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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淑秀 :錯嫁權臣》第90章 ,沒有含糊人兒
  第90章 ,沒有含糊人兒

  “夫妻不是對手,”顧氏嗔怪地道。

  文天翻翻眼:“你可不要把他當女婿來打量,”

  “不是我把他當女婿打量,是在別人的眼裡,他們已定下親事,明三爺就是我們的女婿。”

  文天眉頭一聳,顧氏含笑:“你也別惱,我也沒有這就定下是他。我在想,再給無憂挑女婿,要有幾分明三爺的長處,比如他處置雲家很決斷,應變也迅速。但呢,再加上別人的幾分長處,”

  “三爺太犀利,在無憂面前柔和幾分,這一點我就算他是長處。三爺也太年青,不懂珍惜,就像浩然……。”文天說著又有了氣。

  顧氏把他打斷:“你我約定,以後咱們當著無憂,背著無憂,都不再提雲家。但你剛提了,我的話讓勾出來。浩然不是不懂珍惜,他壓根兒是沒經過世事。”

  “別提他!”換文天把顧氏打斷,接著說下一個女婿要有什麽樣的長處。

  不知不覺的,明三爺成了范本兒。夫妻把認為他不合適的地方剔除,換上滿意的新性格。為什麽要拿三爺當范本兒?他是現下眾人眼裡的文家女婿不是。拿別的世家子這麽說來說去,豈不是唐突女兒文無憂?

  將就吧,這墊底的三爺可以說得。

  ……。

  這個夜晚,宇文靖也還沒睡。老莊進來催促:“您睡吧,我剛讓人看過,大門外面沒有動靜。”

  月光下的街道,有人過來遠遠就能見到。

  宇文靖還有幾分掩飾,沉下臉:“看什麽,我又沒有等他。”

  “等天大爺也好,不等也罷,明兒大朝會您能見得到。五更就要進宮,您再不睡,可就沒有精神。”老莊絮叨著,伸手來扶宇文靖。

  身邊要是沒有老莊這個倚老賣老的老仆,宇文靖也許真坐一夜。不是年青身子,坐一夜是個煎熬,自家也知道。見老莊到身前,宇文靖裝著不耐煩讓他帶走。

  睡下來,心思愈發空空。文天等不來雲浩然,不過是徹底斷絕為雲浩然百般尋出的緣由——承認自己看錯人不是容易事。宇文靖可就不行,拋開他對侄子的器重,還有血濃於水。

  在這裡,有人要問,宇文永華等人流配出京,太師淡然處之,可沒有血濃於水。

  宇文靖屢屢受製於郭村,其中有多少對宇文永華等人的失望?

  文天重擊了他,可這一手兒就太師來看實在漂亮。

  這個出色的侄子依然出色,他知道自己會干涉孫女兒親事。在明家沒有出手以前,能和太師抗衡的,郭公公是上上人選。

  一擊就中,沒有拖泥帶水。宇文靖痛的自己都看出滿心頭的血,也不得不承認換成他是文天,他也會這樣做。

  宇文家的家訓跑出來晃了晃。文天青睞於全家政敵的舉動違背家訓,太師為什麽不恨他入骨,如臨大敵,居然還有巴著他回京登門解釋的心?
  這不是文天頭一回發莫明的瘋,他上一回為的是妻子,棄家十幾年。這一回為女兒,和為顧氏那回相比,太師認為還算輕的,他不用有太大的奇怪。

  一擊必中,本就是他教給看重的好侄子。如今自己挨,太師一面絲絲的痛,一面掉著眼淚笑:“好小子,學的好。”

  內心中盼著這好小子能有個一言半語的心就更強烈。

  但,“太師請起,該上朝了。”老莊在床前叫起,這一夜又過去,太師不知什麽時候睡去,也沒有見到文天哪怕有個破紙頭的話過來。

  在銅鏡前正官服,端冠帶,都弄妥當,太師讓老莊退到門外。暗格中取出用女兒宇文緗換來的那道密旨,宇文靖淡笑中蓄足一生的城府。

  雲家聽不到文天要和萬安長公主過不去的話,宇文靖聽得到。他凝視聖旨低語有力:“該,六伯還你一擊了!”

  想退親便宜郭村,便宜南關侯,休想!

  密旨揣官袍裡,太師緩步出門。大轎早在等候,老莊帶人跟著,往宮門上來。

  落轎後,情不自禁的左右掃視,心心念念的那高大身影還是沒見到。宇文靖很想不失落,但他擋不住失落又一回帶來的虛空。好在,沒走兩步,見到一個可以排遣的人。

  京裡每天有無數的閑言,哪家名門新幸了頭牌,妾和太太爭風,幾位世家公子奪馬、奪狗、奪雀子、奪名菜等等等。近幾天裡,也包括文尚書不滿意親事,吳世子一天見好幾個名裁縫。

  先出來的閑話,刑部尚書指責郭公公不護他女兒,在有限度的范圍傳播。後出來的,南關侯世子忽然對穿衣打扮有興趣。見過裁縫見衣料鋪面掌櫃,見到掌櫃的見珠寶鋪面掌櫃。什麽出彩的衣裳,絢麗的簪子,他看了不少。

  也是有限度的范圍內傳播,但太師不費事兒都聽得到。

  到了太師這般的老辣,聞弦歌可以知道雅意,還有花花腸子。他一聽就能知道,這位先賜婚的世子心不死,修飾儀表以博得自己好侄子的歡心。

  五鼓未到,天色不明。宮門下大紅燈籠光照中,南關侯世子簪子閃爍,吐露寶光之氣。外衣輕俏的青色繡滿了花,絹褲玉白,繡滿了花。腰帶繡滿了花。

  宇文靖暗哼鄙夷,你怎麽不把臉上也繡滿花,天兒不喜歡你,老夫一定喜歡你。

  走過去打個哈哈:“世子穿戴的好,”

  宇文靖和文天的家事,別人有興致也弄不太清楚。縱然是郭村也得承認宇文靖是文天的長輩。很想當東床的吳書舟,雖知道父親在政見上和太師陌路,但無憂姑娘的長輩不能怠慢。

  他以為是誇獎,面上微紅,恭恭敬敬深揖:“見過太師,太師過獎不敢當。”

  “呵呵,離遠兒一瞧,像個荷包。離近了一瞧,還像個荷包。穿戴的好。”

  原來是諷刺,吳書舟漲紅面龐。

  世家子有世家子的長處,吳書舟應付嘲笑自如。回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隻不得罪長輩就行。他佔著長輩身份,也不好意思沒完沒了的嘲諷自己。

  “太師取笑,春愈發的暖,母親給做春衣,書舟也覺得輕薄些,卻不能不穿。”

  吳書舟說到這裡,下一句就打算說個告辭,請太師進宮。他還沒有得官,宮門上繼續站著等。就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踏月披星般過來。

  文天來了。

  文天一回京,前十公子的名頭兒重新轟轟烈烈。可十幾年過去,走的走,散的散。除去凌朝、周英虎和榮王還有些事跡可說。榮王殿下最要緊的事跡還偏偏是個小心眼兒。街頭巷尾的男人們對宇文天沒有太多的記憶。

  是女眷們對名公子們流了口水,詢姑問姨的,從長輩們嘴裡挖掘舊事,頌揚的滿城風雨。

  文天也實在氣宇過人,他一出現,銀河星光都似聚集在兩肩上,跟班兒似的簇擁著。他出京沒幾天,就進獻南城防圖。南關侯佩服的在家裡說過幾回,吳書舟的敬仰哪還能克制。

  對宇文靖匆匆一個禮兒,嶽父比長輩重要,這禮兒得不得體顧不上管,吳書舟亮著眼睛迎向文天,把恭恭敬敬再拿出來一用:“書舟見過叔父大人,叔父大人來得早。”

  叔侄不愧是叔侄,文天頭一個照面也是一樣心思。這穿的是什麽?男人家氣概為儀表,睿智是珠寶。繡這麽多的花,你是大荷包嗎,是哪家的登徒子?

  他眼角一僵,讓宇文靖看在眼裡。一旁的太師幸災樂禍,添油加醋道:“喏喏,吳世子為了見你,好生的打扮。”

  讓六伯看了笑話,文天有點兒難堪地想。

  客氣地同吳書舟寒暄過,他的長輩現在這裡,吳書舟沒有重要的話要說——討好只在自己心裡重要,對於別人不算重要。討好也不方便當著太師在場,當著別人在場傾訴。吳書舟依禮退後,等待單獨說話的良機。

  文天對宇文靖見禮:“六伯,您先到了。”

  青睞郭村,太師丟足臉面,應該是恨這侄子的,至不濟也有惱怒。但一聲“六伯”出來,宇文靖沉重的心沒來由有了飄然,應該說些斥責的話不翼而飛。

  但他不說又不行。從宇文家數代獨掌朝綱的角度,從郭村殘暴的角度,從他栽培文天耗費心血的角度……

  宇文靖驟然暴怒:“孽障!你還有臉見我嗎?”抬手就是一巴掌,帶著風聲煽了過去。

  他知道文天能避開,但文天仿佛沒有想到的原地站著,愕然布滿面容。

  太師收勢已來不及,指尖有了慌亂,眸中慌亂一閃而過。“啪”,一巴掌打得文天歪了身子。

  吳書舟大驚失色:“使不得啊,太師。”

  想當女婿的人找到用武之地,搶上前來身子橫在中間,用自己擋住文天,面對宇文靖打躬作揖:“太師息怒,且不要動手,都是一家人,為什麽要打呢?”

  宇文靖隔著他,手指文天破口大罵:“逆子!家裡沒有官給你做嗎!老夫我對你不好嗎?我宇文家的人從不與外人結黨,你你你,看我今天打死你……”

  手左扒拉右扒拉,沒有東西可以扔,一彎身子,費了點兒力氣把靴子脫下來,拿在手裡,對著文天扔了過去。

  文天一閃,靴子落地。文天火冒三丈,也跳了起來:“我哪點兒不好?我這不是對著您問安呢,為什麽卻打我?您怎麽不看看自己?”

  宇文靖橫眉怒目:“老夫怎麽了?老夫不用看自己!”

  “您護我女兒了嗎?您不護我女兒,我為什麽不能找別人!您有什麽資格答應退親,有什麽資格答應定親,我是父親,我當家!”

  太師已經光了一隻腳,在吳書舟的阻攔之下,沒法子再脫一隻靴子,邊氣得大罵,邊又尋找東西擲擊。

  吳世子站在他面前,十分的方便,太師狠狠一揪,抽斷他的玉佩帶,玉佩帶著白光對著文天而去。

  “哎喲,這是我的東西。”吳書舟叫出來一聲,低頭去看時,發上一緊,冷不防的簪子又讓太師抽走,對著文天擲了個不亦樂乎。

  這會兒正是官員進宮的鍾點,以城府著稱的太師也會暴怒,多少年也難開這一回眼界。官員們圍了上來,看的看,勸的勸。把光著一隻腳的太師勸走。

  太師今天徹底不要城府,罵聲猶自傳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對著他狂怒的身影,文天暗暗的喘息一聲。

  僥幸!

  終於和六伯公然生分了。

  讓文天見到太師不問候,他做不到也不能做。郭村就是獨掌乾坤,也會有人彈劾他目無尊長,借此,攻擊他不堪得到重用。

  午門之內倘若是山大王們,誰橫誰有理。午門之內是朝堂,率天下之人文道理之處,文天見到宇文靖,就得老老實實的問候他。

  這舉動危險之極,郭村會疑心大作。太監裡也有忠心之輩,心智失常之人也不在少數。

  文天一面對宇文靖說笑,一面為郭公公效力。郭村的信任一定降低。

  回京的這幾天裡,文天想了很多和宇文靖撕破臉的主張。這撕破臉只能由太師開始,文天不能。就如今天,宇文靖當眾打了他,罵了他,改天見到不給好臉色,文天還是得對宇文靖問安。

  太師的城府比海深,文天也認為惹他先發怒棘手難辦。他才沒有躲那一巴掌。六伯發怒,只怕氣的不輕,讓他出出氣也是好的。

  南關侯等人圍上來勸,紛紛說著宇文靖的不是,文天表面上沮喪,其實卻沒有憤怒。

  眼角掃過,那隻靴子在不遠處。文天有心痛上來。六伯上了年紀,光著腳走在石板地上,不見得好過的吧?
  五更的天氣,有襪子也難敵地寒。

  為了宇文永傑而瞧不上宇文靖用事,為了宇文永傑而恨四老爺等人,文天選擇的是離京,也不是暗中殺了四老爺給宇文永傑報仇。雖然他赤紅雙目時曾有過這想法。

  他是宇文家的人。

  改成什麽姓,他也是宇文家的人。他的名字還在宇文家的家譜之上,他是棄家,不是讓家拋棄。

  當年他選擇離開,拋去宇文天的一切榮耀,已是對宇文靖最大的報復——痛失左膀右臂。

  做不到再傷損族中子弟,讓宇文靖更無人可用。而永傑的臨終遺言,也不是報仇。

  文天的心裡依然牽掛宇文靖,不然……他不會回京。

  他一面應付著越來越多的官員,對著他們的詢問訴苦。一面悄悄注視那隻靴子,想著六伯光腳的模樣只怕狼狽。

  一個熟悉的人快步走來,老莊出現在這裡。彎腰拿起靴子時,遞了個眼色。

  叔侄來的都早,宇文靖想鍾點兒充足的見見文天,他沒有什麽可說的,那就只能發難。

  文天想鍾點兒充足的見見太師,隨機應變的激怒他發難。

  離上朝還有會兒呢,文天甩掉談論的官員們,走到僻靜地方。

  老莊沒離開多遠,跟著他過來。左右看看沒有人,壓低嗓音道:“太師讓我傳話,郭村為人狡詐,輕易不相信人。周英虎為他摟錢不少,郭村反而在周家設了奸細。天大爺,你要小心,太師說,”

  頓上一頓,老莊有微微的笑意:“他說宇文家的子弟沒有勾結政敵的人,天大爺你的能耐也不是屈居郭村的人,有朝一日得勢,清朝綱定乾坤,不用掛念他。”

  叔侄連心之處,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把利刃可以割斷。

  宇文靖就算沒有得到文天一個字的解釋,隻憑文天不是池中物,就能想到這一番話。

  文天心頭暖意融融,但他不能就此說實話,煞有介事地道:“不是我不做家裡安排的官職,實在是太師總想左右我……。”

  老莊直直望著他,不客氣的截斷話:“天大爺你知道嗎?我都不相信你會投靠郭村!他不左右你嗎?他左右的人難道少了。這些話,你省省吧。”

  ……

  宇文靖雖一裡一裡的失勢,但沒有敗退如山倒。虎瘦筋骨猶在,他在宮中的一些待遇還在。他還有一個女婿是清陵趙家之人,皇帝隻想遏製他,沒有別的意思。

  心腹的官員想勸他,讓他打發走。獨自一人,對著供他歇息殿室中的燭光,默默地想著心事。

  沒有見到文天的這幾天裡,宇文靖拘在“應該給個解釋”的心思裡。

  宮門上見到文天在星光下走來,英俊高大,似玉中之最盛者,光中最耀眼處。堵塞的地方豁然開朗,宇文靖恍然大悟。

  流水般的通暢中,想到一件。

  郭村算個什麽東西,天兒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沒有投靠他的道理。

  一箋留言,寫明防備自己對孫女兒親事動手腳,看似叔侄關系緊張。但天兒他應該知道,短短的時間內,自己縱然能壓得雲家退親,卻不會把雲家連根攆到天外天海中海。

  等天兒回京,他還想要雲家這女婿,自己當然大力反對,當然會大力阻撓,但他不會全無辦法。

  孫女兒也才十一歲,縱然壓著她定了別家親事。離成親還有好幾年,變數猶在。

  孫女兒的親事不是好緣由。

  這想法對與不對?宇文靖沒有更好的證據來推敲。但他不相信侄子,還能不相信自己當年相中他,此後一直尋找他的眼光嗎?

  不信別人,也要信自己。

  哪怕真是最壞的打算,文天不在身邊十幾年,讓那個女人教的小家子氣,確實為孫女兒親事負氣,宇文靖也暗下決心,把文天的壯志激出來,把他昔年的抱負重攆出來。

  而侄子們間的爭鬥,在外人聽著家宅地震般,宇文靖心如明鏡。文天他吃虧了嗎?一直是他壓著別人來脾氣。為這件更沒有反出宇文家的道理。

  好意思嗎?身為長輩不是一直向著你。

  他故意拋了靴子,給老莊去尋的機會。也許有經過的太監先送來,但太師依然可以讓老莊裝著先去尋找,和送靴子的人岔開來,對文天說那番話。

  太師胸有成竹的笑了,是近年裡笑得最為老謀深算的一回。

  “郭村!老夫的人豈是好用的?只要他舊日的抱負出來,你郭村算得了什麽!當眾這一鬧,你郭公公想必增加信任。放心好了,老夫還會沒完沒了的尋釁他,讓你深信不疑。區區一個閹黨,怎麽是老夫對手!”

  喃喃說完這些,宇文靖又對自己暗示:“不信天兒為人不改,也須信老夫自己。老夫幾十年官場上為人,這雙眼睛還能看錯嗎?”

  受製數年的太師忽然精神煥發,人都似年青幾歲。

  暗暗下定決心,天兒已是蟲,那就重逼他成虎,還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宇文天。他若還是虎,那不是更好。山中之王,眼裡豈會有郭村一黨?太師從此可以省心,安然榻上高臥無妨。

   麽麽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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