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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戶流年》第79章
  第79章

  少女年紀尚稚,約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頭上梳著俏皮的倭墮髻,耳中戴著明珠墜子,越發襯的面目白皙姣好。她這麽隨隨意意往梅樹下一站,身姿婀娜,人比花嬌。

  這裡是梅林深處,人跡罕至。也不知她是哪家姑娘,膽子倒很大,敢一個人過來賞玩梅花。姑娘家不是愛成群結隊的麽?她倒是與眾不同。嶽池靜靜立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

  一陣微風吹過,吹落數片梅花。少女淺淺笑著,伸出一雙瑩白素手,起身去捉悠然飛落的梅花。她身姿迅捷曼妙,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練過功夫的。嶽池嘴角翹了翹,怪不得敢獨自一人,原來是藝高人膽大。

  哢嚓一聲,嶽池身側一枝殘梅折斷。少女轉過頭,順著聲音望了回來。她氣韻恬淡,眼神純淨,看見梅樹下站著名錦衣華服的陌生青年男子,微微一怔。

  嶽池頷首致意。少女無語看看他,凝神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飛身向左側跑去。左側,隱隱能聽見女孩子的笑鬧聲。花叢中,她輕盈的奔跑著,銀貂鬥蓬飛起來,柔亮悅目。

  “小心掛著。”耳畔響起略帶揶揄的輕笑聲。一隻纖長優美的男子手掌,彬彬有禮替她拂開前方斜伸出來的樹枝。少女吃驚轉頭,那陌生青年男子,竟不疾不徐如閑庭信步一般跟在她身側。

  自己已是用了全力,他他他……少女心中駭然,狠狠瞪了他兩眼,腳下越發用力。快了快了,女孩子的笑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大膽狂徒,還不停下!”前方俏生生站著一名稚齡少女,容貌嬌嫩,聲音清脆悅耳,披著件緙絲紫貂鬥蓬,氣勢萬千的指著那陌生青年男子,喝道。

  那陌生青年男子倒是聽話,果真倏地停下腳步。稚齡少女更加神氣活現了,小手一揮,“速速退卻!”那陌生青年男子長笑一聲,縱身躍至梅樹上,眨眼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少女驚魂甫定,“謝七小姐,多謝你。”她在謝府二門處見過流年,認得這便是正過十歲生辰的謝七小姐。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初回京城,頭一遭出門做客,便遇上這種事。這若是被家中知道了,或傳開了,豈不是非常麻煩。“女不教,母之過”,祖母本就不待見母親,這下子更有話說了。

  “江六小姐,您謝我什麽呀。”流年乖巧的笑著,一臉的天真無邪,“咱們在梅林中碰巧遇上了而己,有什麽好謝的?”我也來玩,你也來玩,林中相遇,實屬偶然。

  江六小姐放了一大半心。“我才回京城,各處都不熟。”和流年並肩緩緩走著,抱怨道:“我和表姐她們一道去賞綠萼梅花,走著走著,跟她們走散了。”她的表姐,是陸翰林的獨養女兒陸曉琳,謝錦年的閨中密友。

  流年仰起小臉,快活說道:“跟她們走散了,便遇到我了呀。”小姑娘,這回是沒什麽的,放寬心。你跟陸曉琳走散了,很快遇上我,任事沒有。

  江六小姐停下腳步,斂衽為禮,“笑寒感激不盡。”流年笑彎了眼睛,“好姐姐,您要是偶爾遇著個人都要感激不盡,會忙死的。”原來江六小姐的閨名,是江笑寒。

  江笑寒性情也算豁達,見流年如此剔透,也大大方方詢問,“妹妹,你認得方才那人?”她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那青年男子又很聽她的話,分明是認得。

  流年一樂,“我認得他爹。”方才我正跟他爹、他弟弟一處賞玩梅花,商量著折哪枝更合適。正商量著呢,他爹忽然躍到一處高高的樹枝上。再下來的時候,笑的什麽似的,“小阿屷,咱們快躲起來。小不點兒,莫跟阿池客氣。”方才對二哥頤指氣使的,過癮!這會子,估計張伯伯尋著二哥,正不遺余力的笑話他呢。

  兩名侍女迎面而來,恭敬行禮,“七小姐,江六小姐。”正是流年的侍女鹿鳴和之蘋。再往前走,出了梅林,謝錦年陪著幾位貴族少女在亭中安坐,品香茗,賞梅花。那幾位貴族少女都是她素日交好的,錦鄉侯府的四小姐關幼詩,虞尚書的嫡長女虞思卿,陸翰林的獨養女兒陸曉琳。

  關幼詩年紀十二三歲,生的清秀可人。虞思卿和陸曉琳都是十五歲,披著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儀態端莊。見到流年和江笑寒一起過來,陸曉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都是名門之女,心裡不管怎麽想的,面上禮數都很周到。彼此寒暄過後,陸曉琳嬌嗔的責怪江笑寒,“你這孩子,怎麽淨亂跑呀?一會兒功夫便看不見你了。”江笑寒淡淡一笑,“跟表姐前腳走散,後腳便遇上了七小姐。”跟誰一起玩不是玩,有什麽不一樣的。

  陸曉琳撲哧一笑,“瞧瞧這孩子!她從小在遼東長大,到底跟咱們京城女孩子是不一樣的。”若是京城長大,這會兒該親親熱熱拉著自己這表姐,一幅姐妹情深的樣子。

  流年在亭中略站了站,陪笑告辭,“對不住,失陪。”今兒她是小壽星,各處客人都要照顧周到。再三道歉,帶著鹿鳴和之蘋走了出來,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走過去,進到一處暖閣中。

  暖閣中,張雱和張屷都面帶笑意。張雱想著又有一個兒子可以打趣,眉開眼笑。張屷細細回憶二哥是如何笑話自己的,打算加上兩倍還回去。

  “伯伯您看過了麽?林中可有什麽蹊蹺之處。”流年進來,先問正事。江笑寒怎麽會跟陸曉琳她們走散的,若不是遇到嶽池,而是遇上旁的什麽男子,多少尷尬。

  “我去看了。阿池他們才走過不久,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偷偷溜進去,在林中徘徊許久。”張雱長話短說,“這小子不精明,如今還在裡頭傻轉悠呢。”

  流年鼓著小臉頰想了想,“伯伯您去把那小子打暈,狠狠揍他。”不用問也知道是齷齪事,敢到我家來鬧騰,到我家來暗算人,不打他一頓,嫌他腥麽。

  張雱樂呵呵答應,“成!小流年,伯伯替你好好揍他!”張屷悄悄拉流年的衣襟,“怎麽不讓我去?”打人而己,用得上勞動爹爹麽?流年輕輕笑笑,“張乃山,你又不愛打人。”伯伯麽,見到壞人不讓他動手,他手會癢的。

  打人這件事,第一該給沈邁,第二該給張雱。這兩位前盜匪,耐著性子奉公守法的,偶爾也要讓他們做做俠客,除暴安良。要不,豈不憋壞了。

  張雱摩拳擦掌,去林中把那傻小子一掌打暈,又踹了幾腳。這是在謝家,本來自己不好意思動手惹事的,可是小流年都放話了,自己這做伯伯的,怎麽著也該為孩子出這口氣不是。

  張雱打完人,慢悠悠回了外宅大花廳。謝四爺淡淡問他,“無忌,梅花好看麽?”弄什麽玄虛,自己不過出去迎了迎內侍,回來後南寧侯府一家子全不見了。

  “非常好看!”張雱伸出大拇指,熱烈讚揚,“太好看了!”有紅的有白的有綠的,品種真齊全。你家怎麽會有綠色梅花呢,先是把我家小阿屷招了去,如今又把我家阿池招了去。這冬天還長著呢,回家跟阿忱說說,讓他有事沒事到謝家轉轉。他這親事,我和解語倒不在意,阿爹和爹爹都催過十七八遍了。

  張雱笑的見牙不見眼。他在廳中喝著酒,聽著戲,也不耽誤正事。戲正唱著,沈忱、張屷已經把“林中姑娘”的底細打聽的清清楚楚,一一報了過來。

  江笑寒自小長在遼東,生平第一次回京城好好好!張雱大樂。他自己正是從小長在遼東,八歲那年才跟著父親嶽培回了京。從小在遼東長大,這姑娘真會挑地方。

  江笑寒出自誠意伯府。父親江雨是誠意伯嫡次子,一直在遼東都指揮使司效力。母親盧氏是遼東女子,家中世襲武職。江雨和盧氏育有兒子江武和女兒江笑寒,沒有庶出子女。很好,家中人口簡單。

  江笑寒和江武一樣,從三歲起開始習武,功夫很過的去。這真是太好了,會功夫。這往後要是閑著沒事,小兩口還能切磋一番,有趣!很有趣!

  江笑寒回了誠意伯府,很不受祖母誠意伯太夫人待見。張雱很是氣憤。什麽眼神兒呀,這麽好的姑娘不受待見?老太太有毛病吧。

  原因麽,很令人唏噓。江雨是太夫人親生的,不過生他的時候難產,差點沒了命。並且,因為生他損傷了身子,直將養了三五年才好。江雨自小不受疼愛,才十四歲便從了軍,在外奔波了二十多年。這是江雨自赴遼東後第一次回京。回京的原因,是太夫人“病了”。

  真病了?張雱頗為懷疑。

  沈忱衝他伸伸大拇指,老爹聰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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