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天歌行
  “他……其實人還蠻好的，只是不會去表達，你別往心裡去。”

  冷海峰離開後，馮蔓琳一邊削蘋果，一邊給江清川解釋。

  “關我屁事！這死人臉，就會搶我風頭！”

  “都這時候了，還死要面子！”馮蔓琳嗔怒道。

  兩人正打趣著，病房門被打開——張佳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一看長相就知道，這個肯定是張佳月老爹。

  “能死要面子，那應該沒事了！”

  放下果籃，張佳月還不忘揶揄一番。

  “呵呵呵呵，交流嘛，交流……你……沒事吧？”

  “剛從警局過來！人一個都沒跑掉，還有三個被你打成重傷。反正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他們也交代了緣由……警察都很佩服你呢。”

  中年大叔也湊上來說道：“我是佳月老爸。實在太謝謝你了，要不佳月真的……”

  “額……你可別謝我，這事讓我趕上我就不能不管！”江清川這是真心話，要是沒來得及管，他估計又得找高樓去。

  “行吧，那感謝的話我不多說了，好好養病，要是以後有什麽事，讓佳月直接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佳月老爹倒是個爽快人，盡管從進門起，他就一直眉頭緊皺，但是說話一點不拖遝，還讓人感覺很親切。

  沉默……

  無言的沉默……

  “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佳月老爹很會審時度勢——他估計自己在這，年輕人們都說不出什麽話。

  等張老爹離開，江清川問道：“佳月，你爸爸做什麽的？”

  “音樂老師。對了，他還和人家合夥開了一家音樂行，改編國外歌曲。”

  “難怪……你那麽喜歡唱歌。”其實江清川更想問問為什麽老爹那麽高，女兒卻如此“嬌小”，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八卦話題容易造成二次傷害，搞不好直接進重症室。

  “清川……謝謝你！我一直誤會你呢。”張佳月回憶起昨晚的事，心裡就害怕，之前對江清川的偏見也讓她懊悔不已。

  “沒事就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沒心沒肺，這些事又記不住。”

  “你傷哪了？”張佳月沒看到江清川“勇鬥歹徒”的場面，所以不知道江清川傷勢如何。

  “呃……腦後有點破皮，胳膊脫臼。都是輕傷，輕傷……”

  看著江清川額頭上纏著的繃帶，張佳月不知道傷勢程度僅僅是“擦破”，還是“鈍器擊打顱內出血”之類的嚴重內傷，所以心疼地湊上來，撫摸著江清川的額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

  “清川……對不起，讓你受了傷。”

  這舉動對江清川來說再自然不過，但是對馮蔓琳來說可就嚴重多了！
  “等下說道動情之處，這丫頭會不會情不自禁，撲進江清川那個流氓懷裡……他可是來者不拒呢……得阻止他們！”

  馮蔓琳腦子裡胡思亂想，手可不閑著——她直接扶好江清川頭，放在自己懷裡，然後安慰道：“沒事，醫生說只是輕微擦傷，出了些血。”

  腦袋枕到軟軟的東西，江清川瞬間血壓飆升……不能想！不能想！

  顯然，生理反應沒有聽從他自己的意願——

  “還說沒事！”張佳月驚呼道：“你看，都流鼻血了！快擦擦！”

  說完，隔著江清川，伸手去拿對面床頭櫃上的手紙，小胸脯無意間壓在江清川臉上。

  “你們真想我死啊！”江清川默默詛咒著兩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另一邊鼻孔的血直接噴了出來……

  ……

  小穆老師今天簡直是風光無限——兩個見義勇為的學生，都是自己班上的！她平時天天板著臉，可今天這臉怎麽都無法恢復成以往的樣子——兩顆小虎牙一直露在外面。

  中午吃完飯，小穆老師哼著歌一路小跑，趕去醫院看望這個被平均了傷勢的“好學生”。

  一進屋，就見江清川兩個鼻孔都插著手紙，跟野豬似的躺在床上，有出氣沒進氣的“瀕危”樣子。而床邊的馮蔓琳和張佳月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特別是張佳月，胸前衣服上還有一片殷紅色的血跡……

  “沒聽說誰受了重傷啊。”小穆老師疑惑著來到床邊。

  “江清川？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喔喔喔……”江清川悲憤地叫喚著，可是小穆老師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小穆老師！”張佳月和馮蔓琳看見小穆老師過來，都站起來打招呼。

  “這會兒別客氣。”小穆老師擺擺手，示意兩人坐下說話，然後趕緊追問：“他這是怎麽了？”

  “……”

  “你們倒是說話啊！”

  馮蔓琳和張佳月互相看了一眼，臉更紅了。

  這時候，隔壁床那個傻妞說了一句：“齊人之福，不好享受！”

  小穆老師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圓。

  江清川更是想撕爛這傻妞的嘴——“老子還沒享受呢好不！”

  “江清川！”小穆老師聲音猛然拔高，指著兩個女孩說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麽？”

  “喔喔……”

  小穆老師簡直是怒發衝冠，大聲咆哮著：

  “你們都還年輕啊！為什麽不克制下！你……”

  江清川一拍額頭——老子認命了，你愛怎想怎想吧，我裝死好不！
  見小穆老師被誤了，馮蔓琳卻靦腆的要命，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機會打斷小穆老師“發飆”。

  最後還是張佳月乾脆些，大吼一聲：
  “停——”

  然後，乾脆利落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

  “你們真是……嚇死我了！”

  小穆老師聯想到上次上課時候，江清川擁抱她的事，臉頰也有點潮紅。

  “流氓！”小穆老師瞪了一眼裝死中的江清川，不過一轉念，好像這貨也沒做什麽錯事……算了，他也習慣被人鄙視，大不了以後少揍他幾次。

  想到這兒，小穆老師心中卻有了些傷感——大家馬上就畢業了，以後想揍也沒得揍咯，揍一次少一次啊……

  “嗯……人都沒事就好。我們走吧，回去上課，讓他自己在這兒反思，順道休息下。”

  小穆老師覺得自己有點丟人，看了看時間，吩咐大家回學校。

  “我反思個毛線！”江清川心中在怒吼。

  但是面對這三個女人，他的怒吼也只能在心中……

  “哎……等我下，我也走！”

  江清川掙扎著坐起來，要下地穿鞋，嘴裡還嚷嚷著：

  “我要回去上課。”

  馮蔓琳擔心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勸他多住一天院，江清川死活不乾。

  大家隻好手忙腳亂幫他辦出院手續，然後急急忙忙趕回學校……

  “好樣的！”

  “好帥，我崇拜你！”

  ……

  江清川出現在班級裡的時候，全班同學都毫不吝嗇地送出掌聲，在這個人情味淡漠的時代裡，盡管自己沒辦法成為這種英雄，但是突然出現這麽一個奇葩的流氓，自己還和這個流氓英雄有點關系，同學們還是非常自豪的。

  就連平時話都很少，顯得孤傲的冷海峰，這時候也站起來和大家一起鼓掌。

  “歡慶”活動很快結束了，江清川回到座位上，開始下午的課程。

  馮蔓琳一如既往地噓寒問暖，生怕江清川恢復不徹底。

  小穆老師偶爾也還是和他吵吵鬧鬧，毫不吝嗇自己的小拳頭。

  張佳月更是用一種崇拜的目光，每天纏著江清川，問他有沒有什麽新作品——不流氓的那種。

  而江清川為了防止張佳月再次被人算計，每天和她一邊聊天一邊回家，然後再急三火四地趕回學校。

  經過幾天的交流，江清川大致知道了張佳月家裡的情況。

  張佳月老爸名叫張正軒，就是凌成大學的一個電子音樂系教授。

  當初他只是挨不住朋友的勸說，加上對音樂的愛好，才入股了這家在南粵創立，名叫“正天音樂行”的音樂公司，而他純粹就是個拿錢的股東而已。

  這家公司另外一個入股人，也是創建正天歌行的人——就是他的這個好友——叫做李世天。

  在正天建立後，自然由李世天全權把空著公司的業務和發展，張正軒除了時有時無的股份分紅外，基本上不去關心這個歌行。

  正天歌行成立後的三年多時間裡，公司一直收入平平，李世天在公司管理上也算是一把好手，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堅持了幾年，還勉強維持著歌行的收支平衡。

  後來，李世天找到了一個賺錢的好辦法——從正式的途徑，聯絡一些外國小型音樂公司或是團隊，購入他們創作的音樂改編版權，轉手賣給國內一些大型唱片公司，賺取差價。

  這就像是玩股票一般，每年購入的歌曲裡，一旦有一兩首優質歌曲，公司就可以盈利；而運氣不好時候，就只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甚至虧損。

  而這次公司的問題，就出在這個李世天身上——他拿著公司為數不多的流動資金買下了M國一個新興音樂團隊的幾首新歌改編版權，結果這幾首歌在短短三個月時間裡，雄霸歐美各大榜單——如果賣掉這些歌，利潤估計翻上百倍都是少的。

  但是李世天這個人很不地道，他不聲不響辭去公司董事長職位，帶著這些歌的版權跑去了別家公司。

  很不巧，這個李世天前腳剛走，外面就有一股勢力盯上了這幾首歌的改編版權。

  他們查到正天歌行後，也就得知張佳月老爹張正軒是股東的事，於是千裡迢迢跑來威脅張佳月的老爹。這股勢力能量很大，不但找到張正軒，也找到了他女兒張佳月。

  可張正軒對此事毫不知情，而且公司在南粵的粵州市，他怎麽可能那麽遠得知這個消息！
  不過他現在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