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端靜
  目送五阿哥離開，琳若漫無目的地走著，不久後有小太監來尋琳若。

  宴會的地點是在康熙的大帳子裡。

  戌時，大帳子裡燈火通明，琳若來到宴會之地，小太監奉了康熙的旨意領著琳若來到康熙的身邊。

  琳若向康熙行了禮，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他的右下手位置。

  此時，康熙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正中間的位子，左側是喀喇沁蒙古的扎薩克杜棱郡王和他的幾位王子。

  因和碩端靜公主曾於康熙三十一年嫁予杜棱郡王次子噶勒藏為妻，因此此時端靜公主與駙馬噶勒藏也在其列。

  右側則是眾位隨行的阿哥。

  第一位坐著的是大阿哥胤禔，往後是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和八阿哥胤禩，至於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十五阿哥胤禑和十六阿哥胤祿幾個小孩兒坐在一桌。

  康熙和杜棱郡王寒暄了幾句，便招手讓端靜公主上前。

  端靜公主是康熙的第五女，二十多歲的模樣，身材豐腴，性格溫順可人，此時恭敬地向康熙行了禮，眼眸中已含了淚水。

  康熙對這個女兒看起來也是疼愛的緊，多年未見，神色間露出了幾分慈愛。

  “你一向嬌生慣養，如今已身為人母，萬不可再由著自己的性子。”

  端靜公主含淚點頭，目光轉向一旁的琳若，揚唇淺笑:“這位是瓜爾佳小主吧？靜兒見過瓜爾佳小主。”

  琳若微笑頷首，道:“公主免禮。”

  突然，端靜公主問向康熙:“皇阿瑪，不知額娘身子可好？靜兒許久未見額娘，甚為掛心，為什麽額娘未來？”

  此話一出，琳若微微一愣。

  這端靜公主表面上溫順可人，卻對她似乎有些敵意。此刻說出這番話，表面上是思念許久不見的額娘，實屬正常，但此時提起，針對的卻是琳若。

  端靜公主幼時也是極為受寵，因此康熙也並未說什麽，只是道:“你額娘很好，也甚為掛念你，只是你額娘身子弱，不宜長途跋涉，無法來見你。”

  端靜公主略顯失落，隨即笑道:“靜兒明白了，只是皇阿瑪回宮後還請告訴額娘，靜兒甚為想念，還請額娘好好保重身體。”

  康熙點頭應允，並讓端靜公主坐在自己的左側下首的位置。

  接下來是蒙古人獻舞，蒙古人是馬上的民族，但也是能歌善舞的民族，熱情的蒙古姑娘跳著熱情的舞蹈，與滿人舞蹈的莊重和漢人舞蹈的優美不同，蒙古舞節奏明快，熱情奔放，很是引人入勝。

  一舞畢，端靜公主起身向康熙行禮，笑道:“皇阿瑪，靜兒許久不曾回過京城，但是瞧著瓜爾佳小主甚是可親，不知可否請瓜爾佳小主表演一下中原的舞蹈？”

  端靜公主話落，蒙古人紛紛拍手讚同。

  噶勒藏也起身，行了蒙古禮，道:“皇上，臣也以為此法不錯，我們蒙古人也想欣賞一下中原的舞蹈。”

  康熙的眉攏了起來，隱隱有些發怒。

  琳若微歎，這端靜公主還是未免不夠沉穩，自己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她這樣讓自己出來當著眾人的面跳舞，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杜棱郡王也看出些門道，但他不好說端靜公主，隻好訓斥自己的兒子。

  “混說什麽？還不快坐下！”

  噶勒藏礙於杜棱郡王的威嚴，坐了下去。但是端靜公主依然站在那兒楚楚可憐地看著琳若。

  “瓜爾佳小主，莫非您不願意嗎？”

  琳若皺了皺眉，道:“端靜公主錯了，我並不會跳舞。”

  她會跳舞，但是她不會讓別人看自己的笑話，也不願在眾人面前出風頭。

  琳若的直接讓眾人愣住，康熙也是驚訝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地承認不會，猜測著她是真不會還是裝的。

  “瓜爾佳小主莫要開玩笑。”端靜公主以為她是真不會，眼裡閃過嘲弄，口中卻說:“瓜爾佳小主雖自小在關外長大，但也是我們滿人的格格，多多少少還是會一點的吧？”

  “我不會。”琳若再次回答，還是同樣的答案，聲音雖輕柔，語氣卻一點也不弱，面上更沒有絲毫的尷尬。

  琳若雖性子柔弱，卻不喜歡拐彎抹角，她不會勉強自己去迎合別人的為難，她不怕被人瞧不起，也不怕人說她是個以色侍人的花瓶，面對別人的為難，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她也不會為難自己。

  這下子端靜公主撐不住了，看向康熙，滿臉委屈:“皇阿瑪，瓜爾佳小主是不是不願意為靜兒跳舞啊？是不是瓜爾佳小主不喜歡靜兒？”

  康熙沉了臉，道:“好了，莫要胡鬧，你也是做額娘的人了，哪裡還能像小時候那樣任性？”

  端靜公主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皇阿瑪會這樣說她，她看向康熙，還想要說什麽，對上他眼中的冷意，隻得閉上了嘴，小聲地應了聲:“是，皇阿瑪，”坐了下去，看向琳若的目光卻是透露出一絲哀怨。

  琳若莫名地覺得自己很無辜，自己什麽也沒做，卻惹得這位嬌氣的公主恨上了自己。

  心裡卻知道她今日此舉大概是為了自己的額娘，也沒有多討厭她了，但也談不上喜歡。

  自己並未想過要得到康熙的寵愛，如果說是因著自己得了康熙的寵從而委屈了端靜公主的額娘，端靜公主因此遷怒於自己，這未免太過牽強。

  “端靜公主天真爛漫，臣想也不是故意的，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杜棱郡王舉起酒杯，出面調和，端靜公主到底是自己的兒媳，盡管心有不悅，但還是要為其說話，免得康熙認為自己慢待了端靜公主。

  康熙面色緩和了下來，繼續和杜棱郡王談笑。

  宴席散後，琳若扶著康熙回到他的寢帳，服侍著康熙淨了臉，喝了碗醒酒湯。

  接下來康熙沐浴的事琳若不好插手，隻好叫了梁九功喚來幾個小太監幫忙。

  梁九功顯得有些為難:“瓜爾佳小主，這太監哪裡比得上宮女們的手巧？這以往都是隨行的嬪妃為皇上沐浴的，還是您來吧。”

  琳若蹙了蹙眉，有些不情願，卻到底是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