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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怡》第48章 生如落花
  第48章 生如落花
  巧彤慌慌忙忙跑來說道:“爺在小書房那邊,還說除非爺開口誰也不準趕她。”

  幼君聽後目光有些空洞無力,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直到揉出皺痕來。良久她才悵然起身說:“走,我們這就過去會會那兩個……”幼君一咬牙,後面的詞語說不出來。

  一旁的寶娟忙勸著:“福晉這是做什麽,若福晉過去鬧,爺肯定更不高興了。由他們去吧,福晉也少操些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過去了。哪戶人家沒有這些事,再說爺要抬舉誰不過是他的自由,福晉還是別去幹涉的好。”

  幼君覺得渾身顫抖:“我就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怎麽藏也藏不住。自從那丫頭跨進這府裡的第一天起。沒想到會這麽快。可笑,相信男人的話做什麽,可悲。”

  奶媽將小淑杭抱來了,幼君將孩子抱在懷中。淑杭今天很乖,一直衝著她笑。可幼君心裡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看著孩子便想起曾南巡的點點滴滴,還有剛新婚那會兒。他確實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可當他的溫柔體貼對別的女人展開的時候幼君隻覺得讓自己感到無比的羞辱。

  她的意識和這個時代容不下,她怕背叛和丟棄。她也無法學得這裡面的女人那些所謂的賢惠,就像四嫂一樣,丈夫要納小妾自己還要主動張羅。兆佳幼君,顏幼君,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誰。這兩個同時居住在體內的靈魂。那些同時擁有兆佳的記憶又擁有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如今卻成為了一種折磨。

  天色將晚,幼君冷眼看著跟前的丫鬟忙著掌燈,剔亮了紅燭。望著這幢幢的燈影,幼君覺得一切突然變得寒冷起來,讓她無助。彩珠過來請她吃飯,幼君搖搖頭,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她起身看了看夜色,也不讓丫鬟們跟著就走出了房門。這夜幕落下的沉寂如今在幼君看來就像永遠看不到的希望。

  她像夢遊似的遊蕩著,後來她終於來到了那種滿了梧桐的小院,她望了一眼書房裡有微弱的燭光,窗子上投出兩個人的影子。他們在裡面做什麽,幼君想要上前又怕自己找氣受,想要就這麽回去,可是來都來了。

  幼君在梧桐樹下站了好一會兒,望著那兩個影子。她真的很想衝進去給女的一個耳光,給那個濫情的男人一腳。可不能那麽做,不能……

  裡面說笑的聲音傳了出來,幼君聽見了。那是胤祥的笑聲,他的笑聲永遠那麽清亮。這笑聲卻像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幼君再也無法沉默。她大步的上前,最後推開了那扇門。

  屋裡的人一驚,最後還是胤祥開的口:“你來這裡做什麽?”

  幼君也不去看在角落裡垂頭的佩珍,而是徑直來到胤祥的跟前揚起了右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好一會兒,最後沒有打下去。她緊咬著嘴唇,死死的看了看這兩人,幼君覺得滿心的屈辱,是恨,是氣,是嫉妒,是憤怒,幼君也分不清楚了。

  “胤祥,你好,很好……”幼君自己也不清楚臉上帶著的是什麽表情,接著又冷冰冰的看了胤祥一眼說道:“胤祥,你記住。我不許你再踏進我房裡一步。怕髒了我的地。”幼君扭頭便走了出去,她沒給屋裡的人留任何說話的機會。

  “福晉這是……爺,你快追上去吧。都是奴才不好……”佩珍無力的說著。

  “幼君什麽都好,只是這性子烈了些,如今正在氣頭上我過去碰什麽釘子。你不用管她。”胤祥轉身看著石佩珍說道:“她若是有你一半柔順該多好。”

  佩珍搖搖頭:“不,爺錯了。福晉是福晉,佩珍只是一個賤婢,貴賤之分佩珍知道,也不敢忘。”

  “這貴賤何分?”

  佩珍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分,不過我想是天定的。就像爺的尊貴是天生的……”

  胤祥搖搖頭:“不,你不是一個卑賤的人。四書五經,丹青墨寶你哪樣不知道的。你的命運不該只是一個低賤的丫鬟。你就像那朵花,綻放著你的美麗,等待人去欣賞而不是被人湮沒。”

  佩珍的頭已經低到了塵埃裡,跟前站著的男人是她從來不敢想象和奢望的。她冷清和安靜的性格也不容許自己去做一朵花。

  胤祥接著說:“你飽讀詩書想來也明白隨風花的道理。”

  佩珍點點頭:“《南史范鎮傳》裡記載說,當初子良問范鎮不信因果,哪裡來的貴賤。范鎮回答說人生就如一樹開放的花朵,隨風而墮。有穿過簾子落入到枕席上的,有流落至籬笆飄入糞溷的。就如我與爺一樣,爺是落入枕席的,我不過是落於糞溷的。”

  “那你忘了後面的話,貴賤殊途,因果在何?沒有因果,萬物總歸一源,枕席上的糞溷上的都是落花。枕席上的遲早也會被人掃落泥土裡任人踐踏,糞溷的還可以再護新花。”

  佩珍搖頭說;“我不願做樹上的花朵,隻願做石縫裡的一株野草。開在自己小小的天地裡任其年年歲歲。”

  胤祥握著她的手說:“幼君已經拒絕了我,你不能再拒絕我。”

  佩珍迎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含著一絲憐惜:“爺是主子,佩珍聽主子的安排。”

  胤祥點頭道:“那好,我這就去安排。”說著開門走了出去。

  佩珍立在那裡,她腦中想了許多許多。命運會眷顧她麽,佩珍不敢相信。她只不過是讓人憐惜而已,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眼中一直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幼君躺在床上,隻覺得頭很暈沉。旁邊沒有丈夫的身子,她將丈夫推入了別的女人的懷抱。她不會在他的面前軟弱,不會委曲求全。已經三更天了,他沒有踏進自己的房間向她認錯,為了一個卑微的丫鬟,他忘記了那些誓言。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個女人明目張膽的來向她爭奪自己的丈夫。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幼君歎了一聲,最後無聲的淚水打濕了繡枕。

  胤祥一早便上朝去了,他沒有過來看過她和孩子一眼,甚至沒有捎來一句關心問候的話。幼君強打著精神說:“我也進宮去,還要給太后和德額娘請安。再說好些天沒有看見公主了。進去問候問候。”

  丫鬟們答應一聲忙去安排。

  這小小的庭院依舊的安靜,佩珍望著窗外,只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鳥鳴顯得如此的清脆。突然,她看見府裡側福晉過來了。佩珍有些著慌忙迎了出去,跪在了廊下:“奴才給側福晉請安。”

  璧瑤笑道:“不是聽說連爺都不許你自稱奴才了麽。死丫頭,你可真有兩下子。福晉這會兒不在府裡。說兩句也無妨。我倒羨慕你,這麽輕輕易易就到了手,看來是不簡單。當初那個女人將你打發在這裡來,沒想到你還是成功了。可真有兩下子媚男人的功夫。”

  佩珍一聲不吭,不敢為自己辯解什麽。

  “別怕,如今我該稱你一聲妹妹才是。我們命運差不多,算是同路人,妹妹需要什麽,我給你準備去,這點賢惠我還是做得來的。”璧瑤又湊近了身子和佩珍說道:“我與那個妒婦不同,什麽人都容得。只要妹妹領我的情,替我在爺跟前說幾句好話。以後啊,大家相安無事。”

  佩珍默不作聲,璧瑤打量了她幾眼笑道:“這模樣做個使喚的人實在可惜了。福晉算計得好,可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她也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被冷落的時候。”璧瑤大笑了兩聲。又親手將佩珍扶了起來:“我送來了一個丫頭給你使喚。她若不聽話你就打,這些奴才們你不樹立一點威風當心她把你壓在底下。”

  佩珍答道:“謝側福晉的賞賜。”

  璧瑤點點頭:“這裡實在偏僻了些,等爺回來了我和爺說去讓給妹妹收拾一套別的屋子住著。這裡和下人的房間都住不得。”說完就笑著走了,留下了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給佩珍行禮:“奴才小憐給石主子請安。”

  “你起來吧,什麽主子,我們不過都是奴才。”佩珍道。

  小憐說:“奴才奉側福晉的命以後只服侍石主子。”

  佩珍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穿著翠藍的坎肩,形容瘦小,眉目卻顯出難得的靈巧聰慧。對側福晉的禮遇佩珍總覺得無法安心享受,或許以後也預示著她無法再沉浸在平靜祥和的小天地裡過自己的小日子。

  數日以後這間小書房還是拆掉了,連同後面的退步改成了石佩珍的房間。如此幽靜的地方很少有人光顧,伴著階下那些翠綠的梧桐,這便是佩珍整個天地。桌上的花插裡小憐卻記得每天來換上一支新的。

  對於胤祥的垂憐佩珍永遠不敢去想更多,她心裡知道胤祥只是和福晉在賭氣,等氣消了自己就會被遺忘。她無法忘記胤祥口中的那個女人的名字,不是佩珍,而是幼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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