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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第27章 紅扒羊蹄
  第27章 紅扒羊蹄
  喬初熏咬了咬唇,面有難色抬起眼:“公子……”

  “嗯?”景逸眼含笑意看著她,不急也不慌,等她接著往下說。

  喬初熏將藥材往兩人中間推了推,一樣一樣給景逸說了名字以及功用,秀致的眉微微蹙著:“如此一來,只有兩個可能。要麽,就是我之前想錯了,誤解了昨天那位大夫的話,問題並不是出在這家藥堂。要麽,就是剛剛那人沒將真正的藥給咱們,這個分明是最正常不過的安胎藥。”

  景逸看著她那副愁悶的小模樣,唇瓣弧度越來越彎,最後竟低笑出聲。見喬初熏不解的看他,景逸清了清嗓子,緩聲道:“初熏,這件事教給你一個道理。無論到什麽時候,都要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

  漆黑眼瞳定定看著桌對面的人兒,景逸一字一句道:“尤其是你最擅長的部分,無論他人如何質疑,都不要一上來就懷疑自己。”

  “你既然已經想到是這家藥堂出了問題,故意拿有問題的藥充作安胎藥給懷孕女子飲下,待她們身體感到不適再上門看診,複又將真正的安胎藥高價賣出,借此牟取暴利。就應該自信一些,沿著這條思路繼續想下去。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不是麽?”

  喬初熏聽著景逸條理清晰的分析,順著他的話將整件事捋順一遍,頓時恍然:“他聽到咱們說,家裡有人懷著身孕身體不適,自然不會故技重施,因為怕病上加病真弄出人命來。所以才直接將正常的安胎藥賣給咱們!”

  景逸輕輕頷首,目露讚許:“就是這樣。”

  喬初熏唇角彎彎,心頭一陣溫甜。一面為自己居然能想通這樣一道難題欣喜不已,一面又因為景逸的話覺得分外窩心。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要對自己所擅長的懷有信心,因為家裡沒人認同一個女子也能學醫診脈。

  即便是婆婆和小袖,也不太理會她每日鑽研那些醫書,不過是因為她喜歡,所以才愛屋及烏的由著她性兒去了。再加上二娘嚴令禁止她學任何絲竹或者女紅,倆人怕她鎮日被禁錮在小院兒,又沒有朋友往來,真悶出什麽病來,所以多數情況下,只要她說想學什麽想要什麽,兩人都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淘換來。

  如此想著,喬初熏愈發覺得剛才那番話可貴,抬起眼看向景逸的時候,唇畔笑容是從來少有的明媚:“我會記得公子說的話。”那聲謝謝,雖然沒有宣之於口,卻已經藉由目光和笑容傳達。

  景逸凝眸望著嬌美笑靨,默默將這一幕印刻在心底,即便閉著眼也能以筆描繪出來,只怕個中神韻,尤趕不上眼前十分之一的靈動。

  很快,小二吆喝著端一隻銅鍋上來,景逸將桌上鋪散開來的藥材一掃一卷利落收起,就著攤開的紙捧在掌中。喬初熏也將之前買的幾樣吃食往邊上挪了挪,轉過臉看見景逸蹙眉望著手裡那一捧藥材的情形,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從認識到現在,還從未見過這人為難的樣子,沒想到還挺……可愛的。

  景逸壓根沒顧得上看喬初熏此時神情,尤在研究手裡的藥包當初是怎麽折起來的。蹙眉打量片刻紙上折痕,景逸將東西放在桌上,試著折了兩折,不對……反過來試試,也不是這樣……心裡正納罕這玩意究竟如何包得平整,就見眼前伸過一隻小手,膚色白皙指尖水嫩,手指優美宛如春蔥:“公子,還是我來吧。”

  景逸抬起頭,就見喬初熏唇角噙笑探了手臂過來。景逸挑起一邊眉毛,佯裝不悅:“你是在笑我?”

  喬初熏咬唇忍笑,溫聲道:“沒有。公子不會折這個很正常,還是我來吧。飯菜都上來了,待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景逸捧著紙包擱到她面前桌上,接著便撐著下巴看她如何折。原本被他折的亂七八糟的紙包,到了喬初熏手裡,先是用手指平鋪開來,輕輕摩挲平整,接著先是折過一角,另一邊兜起,兩邊周過來,再對折,最後一角折入收口,抻一抻四角,似乎比原先折的還周正了。

  喬初熏將藥包放在一旁,又執起鍋子裡的湯匙,為景逸盛了些肉塊以及湯水:“公子先嘗嘗這家的羊蹄燉的如何。若是喜歡吃這口,改日我買一些新鮮的,做給大夥吃。”

  景逸將碗接過來,拿起筷子,夾了塊熬至火紅色的蹄筋送入口中。這家的第一道招牌菜便是紅扒羊蹄,是將上鍋燉熟的羊蹄放進鍋裡,取大火,鍋裡加入羊湯,佐以適量黃酒、冰糖、八角、五香等調味料,待鍋燒開後,放置在小火上慢煨細燉,最後再稍收汁,便可出鍋了。

  若是夏日,直接盛入盤子上桌即可;冬日天涼的快,許多做這道菜的店家就將燉好的羊蹄重新放入盛著滾沸鮮湯的鍋子,這樣客人一整頓飯吃下來,都不會涼。

  喬初熏見景逸一直默不做聲,也看不出做的好還是不好,便又盛了小半碗,自己也嘗了一塊。羊蹄燉的軟爛,略微彈牙,汁水鹹中帶鮮,稍有回甜,且因為出鍋後加了芫荽葉的緣故,又透著淡淡清香。確實可以稱得上品了!

  喬初熏一連吃了兩塊,感覺嘴唇都被蹄筋的質地粘的黏黏的,但味道確實鮮美,便探出舌尖舔了舔唇,夾了一口米飯,蘸著香濃的汁水繼續吃。一上午都在外頭走著,這會兒還真是餓了!
  景逸倒了杯酒,緩緩啜著,見喬初熏邊吃邊舔唇的模樣,十足一隻一邊啃草一邊翕動小嘴兒的小白兔,目中笑意更深了些,拿起筷子幫她多夾了些菜。

  兩人這一頓飯吃的很是過癮。酒足飯飽之後,曬著從紙窗投射進來的晴白日光,又喝了一碗熱茶,這才拎著一堆東西出門。

  走了一段路,景逸招手叫了輛相熟的車子,吩咐車夫將這些東西送回景府,照例到了地方跟那邊人要錢。接著便和喬初熏往另個方向去了。

  喬初熏手裡還捧著先前那一小袋糕點,見景逸沒有回家的意思,應該是要繼續查藥堂的事,便出聲問:“公子,咱們是要去府衙?”

  景逸掃了眼喬初熏手裡的糕點,蹙了蹙眉:“待會兒到地方了先把糕點收好,不然被那小子撞見了又得蹭吃。”

  喬初熏不解為何景逸每次提起伊青宇來都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可咱們是要找伊大人幫忙……”

  景逸眼皮兒一撩,神色冷傲:“誰說是要找他幫忙了,是咱們幫他的忙才對。”

  “自己管轄的地界鬧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每次幫忙不跟他要銀子就不錯了……”景逸想起那人就沒好氣,拉起喬初熏的手往自己身邊帶過一些,“別跟那小子走太近,跟他老子一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喬初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了眼手裡的糕點:“可是……”

  景逸抬起一邊眉毛,示意她有話便說。

  喬初熏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這事要不要這麽早就跟景逸說。怎麽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姑娘家面皮又薄,若是正經還沒怎麽著就先傳到另一個當事人的耳朵裡,怕最後很難成啊……

  景逸見她猶豫不決三緘其口的神色,直覺就想到伊青宇身上去了:“那小子跟你說什麽了?”冬至那天喬初熏一直都在他身邊陪著,兩人好像也沒什麽機會說上話,難道這兩天在街上遇到過?

  喬初熏思量半晌,還是決定不要告訴景逸的好,因此搖頭的動作格外堅定:“沒什麽。”

  景逸眸色微冷,蹙著眉尖開始算計人。臭小子,早就說過初熏是他的,居然還有膽子動歪心思……可憐伊大人此時尚且無知無覺,多日來本本分分在府衙忙正事,壓根也沒見著美人的面,就被心思頗重的小侯爺惦記上了。

  兩人進到府衙,景逸先冷著臉把正事說了。伊青宇聽到一半,就招手讓門口一個捕役過來,去把那天到醫館接媳婦兒的那名捕役叫來。待到景逸將整件事捋順清楚,正好那人也到門外候著了。

  伊青宇聽著景逸頗為冷徹的語調,捧著茶盞啜了口清茶,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心道山莊那事都過去恁久了,之前冬至過府用膳也好酒好肉的賠過不是,總不至於還記恨著吧!
  招呼那捕役進屋,景逸也沒多廢話,開口便問:“尊夫人診出懷有身孕之後,可曾到城裡新開的那家初安堂買過什麽湯藥?”

  那捕役正當三十出頭,一聽這話忙拱手道:“不敢。賤內素來身子康健,不過早先那家初安堂開張那日,曾一連數日贈醫施藥,其中有一樣便是安胎藥。賤內的小妹聽鄰家嫂子講了,就去領過幾服藥回來。”

  景逸側眸看了喬初熏一眼,如何?

  喬初熏彎起唇角,先時那種淡淡的成就感更盛幾分。真的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呀。

  景逸問那名捕役:“家離這遠麽?”

  捕役被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還好。跑著的話,一盞茶功夫就能到。”自從妻子懷孕之後,幾乎每晚上都是一路小跑回去的,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的妻子,以及不久之後就要出世的孩子。

  景逸又問:“之前煎藥的那些藥渣,還在麽?”

  捕役略一遲疑,抬眼看了伊青宇一眼:“小的也不知道,煎藥的事一直是賤內的妹妹在做……不過,我記得昨晚上接她們回家的時候,聽小妹說過,好像還剩下一包的。”

  景逸側眸跟伊青宇使個眼色,示意他開口下令。伊青宇放下茶盞,又叫了一人進來:“你陪著,倆人以最快速度趕回家,把剩的那包藥拿回來,如果有剩下的藥渣,也一並帶回來。快去快回,記住,不要聲張。”

  兩人得了令,快步出了屋子。

  正事告一段落,小侯爺轉過臉,陰測測看著伊大人冷笑,現在開始秋後算帳!剛要開口拎人出屋質問,就聽一邊喬初熏先說話了:“伊大人,楚茴在嗎?我有點事想找他。”

  兩人同時僵了一僵。景逸一時迷惑,關那小毛頭什麽事?

  伊青宇連連搖頭,以眼神表示自己清白,真的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下官也不知道他們倆何時搭上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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