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一起工作

  地質隊是一個流動性很強的單位，秀梅他們來到了滄州，在那裡，正好遇到了當地的支援輕工業建設，地質隊有幾個名額，沒人去，秀梅不想再過飄泊無所的生活了，於是報了名，被分配到了紡織廠工作。

  因為她檔案上的評語非常好，所以進了廠，分配的工作也清閑，是單位的倉庫管理員，單位照顧她，分給了她一間小平房，大約有二十多平方米。

  總算定居下來，這時的文燕已經四周歲了，因為上托兒所又得花一筆費用，秀梅上班的時候就帶著文燕，文燕很聽話，就在廠房外玩耍，或是在廠裡其它地方玩，也不出廠門，也不進車間。

  下了班，秀梅就在廠裡轉悠，很快就可以找到文燕。

  而長順，去了邢台那兒塊，兩人很少見面，大多數都是長順一個人來這邊看她們娘倆，來這裡也是解決一下男人的生理問題，然後說幾句話，住兩天就走了。

  小文燕的記憶裡，長順很少買東西回來，大多數是空著手來的，走的時候秀梅還買了東西讓他帶走。

  這一次相見之後，秀梅懷孕了，小文燕也不再孤單了，再過七八個月，她將會有一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文燕時常摸著秀梅的肚子，有時候側著耳朵聽聽。

  她要工作，還要帶孩子，回家要洗要做，很累，基本上沒怎麽管過孩子，只能保證孩子餓不到，那時候家裡還沒電視機，一到晚上，秀梅就摟著文燕，早早睡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秀梅從來沒請過一天的假，快到生的時候還上著班，她給領導留下了好的印象，而長順，也是在秀梅快生的時候，才到了滄州。

  在醫院生孩子的時候，長順抽著煙，坐在醫院的木長椅上，抱著文燕，耐心的等著，都說二胎好生，看來很準，二胎是個男孩子，抱出來，聽到護士說是男孩的一瞬間，長順的眼睛就亮了。

  高興的跟什麽似的，把孩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小文燕站在地上，點著腳尖想看看，都看不到。

  生了男孩，如了長順的願，又聽說，先開花後結果的人有福氣這個說法，長順好好在醫院侍候了秀梅幾天，然後送到家裡，特意用身上不多的錢買了一些補品給秀梅。

  又侍候了幾天，感覺秀梅可以自己動的時候，他才離開，離開的時候還對秀梅說，他也不想過那種生活了，想和秀梅在一起，和孩子在一起。

  這時的秀梅很無奈，因為現在不象前些年，調動工作好調，現在手續太多，沒人根本不行，她現在只不過是倉庫的管理員，和誰都不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按照廠裡的規定，女職工生孩子，有半年的產假，而秀梅一出月子，就上班了，產假都沒休，倉庫保管員平時也很忙，取模具的，入庫的，出庫的，還得記帳，秀梅就弄了一個大筐子，讓小文燕做在筐子裡，摟著弟弟。

  每當這個時候文燕都很聽話，即便是抱著弟弟腿腳都麻了，也不會動一下，就這樣安靜的呆在筐子裡，除非弟弟哭了，秀梅把孩子接過去，她才出來活動一下。

  但是目光還是不會離開秀梅和弟弟一點點。

  弟弟百天了，秀梅又帶著文燕和弟弟三個人一同照了一相，這是文燕生下來的第一張照片，洗出來去取的時候，文燕拿著照片開心了好半天，看著秀梅把照片放在鏡框裡，然後掛在牆上。

  那時候的照片都是黑白照，洗出來也不大，可是文燕每天回家，都看上幾眼。

  終於弟弟有名字了，叫做文峰，張文峰，文燕總是叫他，峰兒。這期間秀梅也跟廠裡申請了，因為跟車間的領導搞好了關系，秀梅又時常帶著孩子過去送個禮什麽的。

  組織上考慮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實在不容易，在每個星期的例會上，一致通過了這個申請。

  很快調令就下來了，張長順的工作也落實了，被分配到了紡織廠的後勤，打包運送布匹，活不算很累，但是也不輕巧，那時候還沒實行完全機械化。

  還是得靠一定的人工，所以張長順就到了打包車間。

  秀梅得到調令後，高興的給長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這裡拿調令再回去辦下手續，交給廠裡，就算完成了。

  張長順做著火車到了滄州，拿了調令又回原單位，手續辦清用了三天，於是張長順正式和秀梅到了一個紡織廠工作。

  可是張長順來了之後，很不習慣這裡，有一段時間經常回家發脾氣，因為之前他在的那個單位是流動單位，任務下來了他們就出考察，完成了之後再回來，還有幾天的休息時間。

  可以和哥們一起喝喝酒，樂呵一下，可是現在，他到點上班，到點下班，遲到要扣工資，早退也是，而且上班時間不能抽煙，不能擅自離崗。

  正好和他以前自由散漫的習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算不是剛來受不了，時間長也受不了，他都喝慣了吃慣了，讓他現在這樣，他從心裡不願意。

  每次回到家，他都埋怨秀梅，為什麽沒給他調到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秀梅真的很無語，她又不是領導，這裡也不她家，她能有什麽權力隨意調動地方。

  不過張長順埋怨幾句，她也不哼聲，讓他出出氣，省得憋著了。

  可是張長順不這樣想，他覺得是秀梅理虧，才這樣不哼氣的。

  自從張長順調到這裡和秀梅一個廠後，秀梅的生活變得更加緊張，她不但要侍候孩子，還要上班，回來後還要做飯，侍候張長順。

  一家人團圓之後，張長順就從來沒洗過衣服，做飯也很少，經常把同事領到家裡來喝酒，兩個人的工資都不高，那時候菜市場很少賣現成的，除了肉以外。

  可也總不能買著吃，就那點錢，總買很快就用完的，於是每次家裡來人，秀梅都會買菜回來給他們炒菜，長順發了工資，雖然交給了秀梅，可是他每個月帶回來的人喝酒，
  加起來，每個月的工資就沒了，說到底，還是秀梅一個人在養家，他來了一點都沒幫到秀梅，反而讓秀梅的生活壓力更大了。

  而且每次喝酒，他們都劃拳什麽的，到晚上很晚的時候才會走，大人和孩子們都休息不好，長順喝了酒難受，秀梅還得侍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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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