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多時,主仆二人來到前廳。
真真一眼就看到堂上坐了個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慈眉善目的,該是她的“爹爹”了吧?還別說,這爹爹的長相,倒真有些她那收藏家老爸的模樣。要說老爸,那可是她阮真真唯一願意接近的男性呢。
許是由於老爸的緣故吧,她對眼前的中年男人並不反感。
“茵茵,我的乖女兒……”
真真還未進門,前方便傳來一聲滿含憐惜的呼喚。她抬頭,見那中年男人已然起身往她而來。
“爹爹,女兒好想您。”真真也迎上前去,乖巧地往柳玨然的懷中蹭去。
“乖女兒,爹爹都聽說了,你在王府過得並不如意。爹爹這就帶你回相府,咱父女倆好好過日子,可好?”柳玨然老淚縱橫,“都怪爹爹當日沒能攔住你,才讓你此番受屈。”
“爹爹真打算帶女兒回相府?”真真,不,茵茵,她現在的身份是相府千金柳茵茵。她很好奇,古人不是最重名節的嗎?按說,她這個已經嫁人的女兒,在夫家過得不好,回娘家不是有辱家門嗎?這丞相老爹不介意?
“那還有假?爹爹一下朝就奏請皇后娘娘,得了娘娘的首肯就即刻來王府找你。”柳玨然心疼地將女兒摟在懷中,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女兒。他這個女兒啊,心思單純,哪兒是襄王冷傲的對手?冷傲那般厭惡她,她在王府的日子豈不是度日如年?
“謝謝爹爹!”茵茵那是一百個願意啊,只要能離開那個煞神,她但求片瓦遮身,並無其他要求。就算相府有妖魔鬼怪坐鎮,也總好過她在王府與閻王為伍。
話落,她就拉著小蓮準備回娘家。
柳玨然見自己女兒“醒悟”了,甚是欣慰,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盡顯慈父本色。
眼看著自由就在向自己揮手,茵茵口中哼起了小曲兒,喜不自禁。
許是老天爺嫉妒她,見不得她太滋潤,他們主仆三人剛到門口便遇到了障礙物。
“準備去哪兒?”冷傲見茵茵笑得臉上放光,他心中便很不平衡起來。這女人剛剛惹得他心裡亂七八糟的,她自己倒輕松!
茵茵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回家!”
“回家?”冷傲眯縫著一雙鷹目,語氣古怪。
柳玨然忙搭話:“臣已向皇后娘娘請了懿旨,帶茵茵回相府住上一陣,怕打擾王爺,遂沒有告知王爺。”
“你是本王的王妃,沒有本王的許可,你敢擅自出王府?”冷傲高高在上地對茵茵問道。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我走了不正合你的意?還是說,我理解錯了,你其實對我很滿意?”真真賊兮兮地道。她就不相信,煞神敢在人前說對她有意思。
想當然耳,依著冷傲的秉性,他能在人前承認自己對茵茵有意?那不是笑話麽?且不說柳茵茵以往的劣跡斑斑令他反感,就單單說今日她在浴池的惡行,他就沒理由給她好臉色看。
是以,他寧願自己單獨去皇陵,寧可忍受父皇的責備,他也絕對不願意跟那女人低頭!
最後,冷傲並沒有明確地答應茵茵離開王府,但也沒有出口阻攔,隻給了茵茵一記駭人的眼神之後便獨自去了皇陵。
今日的皇陵,顯得格外冷清。往常,這裡至少還有看守的官員和宮仆在,而此時卻只有三個人,便是當今皇帝和易王冷塵,以及國師。
冷塵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乃沁貴妃所生。冷塵比冷傲隻小一歲,年方十九,處事風格與冷傲有著天壤之別。冷傲渾身散發著王者的氣息,神聖不可侵犯;而冷塵則風度翩翩,待人溫和,時常掛著一張笑臉。
這次祭祖,乃是皇帝臨時起意,與往常逢年過節的大祭祀不同,不需要熱鬧的場面。因而,皇帝並沒有讓大臣們參加,甚至自己身邊兒的隨從都沒帶,就連原本值守在皇陵的人也全數被請了出去。
此刻,四周靜悄悄的,讓本就神聖莊嚴的皇陵更添了幾分肅穆。
“你總算到了!”
冷傲剛到皇陵,耳中便傳來一聲滿含威嚴的責備。他趕緊疾步上前,恭敬地行禮:“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不準備解釋?”皇帝不抱希望地問道。
知子莫若父。皇帝的猜測果然沒錯,冷傲連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冷傲也不等皇帝松口,便自顧自地站直了身,道:“國師,安排祭祀。”
“你!”皇帝微怒,喝道:“朕還在這裡,哪輪到你發號施令了?”
冷傲不卑不亢地道:“父皇,此處風大,呆久了恐有傷龍體。”
“你還知道關心朕的身體?你不氣朕就不錯了!”皇帝越發地火大,這個兒子,是令他又愛又恨。他愛冷傲在治國安邦上得精明和睿智,又恨冷傲目空一切的狂傲。即便是對君父,冷傲也時常不給好臉色。
國師和易王冷塵對視一眼,偷偷交換了個眼神。
對於眼前的爭執場面,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若是在朝堂上,襄王冷傲估計還會收斂點兒,而私下裡,他可是完全我行我素的。今兒要是想讓冷傲低頭,怕是不太可能吧?
於是冷塵忙擺了笑臉,朝皇帝道:“父皇,皇兄也是為您的龍體著想,您就……”
“休要替他說情!”皇帝老兒氣急了,哪兒還聽勸?哎,也只有襄王冷傲能將平常沉穩老練的皇帝氣得頭頂生煙。
國師見冷塵敗下陣來,趕忙支援:“皇上,吉時到了,我們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