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番外:35
“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喊一聲,我就能出現。”——出自《時清的暗戀手劄》
時清掛著吊針,手指僵硬的動著,想要握許輕的手。
許輕紅著眼看他,唇角微微抿起,她又氣惱又心疼。
最後還是妥協了,走了過去。
她似乎歎了聲氣:“你就仗著我慣著你吧!”
肆無忌憚的觸摸她的底線,逼得她步步後退,且不得不認。
時清眼巴巴看著她,清俊的臉頰上還泛著不正常的紅。
他喊了聲:“學姐~”
尾音上揚,像勾子,勾著人的心發顫。
許輕默了幾秒,坐在他床頭,跟他撚了撚被角,故作鎮定:“睡一覺就好了。”
時清一雙大大的杏眸硬是不肯閉眼,隻一個勁看著她,可憐兮兮的。
還小心翼翼揉著她虎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跟貓爪子在掌心似的。
許輕有點癢,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眼睛有些不敢正視那雙清澈的眸子。
最後歎了聲:“原諒你!”
再這麽撩她,她也頂不住啊!
最是無意撩人,隻那雙眼睛看著她,她真拿他沒辦法。
時清抿著唇笑了,嘴角的梨渦,襯得他更加乖巧。
他臉蹭了蹭許輕的胳膊,“學姐,你真好!”然後心滿意足的睡過去了。
許輕給氣笑了,小崽子!
緩了會,薑來出來了,許輕朝她笑了笑,手動了動,被時清緊扣著,沒松開。
她心底嘖了聲,手勁還挺大。
不過手腕處的粗糙,磨得她有點癢,她低頭看了眼。
又看見了那道咬痕的紋身。
很清晰,很明顯。
而且,像是紋了一遍又一遍的。
許輕心底湧起一股煩躁,像是多了幾分無名火。她嘖了聲,揉了揉太陽穴。
誰還沒個過去,她跟這點點紋身較什麽勁?
雖是這個理,但總過不去似的,老想著磨著自己。
許輕磨了磨牙,抓了抓頭髮絲,扯著自己頭皮發疼,她嘖了聲:“真煩!”
她磕絆著睡著了,夢裡很不安穩。
她又夢到了那個場景,瞬間又轉換到了許家,一張張冷漠的嘴臉,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嫌棄與鄙夷。
許世軍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把以前那些小家子帶來的壞習慣都扔掉,別丟了我們許家的臉。”
冷漠又殘忍。
許輕想笑,又笑不出來。
是他們求著她威脅她回許家的!
不是她自願回的!
她從蘇家帶來的行李,被許母扔了,早被垃圾車不知道載去了哪。
許母故作為她好:“那些個便宜貨啊,不是許家大小姐該穿的,都配不上你,等明兒有時間我親自帶你去買幾套。”
至於這有時間,不過是客套詞,讓管家隨便挑了幾件罷了。
許母的虛偽,令她惡心。
許輕麻木的上樓,看著滿櫃子所謂的配得上許家大小姐的衣裳,面無表情,倒在床上。
她雙目無神,盯著天花板發呆。
那些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像是一場夢,荒誕至極。
時清比她先醒,許輕在他床頭睡著了,手指還反握著他,細細摩挲著他手腕處的紋身。
時清眼神閃了閃,他單手扣著許輕的腰,把她抱上了床。
他探了探許輕的額頭,燒退了,但起了一層冷汗。
時清皺了皺眉,低頭喊她:“許輕?”
許輕眉頭緊鎖著,嘴角一直在動,好像在說什麽。
時清抿了抿唇,低下頭。
他只聽見,斷斷續續的話——
“……不吃藥………疼……”
時清擰眉,許輕夢魘了。
他輕輕搖晃著喊她:“許輕。”
“嗯……”許輕揉著眼睛,頭很疼,剛醒,整個人都很懵。
時清跟她按著太陽穴,隨口問:“做噩夢了?”
許輕愣了幾秒,垂了垂眼,低頭:“嗯。”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又補充了句:“有點恐怖。”
時清把她額間的冷汗擦了,安撫著她:“別怕,以後怕就喊我。”
許輕笑了:“喊你你就能出現嗎?”
他又不在她夢裡。
況且,就算不在夢中,現實裡,誰能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呢?
世上不會有那麽一個人,喊一聲,就能出現。
時清扣著她下巴,有點重,抬了抬,他雙眸緊鎖著她,神色很鄭重。
“許輕,你可以試試。”
試著信任他、依賴他。
許輕有那麽一刻,想要什麽都不管不顧的抱住時清,像個小孩似的,窩在他懷裡哭。
她怔了幾秒,移開眼神,笑:“時清,我們都還不夠成熟。”
那些所謂的試試,不過是美妙的幻想。
對比未來那些不確定的,她更想和他過好現在。
許輕仰著頭,看他,眸光有點亮,彎著唇說:“時清,我們一起過年吧!”
今年的除夕,她不想一個人過了。
時清也看著她,恍然幾秒,眼神裡閃過幾抹驚喜,他重複了遍,聲音微微發顫:“你要和我一起過年?”
許輕點頭,她眨了眨眼睛,笑:“我們在這過年吧。”
她不想回許家了,也不能去蘇家。說句自嘲的話,她如喪家之犬,無處可去。
時清眸子暗了些,他以為,只有他們兩人。不過還是點頭:“好。”
薑來性子慢熱,但很暖,跟許輕倒是談天說地,聊得不亦樂乎。
兩人一起去街上,備年貨。
許輕買了四頂帽子,藍色的,很治愈。
她跟時清戴上,剛好遮住耳朵,配著墨綠色的衛衣,藍色褲子,白色板鞋,兩手臂垂在兩側,手指微微彎曲,看上去乖巧極了。
許輕看著,硬是挪不開眼。
好看的杏眼微勾著,泛著點點薄霧,精致的面龐上都是乖順。
許輕第一次了解到,原來男生喜歡乖巧溫順、跟兔子似的女孩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擱她身上,她也得淪陷啊!
時清突然喊了她聲:“許輕。”
他嘴角微微翹起,梨渦很甜,眼睛閃著光,朝她揚眉一笑。
許輕的心臟狠狠一跳。
那刻,許輕不得不承認,她心動了。
她想到了很火的一句話。
一見鍾情,說到底,不過是見色起意。
可這色,得多絕,才能引得人一見傾心呢?
看著這樣的時清,今年的除夕,她突然開始有所期待了。
許輕踮著腳,揉了揉翹在他眉間的碎發,輕聲問他:“時清,我們今年一起守歲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