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小姐她瘋魔了

  “霍霍……察察……”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鄭蓉手上正磨著的刀上面，膽戰心驚，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鄭蓉出來之後讓孟春搬了一把椅子，她就坐在院子中間，在幾把刀中挑了一把剔骨刀。

  然後，當著眾人的面磨起了刀。

  這種活兒，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能乾的，會乾的。

  可是現在，他們大小姐乾起來有模有樣的不說，那刀在她的手中也越來越亮。

  光是聽著這磨刀的聲音，就已經有人腿軟，站不住了。

  他們現在都是站著的，而且是被捆住了手腳，在牆根站成了一溜。

  剛才大小姐說要割人喉嚨的話他們可沒有忘記，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咽口水。

  都是被嚇的。

  大小姐怎麽受了風寒再醒來就變成了惡鬼了？

  對，鄭蓉現在在他們心裡就是惡鬼的存在。

  先是扎破了喜鵲的眼珠子，現在又要磨刀割人喉嚨，不是惡鬼是什麽？
  難道，大小姐這是被什麽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嗎？
  就算鄭蓉面容白皙秀麗，朱唇皓齒，一雙眼睛更是媚眼生神，但是現在在他們眼裡就是猙獰恐怖，猶如地獄來的夜叉駭人。

  他們心裡都在默默的祈禱著，太太快來吧，老太君快來吧。

  現在就只能太太和老太君才能救他們了。

  也許是他們的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去報信兒的人動作快，鄭蓉的朝陽院裡呼啦啦湧進來一大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風韻少婦正是鄭蓉的繼母蔣氏，雖然已經是生了三個孩子的女人，但保養得好，歲月在她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進來之後看到院子了的情景不由皺了眉，當看到鄭蓉在做什麽後，更是臉色難看。

  “蓉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麽？還不快把刀放下！

  你這樣，哪裡還有一點兒大家小姐的模樣？”

  蔣氏聽到下人稟告說大小發瘋了時，還不相信。

  那小蹄子不過就是染了風寒，陳大夫也說沒有什麽大礙，養些日子就能好，怎麽就會發瘋了？
  後來又得知她竟然發了大脾氣，還把喜鵲的眼珠子戳破了，蔣氏心裡就是一咯噔。

  不管她得的到底是風寒還是瘋病，現在傷了人就已經不是小事兒了。

  就算她再不待見那小蹄子，更是看不得她好。

  但她要真瘋了的話，自己還得想想要怎麽跟伯爺交代。

  還有松鶴院裡的那個老不死，也不是好說話的。

  這樣想著，蔣氏匆忙帶著人過來，看到朝陽院裡的情況時心裡也有些打鼓。

  哪知，鄭蓉對她的話根本不理會，見到她這個長輩來了也不說過來見禮，就那麽繼續磨著刀。

  被一個小輩無視了，還是她最不待見的小輩，蔣氏面子上就下不來。

  又往前走了兩步，離鄭蓉更近一些，不過也不敢太近，她怕鄭蓉手裡的刀。

  萬一她真的發瘋呢？

  看著鄭蓉低頭認真磨著刀，眉頭皺得更緊。

  “蓉姐兒，母親跟你說話呢？

  你這孩子，生了一場病連母親都不認識了嗎？”

  突然，低頭磨刀的鄭蓉抬起頭來，眼神淡淡的看著蔣氏，不說話。

  右手拿刀，左手拇指在刀刃上，試著刀鋒利不鋒利。

  看她的手勢，十分熟練，仿佛做過無數遍這樣的事兒。

  這樣的鄭蓉，任是誰看了都覺得有些慎人。

  這個時候，不用別人說，蔣氏也覺得鄭蓉這是瘋魔了。

  不然，她一個大家小姐，怎麽就會磨刀，還拿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她？

  強迫著自己穩了穩心神，蔣氏嚅囁著嘴唇開口，“蓉姐兒，你這是要做什麽？快把刀放下，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長輩？你是個什麽玩意？”

  終於，在蔣氏等得心焦時，鄭蓉開了口。

  不過說的話卻是把她氣得倒仰，連著往後退了兩步，胸口更是不斷起伏。

  她身後的丫頭春萍趕緊上前來扶住她，開口就要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大小姐，太太是您的長輩，是您的母親，就算不是親生母親，您也不該說這樣的話來傷太太的心。”

  隨著她的話落，鄭蓉手中剛剛磨好的剔骨刀已經朝著她射過去。

  刀鋒擦著春萍纖細的脖頸飛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傷口看起來長，也流了血，卻是沒有傷到要害。

  這還多虧了鄭蓉剛才吃飽了，心情稍微好些的緣故。

  不然，春萍這時候都沒命驚呼。

  除了蔣氏帶來的人，原本院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都怕大小姐手裡的下一把刀會朝他們射來。

  鄭蓉冷眼看著已經駭得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的蔣氏，“主子說話，你的狗出來亂吠什麽？
  教不好就放出來，便不能怪別人替你教。”

  若不是這個好繼母，原主也不會小小年紀就丟了性命。

  到了她這兒，就更不是什麽長輩了。

  不能怪蔣氏膽子小，這樣就被嚇破了膽，說不出話。

  實在是，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在後院裡生活，什麽時候見過這等血腥？
  更是沒有見過像鄭蓉這樣行事的，不聲不響的就真動刀子。

  “我母親在祖墳裡躺著。”

  說著，側頭對身邊的孟春抬了抬下巴，“去把院門關了。”

  孟春不敢遲疑，立馬跑過去把院門關上，又按照小姐先前的吩咐，把澆了油的柴火對在門板上。

  這一連串的情況發生得太快，也太出乎常理，大家都弄不明白鄭蓉這又是什麽意思。

  就連做事情兒的孟春她們也不知道，只能按照小姐吩咐的做。

  在眾目睽睽之下，鄭蓉終於是舍得起身，慢條斯理的往蔣氏這邊走來。

  就在蔣氏以為她又要做什麽，下意識往後退的時候，她繞過了眾人來到門口。

  彎腰撿起地上的剔骨刀，還用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抹掉刀上沾染的灰塵。

  然後，從懷裡掏出火折子，點燃了門板上的柴火。

  “鄭蓉，你瘋了！”

  蔣氏驚叫出聲，恐慌使她的聲音都變了調。

  在鄭蓉掏出火折子的時候，眾人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她。

  現在，根本就阻止不了了。

  柴火上都澆了油，火勢瞬間竄滿了整個院子的牆根。

  原本靠在牆根的那些人在火勢起來的第一時間慌忙逃竄，但卻因為被捆住了手腳，行動不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