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戲中局（十一）

  褚南的心中，對於【暗翎玉】所隱含的意味不光是有以上一種見解，只不過他更傾向於現在這一種罷了。

  “那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白方凌去找遊知府很有可能就是為了你所說的這個‘原因’。不瞞你說，自打我到了這涼城做起了精武衛，就從來沒見過白方凌這個人，更別說他會親自去找遊知府了。”

  “若不是有求於人，我還真想不到什麽事情能夠值得這白大公子親自上門。”

  “嘿嘿！”褚南聞言故意傻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完成任務的獎勵肯定十分的豐厚啊！”

  言罷，他又再次說道：“既然方滄海是督察司的人，那他的徒弟肯定會知道一些什麽。”

  察禮斯點了點頭，輕聲道：“那一會兒就派人將毛石頭帶到府衙審問，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

  “不要等……現在就派人去！”褚南厲聲道：“如果毛石頭真的知道什麽隱情的話，那他繼續待在戲團這幫人中間，肯定會有危險。”

  “好！”察禮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是一個翻身下了戲台，朝著不遠處的一名精武衛走去。

  而褚南此時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方滄海的屍體上……

  先前他就一直覺得屍體有問題，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

  “察哥，你說人被砍頭的時候會是個什麽表情？”褚南見察禮斯回來，提著方滄海的頭顱樂呵呵的說道。

  不過這一幕在後者的眼中卻是格外的滲人。

  “呃……褚兄，你怎麽總是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且你覺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樣子，頗有幾分反社會瘋子的神韻！”察禮斯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問道。

  顯然褚南這幅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呃，不太正常。

  “瘋子？什麽瘋子！你有見過這麽帥氣的瘋子麽？”褚南不屑的撇了撇嘴，而且還將語調拉的老高，並說道：“我可是在現實生活中有正經工作的大好青年，身體健康且無不良嗜好，你可不要誹謗我。”

  褚南的故意裝作趾高氣昂，儼然一副被踩了尾巴卻又急切反駁的樣子。

  而這一切在察禮斯的眼中，就和精神病人在醫院向別人證明自己沒有精神病一樣，基本上是……毫無說服力。

  “好好好！褚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行麽。”察禮斯攤了攤手說道。

  “歪歪歪！你這態度不對勁吧！”褚南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你這明明就是敷衍好不好，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哎呀！算了隨便你了！”隨後他又連忙擺了擺手，“反正這也不是重點！”

  聽到這裡，察禮斯自然是明白了褚南有了其他的發現，當下便不再繼續插科打諢，而是來到了褚南的面前，並示意對方說下去。

  而褚南也是心領神會的說道：“砍頭自然是脖頸分離，當頭顱落下的時候，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如果頭顱落下的時候視線剛好能夠看到無頭屍體，那麽除了疼痛之外還會驚恐。以至於眼球爆凸，逐漸失去意識。”

  “同樣，如果是被勒死的話，那這一死亡的過程就要比斬首慢上許多。而且會伴有掙扎的跡象，但其過程也會使受害者因窒息而青筋暴露、眼球突出，甚至流露出絕望。”

  褚南說話之時繪聲繪色、神情兼備，搭配著其手中那顆可怖的頭顱，讓察禮斯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從這也看得出，那些影視劇中或者武俠小說裡，動不動就要求別人給個痛快，顯然是因為被害者沒有文化才會說出來的。

  畢竟即便是砍頭，死亡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不管時間有多短，受害者總會感受到痛苦。

  所以千萬不要去嘗試！

  說完這些，褚南盯著一臉古怪的察禮斯笑而不語，等待著對方有所回應。

  “我說……褚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生活中應該是殺豬的吧！”他這沒來由的一句話，顯然是因為被褚南剛剛所說驚得不輕，所以亂說一氣。

  “我靠，你就不能關注一下案子？”褚南頓覺無語，“我的職業有那麽重要麽？”

  這自然並不重要，不過對於即將晉升為一名光榮人民警察的察禮斯來說，褚南這種時而正常，時而又表現出反社會行為的人，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對其的關注點。

  “呃……不好意思褚兄。”察禮斯也發覺自己的不對，所以連忙致歉。

  對此，褚南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並說道：“好了，我說了這麽多你也應該能從這其中明白我想要表達什麽了吧！”

  “這……你是想說……”

  察禮斯的神情支支吾吾，活像一個上課時不認真聽講卻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

  半秒過後，他似乎是找到了某種關鍵信息一樣，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哦！我從方滄海的眼中看到了……”

  “看你妹！”褚南沒等他說完就立刻的打斷，“方滄海的瞳孔散的都跟那個呼啦圈似的了，你能看出個屁來！”

  “判斷他是否是死於斬首，要看這裡！”說著褚南將方滄海的頭顱舉了起來，並用手指向了在其脖頸底端切口處的兩道勒痕。

  “雖然斬首的位置和勒痕重合，不過還是有一些暴露在外的地方。”褚南沉聲說道。

  “我靠！那你剛才說了一大堆有什麽用！你就不會直接告訴我方滄海其實不是死於斬首麽！”

  察禮斯此時儼然一副被“破防”的樣子，又氣又惱。

  “誒，察哥別生氣！”褚南用空出的手拍了拍察禮斯的肩膀，“俗話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這不也是在想你出傳授工作經驗麽，這也是為你將來打好基礎。”說完他還衝著對方擠了擠眼睛。

  明擺著是話裡有話的意思。

  “這小子不會看出我真正的職業了吧！還是說他只是在對我精武衛的身份發表看法？”察禮斯的內心詫異的思考著。

  忽然間，一道聲音斬斷了他與褚南的眉目傳情。

  “察大人，毛石頭已被帶到！”

  NPC的辦事效率很高，方滄海的徒弟在褚南兩人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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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