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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淑秀 :錯嫁權臣》第163章 ,去了心結
  第163章 ,去了心結

  六舅太太卻不在這裡,宇文緗問道:“哪裡去了?”說的很慢,一個字後面拖出長長的音。第一個字沒有結束,有人往稍貴重些的客人坐的地方去。最後一個字結束,有人滿頭是汗趕過來。

  是個白胖的婦人,看上去比宇文緗大十歲不止,是個對她性子了解的人。六舅太太來到就道:“我該死,緗姑娘放心,我說出去的話,我看著不讓人再講。”

  鄭夫人悠然神往:“這就是所謂的一人退強敵,宇文家的人果然與別人不同。”

  應夫人和陸夫人擔心地道:“那平王妃也這麽厲害?咱們還能在她面前說話嗎?”

  “進京不就是為討情分,厲害也得見,不厲害也得見。”

  應夫人和陸夫人想想也是,沒了話。

  她們說話的這會兒,已走出十幾個人對宇文緗陪不是。緗姑奶奶棄了這裡,往大家看得見的身份稍高些的那地方走去。

  那裡,也是一群女眷。

  應夫人和陸夫人有感於她們的手足無措,對比下這位姑奶奶的凌厲氣勢,感歎道:“能有她三分,想來什麽事情都能解決。”

  旁邊走過一個人,因為不服氣,而又不敢在宇文緗面前說什麽,又因為站在這裡的三個人是外地口音,沒有說話上的擔憂,撇嘴道:“能不厲害嗎?本來要當皇后,皇后沒當成,也嫁的如意。”

  她說完就走了,余下鄭夫人、應夫人和陸夫人三個人如雷轟頂:“本來要當皇后?”

  鄭夫人艱難地道:“皇帝跟她可不在一個年紀上。”

  說話的那位沒說明白,按此時來算,宇文緗應該是本來當太后的人。

  應夫人小小聲道:“這也沒什麽,生得好,誰會從年紀上算。”

  宇文緗走出來,她們趕緊閉嘴,追著宇文緗一個客廳一個客廳的進,直到她施施然往正廳。

  三個人也松口氣:“可見威風逞完了。”

  “逞完了?”顧氏取笑,文無憂負責送上敬佩。玉成公主正說的話讓打斷,也跟著送上閃光的眼神。

  趙曠坐在宇文靖身邊,了然有一抹笑意。夫妻對上,盈盈生情,宇文靖內心不知是悵然還是歡喜。緗兒自己選的親事,就今天來看,比她嫁皇帝好的多。

  宇文緗要嫁皇帝,太上皇的結局將改變。但老太師願意認輸。

  酒宴擺上,主人這一桌,有重溫父女情順帶有個好女婿的太師,有又吐惡氣的顧氏和無憂,歡慶比別人多些。

  二位太師都是忙人,酒過三巡以後,姍姍到來,瑞國公很不願意和宇文天打照面,悄無聲息的溜出席,遇到有人問他,就說散酒。

  隨意的散著,不知不覺的走到包家園子裡。隔著假山,聽到自家女兒的脆生生:“宇文伯母,咱們在江南時,您說過可以當我母親?”

  火辣辣襲來,瑞國公滿面通紅。暗罵女兒丟了人,已經知道宇文天是父親的情敵,卻還討好真不應該。

  另一個女聲帶著笑吟吟回她:“是啊,我說過。”

  玉成道:“那,您會與我母親和解吧。您相中宇文伯父,您是有眼光的人。我母親也曾相中過,也是有眼光的人。有眼光的人,理當是知己啊。”

  瑞國公正尋思著腳底下找個地縫找進去,聽完了,不知從哪裡來的情緒,居然認為女兒的話有三分道理。

  是啊,大家都有眼光不是,尖起耳朵,聽聽下面還會說什麽。

  顧氏十分喜愛玉成,聞言,笑著答應下來。

  玉成的下一句話:“那我父親因此算有眼光的吧,因他相中的是我母親。”

  顧氏有了一個看似樂不可支的笑,也看穿玉成的用心,鄭重的幫她理了理這個關系:“那是當然。有眼光的人,才會眼睛裡存在有眼光的人。瑞國公當然目力過人。”

  瑞國公腳底下一輕,有些飄然。

  顧氏和玉成漸行漸遠,瑞國公沒追上去繼續聽,而是有了膽氣回席面。拿起酒壺,對著宇文天走去,泰然自若笑拂春風:“來來來,好久不見,我敬你一杯。”

  宇文天倒愣住,從在北邊營地上開始,瑞國公與他就能不在一起,堅持避開的形容。主動找上來的瑞國公?這是個什麽鬼。

  論大方,宇文天不弱於他,兩個人互相敬了酒,看得明逸也一愣又一愣。

  但瑞國公不去管,他的心結解開,在女兒心裡和宇文天是一樣的位置,細細品味這高興還來不及。

  明逸實在好奇的時候,在瑞國公真的散酒時陪著他,旁敲側擊問了一回。

  瑞國公雖不願意說,也讓明逸問出來。好玩的事情,夫妻同樂成習慣。明逸記得剛才眼角一閃,隔著小橋那邊見到妻子。丟下瑞國公,過了橋,在回女眷酒席的必經之路上站著。

  他不想有多余寒暄,選了個老樹當遮擋。

  三個一看打扮就不像京中女眷的夫人鬼頭鬼腦,落到三爺眼睛裡。

  他不認得陸、應或鄭的家門,隻把話聽上一聽。

  陸夫人東張西望:“王妃去了哪裡?”

  應夫人道:“剛才還看到。”

  鄭夫人也眉頭緊鎖。

  等她們過去,明逸找到文無憂:“你讓人盯上。”無憂不放心上:“嫁給你,這事不稀奇。”明逸歡歡喜喜:“與嶽父無關?”

  無憂笑了起來:“都是你一個人的能耐。”晚上回家,兩個人拿這話又取笑一回。

  夜晚來臨,包臨送趙曠出家門。太師父女、顧氏母女下午告辭,趙曠父子三人應親家的邀請用晚飯,包臨相當得意。

  拱手送行,對著父子在馬上的身影看了又看,包臨回轉,對家中的長者道:“親家倒也客氣。”

  見到夫人時,又道:“親家倒不傲氣。”

  清陵趙家在傳聞裡接近神化,長者們猶不肯歇,興奮勁兒還騰騰漲升。

  急奔的腳步聲,緊迫的回話聲,就人人聽到。

  “回侯爺,親家老爺和公子在後車胡同讓行刺。”

  “當啷”,不知哪位捧的茶碗摔落地上,片片粉碎清脆可聽。包臨在第一聲碎響裡,一個箭步衝出去,茶碗落到地上,他的呼聲也遍布院中:“老大老二,跟我出去瞧瞧。”

  他們趕到地方,隻遠遠見到一道劍光飛虹般躍起,再然後,就只有一地躺著的五個人。

  趙曠動都沒動過的從容,趙捷握著兵器犯起趙盾的病根兒——懶懶狀。趙盾握著劍:“姐丈,你總算來了,看看我的姿勢不錯吧,你再不來看一眼,我收好,你什麽也瞧不成。”

  包臨沒功夫聽這玩笑話,讓兒子去檢查五個人的來歷。凌朝晚一步趕來,酒氣也沒有散完,但頭腦清醒。

  從頭到尾的問著,趙曠道:“隻說了一句就讓小懶打倒。他們說,我趙家不助朝廷,理當受死。”

  很快皇帝收到這句話,把明逸召進宮:“朕就不信了,新選的官員們有這麽汙糟,弄這麽大的黑鍋給朕背。”

  明逸也認為與官員有關:“趙家不出面,知道的人也只有您當時的近侍。”

  但官員汙糟,明逸卻持相同看法:“已有跡象表明,這是栽贓之舉。”

  皇帝仰面惆悵:“這是繼太上皇離心離德以後,想讓朕也與社稷離心離德。”

  明逸這個晚上沒有回家,宇文天也讓從家裡請出來。連趙家都敢行刺,二位太師沒有睡覺的鍾點了。

  一連數日,無憂回家給趙靈繡嫁衣時,順便和母親交換下言語:“三爺讓送換洗衣裳,點衣裳數目,看樣子又有十天不回來。”

  顧氏說她也一樣。

  但這不能耽誤中秋前的敬香,這是戰亂後新添出來。這個節太平的過,燒點兒香給神明。

  萬安長公主府上的車轎在最前面,長安公主的車轎跟著,後面是京中願意跟隨的長長車隊。

  到了地方,三個妯娌應該在長公主面前侍候,但萬安長公主對外強勢,在家卻是個好婆婆。用她自己的話,她一生一世為皇家防別人,不想在家裡還勞心費力。

  耿氏是公主挑選,長子明道穩重近似呆板,是個出名的孝子,母親說什麽,他就說什麽。

  也因為明道太聽話,明達的一時不謹慎,讓公主在意料之外,和明達慪氣,結果母子都受傷害。明達填房的任氏,明達老實的請母親選。

  無憂更不用說,小兒子小兒媳,在家中公認受寵。

  敬過香後,公主就讓媳婦們自在遊玩,就是休息的靜室,也三個人各有一個。

  跟來的女眷為什麽來的?蜂擁而至往三個人面前請安。

  長公主敬香京裡都知道,因為來的人多,這庵院外面賣小吃的人都多出來。靜室外面,站著鄭夫人、應夫人和陸夫人也不稀奇。

  陸夫人總是膽子最小的模樣:“咱們就這樣上去說請安,家人肯通報嗎?”

  應夫人也有懷疑:“在這裡請安的人可不比在京裡少。”

  “卻多一個人通消息。”鄭夫人指著走來走去侍候的姑子們,手在荷包上比劃下:“我的錢不會白花。”

  陸夫人還是沒底氣:“那,換個來歷吧。在公主府門上,聽說是與外省的王爺有關,都沒有人願意理咱們。”

  鄭夫人胸有成竹:“原身份也許更好些。”

  “哪裡來的?”文無憂年紀輕輕,沒到走幾步路就歪在榻上等人捶腿的地步,興致勃勃和同來的玉成說著一會兒怎麽逛,笑容讓姑子回的話打落下來。

  平王妃的身份,庵主在這裡侍候,陪笑道:“有二位是雲昭王處來,有一位來自漢曲王處。我本不想攬這事,但她們打聽到公主帶著王妃往這裡來,在菩薩面前求了半天,看的我也感動,因為代她們通報一聲,王妃若要見,這就傳進來。若是說不見,”

  姑子也不把話說絕:“讓她們再積累緣法,再請安吧。”

  不能怪無憂草木皆兵,而是諸王處來的人,難免讓人生疑。

  父母親忽然讓傳謠言,三爺在家說過的官員們隱私到處揭露,還有姑丈讓人行刺……。在無憂眼前閃過。

  “讓她們進來。”

  姑子千恩萬謝中,春草帶進來。

  見三個婦人都極年青,家裡遭難進的京中,面容上不可能一點兒看不出來。但無憂比較下,鄭夫人憔悴之色幾乎沒有,陸夫人眼腫時有悲傷,應夫人排在中間。

  無憂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有江南之亂裡,看多憔悴面容,她又是個心細的人。

  也許有人會說無憂把什麽都想的太細致,但她的家世,不小心也不行,亦不可能。

  對鄭夫人的興趣就多出來,讓她先說話:“從哪兒來?”

  鄭夫人擺出恭敬,自報家門:“夫家是雲昭王管理糧倉的官員,拿人的時候,與錢糧有關的官員都在之內。”

  文無憂不是恰好知道誰在雲昭王那裡,而是周知對她寫了一封信,明逸拿給她時,說了說來的地名。

  她裝作懵懂地問:“不知主使的是哪位官員?”

  鄭夫人陪笑:“聽說是周將軍。”

  “副使的是誰呢?”

  皇帝因自己年青,最信任的三表弟也年青,起始平亂的文大帥、凌甫,少不了也要想到玉成,都年青,很願意照料年青的人是一個原因。這些年青的人在平亂中忠心表露也是一個原因,很照料年青的人。

  跟隨周知的人,不是北邊的老將們,而是奚鳴等人。

  不動聲色裡,無憂先作個盤問。

  鄭夫人回了話,卻沒有出錯。

  文無憂嗯上一聲,又問了問應夫人,應夫人和鄭夫人一樣是雲昭王處,鄭夫人已回答過,盤問應夫人的就不多。

  問到來自漢曲王處的陸夫人,她成天的奔波,沒有成效難免傷心,昏頭昏腦根本回答不出來。

  文無憂可不認為回答的件件清晰的沒有鬼,相反,女眷一般在家裡,外面的事情不知道也正常。

  但疑心沒有去,故意把眉頭往下一落,本打算讓她們這就出去,不能見一次面就給太多鍾點,橫豎她們下回還會請安,再說不遲。

  鄭夫人在一旁說了一句:“回王妃,陸夫人是當地有名的才女呢。”

  她看不出有意,也無意中添上言下之意,才女的真假,一試就知道。

  文無憂對她多看了一眼,笑問:“漢曲王與雲昭王處並不都相鄰,你怎麽知道?”

  “小婦人娘家卻是漢曲王處,聽過陸夫人在本城的名聲。”

  文無憂展顏輕笑,仿佛相信了,但依著剛才所想,還是道:“今天煩了,明兒到家裡來坐吧。”

  貴夫人大多如此,鄭夫人等退出來。靜室裡沒有閑人時,玉成睜大眼睛問道:“三嫂懷疑她們嗎?”

  “不一定,不過警惕罷了。”無憂盡量對她笑的若無其事。其實心裡呢,她掛念丈夫,也掛念忙碌的父親。

  但總不能把心事呈給還有稚氣的玉成。

  玉成也沒看出來,擰擰眉頭說了句:“凌不負心鬼兒對我說,還要住一段子日子再回去,他不知道我除了想父母親,想表哥和三嫂以外,我並不願意回來。就是嗣哥也喜歡南邊兒。”

  文無憂逗她:“你忘記說公婆,凌不負心鬼兒要是知道,又要和你吵一架。”

  玉成傲氣地道:“這沒什麽,他吵不過我。在京裡我有嗣哥,在南邊我有大毛二毛和三毛呢。”

  看上去好生得意,春草毫不介意的大笑了一通,不管怎麽看,不是捧場,而是嘲笑臉兒。

  玉成對她扮個鬼臉,握住無憂的手:“咱們還逛去吧,出門春草就不敢再笑。”

  兩個人約上耿氏和任氏,又在庵裡轉了一圈,回去的鍾點耽誤半個時辰,還好回京時趕得上城門。

  公主說累了,讓各回各房,晚飯也各自用。無憂帶著春草和跟出去的人回房。一進院門,見到綠樹紅花中燭光亮起,熟悉的身影晃動一下,心無端的跳了起來。

   二更送上。

    今天一萬更結束。

    錯字明兒改。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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