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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怡》第249章 遺恨
  第249章 遺恨
  眼看這便要進入寒冬了,不過今年的初雪來得卻晚。都進入冬月了還沒有下,只是天氣卻異常的冷。

  年貴妃的病這一病也再沒有起來過。幼君隔三差五的往翊坤宮探視,不過她親眼看著多麽明媚的一條生命正漸漸的凋零心中不免有些傷痛。想當初她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多麽的風華正茂,嬌豔欲滴,這才過了不過十來年的時間沒想到竟如此的快。

  這日幼君從翊坤宮出來以後照例又到皇后跟前坐坐。

  皇后低聲問著幼君:“你瞧著那位主子到底怎樣?”

  幼君也不避諱,直接回答道:“怕是難好,這幾日精神很不佳,見了人也不大言語了。”

  皇后聽後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這個後來者搶走了自己多少的榮耀和恩寵,自己除了守著一個皇后的頭銜,守著一座坤寧宮當真不剩下什麽呢。

  幼君瞧了瞧皇后又說:“她身子是太嬌弱了,再多的福分也沒用。再說又哪裡及得上皇后娘娘呢,娘娘更應該惜福惜命。”

  皇后的臉上帶著幾分淡然拉著幼君的手說:“如今我掌管六宮,難道連這個也容不得麽。當初做福晉的時候已經夠大度的了,所以皇上才讚我賢良淑德。”

  外面的太監突然報道:“萬歲爺駕到!”

  這一句倒把兩人嚇了一跳。皇后趕緊迎了出去。雍正也不進屋,隻站在門口和皇后說道:“朕已決定將年貴妃晉封為皇貴妃。才瞧過她,很不太好。若事情出來了,一切都按皇貴妃的禮來辦。”

  皇后答道:“臣妾知曉,臣妾這也去瞧瞧她。”

  雍正卻不讓:“還是別去吧。你一去,她又折騰一番,只怕走得更快。”說完這兩句便就走了。

  皇后目送著雍正離去,好一會兒幼君才過來。

  皇后說道:“這些日子萬歲爺他好像是又老了幾歲似的。”

  幼君寬慰道:“娘娘不要多想,萬歲爺操心國事自然是更加辛苦。”

  皇后淒然一笑,她和幼君說:“妹妹,我們一起瞧瞧那位去。”

  幼君不知這皇后心裡想的是什麽,明明剛才雍正交代過她這不是在抗旨麽。

  在病榻上的年舜英對於自己被加封的事仿佛並不怎麽在意,皇貴妃的頭銜她也知道自己享受不了多久了。好在皇上憐惜她,讓福惠這兩月來日日在跟前。

  舜英看著幾歲大的兒子,卻很是不忍。拉著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說道:“我的八阿哥……沒了娘,以後你要自己好好過了。”

  福惠年紀雖小,可聽了母親的話怎麽不難過,跪在舜英的病榻前泣道:“母妃,請母妃不要擔心兒子。母妃要好好的養病,兒子盼望著母妃早日好起來了。”

  舜英略略一笑,拉著福惠說:“這一生我就剩了你這麽一個,好在你皇父是極疼你的,我也沒什麽遺憾。只是還有一件……”舜英想到娘家哥哥的事來,胸口陣陣的泛疼,她掙扎了半天對兒子說道:“去將你皇父請來,就說我……我有事……”

  福惠趕緊起身去找他皇父,雍正正在和大臣商議政事,只見福惠哭喪著臉不管不顧的跑了進來,跪在了雍正面前一個勁的磕頭:“皇父,救救母妃,請皇父救救母妃。”

  雍正吃了一驚,以為他的愛妃到了彌留之際,或是已經去了他趕緊將兒子扶了起來,問他:“你母妃到底怎樣呢?”

  福惠道:“母妃說要見皇父,母妃很不好。”

  雍正趕緊往翊坤宮趕去。年舜英竟然坐起來了,只是一直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等了好半天才聽見太監的通傳。

  等雍正來到榻前忙道:“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了。”

  “躺下吧。”雍正忙去扶她。

  舜英雙眼通紅,頓時滾出兩行熱淚,一時喉頭哽咽話不成句,隻死死的拉著雍正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

  雍正見此情景很是不好,忙對舜英道:“你好生歇息著,朕讓人傳了禦醫來。”

  舜英只是搖頭,拉著雍正的手艱難的說著:“皇上,沒用了……”

  “太醫院有最好的大夫朕不相信還治不了你的病,你不用著急,朕親自請去。”說著起身要走。

  舜英依舊死死的扣著雍正的手,眼淚已經將頭下枕的金黃堆花錦枕浸濕了碗口大的一片,一臉期待的望著雍正:“臣妾這一生富貴榮華什麽都享到了,足夠了。就是八阿哥在跟前也是極孝順的,臣妾沒有遺憾,只有一事要求皇上開恩。”

  雍正心裡清楚舜英想開口說什麽,他也不給舜英說出來的機會,忙道:“朕還有事要忙,你自己多保重吧,明日再來瞧你。”

  “皇上!”舜英拚命的喊了出來
  雍正別過頭去,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舜英的臉,此時也真個心如鐵石。

  年舜英心裡清楚,她的話是說不出來了,拉著雍正的手漸漸放開了。躺在床上隻一心求速死。

  雍正冷若冰霜的從翊坤宮裡走了出來,他料著舜英的病必是難好。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叫來了禮部的人吩咐著舜英的後事諸儀。

  年舜英知道一切都於事無補,她只能在夢中遙望故鄉,在夢中與家人道別。回家的路她早已忘了,此生注定是回不去了。

  於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三這一日,年舜英帶著她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帶著遺恨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臨終前本想用自己的生命來保全自己的娘家人,但雍正沒有讓她有機會說出口,看來上天竟然連這樣一個機會也不曾留給她,扔下年僅四歲多的福惠便匆匆的走完了這一生。

  皇貴妃之喪,自有禮製。雍正下令輟朝五日,自己素服一月,福惠衰服二十七月。幾日之後便定了敦肅皇貴妃的諡號。又下令等自己萬年之後讓皇貴妃棺槨與山陵同葬。

  貴妃喪儀自有王公大臣備下典儀,雖在喪期然國事不能廢,雍正依舊每夜批閱奏折至起更,處理朝事如常。停靈期間,不過隔一兩日到靈前奠酒,他明白舜英臨終想說的話,他不為所動,以至於到靈前祭奠的時候眼裡也沒一點的淚。

  只有翊坤宮的舊人還有福惠每日舉喪,哀婉不絕。

  一月後,皇貴妃的金棺起行。雍正別過了身子他不忍去看,惟在心裡念叨:舜英,你陪了朕十來年,朕謝謝你。來世,我們再見吧。

  但雍正明白,以後的日子身邊再也不會有一個柔順溫婉的女子與他輕聲笑語。敦肅皇貴妃的事沒過多久,雍正又要著手處理年羹堯的罪行。

  他也不念年羹堯是不是福惠的娘舅,讓底下的人羅列了年羹堯的九十九條罪名,抄家下獄,斬其子年富。諸子年滿十五皆處於戍邊流刑,父年遐齡,兄年希堯皆奪官免其罪。年羹堯門下幕僚之客無一幸免。

  年羹堯之案鬧得全國上下沸騰一片,民間有聲音說雍正卸磨殺驢,先是隆科多,然後是年羹堯,冷酷殘忍,不念舊情。

  這些話後來也慢慢傳到了雍正的耳朵裡,他也不跳出來為自己辯解什麽。隆科多,年羹堯之流完全是咎由自取,他不過依著國法處置。

  雍正從彈劾年羹堯的折子中抬起頭來,隻覺得頭暈腦脹。

  高勿庸在旁邊說道:“萬歲爺,您已經看了兩個時辰的折子了,歇歇吧。”

  雍正順口說道:“好,朕去翊坤宮瞧瞧愛妃去。”

  高勿庸大驚這皇上是累糊塗了麽,翊坤宮的主子早沒了。他又不敢阻攔,也不敢讓人去擺駕,雍正才漸漸明白過來,他望了一眼窗外,眼裡裝了一絲沉痛更帶了幾分追憶。

  他出了養心殿,信步走著後來到了如意館。畫師們正在極力的作畫,雍正看了一回,又見郎世寧正在描摹中國畫。

  雍正很是不悅:“就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朕才將你調到如意館來,你學他們做什麽?難道你們西洋就沒自己的技法?”

  郎世寧知道跟前這位主子原來是懂西洋畫的,不由得喜出望外忙道:“奴才知罪,知罪。”

  雍正又來到了正在描摹的一幅宮裝仕女畫前,看了一陣子仿佛很不滿意於是開始動手指點。畫師不敢不從,漸漸的那幅仕女圖在雍正的指點下便成型了。雍正望著畫上的人卻久久不語,高勿庸等站在後面,只看見雍正抬頭望了望天,仿佛又揉了揉眼角,背脊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等雍正轉過身子往回走的時候,只見他依舊微蹙著眉頭,一臉的冰霜,目光凜冽。

  高勿庸在離開之前他匆匆瞥了一眼那幅仕女畫作,只見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衣袂飄飄宛如仙子臨塵。細看之下,眉目之間竟像極了翊坤宮裡曾住著的那位舊主子。隻這兩眼,高勿庸不敢再看,他忙匆匆趕上了雍正的步伐。

  此時太陽出來了,雍正孤獨的走在最前面。內侍們只能遠遠的跟隨著。陽光投下了雍正的影子落在紫禁城的地磚上,孤身影隻,那是一位帝王最大的寂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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