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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29章 他在撒謊
  第229章 他在撒謊
  第231章他在撒謊

  張氏出事之後,周錦就被黎晏派人給押起來了,她又犯的這樣的事兒,沒人會為她使銀子,是以她入了府衙大牢之後,杜啟崖也沒看在誰的面子上,加上他一點兒銀子都沒拿到,便也就不會對張氏格外照顧。

  當初黎晏也只是說叫把張氏單獨關押,別給人背地裡做手腳的機會,杜啟崖明白他意思,還有特意吩咐了幾個人,盯緊了張氏的那件牢房,但要說環境嘛……

  黎晏帶著魏鸞一路往裡走,前頭引路的衙役一直帶著兩個人走到了監牢最深處,魏鸞探著身子往那頭看,盡頭處有個拐角,隱約有光,但監牢中畢竟昏暗不見天日,便是有光,也只是淡淡又薄弱的微光,瞧不真切的。

  那衙役腳下一頓,往旁邊側身一站,比了個手勢:“張氏就關在拐角的那一間,知府大人特意吩咐過,除了日常看押張氏的幾個人之外,是不許我們往那件牢房旁邊兒湊的,這幾日就連張氏的飯,都是專門有人給她送的。”

  黎晏心下了然,杜啟崖在這件事上也還算是盡心得力,生怕張氏出了差錯,他不好交差。

  於是他嗯了一聲點點頭,又擺手示意那衙役自己退下去,等到衙役走得遠了,他才悄悄地捏了捏魏鸞的手:“牢中陰暗潮濕,你要是不慣待著,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魏鸞噙著笑點頭,實則那股子陰暗的霉味兒一陣陣的撲面而來,已經令她倍感不適,但她又絕不會叫黎晏一個人去見張氏,橫豎黎晏這樣的出身,如今也在這監牢中遭這份兒罪,她在一旁陪著,也沒什麽好說的。

  故而她只是拿手去掩了掩鼻息,一面又輕聲說無妨:“上回我不是也跟著大哥來看過表哥一趟嗎?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哪裡就那樣嬌貴了,這地方你來得,我便來不得,受不住了嗎?”

  黎晏知道她是強撐著,只是不揭穿她的那點小心思,反倒覺得得意洋洋的,不管怎麽說,她是願意陪著他的,無論是什麽樣的境遇下,他都會感到無比開心。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黎晏跟在她身後,也是順勢護著她,直到了那盡頭處,往左手邊拐角繞過去,沒走出去三五步,關押張氏的那一間牢房便入了二人的眼。

  黎晏曾在七歲上時,去過大理寺的監牢,也為著好奇心,偷偷地跑進過刑部大牢,只是地方到底比不得京中,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中所關押無不是重犯要犯,那些涉案之人,從前大多位高權重,或是富貴無極,是以監牢的環境,並不會差到哪裡去,這湖州府衙的大牢……

  而魏鸞感到震驚的,是張氏的這間牢房,與她先前所見孫昶的那一間,完全就是兩碼事。

  黎晏捏著她的手心兒,感受到了她整個人顫抖了一回,他蹙了眉心去看她:“怎麽了?”

  她搖頭驚歎:“我先前見表哥的那間牢房,雖也不是什麽享清福的地兒,但勉強也算得上乾淨,稻草鋪在身下睡著雖說也不舒服,但……但總也好過……”

  張氏是面對著牆盤腿坐著的,身上的枷鎖早褪了去,隻手腕間和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而已。

  她聽見了外頭說話的聲音,緩緩回頭,見是黎晏二人,才勉強撐著身子站起身來。

  她上了年紀的人,在這府衙大牢關了幾日而已,人便已見憔悴疲憊之姿了。

  張氏緩步至於門邊,沉重的鐐銬越發妨礙了她的腳步,又叮鐺作響。

  她躬身下去拜了禮:“殿下和二姑娘是有要緊的事要問奴婢嗎?怎麽這樣跑到大牢裡來了。”

  魏鸞眼窩一熱。

  她知道,張氏是不值得同情,更不配她的可憐的,可是這個年紀的人了,這十幾年張氏跟在周錦身邊又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如何的錦衣玉食,但總歸是沒吃過什麽苦頭。

  這間牢房,床是石頭堆砌起來的,單是看著,魏鸞都覺得腰上一疼,這樣子睡上幾天,那肯定是要渾身酸痛的。

  之前孫昶的牢房中,好歹還有張桌子,桌子上放了水壺茶杯,雖說也顯得破敗,但張氏這一間,卻是索性都沒有那些東西了。

  “你這幾日都不用喝水的嗎?”

  張氏唇角揚了揚:“做錯了事,殺了人,被拿住的那一刻起,奴婢就知道,這一輩子的福氣和運氣,都到頭了。”她低頭,說話間,又把手腕抬高了一些,那鐐銬晃動著,越發叫人感到沉痛,“奴婢是來贖罪的,不是來享福的。”

  她一面說,一面深吸了口氣:“奴婢知道,二姑娘到了牢裡,去見過孫家大爺。孫家上上下下使了不少的銀子,還有您魏家的面子在,知府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總要照拂孫家大爺一二,奴婢哪裡比得上?”

  黎晏輕咳了一聲,扯了扯魏鸞。

  魏鸞拉平了唇角就沒再多說什麽。

  張氏說的也算實情,這也不算是杜啟崖苛待她或是如何的,本來關進了監牢中,就再沒了福氣可言,住的好一些,或是壞一些,對張氏來說,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了。

  不過張氏也算是聰明,知道他們此來是有要緊事,且又是不願意在大堂上開誠布公的問話的,所以才會這樣子紆尊降貴到監牢中看她。

  張氏的一通感慨發泄完,抬了眼皮去看黎晏:“齊王殿下想問奴婢什麽?”

  黎晏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幾乎面不改色,只是緩緩開口:“你和許恭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果然張氏渾身一顫,面色一僵,先前的那一派雲淡風輕,早不見了蹤影。

  她慌了。

  黎晏側目與魏鸞對視一回,幾不可見的朝魏鸞點了點頭。

  魏鸞會意,稍稍上前半步:“你當初跟許恭好上,也是為了今日的籌謀嗎?許恭一直否認,一直說不是,說你們是兩情相悅,張氏,是這樣嗎?”

  “他說……”張氏嘴唇都在抖著,“他說是兩情相悅……這不是利用,”她深吸口氣,好似在努力的平複著心緒,“我沒有利用他,他也沒有要利用我,他是真的愛我的,不然我都一把年紀了,憑他的地位,憑他手上的銀子,要什麽樣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沒有呢?他是愛我的。”

  說起許恭和她之間的感情,張氏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一味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許恭是真心愛她的,這話,究竟是在說給他們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

  黎晏蹙攏眉心,還沒來得及問出後面的話,張氏又從那樣的魔怔中走了出來:“殿下您怎麽知道我和許恭的事兒的?您見過我們姑娘了嗎?”

  他搖頭說沒有:“周氏還在陳家西院禁足,我沒見過她,也沒叫任何人見過她,包括陳正廷在內。你和許恭的事,當初陳家宅子裡鬧的人盡皆知,六年過去,周氏為你們的確發落了不少人,但總不是把每個人的嘴都給堵住了的,有心打聽,總能知道。”

  “也是,這世上的事,從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張氏又唉聲歎氣,“殿下也抓了他嗎?”

  “抓……”黎晏把這個抓在放在舌尖上品了品,隨後說不是,“只是叫趙隼把他帶到了客棧,問了些話,我目下還不打算把他收押,先關在客棧,等著結了案,再看著怎麽給他定罪了。”

  張氏長舒口氣,好似放心了一般:“那就好……那就好……”

  魏鸞聽來不由皺眉,怎麽事到如今,張氏還有心維護許恭一樣呢?

  她如是想,便也就如是問:“張氏,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你還想維護許恭?你還想著,許恭能夠全身而退?”

  “這本就……”

  “你想說,這本就和許恭毫無關系?”張氏隻剛開了口丟出三個字,魏鸞寒著臉打斷她的話,“真是巧了,許恭話裡話外,也大概是這麽個意思。從一開始,所有的事情就都是你籌謀的,縝密的計劃,全都出自你手,而他,只是因為愛你,因見不得你哭紅了雙眼苦苦哀求,又跪在他腳邊求他幫你,所以才會與你裡外勾結,幫你謀害陳昱卿性命,如若今次沒有被我們拿住,將來,還會一並害了陳昱禮兄弟的命,就只是為了叫陳昱舟繼承陳家家業。”

  魏鸞嘖聲咂舌,簡直是驚歎出聲的:“你對許恭大抵是真心了,是我小看了你,以為你只是為了利用他陳家大總管的身份。他那樣供認不諱,說出你是主使之人,而你的背後,站著的就是周錦,偏偏到了你嘴裡,他仍舊是無辜的。你既想替他脫罪,不妨把所有事情都認下,憑你和周錦兩條命,也夠把他給摘出去的了。”

  她一面說,一面又把兩隻手攤了攤:“本來嘛,許恭手上不知道捏著陳正廷多少秘密,我看陳家這位家主,也未必真的敢弄死許恭,你們倒正好彼此成全。有你和周錦兩條命,足夠消陳正廷心頭怒氣,這許恭也算是命好,出了這麽大的事,還有你這麽個紅顏知己想保著他,真的了不起,真是夠偉大的。”

  張氏呆呆的,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她就那樣站在那裡,望著魏鸞有些出神。

  魏鸞知道,這些話,她聽進去了,全都放到心裡去了。

  黎晏身形一動,剛想開口追問,魏鸞牽著他的衣角,往後一用力,拉住了他。

  他也沒回頭看,卻明白了魏鸞的用意,於是訕訕的收聲,任由張氏出神發呆。

  大約有半盞茶的工夫,張氏好似從神遊的狀態猛然找回了自己的神思來,她感到震驚,同時又憤怒,難以置信之下,兩隻手一抬,攀握住監牢的門框,帶著手上的鐵鏈一陣響動,也墜得她手腕生疼。

  但是那樣的疼痛,卻好似都不值一提,抵不過她心口的疼。

  “二姑娘,您說,您是說……”她一開口,已經有了哽咽的聲兒,她又吸鼻頭,努力不叫自己哭出來,“許恭說,這一切是我籌謀策劃,是我計劃周詳,請他幫我,才有了今日陳家之禍,而我的背後,又是我們姑娘在指使我的?”

  魏鸞高高的挑眉,把眼皮一番:“怎麽?難不成許恭還會冤枉你,給你潑髒水?”

  她說著,把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又去打量張氏:“我怎麽瞧著不會呢?照你說的,你和許恭是兩情相悅,彼此都是拿真心在對待彼此的,他有什麽好冤枉你的?我看你方才那副樣子,肯為了他去死一般,他在我和黎晏面前言辭鑿鑿之余,也曾為你求情開脫,說的情真意切,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負心人。”

  “不,不不不——”張氏面上的難以置信再掩藏不住,她猛地收回手,仿佛那門框上的倒刺會刺的她體無完膚。

  她不敢看黎晏,更不敢去看魏鸞。

  張氏的臉上此時寫滿了悲傷,當她的一雙眼終於敢望向魏鸞時,兩個人四目相對,魏鸞竟從那雙眼中,看見了悲痛欲絕。

  分明已經是歷經滄桑的人,竟被短短幾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乃至於慌亂悲痛至此。

  張氏從沒有懷疑過這是個計,是她和黎晏拿來誆騙她說出真相的計。

  在張氏的心裡,許恭……許恭的分量,一定比周錦還要重。

  魏鸞是個女人,她永遠能夠理解和體會,那種付出了真心,拿命去愛過的一場的人,是什麽樣的存在。

  許恭之於張氏,便是那般存在。

  所以張氏會絕望,會心痛,更會心碎。

  她突然不忍心,可很顯然,黎晏又猜對了。

  許恭和張氏之間發生的一切,一定不是許恭說的那樣簡單,陳昱卿的死,也未必就真的是周錦指使著張氏策劃來的,許恭在這之中究竟是什麽樣的角色,大概……大概只有許恭和張氏他們自己,說得清楚。

  念及此,魏鸞狠下心來,咬緊了牙關:“你做這幅樣子,是給我看的嗎?話是許恭說的,可事情終究是你做的,你不說話,那我便當你默認了,如果是這樣,黎晏這就要派人去拿了周錦歸案了,有了許恭的供詞,也是時候該結案了,我表哥為此案受了不少委屈,你們也應該要……”

  “不!”張氏撕心裂肺的喊聲震的魏鸞下意識退了兩步,“他騙了你們!他也騙了我!許恭在撒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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