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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第43章 寒食折柳
  第43章 寒食折柳
  第二日喬初熏醒來時,天已大亮。起身換衣洗漱,雖然身上還有些酸懶,到底不像夜裡那麽難受了。腿心那處也沒太大不適感覺,隻略微有些發酸,但還挨得過。

  一切都收拾妥當,想起頭一天跟孟家請的廚子還沒見過,再加上也臨近用晌午飯的時辰,喬初熏便直接往後廚走。剛走一小段路,就和景逸走了個對臉。

  景逸一見她起床就不樂意了,手裡還端著托盤,另一手就過來拉喬初熏的手:“怎麽不多躺會兒?累不累,身上還疼麽?”

  喬初熏眼瞧著廚房裡站著好幾個人,小桃兒高翎還有幾個影衛都在,景逸說話的聲音也不低,當即就紅了臉頰小聲埋怨:“公子……”

  景逸拉著她一路走回臥房,見她好像還挺舍不得後廚的,就冷著臉道:“晌午飯早就準備差不多了,你隻管好好休息。先趁熱把這盅燉血燕吃了。”

  喬初熏隻得乖乖接過湯盅,一杓接一杓的吃著燕窩湯。景逸見她臉色還不錯,就又問了遍:“那裡還疼麽?”

  喬初熏臉一直紅著,被景逸這麽三番兩次的問,心裡既羞又惱,只能遮遮掩掩的應了聲,表示無礙。

  景逸抬手挽了挽她耳鬢碎發,淺笑著道:“眼看著就要成親了,還這麽容易害羞。”

  喬初熏咬唇看了他一眼,見景逸目中情意脈脈,更勝往日,臉畔手指溫熱,動作極是溫柔,又想起昨夜他似乎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一時羞意更盛。再加上景逸又提及成親一事,也不知該接什麽話合適,只能垂下頭一徑吃東西。

  景逸眼看著她面上粉暈漸深,眼睫似乎都帶著濕意,也就不再逗她,在一旁笑著作陪,看她小口小口的吃東西。

  喬初熏吃完燕窩,蓋上盅蓋,起身就要去後廚。景逸見狀,忙站起身攔著:“不都說飯食準備妥當了,東西擱著讓他們去收就行了。”

  喬初熏抬眼看了景逸一眼,輕聲道:“明天是寒食,公子不是想去城外麽?好多東西要準備,我過去跟人說聲,別落了什麽。”

  景逸微一愣,唇邊綻出一抹淺笑:“初熏知道我到城外要做什麽?”

  喬初熏放下托盤,輕歎了口氣:“這幾日公子一個人坐著的時候,總是不太開心,那三位,應該安置在城郊的吧?”依照景逸跟手底下人的交情,既然沒在府裡立牌位,應該也好生安置在某處的。眼下寒食臨近,一般人家都要折柳掃墓的,既然景逸說了到日子要帶她同去,有不少東西都要好生準備才是。

  景逸微垂了眼,拉著喬初熏的手道:“也不用準備什麽,過去就喜歡大魚大肉的,太雅致的吃食反倒不慣。帶你一起,就是過去給他們看看,帶幾壺好酒,幾盤子葷菜,就行了。”

  喬初熏見他這副樣子,心裡也跟著有些難過,卻還是溫聲笑言:“好酒好肉一定備著,該有的還是得有。別人家有的東西,不能少著他們三位。”說完,拍了拍景逸手背,就端著湯盅去了後廚。

  照常例,寒食當日,寒食粥,青精飯以及杏酪酥三樣是不能少的,再加上景逸要求的好酒好肉,從用過晌午飯起,喬初熏等人就是好一陣忙活。打從孟家送過來的廚子是個三十出頭的俏寡婦,為人老實不愛說話,做起活來卻特別利索。那刀工以及做菜的細致勁兒看的喬初熏是自愧弗如,也沒多說什麽,就在和小桃兒一起,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寒食粥是用杏仁共旋覆花、款冬花一同煎水,撈去渣滓,用湯汁加水煮粳米粥。青精飯則是一早用南燭樹葉搗出的漿液將白粳米染色,蒸好後曝乾,待到吃時用滾水煮,煮一滾撈出便可食用。不僅寒食節的時候可以用,平常吃也是極好的,味道清香不說,且能養顏益氣,強筋壯骨,是江南一帶長做的吃食。

  杏酪酥則是一道點心。是將杏仁捶爛絞出漿子,濾去渣子,拌上米粉、白糖以及蜂蜜,做成花朵形狀,不僅味道香甜,而且還能祛寒止咳。許多人家冬春季節都會做來吃。

  三人忙活一下午,總算將各樣東西都準備妥當。晚飯也做得了,喬初熏便盛了她和景逸那份擱到托盤上,準備待會兒端過去。

  那安大姐卻叫住喬初熏,指指一旁小爐上燉著的湯盅,小聲道:“公子說讓給姑娘做些補血養身的,這盅湯燉了一半個時辰,也差不多了。待會兒姑娘一並端過去,再擱爐子上稍煨一會兒,吃過飯喝了最好。”

  喬初熏應了一聲,心裡面是既甜又怨。景逸是懂得體貼人,可這麽一吩咐下來,再加上晌午鬧那一出,估計不出幾日大夥就都知道了。怎麽說姑娘家面皮也薄,從前也沒經過這個,心裡這麽一琢磨,喬初熏就不覺紅了面頰。

  姓安的廚娘也是過來人,一見這情形就抿嘴笑了,拍著喬初熏手臂低聲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另外晌午公子過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了,讓早些準備著,下月要辦喜事的。”

  喬初熏面上更赧,跟人道了聲謝,就過去端湯盅。

  到了第二日,高翎折來柳枝插在門前,一大家子全全出動,租了五輛馬車,各自拎了食盒以及酒壇子,往城外去了。安大姐因為自家過世的夫君,也提了隻食盒,跟著一並過去。

  待回到家中,已是日暮時分。景逸扶著喬初熏下了馬車,一轉身,就見伊青宇揣著袖子一臉鬱鬱站在門口。即便從前出了再大亂子,也沒見這人露出這般臉色,跟鬥敗公雞似地,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高翎打開大門,一眾影衛先進去了,景逸拉著喬初熏走在後頭,伊青宇也不吱聲,就在一邊跟著。一直到進了景逸房間,喬初熏去後廚取熱茶以及水果回來,兩人還沒談上話。

  景逸看出伊青宇是有事相求,也不著急,就等著對方開口。伊青宇則沉默以對,直到喬初熏幫兩人斟上熱茶,又端了兩盤水果到跟前,才輕聲說了句:“我不知道,那丫頭是想出這麽個餿主意,前幾日若是給侯爺和喬小姐添了麻煩,柏珖在這待她給二位賠不是了。”

  說完便站起身,端端正正給兩人作一長揖。

  喬初熏想起前日在“火舞”孟莊主講的話,又聯想到廖紅覃的怪異舉動,也有些明白過來了,與景逸對視一眼,有些驚訝的問伊青宇:“廖姑娘是……想請公子幫忙?”

  想來想去也只剩這種可能了。她一來不像真傾心於景逸,二來也不似那種攀附權貴的勢利女子,再加上她與伊青宇的一層交情,很可能是知道了景逸的身份,想請景逸幫什麽忙。而這個忙,應該和她那位行蹤成謎的未婚夫君,傳聞中的蘇小公子脫不了乾系。

  伊青宇抿著唇,一臉沉鬱,見景逸默然不語,就先道了句:“侯爺盡管放心,我雖然跟她說了不少事,但對於侯爺的身份卻未曾跟任何人透露半分。她也隻以為侯爺是汴京過來的,跟京裡邊有些關系,再加上之前兩個案子的事,才迷了心竅想請侯爺幫忙。”

  景逸沉吟片刻,才問:“她想讓我幫什麽,找人?”

  伊青宇一愣,瞅了眼一旁喬初熏,又看向景逸:“你們都知道了?誰說的?”

  景逸反問:“這事算秘辛?”

  伊青宇搖了搖頭:“倒也算不上。只不過我也是聽她說了才知道,我想侯爺和喬小姐來此不過半年,若不是在越州城待過幾年的,一般都不知道這事。就連當地人,說起這事來三緘其口,都當奇聞異事來講,談之色變的。”

  喬初熏想起之前孟莊主講這事時的態度,暗暗點頭,倒是這樣不錯。

  三人遂坐下來,伊青宇又將蘇家的事從頭到尾仔細講了一遍,大體與孟莊主講的無異,隻添了些細節,且多是從廖紅覃的角度講的。

  原來,這廖紅覃也不是越州人士,與蘇家是遠房表親,和蘇小公子的親事更是打小訂下的娃娃親。三年前家中唯一的老父去世,給她一塊做憑證用的玉佩和一把折扇,讓她來越州城投奔蘇家。

  後來的事就與之前孟莊主講的都對上了。廖紅覃那時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家,孤身一人從家鄉走了一個多月到越州城,進城的當日就聽當地人說了蘇家變故,當時就懵了頭。後來幸得現在的師父也就是那間面店子的老板相助,收留了她做徒弟,又教給她一手好廚藝,這才在越州城落腳。

  因為面店子老板做菜肴正經有一手,伊青宇又是個好吃的,兩人漸漸熟了,就說起廖紅覃的身世。當年那蘇小公子遠走他鄉,人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按說伊青宇也幫不上什麽忙。結果去年年底的一天,廖紅覃在街上偶然聽得有人說見到一個年輕人,恁地與蘇家公子相像。

  廖紅覃手裡有一幅畫像,是早年蘇家寄過去給她父母瞧的。一聽那描述,就覺得八九不離十。這廖紅覃也是個死心眼的,幾年來一直也沒斷了找人的心思。按她的話說,即便婚事就此作罷,也該兩人面對面說個清楚,這麽半吊子懸著,對誰都沒好處。

  原本還只是跟伊青宇磨叨幾句,讓他平常幫忙留意著些,可前些天,廖紅覃自己也看到過一回。雖只是驚鴻一瞥,但那人相貌著實美的驚人,讓人想不留意都難。再加上之前聽人說過景逸幫著官府破案的事,又從伊青宇的話言話語裡得知這人身份背景都不簡單,廖紅覃這兒就動了心思。

  說這人死心眼是一點都不假,伊青宇一邊給兩人講一邊苦笑,她想找景逸幫忙,也不跟伊青宇說,就旁敲側擊的問些有關景逸的情況,包括這人愛吃個什麽口味的點心菜品。日前做的那道砌梅如雪就是這麽來的。直到前幾天哭著跑回店子,一連幾日都不出門,被師父追問之下,才講了實情。

  原來這姑娘的心思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公子都貪新鮮,她自詡長的不差,又有一手好廚藝,也不比旁邊總跟著的喬初熏差。就想借著幫忙做飯這個機會,讓景逸看上眼,景逸幫她找人,她也算有所回報,而且各取所需兩不相欠,她也心安理得。

  伊青宇說的時候,幾乎是哭笑不得,把喬初熏也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道這還真是什麽想法的人都有。說白了就是想找景逸幫忙,這姑娘可好,兜了這麽大一圈,把自己都給繞進去了。這要不是伊青宇專程上門來說,景逸也不可能有那閑心去管。其實她那點小算計都是白搭,還不如老實跟伊青宇求個情,讓他搭個線,景逸也說不準肯幫的。

  景逸聽完,卻一直沒說話。伊青宇一臉忐忑的坐在那兒,也不知再說點什麽好,正犯嘀咕呢,冷不防景逸來了句:“你喜歡這廖姑娘?”

  伊青宇先是一愣,斯文白淨的臉漸漸就漲的通紅,半晌都沒接上一句話。

  景逸接過喬初熏遞來的茶盞,不慌不忙喝了兩口茶,才緩聲道:“也不是不能幫。只是,伊大人須得給我個非幫不可的理由。”

  伊青宇一呆,轉而求助的看向喬初熏,小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呐?

  喬初熏彎唇一笑,輕聲言道:“公子的意思是,如若是伊大人的什麽人,幫起忙來也名正言順些。”

  可憐伊青宇臉紅的幾乎發紫,踟躕坐了半晌,“唉”了一聲,起身甩袖奔出了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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