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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大昏君》第310章 打擊官宦,范文程的客觀見解
  第310章 打擊官宦,范文程的客觀見解

  明朝的多數官員都甚有家資,特別是號稱“清流”的東林黨官員。

  宋朝官員富庶是因為俸祿高,朝廷給的工資,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不說別的官員,就是名臣范仲淹,也有能力購買良田千畝,設置范氏義莊,扶困濟貧。

  但明朝的官員呢,工資不高,可靠著特權,收入並不比宋朝官員低。很多官員更是家財萬貫,良畝千頃。

  李三才這個大老虎已經被打倒了,但其他貪瀆的官員呢,朱由校可不準備放過。不光是在職的,還是致仕的,都別想跑。

  而且,有關隱冒賦稅、接受投獻、侵佔不法等的嚴懲去年就開始,並留出了寬限期限自查自糾。

  如今期限已至,皇帝當然是急不可耐,立時發下諭旨,對執迷不悟、貪財如命、想著蒙混過關的官員士紳鄉宦嚴懲不貸。

  雖然不能一網打盡所有不法,但明有鐵面畢自肅的都察院,暗有魏大爺的東廠番子,一時漏網的有,卻已不是很多。

  朝廷處置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嚴厲,除籍抄家、流放千裡。殺的人不多,可都給弄走為開發東番、瓊州做貢獻了。

  朱由校已經轉變了思維,抄家所得並不緊著往內庫劃拉。

  該是戶部的給戶部,該是內庫的搬內庫。都是國家的錢嘛,使國庫充盈,使國家財政寬松,也是他的目標。

  各地鬧得雞飛狗跳,很多清流現在“清”得只剩下身上衣服,被兵丁押解著一家老小坐上海船,駛向新的人生和未來。

  而多年積攢的錢財細軟,置辦的土地房宅,全都成為國家財政收入的增長數字。

  這是今年的第一把火,雖然有人預料到皇帝不會滿足於去年的“暴斂”,但如此大范圍的嚴厲處置,不留絲毫余地,依然出乎他們的意料。

  總是存著僥幸,這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吧!
  朱由校對於收入數字只是粗略看過,並不如何認真算計。但對被懲治的文官,還是有幾個讓他挑了下眉毛,略微注意了一下。

  水太涼啦錢謙益,還“東林魁首”、詩壇領袖呢,這回到東番談討論賦吧!嗯,朕還挽救了柳如是,免得被這個糟老頭禍害。

  還有這個丁魁楚,真是本性難移,還未升任高官,卻已有數萬家財,投獻詭寄的田畝數上千。

  朱由校冷笑一聲,把遭到嚴懲的名單扔到了桌案上。除去這些官員,一並遭到打擊的還有士紳鄉宦,總共有六十五人。

  也就是說,有六十五家變得一貧如洗,被流放到了東番或海南,將在那裡開始新的作生。

  雖然這六十五家有老有少,流放途中必然十分艱難。但朱由校並不可憐他們,已經給了機會,卻不是珍惜,又怪得了誰?

  而抄沒的金銀細軟,以及房宅土地,加在一起有四百多萬,勉強能夠遼東和西南的戰事消耗。

  可除了這兩場戰爭,海軍擴充、造船添炮,陸軍換裝、擴大炮兵,購買馬匹、軍隊騾馬化等等,都是花大錢的工作,財政依然難以寬裕。

  好在開了海禁,市舶司的收入會有大幅度的增加;商稅也提高了,礦稅也要開始收取,鹽茶鐵專賣也比去年更規范。

  重要的還有清屯充餉,基本上解決了西北邊軍,以及內地軍隊的兵餉,這也是朝廷財政支出的一個大頭。

  能緩一緩,但還沒達到自己的目標,私房錢恐怕還是要掏出點的。朱由校沒有細算,也知道隻憑一年工夫,能變成這樣,應該足以欣慰了。

  至於官商問題,刀子已經磨好,所差的只是個時間。

  畢竟,規定了寬限就要遵守,言而有信、金口玉言對於日後繼續推動改革,也是公信力的保證。

  又批閱了幾本奏疏,朱由校從椅中站起,雙臂作著擴胸運動,還活動著頸椎,緩步走到殿門。

  毛皮大氅被溫柔地披在了肩上,朱由校頭也沒回,反手拍了拍善解人意、知其心思的李成成的小手,邁步走出了殿門。

  已經聞到了春天的氣息,殿簷不斷地往下滴著融化的水。但凍人不凍雪,溫度還是令人感到寒冷。

  京師是這樣,遼東那邊最多再過一個月,就能冰融雪消,能夠挖掘構築壕溝胸牆了吧?

  在簷下駐足,朱由校的目光由近及遠,思緒也飄飛起來。

  …………………………分隔線………………………

  春天在遼東是姍姍來遲的,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它嫋娜的身影,更沒有聞到那溫馨的氣息。

  踩著咯吱作響的積雪,范文程隨著下人來到了廳堂。這裡是四貝勒皇太極的住所,亦是皇太極邀他前來相見的。

  早就聽說四貝勒皇太極能文能武,且善待降附的漢人,但范文程與皇太極見面的機會卻不多,更沒有什麽深交。

  通傳的下人很快回來,請范文程入到廳堂,也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卑職拜見四貝勒。”范文程進廳便向皇太極施禮,態度甚是恭謹。

  “范先生免禮。”皇太極在主座上抬手,很是和藹地說道:“請坐。”

  范文程謝過之後,與羅繡錦互相施禮,才在客座上坐下。

  下人奉上茶水,皇太極示意了一下,沉吟半晌才開口問道:“寧遠一戰,我軍遭到挫敗。但我知道先生所獻的壕橋,以及火燒木樁之計,皆獲成功。今日相邀,也是想問詢關於攻城的詳細經過。”

  略微停頓了一下,皇太極繼續說道:“某已問過數人,皆言明軍火器厲害。特別是一種火炮,打得極遠,威力極大,我軍因此而傷亡甚多,談之頗有畏懼之色。”

  “想必你也知曉了些消息,那種火炮為海外紅夷所製,明廷花費重金購買,裝備部隊。”皇太極稍感無奈地搖了搖頭。

  從秘密渠道送來的《大明論壇》報上,後金方面終於知道寧遠城上的大炮來自何方了。這也絕了他們獲取的念頭,除非在戰場上繳獲,可能性卻是很小。

  而報紙上對紅夷大炮的威力和數量頗有誇張,這也使後金對於攻堅產生了更大的畏懼心理。

  范文程見皇太極停下來端杯喝水,他也迅速組織了下措辭,恭謹地微微躬身,開口說道:“回四貝勒,卑職以為明軍的火炮雖然犀利,但還不是威脅最大的。”

  哦,皇太極挑了下眉毛,放下茶杯,注目於范文程。

  “范先生因何如此說呀?”羅繡錦替主子開口詢問,心中也甚是疑惑。

  寧遠挫敗歸來,後金軍無論將領士兵,都對紅夷大炮心有余悸。一打一條血胡同的慘景,已經刻在腦海中抹之不去。

  如果是面對面的廝殺血戰,再慘烈也是後金軍所熟習的戰法。

  但現在,縱橫無敵的鐵騎、勇武善戰的勇士沒與敵人照面,便死於一顆顆打過來的鐵球下,卻著實令人難以接受。

  這就象已經做好充分準備,要與敵人真刀真槍拚殺一場的戰士,迎來的卻是狂轟濫炸;一個掄刀吼叫,準備與對手決鬥的勇士,卻被對手掏出手槍一槍撂倒是差不多的心情。

  火炮犀利,威力巨大,幾乎是參戰後金兵將的共識。但范文程卻說出這話,怎能不讓皇太極和羅繡錦感到驚訝和不解。

  范文程見成功引起了皇太極和羅繡錦的疑惑和興趣,心中略顯得意。

  與旁人一樣,怎顯出自己的才能?標準立異嗎,倒也不完全是。回來後他認真思考過,還真的有一些自己的獨特見解。

  “四貝勒,不知您計算過我軍此次的傷亡沒有?”范文程笑了笑,旋即恢復了嚴肅神情,正色說道:“卑職說的不是總數,而是火炮和火銃,以及別的因素的確切數字。”

  皇太極微皺眉頭,他當然沒去統計過,當時也沒這個習慣。死傷都看總數,誰管你是被炮轟死,還是從馬跌下摔死的。

  范文程知道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不等皇太極有所表示,已經繼續說道:“依卑職在寧遠戰場上所見所估算,明軍火炮固然犀利,便導致我軍的傷亡數量,遠不及在城下被明軍火銃所擊。”

  羅繡錦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也正常啊!火炮能有幾門,守城明軍成千上萬,火力自然密集無比。”

  范文程點了點頭,好象同意羅繡錦的看法,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樣,“明軍火炮雖猛,但真正阻礙我軍攻擊的,卻是明軍數量龐大的火銃,以及壕溝和工事。”

  “此番攻打寧遠,城頭火炮居高臨下,對我軍遠方集結人馬進行轟擊,雖造成了不少傷亡,但影響更大的卻是我軍的士氣,對我軍攻擊的實際阻礙並沒有想的那般大。”

  “而被壕溝阻擋的我軍,被敵人火銃密集射擊,又有近距火炮的轟擊,還有那種爆炸的炮彈,傷亡才驟然增加。”

  “明軍的城防甚是詭異凶悍,火銃向下攻擊,各個角度都能顧及,幾乎無可躲避。”

  “火炮雖猛,發射卻慢,此其弱點一也。”

  “火炮威力大,想必亦十分笨重,移動不便,此其弱點二也。”

  “至於攻打堅城,從古至今多是廝拚激烈、傷亡慘重的激戰,沒有火炮,亦是如此。”

  “所以,卑職以為,攻堅為我軍之弱,明軍之強;野戰則我軍戰無不勝,明軍少有勝算。”

  范文程一氣說完,向皇太極拱了拱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皇太極和羅繡錦對視一眼,神情有些複雜。

  羅繡錦呵呵一笑,有些揶揄地說道:“既是如此,那我軍便避短就長,不再攻打明軍踞守的地方啦?”

  皇太極微抿了下嘴角,心中也是不太滿意。

  讓你說說攻堅的策略,可你的意思好象沒辦法,甘心認輸了。誰不知道明軍野戰不行,但人家不和你打呀。而幾個釘子不除,戰略形勢就難以扭轉。

  范文程苦笑一聲,說道:“卑職的話雖有些喪氣,可也是發自肺腑。若要攻打城池,除非在武器裝備上與明軍不相上下,這是很難達到的要求。”

  停頓了一下,范文程又補充道:“但明軍想依靠堡壘推進,也非是易事。沿途城池皆已拆毀,想要修起建成,花費巨大不說,又需要多長時間?我軍若是趁敵正修且未成時出動襲擊,或為上策。”

  皇太極沉吟了一下,終於說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二句話,“范先生見解精僻中肯,某甚是讚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明知敵之所長,尚要強行以短擊長,實為不智。”

  舉起茶杯向范文程示意了一下,皇太極繼續問道:“若敵無城池可依,我軍依火炮、壕橋,能否破敵防禦?”

  范文程知道皇太極指的是遼南,精確地說是金州。遼西明軍雖強,但還離得很遠,可明軍佔據這個橋頭堡,卻是威脅甚大。

  除非後金放棄沿海,放棄遼南,龜縮在遼沈。否則,就不能讓明軍繼續盤踞金州,並穩定根基。

  好吧,寧遠有紅夷大炮,有堅固城池,後金的頭不夠鐵,撞不動。那金州呢,好象這兩樣兒都沒有吧!

  范文程不敢輕易做出判斷,但也沒猶豫遲疑,緩緩說道:“卑職未見過明軍的防禦設施,不敢輕易作答。但沒有堅城和紅夷火炮,攻打起來肯定比寧遠更為有利。”

  皇太極也不苛責,打仗的事情,誰敢輕易判斷勝敗?如果范文程輕言必勝,反倒會引起他的不滿。

  當然,皇太極也有些失望,不是對范文程,而是對後金目前的攻堅能力,確實難以捍動明軍堅固防禦。

  如果金州的防禦也牢不可破,皇太極也只能等待機會。比如剛才范文程所說的趁明軍修城推進時,進行快速的打擊,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後金的四大貝勒中,代善、阿敏都與明軍進行過較量,也都吃了虧;莽古爾泰就更不用說了,已經等於是個廢人。

  唯獨皇太極的正白旗,並未與重新組建、訓練、裝備的明軍交戰過。對於明軍戰力的提升,他是相信的。但提升的幅度,卻顯然還是認識不足。

  沒有切身體會,沒有真正被打痛,總會讓人覺得是別人無能,換作自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現在的皇太極,就是這樣的心思。顯然,他要被痛扁過,才知道厲害。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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