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一巴掌再給一甜棗
吳婆子剛才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站在門口的清夕看了心巧一眼,心巧上前低聲的說:“那李婆子的丈夫負責外院的采買。”清夕點點頭,示意心巧她們可以出去了。
心巧咳嗽一聲,高聲喊道:“在這兒吵什麽呢?不知道三姑娘剛剛睡起就這樣沒規矩的吵嚷起來,我倒不知道咱們侯府的規矩什麽時候改了啊?”她年紀雖小,但表情嚴肅,臉色莊重,當下讓兩個婆子臉上訕訕的。
清夕坐下,示意兩個婆子進來回話。
“清夕慢條斯理的坐下,吩咐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在外面等著,隻讓吳婆子和李婆子進來,二人進來後都按規矩行了禮,清夕先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才說了句:“起來吧。”
吳、李二人都有些瑟縮,三姑娘平時看著淡淡的,怎麽剛才那一眼好像看穿一切似的,讓人忍不住心裡發虛。
“你們誰來說說事情的經過啊?”清夕慢條斯理的問了一句。
二人對視一眼,都爭先恐後地上前一步,同時喊道:“三姑娘,我。。。。。。。”
“嗯?”清夕挑挑眉頭。
二人都住了嘴,不敢再說話。一直站在清夕旁邊的心巧笑道:“兩位媽媽不用急,我們姑娘是最最心善的,你們有什麽委屈隻管說來,我們姑娘定會秉公解決,不讓那受冤屈的含冤不白,也定不會讓那不法之人妄自逍遙。”
兩人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感覺到輕松,吳婆子想佔得先機,當下諂媚笑道:“府裡上下誰不知道三姑娘是心善之人,既姑娘讓說,老奴也就先說了。”她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老奴今兒個上午原是去廚房為二少爺取飯菜的,誰知到了廚房飯菜還沒有好,老奴就和幾個姊妹閑聊了一會,李管事來了後就對奴婢冷嘲熱諷,還不給奴婢二少爺的飯菜。”
吳婆子還稍微有些腦子,避重就輕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先諷刺了李婆子,說她巴結大房,先給大房的飯菜。
李婆子臉色一沉,欲出言打斷但看到清夕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忍了下來。
“是這樣嗎?李管事?”清夕轉向李婆子問道。
李婆子從進來到現在雖然沒有被清夕斥責,可一直感覺有股莫名的壓力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現在看到清夕問她話,當下心中一動,決定收起那些亂其八遭的心思,她能侯府幾百號下人中混到管事的位置腦子自然也是不糊塗的,於是她將她到廚房後的情景細細說了一遍,並沒有像吳婆子那樣說的避重就輕,卻也沒有將自己的責任完全推脫,“。。。。。。。。。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奴婢說的句句屬實,三姑娘可以詢問外面的人,至於奴婢未到廚房之前她們聊了什麽奴婢不得而知,也怪奴婢護主心切,吳家的當時說奴婢一心為大房,這真真是汙蔑奴婢,奴婢家世世代代是衛國候府的下人,這府裡的主子都是奴婢衷心的對象,因此奴婢一怒之下才會和吳家的吵了起來,奴婢有錯,請三姑娘責罰。”
瞧瞧,會說話的就是不一樣,我吵架是不對,可我是護主心切啊。
沈清夕對於李婆子的話很滿意,沒有故意誇大或推脫,因此也就不計較她那一點點的小心計了,畢竟人都有自保的本能嘛。當下笑眯眯地說:“我們先來論清楚是非曲直,最後再來論是不是要懲罰,怎麽懲罰?”
李婆子長出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像吳婆子一樣亂咬。
吳婆子臉一會青一會白,精彩極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這兒又不敢發作,腸子都悔青了。
“吳家的,怎麽李管事和你說的不一樣啊?你還有沒有不同說法?”見三姑娘目光又轉向自己,眼中有絲絲嚴厲的神色,心肝一顫,明明是一個才八歲多的孩子,怎麽就那樣讓人感覺到有壓力,吳婆子再也支持不住,“撲通”跪在了地上,“求三姑娘饒恕,老奴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會對李管事說出那樣的話,老奴該死。”
清夕臉色轉為嚴厲,“豬油蒙了心,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挑撥主子間的關系!”
吳婆子連連磕頭,“老奴知錯了,求三姑娘饒恕。”
“饒恕?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你應該去求二太太,二太太和大太太一向和睦,你現在公然挑撥兩位太太的關系,你說二太太能饒得了你?”清夕冷冷地說道。
吳婆子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辯解道:“三姑娘,老奴並不是要挑撥兩位太太的關系,實在是等的時間長了,怕二少爺餓到,才會一時氣急說出那樣的話。”這卻是明顯的將自己的話中的意思降了一個等級。
見清夕只是冷靜的看著她不說話,明顯是不相信她,吳婆子一狠心,說道:“本來以老奴的性子,連這樣的話也是想不起來說的,實在是在李管事去廚房前,沈木家的對我說,說府裡現在經濟不比從前了,要往外趕人呢,還說大太太一定會趁機將二房的下人多。。。。。。。”
“放肆,”清夕站起來厲聲打斷她的話,“這樣的話也是你們能說的。”冷笑一聲,“去,傳沈木家的和外面所有人進來。”
外面等著的人早等的七上八下了,見有人來傳,又都不肯走在前頭,畏畏縮縮的走了進去。
沈清夕對著底下跪了一地的人說道:“今日讓大家來只是為了做個見證,我聽說有人在廚房挑事,存心散播謠言,挑撥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關系,”清夕微微一頓,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語氣轉為嚴厲,“府裡先不說老太爺尚建在,一切事物自有他老人家決斷,退一步說,誰不知道兩位太太日常和睦的不得了,散播這等謠言的人真真是心存惡念,背主不忠啊。”語音一落,目光定在了沈木家的身上。
沈木家的頓時臉色蒼白,知道吳婆子已經供出了她,當下連連磕頭,“求三姑娘饒命,求三姑娘饒命。”
“饒你?今日的事情要不是你存心挑撥主子間的關系,我定會饒你,現在,哼,來人,給我拖出去,去院子裡領二十大板,再派人去請各房各院的管事的,就說姑娘我有話說。”
半個時辰後,所有內外院的管事都站在了清夕的院子裡,清夕笑道:“讓各位管事過來見我,實是有話對大家講,今日在廚房發生的事情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叫大家過來,一是宣布她們的處罰規定,二是對於今日府中的風言風語,清夕有話要說。”
“但憑三姑娘吩咐。”帶頭的管事說到。
清夕先簡單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後,才說道:“今日的事情本輪不到清夕來處置,但大太太發了話,清夕少不得要厚著臉管上一管。今日的事情,就撤銷李家的廚房管事一職,仍在廚房留用,觀察其表現,至於吳婆子麽,我本有意讓你來當洗衣房的管事,現在看來,你恐怕難當此眾人了,暫且留在洗衣房做事吧,但要罰兩個月的月錢,沈木家的故意挑撥兩位太太的關系,其心可誅,就罰其二十板子,不知各位管事意下如何?”
其實李婆子本不需要罰這麽重,但有了沈木家的謠言在先,大家心中已經半信半疑,現在要是將其輕松發落,只怕這謠言再也難壓下去了,不過清夕相信只要李婆子忠心辦差,大太太一定還會想法子給她升起來的,那李婆子腦子也是好使的,所以雖臉上十分委屈卻並沒有不滿。
倒是吳婆子腸子悔的都看不出顏色了,心裡恨死沈木家的,要不是聽她挑撥,自己肯定就當上洗衣房的管事了。
眾管事自不會有意見,於是清夕吩咐行刑,早有粗壯的婆子上來扭了沈木家的過去打板子,“啪啪”幾板子下去,沈木家的就鬼哭狼嚎起來,清夕早讓心巧吩咐過那婆子,前面幾下打的重一些,後面的意思意思就好了,畢竟清夕骨子裡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還真沒有辦法視生命如草芥。
她只是想借這個機會進行立威,讓府中下人都收起懶散的態度,見眾人臉色都有些變了,清夕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等沈木家的被拖了下去,清夕方才清清嗓子,見眾人都從剛才的震驚中醒來,臉色變得十分恭謹,方才說道:“我知道這段時間府中各種謠言傳的不可開交,今日我就把話透給大家,府中隻所以改革並不是因為錢財緊張了,而是因為咱們家的規矩越來越懈怠了,府中馬上就要出了孝期,到時自會有各種各樣的應酬,如果大家都還是以這樣沒有規矩的行事,丟的是咱們衛國侯府的臉面,大家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處,因此清夕才稟明父母做了這次整頓,一為重整家中規矩,二是因為咱們家中即將有新的差事,需要選拔部分忠心可靠之人上來,這是你們最好的機會,做的好了,別說是提管事,就是更高的職位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