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滴267章:苦口婆心
而這個時候用一隻手將蛇骨陰牌按在林太太額前的魯士維恩忽然站起身,他起身後兩根手指依舊按住陰牌開始慢慢往後退,邊退邊大聲誦念經咒,好像在用力拉扯什麽東西。
緊跟著讓我們都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原本躺在沙發上不斷扭動軀體的林太太停了下來,先是慢慢的把頭抬起,之後魯士維恩腳步橫跨再次往後退了一步,林太太整個身體竟然筆直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額頭死死的抵在魯士維恩手下的蛇骨陰牌,仿佛是魯士維恩大力把她拽起來一般。
魯士維恩繼續大聲誦念經咒,約有不到一分鍾林太太嘴巴裡發出的怪聲戛然而止,她緊繃的身體軟弱下來整個人‘碰’的一聲砸在了沙發上,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林先生很擔心,想要上前卻被沈智拉住胳膊瞪大眼睛看著他。林先生隻好作罷,焦急的不停搓著雙手,額頭的汗珠都流了下來。
到這裡還不算完。魯士維恩就地盤腿而坐將那塊蛇骨陰牌合在雙手繼續誦念經咒。陰牌裡好像有很大的力量,魯士維恩摁住陰牌的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最後越抖越厲害,他的雙臂也開始發顫。這時,魯士維恩停止施咒,開口用泰語快速說:“把另外一塊蛇骨陰牌找給我。”
沈智忙看向我,我‘哦哦’兩聲快速回過神在亂七八糟的地板上找到那塊剛才被掃掉在地上的蛇骨陰牌,然後抓起來遞給魯士維恩。魯士維恩接過佛牌,將兩塊蛇骨陰牌合在一起繼續開始施咒。一開始魯士維恩的雙臂仍然在發顫,但隨著他念咒的聲音越來越大雙臂發抖的頻率也越來越慢,最後安靜下來。
魯士維恩繼續施咒加持,十多分鍾後他誦念經咒的聲音從大到小,再從小到無,接著就慢慢睜開眼同時把合在一起的雙手張開。我距離魯士維恩很近,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裡的兩塊陰牌有明顯的的變化。
這兩塊陰牌製作時我在唱,沒有什麽特殊的法相完全是用蛇的骨灰和墳場土以及經粉塑成,顏色是土黃色。但現在兩塊佛牌的牌身竟然變成了黑色,很是神奇,但賣相的確不怎麽樣,看起來就像是兩塊黑色泥巴。
見魯士維恩施法完成沈智微微一笑松開了林先生,林先生著急忙慌的跑到沙發前手足無措的看著昏迷的林太太。魯士維恩開口說:“剛施了法,她身體很虛弱所以需要休息。不用擔心,明天應該就會好。”
我翻譯給林先生,林先生這才松了口氣彎腰把林太太抱起來朝樓上走去。我怕林先生抱著吃力想幫忙,但卻被林先生婉拒了。
等林先生下樓時我驚訝的詢問魯士維恩剛才是怎麽回事,好像是發生了地震茶幾和牆上的東西都在抖動。魯士維恩輕笑,解釋說:“那條待產卵蟒蛇的陰靈附身在了那位女士身上,我用控靈術施法想把陰靈吸附進陰牌時陰靈一直在反抗。但最後還是被我享福。可惜那塊蛇骨陰牌的材料不夠陰,無法融入蛇靈,隻好兩塊陰牌合二為一將蛇靈的怨氣分散。”
我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剛才亂七八糟感情是那隻蛇靈一直在抵抗。茶幾上的東西估計是被蛇尾掃蕩下來的,可惜我們都是凡人無法看清。我又起了好奇心,問魯士維恩是否能夠看到陰靈和鬼。
魯士維恩笑而不語,沈智瞪了我一眼:“你怎麽那麽多話!”
“我這不是好奇嘛!中國有句俗話叫活到老學到老,什麽都怕多就見識不怕多。”我理直氣壯的反駁。
沈智被我氣消了,無奈的用手指頭指了指我的腦袋,之後解釋:“只有修黑法的黑衣阿讚、降頭師和修佛法的龍婆師父才能看清陰靈。而修正統魯士法門和白衣法門的白衣阿讚只能感應到陰靈的存在。除非是師父法力高深,要不然很難看清。魯士維恩師父苦修了十幾年古魯士法門也只能勉強看清一團黑霧。”
“沈老板說的沒錯。修黑法的黑衣阿讚和降頭師常年與各類陰物相伴,五官對陰靈的感應更加深。所以他們再施法時能夠看清陰靈的存在,相反白衣阿讚就無法看清,但是能夠感應到陰靈們存在的方位、距離以及怨氣是否很深。”魯士維恩笑著解釋說。
我恍然大悟。本以為只要是修法的阿讚都能看清鬼,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阿讚師父和普通人一樣,也分種類和三六九等,這也很正常。
幾分鍾後林先生從二樓下來,魯士維恩將兩塊蛇骨陰牌遞給他用泰語說:“這兩塊陰牌你要一直供奉不能分開,直到裡面蛇靈的怨氣消散為止。如果運氣好的話,幾年後就可以不用供奉。前提是必須結束殺生職業,多行善積攢福報。”
林先生很茫然的把兩塊佛牌接在手裡顯然沒聽懂,我剛想解釋就被沈智搶了先,但他卻沒對林先生說起結束殺生職業的事。我心想這麽瞞著不是辦法,也相當於在變相的害林先生夫婦。可轉念想到沈智從來不坑騙客戶,說不定他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誠信供奉也是理所應當,畢竟這也是我們夫妻倆造的孽。”林先生歎了口氣,說:“只是苦了我們的兩個孩子,明明是我們的罪過這些惡果為什麽會報應在我孩子身上?”
“世間輪回,全自因果。萬事萬物,皆有始終。你太太殺了待產卵的母蛇是一因,將母蛇腹中蛇卵丟進水缸是二因。母蛇死後纏著你妻子是一果,孩子出生就患有怪病窒息而死是二果。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遇到這種情況也屬正常。”沈智解釋過後,又說:“原本以為你和你妻子的事是因為你們造的殺孽太重所導致的,現在看來和你沒多大關系。但殺生罪畢竟是大罪,還是建議你以後多多行善,有空了可以去泰國找魯士維恩師父做魯士灌頂,也可以消除你身上的業債。”
林先生神色黯淡的點了點頭,應該是想到了兩個去世的嬰兒情緒很低落。
法事圓滿結束也代表我們印尼一行的主要任務完成,因為時間太晚林先生家又有足夠的空房,索性就沒去井裡汶住酒店而是在林先生家裡留宿一晚。為了行方便,林先生單獨為魯士維恩準備了一間,而我和沈智則住在一起。
晚上回到房間我問沈智打算什麽時候把真相告訴林先生,沈智想了想說:“不著急,最起碼也要等收了尾款再說。萬一這個林先生反悔不願給尾款我們豈不是虧大了?更何況這裡是印尼不是泰國。”
我說林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沈智哼了一聲:“世事難料,更何況人心隔肚皮,小心點好。”
這麽一想到也對,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留意點總歸是好的。
在林先生家暫住一晚,等第二天起來林太太還沒見醒。林先生焦急的不行,神色疲憊不說還頂著兩個黑眼圈,看樣子一晚上沒怎麽睡。為了以防萬一我和沈智以及魯士維恩在林先生的帶領下去了臥室,到臥室後魯士維恩伸手按住林太太的額頭開始低聲誦念經咒。
十多分鍾後林太太雙手微微顫抖了幾下,眼皮眨了眨慢慢的睜開眼。林先生激動的不行,臉上也見了笑意。醒來的林太太還很虛弱,只能在床上躺著,林先生照顧著她還詢問感覺怎麽樣。
林太太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意說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開始夢到前幾年那條被她殺了的蟒蛇一直纏著她,她頭頂還亮起來白光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把蟒蛇吸走,蟒蛇反應很大一直在掙扎但最後還是被白光吸走。之後又夢到了自己兩個已經死掉的嬰兒,竟然化成了兩條蛇遊走,怎麽叫都叫不住,再往後林太太就醒了過來。
我和沈智對視一眼,都很感歎。林先生聽完林太太的話也忍不住落了淚,最後和林太太相擁而泣。
林太太醒來身體又無恙這就說明法事圓滿結束,為了表達謝意林先生決定開車送我們到雅加達準備先請我們吃飯,再為我們三人訂回泰國的機票。因為林太太身體還很虛弱,所以就在家裡休息。
三個多小時後抵達雅加達,林先生挑選了一家還算上檔次的印尼料理店。進店點了一桌子印尼特色料理,我記得有道叫印尼手卷的菜,看起來和中國的春卷差不多,但吃起來很美味。大小適中,一口就能吃一個。菜剛上來我就一連吃了兩三個,而且還沒吃夠。要不是有林先生在怕影響不好,最起碼還能吃個三四個。
魯士維恩的口味很清淡,吃的飯菜多數都以素菜為主,像是咖喱牛肉、焗草蝦這種油膩的肉食一點沒動。林先生一開始以為不合魯士維恩的口味,還要再點。但卻被沈智攔住了,並解釋說魯士維恩早年苦修的時候很艱苦,吃習慣了清淡的所以不太喜歡油膩。林先生恍然大悟,看著魯士維恩的目光更加敬佩。
席間林先生以果汁代酒舉杯像我和沈智表示真摯的感謝,並且從包裡取出三疊嶄新的人民幣放在桌上,很明顯是法事的尾款。我也沒客氣,檢查了一下確定無誤這才把錢收下。
吃到一半,我看了看沈智在桌子下踢了踢他的腳尖。沈智偏頭遞給我一個讓我心安的眼神,之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問林先生是否還有再要一個孩子的打算。
林先生一愣,苦笑不已,說:“雖然我和我太太都很想再要一個孩子,但自從發生這兩件事以後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也不敢再想要孩子的事,怕結果一樣孩子遭罪。”
“你這幾年在印尼開屠宰場應該賺了不少錢吧?”沈智問。
對於這一點林先生倒沒隱瞞,點了點頭說倒是賺了些錢,但不敢說有很多。沈智笑了起來,委婉的提出:“既然撈夠了錢就可以考慮換個職業,這種殺生的職業可不是那麽好乾的。殺生是大過,積累的業債也很重。這些業債在你和你妻子身上討不回來就得在你孩子、家人身上討。這次遇到的事不算棘手僥幸能處理,誰知道下次會不會還有那麽好的運氣?再者來言,賺錢嘛,就是為了花。別等以後錢賺到手了,卻沒有命花。”
林先生低頭沉思,沈智繼續說:“如果你和你太太還想要個孩子,我勸你最好改行做其他生意。在此期間誠心供奉那兩條蛇骨陰牌,多多行善,說不定等個幾年後你們一家還能再添個大胖小子。”
“真的?”林先生有些不敢相信,看來打心眼裡他們一家還是想要個孩子。
我也跟著回答說:“這當然是真的。我們做牌商的見過很多類似的事,只要虔誠的供奉那兩條蛇骨陰牌,再多多行善陰牌的怨氣遲早會化解。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沒了後顧之憂。但前提是不能再造太多的殺生債,要不然別說是大胖小子你們夫妻倆的運勢說不定也會逐漸下降。”
沈智指著我說:“唐老板可是中國佛牌界的大拿,再稀奇古怪的事他都遇到過。前陣子就有一位開狗肉館的中國客戶,他們店裡的狗肉全都是店老板用毒藥藥死偷來的,後來這人得罪了狗的陰靈像是患了狂犬病,成天學狗叫看到人不是撓就是咬。這種情況就很棘手,就連阿讚師父都束手無策,現在那人估計已經被當成精神病給抓了起來。”
林先生表情很驚悚,最後沉思著說:“我會和我太太好好考慮兩位給出的意見。你們說的也對,賺錢就是為了花,我們也不希望錢賺到手了卻沒命花。”
我笑了起來,說這才對。別像是小沈陽小品裡說的‘錢有了,人沒了’。林先生也跟著笑了起來,沈智一臉奇怪的問我:“小沈陽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