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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此生豈服輸》第118章 ,大婚-萬更了
  第118章 ,大婚-萬更了

  烏雲軒很是想上半天,嶽良菊的美貌和嶽家如今的前程,但是烏大把他罵了又罵,逼著他答應不再招惹嶽良菊,才肯為他擋下嶽家。

  烏雲軒不以為然,他巴不得嶽家來找他,但拗不過烏大,暫時的說好。

  於保真對傳話的人感激泣零:“多謝三殿下,我知道了。”

  特意請出於老太太,傳話的人才肯說,此時,把於老太太的神色看在眼裡。

  滿面的皺紋簌簌抖動,像是風吹動的葉子。

  眼神裡沒有狠毒,卻越看越深沉,像一汪寂靜的死水。

  自始至終,於老太太一個字也沒有說。但目送於保真送客的背影時,她猛的抬起眼光,有如刀光般亮。

  她就不信了。

  嶽家的姑娘真的運氣好。

  兩個許太子,一個是王妃,還有一個要當太子妃娘家人的正妻。那,還有一個呢?

  於老太太冷笑著,喚她的丫頭:“請媒婆來和我說話。”

  大婚的日子定的很近,高貴妃出於真心、出於必須,抱怨過無數回。太子也認為李威太過著急,但娶妻的事情都沒能攔住李威,也就懶得管婚期幾何。

  嶽繁京面臨的就更緊迫,她雖很想為唯一沒談論親事的嶽望京張羅,但抽不出空閑。

  隔不幾天和李威見面,也並不僅僅是情意。

  大堆大堆要學的東西,讓嶽繁京時常看到就頭暈眼花。家裡雖有嶽老太太,祁氏跟來一回,就再也不肯陪嶽繁京出來。

  回家去學給嶽老太太聽:“張夫人家的禮單要回,王太太家的喜事要打發人去.”

  撫著額頭:“我學不上來了,我家姑娘不是嫁過去享福的,這算吃苦。”

  好在李威的奶娘田氏本就管家,嶽繁京還可以慢慢來。

  很快就到了婚期的前一天,李威和嶽繁京說好,依然是沒有人知道英王妃的住處,除去英王府派來幫忙的人以外,再就是村子裡的人來湊熱鬧。

  嶽家三個奶奶,紀氏,周氏和楊氏,早起都有遺憾,但是到中午,鳳冠送來請嶽繁京穿戴,三人笑逐顏開的,再也不說什麽。

  鏡子前面,嶽繁京看著那顫巍巍的鳳冠罩在頭上,喜氣頓時滿身,整個人肯定大變樣,她也看呆住。

  秦玉蓮和小香站在窗外,見到這一幕,像有什麽撕扯秦玉蓮的心。小香不用抬眼看,就能感覺到,暗暗的笑了笑。

  “秦姑娘,你看嶽姑娘多有福氣。她是我見過的,最有福氣的人。”小香道。

  秦玉蓮眼前閃過三殿下李陵,扯一扯嘴角權當回應。

  小香又道:“其實,三殿下看上去,不比英王殿下差。”

  秦玉蓮忍無可忍:“那是當然。”

  覺得自己嗓音高了,又低下去:“你知道嗎?三殿下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英王殿下只是侄子。”

  小香瞪眼睛:“侄子和兒子不一樣嗎?”

  秦玉蓮冷笑:“兒子是自己婆娘肚皮裡生下,侄子不是。”

  小香嘖巴下嘴:“秦姑娘,你說話怎麽像個男人。”

  秦玉蓮想啐她,就聽到鑼鼓聲喧鬧,原來是花轎上門了。

  酈明先第一個打馬進來,嚷道:“關門堵上,不給錢的不讓進門。”

  李威好笑:“你是跟著我來的,怎麽攔著我?”

  到底給了大堆的銅錢,院裡院外灑出一地金色,喜娘扶出新人來,嶽家三個老爺喜盈盈送親,花轎離開村莊。

  嶽望京、嶽愛京不能跟去,眼巴巴的望著,流下幾點淚水。嶽老夫人也想哭,但是幾十年夙願解開,她還是笑了。

  今天李威大婚,和他娶個民女一樣令人非議的,而無人知道英王妃的府第,也就不能上門奉承。

  大街小巷的談論裡,王小古好像是個傻子,木呆呆的走著,雖不指望找到嶽繁京,但還抱著希冀,她能在這歡樂氣氛裡看看熱鬧,也就能見到她。

  冷不防的,有人一把拉住他。王小古本能還手,打得那個人手臂啪的一聲響,蹲地上淚汪汪:“王大人,是我。”

  “呂大人?”

  王小古定神看他,是自己同科中的,一同得到官職的名叫呂中。

  扶起呂中,王小古道:“你忽然一下子,我還以為是打搶。”

  “京裡哪有打搶的?”呂中搶白道。

  王小古拱拱手,還沒有說話,呂中沒好氣:“虧我,對你說好話兒來的。”

  如今世上所有的好話,王小古都不想聽,他心裡想的,只是繁京繁京。

  陪笑道:“你要緊嗎?我陪你去醫館吧。”

  “不用!”

  呂中撇嘴。

  “那我走了,我還有事。”王小古就要離開。

  呂中叫住他:“哎,你不聽聽是什麽話嗎?”

  王小古面上冷淡,搖著頭。

  兩排扎著喜綢的奔馬馳來,馬上人喝道:“讓開,讓開。”在他們的後面,細樂悠揚。

  雖沒看到花轎,也知道花轎就要經過。

  王小古不想看,但呂中拉著他:“看一看。”王小古留下陪他,眉頭一直鎖著。

  迎親隊伍走過,花轎走來。呂中湊近王小古:“知道轎子裡是什麽人?”

  “我怎麽會知道。”王小古敷衍,心裡盤算怎麽甩開呂中。

  呂中一句話過來石破天驚:“英王妃姓嶽,據說是英王在小城幽塞時認識的姑娘,在自家裡排行為大,閨名叫”

  搔腦袋:“叫什麽來著?”

  王小古鐵青著臉,看著花轎走過,看著王妃儀仗,眼前閃動的卻是嶽繁京尋找不到,當時見英王時他的態度他信了。

  望著花轎隊伍的最後,王小古雙拳攥起。呂中說話完,躡手躡腳走開,免得王小古鬧事,把他牽扯進來。

  最終,王小古什麽也沒有做。這一年裡尋找嶽繁京,而在京裡碰壁,讓本就不是莽撞人的王小古,不由得更加理智。

  胸口有如堵上一塊大石,王小古沉痛的轉身,慢慢的對著僻靜的地方走去。

  後面,伍婉芬默默跟上。

  “啊,為什麽會這樣!”

  沒有人的地方,王小古雙拳捶打著胸口,痛苦的喊著。伍婉芬淚流滿面,這種發狂她不敢走出去,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一天我不找你,繁京,你負心了嗎?你為什麽不來找找我,不來問問我有沒有負心.繁京,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坐在花轎裡,我知道.”

  王小古的話長歌若哭,伍婉芬嚇了一跳。她知道今天成親的只有一個,就是英王殿下。

  別的人就算婚期定在今天,也不敢風風光光的上街道,或者就改了日期。

  伍婉芬越聽越害怕,頭一回,她丟下王小古,慌慌張張的先回家。

  伍都督和夫人都在英王府道賀,伍婉芬又找到英王府,讓丫頭把說笑中的伍夫人找出來。

  伍夫人見到女兒就埋怨:“你呀,說好同我來吃喜酒,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又去了哪裡?”

  見女兒發髻不亂,衣裙整齊,伍夫人有些高興:“今天沒怎麽野,快來,有好些夫人要見你。”

  下一句話,有好些親事等著你,母女心知肚明。

  伍婉芬顧不得反駁母親,直接道:“母親,英王妃娘家姓什麽?”

  “我打聽了,姓嶽。”

  伍婉芬瞪著她。

  伍夫人納悶:“你怎麽了?”

  伍婉芬擰眉頭:“姓嶽?”

  “是啊。”

  “外省來的?”

  “是啊。”伍夫人還是沒明白,誰會把英王妃和王小古的未婚妻子放在一起想。

  伍婉芬一字一句地道:“母親,是幽塞嶽家是嗎?是王小古的那個幽塞是嗎?”

  伍夫人驚駭的捂住嘴:“我的娘呀,”接下來捂女兒嘴唇:“婉芬,這話可不能亂說。”

  伍婉芬掙開:“母親想,除去殿下,誰能把嶽姑娘瞞的順天府找不到”

  “快別說了!”

  伍夫人氣衝衝的帶著伍婉芬往外走,喜酒也不打算吃了。並且叫自己的丫頭:“對都督說我們有事回家,請他送到門外,有句要緊的話兒說。”

  伍都督趕到門外,就見到車內母女正在鬧別扭。伍婉芬杏眼圓睜:“那是王家的人,要歸還王家!”

  “胡說,別說還沒弄明白,縱然是的,也成親了的!”

  伍都督板起臉:“你們在鬧什麽?”

  “父親,王小古的未婚妻找到了!”伍婉芬怒氣衝衝。伍夫人要攔已晚,在一旁對女兒怒目。

  伍都督一愣:“找到了,那好,讓王家的去認領,也免得王小古遇到我時,總是橫著鼻子瞪著眼。”

  伍夫人歎氣:“老爺,這事兒還沒有弄明白呢.”

  伍婉芬叫出來:“就是英王妃!”

  “噤聲!”

  伍都督厲聲。

  伍婉芬隨父親脾氣,不甘示弱的同父親瞪眼相對,伍都督哼上一聲,聲音低下來:“是與不是,人家已大婚了,又能怎樣,再說你怎麽知道是的!”

  伍都督也是今天聽到,英王妃姓嶽,來自幽塞。當時心裡一閃就過去了,聽到女兒的話頓時明了。

  他放下車簾,打發母女兩個人趕緊回家:“別再放婉芬出來,讓她在家裡呆幾天。”

  伍夫人答應著,回去的路上,把伍婉芬教訓一通。但車到家後,管家來回話,稍一分心,就見不到伍婉芬,伍夫人趕緊讓人去找。

  王小古回到家,對父母問聲好就鑽回房,家裡人並不奇怪。王老爺繼續看書,王奶奶繼續辦家事。

  “咚咚!”

  大門讓砸響。

  王老爺看著家人開門,兩個姑娘一口氣衝進來。王老爺大怒,怎麽又是這兩個搗蛋包!

  “送客,我們家不歡迎你們!”王老爺遠遠的甩袖子。

  謝素娟一個白眼兒過來:“送你們家媳婦來的,否則我們還不願意來呢!”

  兩個人來罵過一回王小古是騙子,認得王小古住的房間,也這是王家院子太小的原因。

  “那裡,”伍婉芬手指門,兩個姑娘跑過去捶門。

  謝素娟的嗓門兒最高:“姓王的小子,你老婆找到了,快跟我們要老婆去。”

  王老爺驚喜:“是真的嗎?”王奶奶也跟過來看。

  王小古大力拉開門,吼道:“滾!”

  “沒膽!”

  謝素娟同他對吼:“哭著喊著找老婆,如今找到了,在英王府裡洞房裡,你有膽子就去找,沒膽子我陪你去。不敢去,以後別再裝模作樣的哭。沒膽!”

  王老爺戰戰兢兢:“我家媳婦在英王府洞房裡做什麽?莫非是讓人拐賣,做了別人家的丫頭?”

  謝素娟回頭吼他:“嫁給英王殿下當王妃了!”

  王老爺一下子坐在地上。

  院子裡瞬間清靜,只有謝素娟的發飆聲:“走走,我陪你們去要,以後別再怪我表姐,以後看住了,看好!”

  伍婉芬花了點功夫,把謝素娟哄好:“素娟,人家心裡亂呢,讓他們想想。”

  轉過頭,好聲好氣的對王小古道:“你若去要,我和素娟說陪你,就陪你一起。”

  王老爺見反覆的這樣說,不是嚇唬人來的,顫聲問兒子:“小古,這這,真的?”

  王小古垂淚:“我雖沒有親眼見到繁京,但只怕八九不離十了。”

  “怎麽?”王老爺更受驚嚇。

  “我當時不耐煩看花轎,是有個人示意我看。我隨意看一眼,而隊伍人也多,後來想到,送親的分明是嶽家的叔伯父。”

  王老爺抱著僥幸:“難道不是望京?”

  王小古苦笑:“父親您想,英王在嶽家的時候,何曾正眼看過望京。再說,繁京走後,並沒有幾天,順天府就找不到她。如今想想,有人動了手腳。”

  王老爺回想著,面無血色的不敢說話。王奶奶很想在丈夫兒子面前贖罪,又沒有見識,道:“那,也是你和繁京有婚約在前?”

  王老爺罵她:“那你去討回媳婦,你去王府!”王奶奶也不敢再說。

  父子相對垂淚,謝素娟可就得意了。

  這些日子裡,因為王家,謝素娟讓父母責備,讓親戚笑話,早就滿滿一肚皮火氣。

  見到王家不敢要,謝素娟叉起腰慫恿:“發什麽呆!走,既是你的,我陪你要回來。怕什麽,普天下要講個理字,就像我雖為表姐說媒,一時眼瞎相中你,但你家不心動我姑丈的權勢,怎麽會攆走你老婆。如今怪我,只會怪我,我是好怪的那個麽?”

  上前一步,就拉王小古的袖子:“不去的你是小膽子鬼。”

  王小古往後躲,伍婉芬幫忙:“素娟,人家心裡亂,你也出了氣,別說了吧。”

  “看不住老婆,憑什麽亂!再說,他害得你我閨譽受損,表姐你嫁不出去,他娶嗎?”

  伍婉芬臉一紅。

  謝素娟又道:“我嫁不出去”伍婉芬瞅著表妹。

  謝素娟冷笑:“我嫁不出去,不怪他嗎?”腳下地上,有根搗衣的木棒,謝素娟拿在手上,對著王小古指著:“你跟我去英王府,不去的,你是四眼鬼缺心鬼小腳鬼沒膽鬼!”

  王小古惹不起這位,在院子裡一圈圈的跑,謝素娟一圈圈的追,伍婉芬一圈一圈的幫忙攔著:“素娟,聽我一句,他夠可憐的了,他討不回嶽姑娘了,你別生他的氣了”

  歡好過去,應該睡去,但李威和嶽繁京都沒有睡意。

  聽著對方輕輕的喘息聲,感受彼此的親昵,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往對方懷裡靠上一靠。

  嶽繁京知道臉是紅了的,但卻沒有過多的羞澀。甚至,她很喜愛肌膚相接的觸感,讓她無比安全。

  平靜的她,眼睫有時閃上一閃。

  “在想什麽?”李威低聲問。

  “在”嶽繁京低低的回:“想殿下以前冷著臉。”

  “在想你布菜的時候捉弄我吧?”李威說到這裡,忽然想到布菜那天,嶽繁京緊接著就去見王小古,假咳兩聲,換句話:“今天喜歡嗎?”

  嶽繁京微笑,嫁做王妃,怎麽能不喜歡呢?往李威的臂彎湊一湊,當做回答。

  兩個人什麽時候睡的不知道,但都睡得靜如長夜。

  這個夜晚,高貴妃沒有睡好。她感慨萬千,原來李威喜歡的人並不論身份,為什麽她早沒有發現。

  說好的,第二天李威夫妻來參拜,高貴妃一早就讓人準備見面禮,和李威愛吃的東西。

  用過早飯後,太監小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三殿下把英王殿下告了。”

  高貴妃很不高興,三殿下和太子爭,卻總是拿李威說事兒。

  她沉下臉:“這位,又惹笑話了。”沒有哪一回,他是太子的對手,卻還屢屢挑事。

  太監面色難看:“這回不是小事。”

  “說!”

  “娘娘說英王妃是誰,就是去年您愛聽的古記兒,王家走丟的媳婦,那位嶽姑娘。”

  高貴妃啪地一拍桌子起身,起身的瞬間心如明鏡。

  來自幽塞,姓嶽.果然是她!

  “擺駕,去金殿。”

  金殿上,李陵和李威互相指責。

  李陵大聲道:“父皇,李威強搶民女已成事實!”昨夜,這對夫妻已圓房。

  李威反唇相譏:“王家已退親,京裡全知道,你不知道去查!”

  太子李名站在一旁,面上也是陰霾。

  英王府裡,嶽繁京還在等,向奶媽田氏請教:“殿下說一早就去見貴妃娘娘,還不回來,娘娘難道不怪?”

  田氏也奇怪:“三殿下今天不識相,叫走殿下就不放。”

  門外,小廝平安跑進來:“不好了。”

  田氏翻臉:“別大驚小怪的,有話就說。”

  平安緩一緩:“回王妃,回奶媽,三殿下把殿下誆到金殿上,當場把殿下告了。皇上大怒,太子殿下也在內,貴妃娘娘也在內。”

  嶽繁京站起:“為什麽?”

  “因為.”平安停一停,說出來:“三殿下說殿下在王家手裡強搶的王妃。”

  嶽繁京面色一白,把嘴唇咬住。

  她出身不好,她配不上殿下,她沒有定親就同王家進京,這是她不願意別人提起的事情。

  她還算鎮定:“我能上金殿嗎?我和王家並沒有定親。”

  平安道:“三殿下有個人證,名叫秦玉蓮,對王妃和王小古的事情了如指掌,全說出來了。”

  嶽繁京眼前一黑,田氏扶住她,好過一些,嶽繁京堅持地道:“我要上金殿。”

  她內心難過,沒有當王妃的命也就算了,何必連累李威。

  皇帝本不想見她,高貴妃恃寵,讓身邊的人把嶽繁京強行帶上來。嶽繁京看著其中一個人,那跪在地上正說話的,穿著華衣和美服的,正是秦玉蓮。

  “回皇上,嶽繁京和王小古青梅竹馬,從小就要好。王小古進京,更是不顧沒有定親,就把嶽繁京帶上同行同住.”

  嶽繁京身子晃幾晃,撲通跪倒,乾脆全認了:“是我配不上殿下,我不應該高攀殿下,全是我的罪過。”

  李威發火了:“閉嘴,誰允許你在這裡說話的!”遷怒的把高貴妃看上兩眼。

  高貴妃慢條斯理:“秦玉蓮是怎麽知道她的事情,英王妃不上殿,怎麽能說清楚。”

  嶽繁京混亂的思緒清晰,望著秦玉蓮的眼睛。

  目光灼灼,秦玉蓮低下頭。

  “秦姑娘!”

  嶽繁京擲地有聲:“是誰接你進京,為什麽接你進京?”

  秦玉蓮啞口無言。

  “是我!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在家裡過的艱難,從小到大我幫你多次,我在京裡受到殿下的照顧安身,第一次事是寫信回家報平安,第二件就是接你進京。你既清楚我和王家的事情,就應該知道王家多少回請媒婆登我家門求聘,是我祖母拒絕。就應該知道王家對我,從沒有褻瀆過。”

  秦玉蓮勉強地道:“可是,你沒定親就和王家上路,這是事實!”

  “可我讓王家攆出門,也是事實!”嶽繁京一仰頭,凌厲的看向李陵:“我是讓王家攆走的人,殿下從沒有從王家手裡搶過我。”

  不遠處,是支撐金殿的金柱,嶽繁京冷冷道:“殿下,豈是可以隨便誹謗!”

  身子往前一躥,對著金柱就衝。

  高貴妃一直在看她,尖叫一聲:“攔下她!”

  兩個太監架住嶽繁京,秦玉蓮嚇得癱軟在地,而李威大步來到李陵面前,一拳打中他,罵道:“你侮辱我的夠了吧!你傷我的夠了吧!”

  李陵沒有想到,一連中了好幾拳,才想到還手。兩個人砰砰啪啪的在金殿上打了起來。

  皇帝七竅生煙,說不出話。太子知道李威身手,示意不阻攔。

  打出五拳,李陵能中四拳,很快就血流滿面。

  殿外面跟李陵的人想進來,卻又不能,只能看著。直到有人回話:“王小古求見。”

  消息不脛而走,王小古聽到就趕緊進宮。他官小,不宣不能進宮,但王小古機靈出來,先找到跟高貴妃的人,簡單說了說,把他帶進來。

  第一眼,王小古見到痛哭卻倔強的嶽繁京,他的心頭一跳,用吃奶力氣才把眼光移開,三拜九叩後,王小古回話。

  “回皇上,秦玉蓮是個下賤女子,她一直愛慕於臣,而臣愛慕嶽家大姑娘,從不正眼看她。秦玉蓮對臣投懷送抱不成,為臣多看她兩眼,假裝和繁京交朋友。秦玉蓮所說的話,不能信。”

  秦玉蓮看了看李陵,失聲驚叫:“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喜歡過你!”

  “古樹下面,大橋頭上,城門下面!”王小古斬釘截鐵。

  秦玉蓮嘴唇哆嗦。

  她確實曾經羨慕過嶽繁京,也眼紅王小古獨對嶽繁京好,也確實對王小古說過一些話,但她說的時候,也只是出自嫉妒,而不認為能得到王小古。

  在幽塞的王小古,是很多姑娘的意中人,秦玉蓮當時想想,其實並不奇怪。

  但放在這裡講,也是鐵證如山。

  王小古破口大罵:“你秦家市井之家,你父母雙亡,家裡對你不好,繁京接濟你直到今天,你卻反咬她一口,你還是人嗎?你自己說!”

  他眼角的余光裡,一直有那道身影,但他不敢再看,再看,怕自己痛哭不止。

  繁京已嫁人了!

  王小古決定接受這個事實,並和以前一樣,保護她,直到她歡喜。

  全幽塞的人都見過李威風姿,王小古曾佩服過。嫁給李威,王小古承認比跟自己好。

  李陵總算從李威的糾纏中掙開,而金殿上的人不能一直裝看不到,還是拉開他們。

  帶著面上血,李陵泣回:“王小古在這裡,嶽王妃也在這裡,請父皇問一問,嶽王妃讓王家攆走以後,為什麽順天府找不到她,李威為什麽見順天府的官員,又說了什麽。”

  皇帝早就聽明白,再看李陵受傷重,沉著臉看向李威。

  “嗚”

  高貴妃哭了起來:“為太子殿下前程,我一直沒有孩子,皇上把李威帶來,曾說讓我把他當成自己孩子看待。這是怎麽了?我還在這裡,誰都能欺負我的孩子。嗚”

  皇帝頭疼:“貴妃,你下殿去吧。”

  高貴妃坐著不動,哭的更加大聲,口口聲聲要李陵的母妃出面:“請她來,我不和長混了的孩子說話。”

  皇帝尷尬的說了兩句,高貴妃也不理他。

  太子從容走上來:“父皇,三弟正事不做,聽信一個邊城女子的話,就汙蔑李威夫妻,請父皇降罪與他。”

  高貴妃哭的愈發撒潑一般。

  王小古心頭如中數刀,他的繁京,如今並不用他保護了。

  皇帝說了什麽,王小古一個字沒聽,他的眼裡心神裡,只有那道身影。她穿著大紅霞衣,頭戴鳳冠,她如今是英王妃。

  離開的時候,王小古知道一眼不能看,但他做不到,他欠身一禮,沙啞著嗓子:“繁京,對不起你。”

  李威輕輕走兩步,把嶽繁京擋在身後。王小古走出宮門,走過的人都看他。

  伸手撫臉,滿面是淚。

  消息再次插上翅膀的傳開,三殿下李陵和英王李威殿上失儀,同時被貶,讓攆出京城,限明天就走。

  嶽繁京回到房中坐著,幸好有田氏,收拾東西並不用她,大把的鍾點供她沉思。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的丈夫做了什麽,生生的隔開王小古尋找她的一切舉動。

  痛恨嗎?
  並沒有。

  歡喜嗎?
  想到今天金殿上出的事情,也沒有。

  嶽繁京靜靜的坐著,直到天黑下來,請她用晚飯,才夢醒般的想到:“殿下還沒有回來嗎?”

  李威在書房裡坐立不安,他本想夫妻情投意合的時候,再說真相。卻沒有想到,成親的第二天,李陵就送他一份“大禮”。

  他瞬間就成了拆散鴛鴦的小人,他還怎麽回房去見新婚妻子。

  把繁京還給王小古?

  李威甚至胡思亂想到這句上,但他即刻搖頭,別說夫妻已圓房,就是沒圓房,他也不願意歸還。

  他從來就沒有想歸還,所以知道嶽繁京離開王家後,把兩個人隔開。

  那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麽面對自己的妻子。

  而王小古,他在金殿上表明自己是個男人,李威轉而佩服王小古,如果王小古來尋釁,他會坦然接受。

  胡亂吃了晚飯,繼續書房裡呆著,直到深夜,看下明天就離開的行李,拖著步子,對著房裡走去。

  一面走,一面心裡忐忑,怕嶽繁京沒有入睡,等著質問自己。

  進房門的時候,丫頭迎出來,說王妃已睡,李威放下心,悄悄的解了衣裳進到紅帳裡,見到嶽繁京呼吸平緩,李威輕手輕腳睡下來。

  丫頭把帳簾拉好,腳步聲往外直到聽不見。一雙手臂摟上李威脖子,嶽繁京睜大眼睛看著他。

  李威心虛:“繁京,你還沒有睡,明天就要上路,你為什麽不睡?都是我不好,你剛嫁給我,就要跟我去日子不好的地方,繁京,睡吧”

  李威無話可說。

  輕輕一吻印在他面上,嶽繁京柔聲道:“我不怪你。”

  李威大喜,手足無措的道:“是,那就好,”把嶽繁京摟到懷中。

  “但是,請對小古好些,他我還是掛念他的,請你也別見怪。”

  李威用力點頭,柔聲也道:“好。”

  養個貓也會掛念,何況王小古是個人,他們真的青梅竹馬過。

  丫頭起夜,側耳聽帳內嘰噥說話聲,笑上一笑走開。

  這樣的夜應該入睡。

  北風隨時會來,雪花隨時會起,溫暖被中是最好的去處。

  但是謝素娟不肯走,一遍遍的問王小古:“再說一遍,你在金殿上說了哪些話?”

  在她的話後面,王老爺王奶奶頻頻點頭。

  難得這幾個人在一起,居然沒吵架。如果王小古不鬧,而謝素娟不吵,還真的平靜相處。

  中間擺著桌子,桌上有酒有菜,是謝素娟帶來。伍婉芬倒酒,謝素娟讓菜:“快說,我帶好吃的請你,聽的就是好古記兒。你有膽闖金殿,而且有膽承擔,沒有推給英王妃,從此以後,我當你是個知己。”

  王小古悶到今天,心裡也想同人說說,和謝素娟吵來吵去,早就不算陌生人。拈一杯酒喝了,眼睛紅紅的:“我當然要承擔,繁京剛嫁人,對宮裡也不熟悉,貴妃娘娘還不知喜歡她與否,我不承擔誰承擔,再說本就怪我”

  王奶奶瑟縮下,王小古不說隻吃東西。

  伍婉芬眼睛亮亮的:“沒有想到,你真的是個英雄豪傑。”又咬牙:“那秦玉蓮壞人,不知怎麽樣了?”

  這話正中王小古下懷,斜眼問謝素娟:“她讓三殿下帶走,看她今天的賣力勁兒,說不定從此當三殿下的人。你有法子嗎?把她收拾了。”

  謝素娟是莽撞,卻不是傻,沉吟著沒回話,王小古學她的口吻:“怎麽,沒膽了?沒膽的是四眼鬼小膽鬼.”

  “去!”

  伍婉芬脆聲答應,對著王小古抿唇笑。

  謝素娟慢吞吞:“去啊?那就去吧,凡事有我,從來有主意。”

  王小古哈地一聲笑了,倒酒給她,也給伍婉芬:“敬你們,膽量是好的。”

  秦玉蓮在三殿下府裡,並不能算好。

  三殿下妃齊氏從白天就大發雷霆:“為了一個女人!信了一個女人的話。還是個下賤女人!殿下,你受了傷,你還虧了理,你讓貶出京,你算算值嗎?”

  妾室齊聚在這裡,聞言都撇嘴。

  孤零零跪在地上的,只有秦玉蓮一個人。

  李陵先治傷,後又和王妃吵架,顧不上她。他喝安神的藥睡下,王妃齊氏看著人收拾行李,正眼也不看秦玉蓮。

  走過的人,紛紛給秦玉蓮白眼,還有的人大模大樣的一腳踢過來,說句:“我沒留神。”輕飄飄走開。

  秦玉蓮內心的憤怒到達極點,卻不能怎麽樣這些人。她勢單力薄,她只能忍著。

  沒有人管她吃不吃飯,她眼前閃過的,是祁氏做出的飯菜,嶽老夫人給她的點心。

  她不敢想嶽繁京,每每想到,就一閃則晃開。

  膝蓋下面寒冷浸潤,這是秋末冬初的天氣。神思恍惚中,有人道:“怪可憐的,叫她起來睡吧。”

  “別管她!不是她,殿下怎麽會倒霉的。你好心時,忘記殿下對你的好了嗎?”

  就沒有人管她。

  直到天亮,有個掃地婆子用掃帚碰過來:“哎,佔地方,我要掃地。”秦玉蓮踉蹌站起,扶著牆走到房裡。頭暈眼花的她,見到椅子就要坐,一個丫頭過來推開她:“哎哎,這不是你的座兒,你走開些。”

  秦玉蓮忍氣走開,見到有個小杌子,坐下來剛松口氣,一個丫頭攆她:“還不站遠些,這是媽媽們的座兒,你,哪有座兒?”

  “那我去哪裡!”

  秦玉蓮想橫豎就是一死吧,她再受折磨,就和這些人拚了。

  猛然的凶了,丫頭嚇一跳,隨即更怒:“滾到外面趕緊上車,”轉身就走,嘴裡罵著:“要不是殿下還要用你,剛剛問一聲兒,誰管你死你活?”

  殿下!

  秦玉蓮找到明燈,她生命中的明燈,她默默的咽下苦澀,打聽著車在哪裡,提前上車。

  李陵沒有忘記她,有人打開車簾,送一碗熱湯和兩個餅。秦玉蓮貪婪的喝著,心裡烙印的更是只有殿下二字。

  車開動了,秦玉蓮舒服了,反而顛簸中想睡。睡的香甜入夢時,讓人搖醒,兩個婆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下車,你的事情真多,有人來接你。”

  是繁京嗎?

  迷糊中,秦玉蓮這樣想。

  走上十幾步,還沒從車隊裡出來,就聽到有人大聲道:“不會有錯,秦家姑娘上京的路上,跟我同吃同住同行同睡,怎麽會有錯。”

  是個男人聲音。

  秦玉蓮一下子清醒,小跑著過去,見一個陌生的男子,生得醜陋無比,一件綢衣裳好似掛在身上,沒法子服帖或者他不習慣,正在對著齊王妃指手畫腳:“秦玉蓮,幽塞進京的女人,是我的相好。”

  李陵養傷在車裡,齊王妃主持,她笑眯眯,想著正好送走這個惹禍的女子。

  漫聲道:“來人,把秦姑娘叫出來,還給人家正主兒吧。”

   萬更燒腦,錯字請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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