投效,使朱由校又解決了南方的問題,給予江南商會同樣的權利和優惠。

  至於鋪路架橋,自然是地方官府的責任。而日常維護,便由官道兩旁的村鎮組織百姓負責,朝廷則免除相關村鎮的勞役。

  這是一個惠民的政策,比起動不動就讓老百姓異地勞役,在家口對道路進行日常維護,已經算是很輕松的活計了。

  而作為建立郵政系統的準備,朱由校頒下聖旨,在各城市由官府規劃街道並定名,城市房屋編號釘牌。

  沒人知道皇帝又要搞什麽,但這些政策的執行,都劃入官員考核,也沒誰敢敷衍拖延。

  雖然驛站早已有之,但多為官府服務,民間的通信卻很是不便。一般老百姓要寄信,大多是托順道的人來代送。

  大概是在明代的永樂年間,為了解決老百姓通信和郵驛機構太少,服務種類太少之間的矛盾,一些民信局就應運而生了。

  民信局不僅可以郵寄信件,還能郵寄物品,可謂是郵政局的前身。

  但這依然遠遠不夠完善,至少城市中的門牌號沒有,人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確切住址,想接個信件啥的,非常麻煩。

  或是整合民信局,或是給驛站多配人員,朱由校覺得又能解決不少百姓的就業問題。

  小李子要是不下崗,興許還不會造反。能吃上飯,或者是能領工資,誰會去幹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玩命兒的事情?

  而且,街道和門牌號的工作還沒完成,朱由校已經開始了試點工作,對象就是前線的軍人和後方的軍屬。

  ……………………

  “來信嘍,來信嘍……”外面傳來的喊聲讓趙猛子精神一振,匆匆忙忙地小跑了出去。

  民間的驛傳郵遞尚不完善,但軍中的卻要盡量保證,這也是地方官府的一項新工作,與政績考核直接掛鉤的。

  趙猛子不識字,拿到了書信,便去找部隊的文書,讓他給自己念。

  信也是代寫的,老娘的話更豐白。趙猛子認真聽著,細細品味著,品味著那有些絮叨的敘述,那根本不值得一說的小事兒。

  安置遼民也是有規定的,軍屬多在天津至山海關之間,離親人更近。

  村子又擴大了,住進來十幾戶遼民;耕地不多,鹽廠、礦廠卻招工,村上基本沒有閑人。寄到家裡的錢收到了,家裡人吃喝都不缺,新搬來村子的人家有個姑娘叫小芳,挺不錯的……

  趙猛子的娘恨不得把所有看到的、想到的都告訴兒子,絮叨著寫了兩大篇。

  趙猛子謝過文書,收好了信,返回住處的路上,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雖然有點傻,但卻是開心而快樂的。

  遠方有自己的親人在惦念著,自己的軍餉讓他們過得不錯,這是最重要的,讓他安心,並不把打仗當作苦事。

  建奴又被打敗了,自己又立了功,還學會了寫名字,賞銀發下來之後,寄到家裡,讓娘和兄弟蓋個大房子……

  趙猛子東一下西一下地亂想著怎麽回信,好讓老娘和兄弟安心快活。

  聽說朝廷又出了新政策,平遼之後,有功官兵能得到很多的土地,就在遼東,他們一家子又能回來好好生活了。

  回到住處,趙猛子剛放好書信,集合的號聲響了起來。他馬上披掛整齊,走出門去。

  一年前他不過是想給家裡賺些東西的義勇,現在已經是小旗,管著三十多個兵,是個小軍官了。

  在幾個伍長的指揮下,三十多個士兵已經列隊待發,全部都是新裝備的燧發火槍。

  趙猛子看著自己的兵,點了點頭,也沒廢話,帶領他們向校場奔去。

  訓練很緊張,主要是熟悉新武器的性能,還有近身拚殺術。這是武學派來的教官傳授的槍術,只有簡單的幾招,挺好學的。但要練得純熟,還是要下大力氣。

  校場上,本協的人馬正在陸續趕來站隊集合。高台上已經站了數人,正是本協的高級軍官,其中就有統領金國鳳。

  台上的軍官都很嚴肅,瞪著眼睛打量著下面越來越多的官兵。

  前出大凌河城防禦,金國鳳已經得到了任命,知道本部下一步的計劃。

  錦州顯然比大凌河城更大、更重要,但大凌河城卻是錦州的東面屏障。建奴若要前來攻打,大凌河城首當其衝,最先被敵。

  金國鳳不僅知道下一步的作戰計劃,還知道一旦被敵攻擊,寧遠並不準備直接增援,而是要在建奴側背後方行動,用間接的手段迫使建奴退兵。

  糧草能支撐兩個月,本將就能堅守兩個月。

  金國鳳並沒有因為要他“孤城死守”而擔心害怕,甚至是不滿,反倒是振奮而自豪。

  熊廷弼對他說過,這是聖上的欽點,包括守錦州的何可綱。

  這是多大的信任,怎樣的看重?
  金國鳳不知道只見過寥寥兩面的皇帝,為何對他青眼有加,給予如此信重。

  但這不重要,身處第一線,才有殺敵立功的機會。象黃得功、朱梅等將領,可是眼紅得很呢!

  而他和何可綱所率的部隊,也是最先換裝,最先投入訓練,現在堪稱遼鎮最強軍也不為過。

  經歷了寧遠防禦戰的大勝,遼鎮官兵對於依托陣地防守,都有著更強的自信。金國鳳尤其如此,就盼望著建奴來攻,再碰個頭破血流、大敗虧輸。

  校場上的嘈雜喧囂停息下來,官兵們隊列整齊,靜等著長官的命令。

  金國鳳乾咳了一聲,禮貌地看了看左右兩人。一個是督餉官,一個是軍法官,說是左膀右臂也好,監督製約也罷,在軍事上卻沒有權干涉他。

  督餉官笑了笑,往後退了一下,意思很明顯,請主將說話。

  軍法官臉上依舊嚴肅,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他的軍服稍有不同,左臂上一個紅箍,上面是白字“憲”。

  沒錯,憲兵已經出現在大明軍隊中,遼鎮和東江鎮是最先有的。維持紀律、處罰違紀等等,越來越成為官兵敬畏的存在。

  金國鳳再次禮貌地點了點頭,向前邁出一步,開始朗聲宣布訓練和調動計劃。

  幾乎與此同時,覺華島上也是同樣的場景,奉命率軍鎮守錦州的何可綱也對著手下官兵講話。

  海面上船帆密布,又一批軍事物資從天津運至覺華。糧草彈藥、火槍火炮、武鋼車、鐵絲等物,為遼西明軍的前出行動奠定著勝利的基礎。

  海浪翻湧,拍擊到沙灘上,卷起一堆浪花和泡沫。

  運輸物資的大海船已經駛遠,連帆影也已經消失無蹤,毛文龍才收回目光。

  凝下神來之後,他才發現潮水浸過了他的靴底。他不以為意地一笑,轉身走到岸上。

  幾個軍官正在高談闊論,見大帥走近,紛紛住聲,注目以待。

  毛文龍擺了擺手,示意軍官們隨著他,向島內走去。

  “遼鎮東進是重中之重,東江、登、津三鎮皆要配合行動。”毛文龍腳步放慢,沉聲說道:“雖說是配合行動,但我軍亦要有所建樹。遼西、遼南已給建奴造成壓力,我東江鎮正要趁機在遼東收復失地。”

  陳繼盛最懂毛文龍的心思和打算,鎮江既是毛大隊長的成名之地,亦是踏足遼東、收復失地的關鍵所在。

  遼南固然重要,但毛文龍的本部還是在東江,形同建奴背後的匕首。除非建奴不要老巢了,把遼沈作為新的根據。

  而犁庭掃穴,攻取建州,在政治意義上非同尋常。即便是光複遼沈,也是差了一點。

  當然,作為東江鎮的全體,遼南的張盤、孔有德建功立業,也是毛文龍的功勞。只不過,因為遼西熊廷弼的關系,毛文龍寧肯在東江,讓張盤他們隔在中間。

  恩怨談不上,可人總有個好惡。毛文龍不知道熊廷弼是否還記著仇,倒想著離得遠也少了麻煩。

  畢竟熊廷弼是遼東經略,還兼著巡撫,官階品級都比毛文龍要高不少。

  所以,毛文龍希望遼鎮能向前推進,給建奴造成壓迫,牽製其兵力;同時又不希望推進得太快,給東江鎮在遼東陸地建立根據贏得時間。

  從戰略上考慮,毛文龍當然是最看重鎮江,與義州、鐵山正好夾江而守,進退自如,攻守兼備。

  而且,鎮江守住,則有與遼南成犄角之勢,甚至是連成一片的可能。那樣一來,遼東的整個形勢就是扭轉性的變化,建奴亡不日矣。

  這些想法毛文龍隻跟陳繼盛說過,別人或許有猜到,卻並不完全。

  “末將以為等江水冰化,先集兵於義州,虎視鎮江,迫建奴不得不派兵戒備,乃為上策。”苟真懷還稟持著配合遼西的作戰方針,率先開口建議。

  這是正常的布置,規規矩矩,最為穩妥。但與毛文龍的預想卻不一樣,既然盯著鎮江,讓敵人有備,豈不增加難度?
  陳繼盛捋著胡子裝模作樣想了想,開口說道:“苟將軍的計策乃是正著,至為穩健。”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然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某覺得可更積極一些,以攻為守,以戰為牽。”

  哦,毛文龍故作驚訝地停下腳步,微笑著對陳繼盛說道:“詳細說來。”

  陳繼盛得到了鼓勵,開始侃侃而談,無外乎是在別處用兵,吸引建奴注意。而深意則在於遼鎮東進時,建奴若有調動,鎮江可能空虛,能夠襲取成功。

  苟真懷面帶笑意,不時頜首,但心裡卻有些懷疑。但計劃聽起來也沒大毛病,他倒也不必固執己見。

  ……………………

  戰爭的複雜,遠不是外人所想象的那麽簡單;消耗的物資也是令人瞠目,難以置信的。

  但這才是勝利的保障,現在的投入,將來的回報,可不只是遼東黑土地,而是整個大明。

  沒人相信不過十余萬的建奴,最後席卷天下,滅亡了最後一個封建的漢人王朝。

  正因為如此,朱由校的全力供給,讓很多人不解,也使很多人不滿。畢竟,皇帝的“橫征暴斂”損害了他們的利益,而他們認為的根結便是在遼東戰事。

  為什麽花費這麽多錢,其中有沒有貪汙挪佔?為什麽不快點結束戰爭,那麽多兵馬,建奴才多少人?憑什麽要我們為戰爭出錢,遼東那麽遠,關我們啥事?
  奇怪嘛,可恨嘛,自私自利嘛,鼠目寸光嘛不論怎樣的言語,也改變不了歷史的悲劇。

  但朱由校卻有機會改變中華民族的命運,改變大明的歷史軌跡。為此,哪怕是背上千古罵名,他也毫不畏懼,絕不退縮。

   感謝jly69等書友的打賞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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