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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第198章 番外之一家人
  第198章 番外之一家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番外之一家人
  謝池春最後生下來的那個孩子,衛國公為他取名為瀾。

  衛箴曾翻來覆去的想,在這個字裡面,又寄托了他父親怎樣的期許。

  後來他一直沒想明白,一直到衛昀出嫁的那天——

  那天厲家八抬大轎來迎親,小衛瀾扯著衛昀的衣角不讓她走:“姐姐走了,以後就不能陪我玩兒了呀?”

  衛昀正要從屋中邁步出去,被這個最小的弟弟拉住,她扯了個最溫柔不過的笑,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衛瀾,你要記得啊,人這一生,大起大落也好,命途坎坷也好,能永遠陪著你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嗎?”

  小衛瀾聽的雲山霧繞,搖了搖頭:“我不懂。”

  “沒關系,你會懂的,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她往外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現在你要松開手,你姐夫在外面等我呢。”

  小衛瀾怔怔的看著她抽回衣角,一遞一步的走出去,一直走出了衛府大門,上了厲家的八抬大轎。

  也是那時候,衛箴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人生波瀾起伏不定,而父親希望的,是衛瀾能永遠在這沉浮之中安定下來,哪怕走到最後,他只有自己的時候,也要心靜如水,不為任何人或事而影響。

  衛昀出嫁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時候,酒氣熏天。

  謝池春很多年沒見過他這樣喝酒,打發了下人出去,替他擦了手又擦了臉,一面收拾著,一面失笑:“孩子似的,怎麽吃這麽多的酒,你是嫁女,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話。”

  “有什麽好笑的?你沒見厲霄,比我喝的還要多。”他揉了揉太陽穴,“是高興,我是高興。”

  謝池春說知道:“當年橫行京師的小霸王,如今都成家了,厲鐸又出息,又愛護她,青梅竹馬的情分,我也高興呀。”

  “不——”衛箴反手握住她,“我高興的是,經過了這麽多年,我們還這樣好。”

  謝池春面上一紅:“都多大的人了,沒正經,說這個幹什麽。”

  衛箴就順勢放開了她:“其實你不知道。”

  謝池春一愣:“什麽?”

  “當年我去求陛下賜婚的時候,陛下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

  謝池春又擰了新的帕子來,拉過他的手,一點點細細的擦拭,沒言聲,等著他的後話。

  衛箴側目看過去,所見是她低眉順目的溫柔姿態:“陛下問我,會不會後悔。”

  他深吸了口氣:“我那時那樣愛你,不假思索的就回了一句不會。可是阿春,陛下說——”

  那時候陛下是怎麽說的呢?
  “朕富有天下,愛慕徐姐姐已二十多年,在你們眼裡,朕是個昏君吧?在你們眼裡,朕寵妾滅妻,讓徐姐姐長久以來,幾乎凌駕中宮之上。可是衛箴,朕曾經,後悔過。”

  謝池春聽了這話自然怔住,手上動作都忘記了:“陛下說,他後悔過?”

  衛箴點頭:“大概是在陛下一意孤行,執意納妃之後的三四年。陛下慢慢地發現,皇貴妃在后宮殘害皇嗣,致使陛下子嗣稀薄,一直到太后把七皇子帶在身邊養起來,這情況才慢慢好起來。就是那時候,陛下很後悔。當年為了皇貴妃,他得罪了滿朝文武,得罪了皇室宗親,甚至得罪了全天下的百姓,他為了皇貴妃,成了個昏君,可是到頭來,皇貴妃卻要害的他子嗣稀薄。”

  “那……後來呢?”謝池春眼角抽了抽,“後來陛下仍舊很寵愛昭德宮啊。”

  “陛下說,曾經真的想過,就這樣疏遠她,也就算了。但日子久了,還是會不經意想起她,加上後來皇貴妃有所收斂,這份兒心思,漸漸地就淡了。”

  衛箴說到這兒,哦了一聲:“你看,話扯遠了不是?”

  謝池春再也笑不出來了:“所以陛下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也許與我成婚後,在某一天,你會因為某件事,或是某些事情,後悔曾經為了我,得罪那麽多的人,為了我,而放棄褚嫻這樣一個高門貴女,是嗎?”

  他又點頭說是,果然聽見謝池春倒吸了口氣:“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從沒有一刻後悔過——”

  衛箴的目光是真摯的,握著謝池春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處:“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了你。”

  ……

  衛昀是隔天就回了門的,厲鐸慣著她,又帶了好些東西回衛家來。

  可是一進了門,見了謝池春,衛昀反倒把小嘴兒一撇,嚷嚷著就告起狀來:“他欺負人。”

  謝池春拉起她,無奈的笑著點她鼻尖兒:“都嫁了人了,還能跟個孩子一樣啊?見了娘就撒嬌嗎?你倒是說說,厲鐸怎麽欺負你了。”

  “我早起說要吃瓊樓的芙蓉酥,他偏不叫人去買!”

  這丫頭……

  謝池春拿她沒辦法,那頭厲鐸已經同她和衛箴行過了禮,一聽她這麽告狀,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不是說不叫她吃……那東西太甜,大清早的吃了不好,粘糊糊的,等到了中午,她該不好好吃飯了。”

  衛箴和謝池春對視一眼。

  厲鐸是個實在孩子,在外頭不管怎麽有心眼兒,都是應該的,謝池春自己也是在官場多年的人,官場上,沒有誰真的會傻乎乎的不留心眼,那還不早就叫人連骨頭都啃乾淨了。

  但回了家,厲鐸就還是當年那個跟在衛昀身後的厲鐸。

  他護著她,愛著她,一心一意的捧著她。

  謝池春板起臉來教訓衛昀:“他說的又沒有錯,你是怎麽回事?一大清早的胡鬧什麽?你現在是做了人家家的媳婦了,不是從前在家做姑娘。一大家子寵著你,你就越發蹬鼻子上臉嗎?”

  衛昀一雙大眼睛閃了閃:“罵我做什麽呀,我又不是見天要吃那個,偶爾想吃一回,幹什麽罵我。”

  厲鐸一見,忙欸了兩聲:“說起來也怪我,昨兒夜裡跟她說起這個,就是沒想著她一大早起來還惦記著,也是我勾了她肚裡的饞蟲,不怪她,真不怪她。”

  衛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很少這樣笑,尤其在晚輩們面前。

  可厲鐸這樣子,落在他眼中,真是……

  衛箴搖著頭,拍了拍衛昀的腦袋:“別鬧他了,你又不是真生氣了,不就是想聽他哄你嗎?”

  衛昀一撇嘴:“阿爹你真討厭。”

  謝池春撒開她的手,叫她好好地去坐下,又去看厲鐸:“你們這麽早過來,你爹娘知道嗎?”

  他說知道:“我回過爹娘的,爹娘說沒事兒。”

  他們正說話的工夫,胖嘟嘟的小衛瀾從外頭跑了進來,手裡還牽著隻鵲兒。

  衛昀一看那隻鳥都快叫他拽死了,欸了兩聲,一攏裙擺,起身就去他手裡接繩子:“衛洵給你逮的吧?你要玩兒就好好地,自己瞧瞧,你快把它弄死了。”

  小衛瀾卻不在意,抱著她不撒手:“姐姐陪我去玩兒。”

  衛昀眼角抽了抽:“我昨天說的,還記得嗎?”

  衛瀾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那幾句話實在太高深了,他聽不懂,也不大能記得住。

  但他覺得,他要說沒記住,姐姐更不會陪他玩兒。

  於是他一點頭:“記得。”

  衛昀把人從身上弄下去:“所以,以後自己跟自己玩兒,知道嗎?你慢慢就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漢,別見了我就抱著不撒手,”他一面說,一面衝著厲鐸的方向努了努嘴,“仔細你姐夫揍你。”

  衛瀾卻不怕,反而朝著厲鐸做鬼臉:“他才不敢揍我,他揍了我,姐姐你替我揍回去。”

  厲鐸真是啼笑皆非。

  衛瀾是家裡的寶貝,當年為了他,花了多少工夫。

  這麽多年了,宮裡的太醫還要隔三差五的出來給他請平安脈,而襄元殿下也每月都往寺裡去一趟,至於衛家的家財嘛——反正每年初和年末,窮苦百姓最難過的那段日子,總能見著衛家人設善堂,放粥也好,施藥也好,還特意從城裡弄了幾個大夫,給那些瞧不起病的百姓看病。

  倒不是說衛家從前就心不善,但真沒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下來做這些事。

  現在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小祖宗嗎?

  厲鐸笑了笑:“不用你姐姐揍我,我也不敢打你。”

  這個要是打壞了,他可賠不起。

  衛瀾站在那裡,仰著頭,得意洋洋的看衛昀:“你看吧,我就說他不敢。”

  他到底年紀小,說話稚嫩,偏做出一副大人模樣,逗得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

  衛昀和厲鐸成婚七個月的時候,有了身孕。

  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就算是出了嫁,沒事兒還在厲家上個樹去掏鳥蛋呢。

  都這麽大的人了,謝池春和衛箴也說過她好多次,反正就是沒改過來。

  褚嫻知道她有了身孕,恨不得整天把人拴在身上,一刻也不叫她離開自己跟前,不然怎麽樣都不放心。

  這一日元宵將近,府中各處要張燈結彩的掛燈籠。

  衛昀肚子還不顯,但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之後,不要說褚嫻,就連厲鐸都再三的叮囑,不許她再胡鬧,免得傷了孩子。

  她實在憋得慌,就在院子裡頭逛,正好瞧見了底下的奴才們踩著梯子去掛大紅燈籠,她站在那裡欸了兩嗓子:“留一個,留一個我來掛。”

  她這話一出口,把身邊兒跟著服侍的人嚇得不輕:“少夫人可不敢上這梯子,有個好歹,夫人得要了奴才們的命啊。”

  衛昀皺巴個臉,叫人攔著,死活不讓她靠近那張梯子。

  正好厲鐸從衙門裡回來,瞧見了她,三兩步迎上來,見她一臉的不高興,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怎麽了?誰惹了你?”

  衛昀哼了一嗓子:“我有了身子,就成了坐監牢的了。這兒也不許去,那兒也不許碰。”她隨手一指,“我就是看著喜慶,又好久沒動彈,想活動活動筋骨,這麽一群人圍著我,算怎麽回事?”

  厲鐸知道她的脾氣,本來她就閑不住,懷了孩子脾氣越發大,一句話說的不對,她就能生氣。

  其實有人扶著,上個梯子去掛個燈籠,不是什麽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兒。

  但底下的奴才們怕擔責任啊,萬一出了岔子,倒霉的就是他們。

  厲鐸捏了捏她的臉:“這樣吧,燈籠不掛了,我今天帶你去逛夜市,去不去?”

  衛昀眼中一喜:“真的?”

  “真的。”厲鐸眼底寵溺愈發濃烈,“快到元宵佳節了,晚上外頭可熱鬧了,我看你也實在悶壞了,晚上我帶你去,但是說好了,去了回來,就不能惦記著這些爬高的事情了。”他點她鼻頭,“好歹快做娘的人,也替孩子考慮考慮?真出個好歹,你自己就不心疼啊?”

  衛昀手在小腹上放了放:“我聽爹說,娘當年懷我的時候,就是什麽都不讓乾,見天的吃好的喝好的還不動彈,結果生我那會兒,難產,乳娘說是因為我太大了,危險的很。”她話到這裡歎了口氣,“行吧,我也見天不動,端看你哪天心情好,就帶我出去走一走吧。”

  厲鐸面上一僵,旋即放聲笑起來。

  衛昀抬頭看他,拳頭砸在他胸口處:“你笑什麽呢?”

  他一把握住她的拳,攥在手心裡:“沒什麽,你可真可愛。成吧,我去回娘一聲,好歹別把你憋壞了,也叫廚房少給你做那些大補的東西,這樣可以了吧?”

  衛昀終於笑了起來。

  厲鐸攬著她,一路往他們住的院中回,一面走,衛昀一面還嘰嘰喳喳的數落:“我真不是說廚房做的不好,就是天天吃,誰都得惡心,你不知道,我都多久沒吃過瓊樓的菜了,母親老是說,外頭的東西不乾淨,自己做的才放心。那可是瓊樓,要是能把人吃壞了,我明兒就帶人去砸了他家的招牌了,你說是不是吧……”

  那聲音越來越遠,好似一直是她在說,厲鐸在笑,時不時的附和應她兩句。

  留下這夥子奴才面面相覷,看吧,果然少夫人還得少爺才能哄得住,少夫人降住了少爺,反過來瞧,少爺不也降住了少夫人嗎?這才是一家人呢,合該進的一家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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