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合作
這一刻,別卿筠的心跳得很快。
老天爺啊,任定宗怎麽在大半夜的時候,偷溜進她家,還跑到她的屋子裡來挾持她?
這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怎麽辦,現在丫鬟們都不在,沒有人可以幫她。
可惡,有丫鬟在就更糟糕了。如果被人看到他們倆在一個屋子裡,傳出去的話,那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該死的任定宗,真是害人不淺!
緊接著,任定宗小聲說:“不許大聲叫喊,否則本王便殺了你,明白麽?”
他的氣息靠的極近,近得有些不合常理。不過這時別卿筠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聽見這話,連連點頭。
隨後,任定宗松開了手。
別卿筠重獲呼吸的自由,登時大口喘了喘氣。她焦急地左右看了看,轉而將任定宗躲到了紗帳後面:
“喂,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裡來幹什麽?被人看到怎麽辦,到時候我的清白可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她以為這樣講,對方再怎麽樣,也該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哪知道任定宗竟是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聲,說道:“那麽到時你便嫁與本王,有何不妥?”
別卿筠:“……”
她一口老血差點沒氣得吐出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別卿筠不想再跟他廢話了:“有事兒說事兒!”
任定宗當真毫不客氣:“本王要你為我做件事。”
“?”掩映的燭光中,別卿筠瞪大了眼睛,“憑什麽?我幹嘛要為你辦事?”
“就憑你身上的毒。”
說著,任定宗即刻捉住她的手腕,說道:“若你不照辦,那麽恐怕你現在就要毒發身亡了。”
別卿筠:“……”日!
她憤然道:“你這個人簡直無恥!”
任定宗被罵了仍是不為所動:“一句話,合作,或者死。”
別卿筠恨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
她瞪著眼睛,看了任定宗一眼,說道:“要我幫你做事,可以,但是我必須要知道,那是什麽事兒。”
她接著道:“我可告訴你,我這人善良得很,很有原則。傷天害理的事情絕對不乾。”
“那麽很遺憾,你必須在生命與條件這兩者之間,選擇一個。”
別卿筠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你來找我,準沒好事!”
怎麽辦,生命可貴,她可不能死。
但是真的要答應麽?
她還想再掙扎一下:
“那你總不能讓我做我辦不到的事情吧?弄死我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任定宗:“放心,讓你做的事,你一定能做到。”
“呵呵。”別卿筠皮笑肉不笑,“你對我可真有信心。閑話休提,你究竟要我做什麽?”
“十天后,乃是盈月節。在盈月節的前一天,我會告知你,應當如何做。”
別卿筠沒忍住吐槽:“弄個事情還神神秘秘,賣關子。”
旋即,她又覺得疑惑:“什麽是盈月節?”
話音剛落,任定宗便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別卿筠心裡一個咯噔:等等,他怎麽看我是這個眼神?我說錯什麽了嗎?難道說,盈月節是個什麽了不得的節日?
大意了,要是讓對方知道,她對盈月節毫不知情,豈不是要露餡了?
於是,別卿筠清了清嗓子,說道:“啊,我知道啊,剛剛沒反應過來,現在想到了。盈月節麽,大節日。”
說著,她迫不及待地將任定宗往外推:“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趕緊走,要不然我的丫鬟們就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外頭傳來春雪和丫鬟們的說話聲:“小姐,小姐你在裡面嗎?”
別卿筠急得心臟通通直跳,對著任定宗比了個口型:“你自己想辦法走罷!”
接著,她撩開簾子走了出去:“我在這裡。”
她將屏風一扯,稍微把後面的紗帳擋住了點,然後將丫鬟們引開了些:“我實在是困了,快些收拾,一會兒我就安寢了。”
春雪嘴上說著:“小姐今日累了,奴婢給您焚上安神香。”
隨後,別卿筠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卸去妝容,換上寢衣。
待她重新掀開後頭的紗帳,發現任定宗已經不見了。
別卿筠松了口氣:“呼,終於走了。”
春雪探過頭來:“小姐說的什麽,誰走了?”
“沒什麽,睡吧。”
*
盈月節,乃是周國建國之祖,揮軍佔領中原的重要紀念日。因為當時太祖皇帝,是在春末的滿月之夜,正式佔據中原稱帝。
因此,為了紀念周國太祖皇帝建國之榮耀,特意將每年的四月十五日定為盈月節,慶賀周國繁榮昌盛。
而在每年的這一天,京城將取消宵禁,全城百姓可放肆狂歡一整夜,放煙花的放煙花,賣燈籠的買燈籠,劃船的劃船,總之,就是要熱熱鬧鬧。
關於盈月節的這些信息,都是別卿筠後來從春雪的口中得知的。
她還知道,在盈月節這天,皇帝將攜著皇后出遊京城禦街,說是要與民同慶。
別卿筠能夠料想,到了盈月節這天,京城會是何等熱鬧景象。
但她沒有心思玩兒,腦子裡全是任定宗要她辦的事兒。
不知為什麽,她心中總有一種感覺,仿佛雍親王要造反,就是這兩天的光景。
別卿筠心中猜測,任定宗提出的條件,必然與雍親王謀反有關,同時也與盈月節有關。
而她的這些猜想,終於要在盈月節的前一夜,得到證實。
這天傍晚,太陽剛剛落山。
別卿筠用過了晚膳,借口吃撐了要休息,便將身邊的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窗外傳來三長兩短的鳴叫聲。
緊接著,外頭影子一閃,下一刻,任定宗便出現在了屋子裡。
別卿筠知道他神出鬼沒,也不驚慌,說道:“說罷,你要我做什麽?”
話音剛落,任定宗便從懷中拿出一幅畫,上面是畫了一個令牌。
別卿筠細細一瞧,看到那令牌上面刻了一個“東”字。
“這是什麽意思?”
任定宗說道:“我要你去將別重山的這塊令牌偷出來,並且換成這一塊。”
他說著,便從袖袋中翻出同款的令牌來,只不過上頭刻的不是“東”,而是“西”。
別卿筠覺得疑惑:“就只是偷東西這麽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