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老海軍

  市局對這件事很重視，田國勇支隊長親自給小李回電話詢問情況，小李匯報了情況，田隊長道：“這裡面可能涉及職務犯罪，先向市局監委匯報，我向分局施壓，應當能保證趙喜娟安全。”

  小李重拾信心，師傅說的對，田隊這個人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靠得住。

  趙喜娟沒有住的地方，小李帶著她辭別陳傳武，返回小李在齊北的公寓。

  陳傳武回到小超市，朝對面看去，坐在那裡的女孩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

  小李在齊北的公寓是一居室，平常就他一個人住，這是第一次往家裡帶女人，趙喜娟看著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公寓，在看那疊成豆腐塊的被褥，對小李發自內心的崇拜。

  趙喜娟好久沒有洗澡，提出想洗一洗，小李同意，說等會你在床上睡就好，我去陽台打個地鋪。

  趙喜娟說不合適，你收留了我，打地鋪的應該是我。

  小李擺擺手，讓她去洗漱。

  趙喜娟在洗手間清洗了好久，好想把身上的所有塵埃都洗乾淨，她已經很乾淨的，但總覺得還是髒。

  想想外面的小李，她心中產生了自卑，既渴望和小李發生些什麽，又覺得自己不配。

  等她芙蓉出水般出來，外面已經關燈，小李躺在陽台一個折疊床上呼呼大睡。

  趙喜娟吹乾頭髮，躺在小李的床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金紡味道，這是個很乾淨的男孩，多好！

  趙喜娟蓋上被褥，思緒亂飛，好久好久，才感覺進入睡眠。

  第二天，她聽見了嗤嗤拉拉油鍋炒菜發出的聲音，睜開眼，看著雪白的牆壁，還有上面小李穿著警服的照片，頓時安全感十足，她坐了起來，小李系著圍裙，端著炒雞蛋出來。

  “起來吃飯吧。”小李笑著說。

  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湧上心頭，趙喜娟眼眶泛紅，用力點頭。

  吃過早飯，兩人搭乘出租車前往殯儀館，核對了姐姐身份，繳納了費用，趙喜娟哭著將姐姐送入焚燒間。

  裡面穿著背心的漢子抽著煙，不耐煩的道：“到那邊等著去，一會喊你。”

  兩人來到等候室，周圍無人，通過封閉的小窗戶，能夠聽見裡面焚燒爐發出的劈裡啪啦聲音，不一會，又傳來鐵鍬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趙喜娟哭的更悲傷了，她知道，那是在用鐵鍬收理姐姐的骨灰。

  旁邊小李感同身受，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趙喜娟，從兜裡摸出一根香煙抽起來，望著窗外的松樹發呆。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還有母親，母親改嫁，人在BJ，好久沒去看她……

  不過話說回來，母親似乎也沒聯系過他。

  小李苦澀一笑，揚起了頭，將眼淚吞下。

  半個多小時後，小窗戶開了，滿臉胡茬子的漢子送出一個骨灰盒，“趙喜娟！領取你家屬。”

  骨灰盒從裡面遞送出來。

  趙喜娟抱著骨灰盒哭的嗚嗚響，“姐，回家，我帶你回家，我發誓，一定……一定為你報仇。”

  兩人出來，小李給陳傳武打電話借了一輛車，他在齊北沒什麽熟人，只能求助了陳傳武。

  兩人來到小超市，陳傳武將Q5車鑰匙給了小李。

  小李跟陳鐵軍打了個招呼，帶著趙喜娟一路返回蘇北。

  趙喜娟家裡只剩下一個年邁的爺爺，她不想驚動老人家，和小李來到自家的地裡，在父親的墳墓旁邊挖了個坑，將姐姐埋葬，燒了幾個花圈、紙扎，趙喜娟撲在墳地上大哭。

  小李站在遠處，胡子拉碴的抽著香煙。

  天快黑了，兩人從地裡出來，趙喜娟對小李說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小李說什麽事？

  趙喜娟說我爺爺年紀大了，我想讓你扮演我男朋友……

  小李明白了，說沒問題。

  在鎮上買了一些禮物，趙喜娟提前給爺爺打了個電話，兩人一起回家。

  老頭聽說孫女回來，還帶著女婿，激動的不得了，遠遠的站在街頭迎接。

  黑色的奧迪Q5開過來，周圍的鄰居投來羨慕的眼光，紛紛跟趙喜娟打招呼。

  趙喜娟拿出巧克力或者零食散給周圍的小朋友。

  小李拿出香煙也散了一圈。

  有鄰居問娟子，你對象幹啥的？長這麽帥呀。

  趙喜娟笑著說他是公安，齊北公安。

  老頭子拉著小李說孩子，走回家！
  小李跟著老頭回家，這一家家徒四壁，圍牆還是土坯壘的，裡面是三間瓦房，房頂重新揭瓦了，為防止漏雨，加了一層藍色鐵皮，小院裡面種了很多蔬菜，還養著一群山羊，羊圈的柵欄開了，山羊在院子裡面亂跑。

  隨著一進門，山羊嘜嘜的叫，一股子尿騷味直衝鼻孔。

  趙喜娟看著小李，臉上帶著自卑，趁著爺爺收拾羊圈，她小聲道：“抱歉，家裡條件差……”

  小李擺擺手，兩人來到屋內，老頭說你們在這裡坐著，等著我。

  說完出去了。

  小李看向土牆上貼著一些老照片，趙喜娟姐妹居多，另外還有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這照片很有歷史滄桑感，能看出是老頭年輕時。

  “你爺爺當過兵？”小李問。

  趙喜娟點頭，“嗯，海軍。”

  “看出來了。”小李說，照片的老頭站在一艘看不出型號的戰艦上，照片是黑白的，已經泛黃模糊。

  “我奶奶以前有病，身體不好，家裡的錢都花在她身上，最後還是走了，從我懂事起，就跟姐姐幫爺爺喂羊乾活，我不想爺爺知道我姐姐的事。”

  “這事能瞞多久？”

  趙喜娟搖頭，“哪怕是多一天也是好的。”

  不一會，老頭回來了，手裡提著一些熟食，身邊還跟著幾個年輕人，老頭介紹這是趙喜娟的堂叔，姑爺上門了，不能沒個人作陪。

  小李拿出香煙跟幾個人抽起來，酒菜擺上，眾人推杯換盞。看這架勢，小李明白，今晚上只怕走不成了。

  當下也放開了，跟趙喜娟幾個堂叔大口吃喝，趙喜娟坐在旁邊滿臉愛慕的表情。

  旁邊一個堂叔說，姑爺公安工作很辛苦，年齡也不小了吧，抓緊時間把婚結一下。

  小李點頭，“行，我沒問題，就是娟吧，年齡還不夠。”

  另外一個堂叔道：“年齡不叫事，抓緊辦婚禮才好，對了，沒見你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