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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63章 調查
  第163章 調查
  第165章調查

  京城,廣陽王府。

  年逾四旬的男人鬢邊生出白發,腳下生了風一般,神色也是匆匆然,打從垂帶踏跺一路上來,又在這頭正房前廊下站定住,搓了搓手,略一抿起唇角,猶豫了須臾,老著一把嗓子,朝著屋中喊了一聲:“王爺。”

  屋中那一聲進來傳出的倒很快,聲兒是平平淡淡,門外的男人這才敢上了手去推門,邁開了腿步進去,又始終端著恭敬和謹慎。

  等進了門,他匆匆忙忙抬起頭瞧了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

  廣陽王秦昭今歲四十有三,早年間殺伐征戰,練就一身的英武之氣,如今雖不常帶兵出征,可眉目間仍是鋒銳和戾氣。

  他見了男人進屋,把手上的兵書隨手撂下去:“什麽事?”

  這男人原是王府的二總管,名喚作吳進的。

  這幾日是為著王府上的大總管家裡孩子病倒,秦昭心善,放了他的假,一並又給了他些銀兩,叫他暫且歇幾日,府中的事也都交給了吳進去料理,橫豎這王府上上下下都規矩大,平日裡做什麽不做什麽,都是有定例的,便是大總管一兩日不在,也不會出了什麽亂子,叫吳進頂上來,也只是怕有些個瑣事,或是突發的什麽事情,驚擾了秦昭,得由著吳進到跟前來慢慢的回話。

  便正如眼下這般,秦昭你見了他神色匆匆,便知道這是外頭有了事情要回話。

  自然了,若換做是大總管到書房這裡來回話,決計不會有這般的慌張。

  秦昭不待見人形色匆忙,三軍之中坐鎮久了的人,自帶著一股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定神閑,是以平日調教手底下的將領也好,府中的奴才也罷,都不愛見他們喜怒表於色,這樣子沒分寸。

  這個吳進,他也說過很多次,可真遇上點兒什麽事情,總還是這副樣子,是說也說不聽,改也改不了。

  秦昭攏了攏眉心,又沉聲催問:“天塌下來了?”

  吳進哪裡不知道他不待見,但真是太慣於這樣子了,遇上事情沉不住氣,先前大總管也教了,也罵了,為這個也沒少吃虧,可就是改不了,好在是王爺心善,雖說是帶兵出身的人,可脾氣再沒那麽好,可著這滿京城去打聽,也沒有哪個達官貴人家的主子,是這樣不擺主子的款兒,不拿底下奴才撒氣的了。

  倒不是說他仗著這個就越發不收斂,實在是從前也和秦昭表過決心,但真是改不了。

  他出身不好,不比那位大總管,是王府家生的奴才。

  當初二兩銀子把他從外頭買進府,他就是憑著自己的小心一點點爬上來,可所謂的小心和謹慎,那就是不管遇上什麽事兒,都知會上頭一聲,最早的時候人家覺得他這個人沒主見,也辦不了事兒,但總歸覺得,他懂事兒,知道分寸,不胡來,日子久了,也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和習慣。

  這會兒秦昭沉了聲催問,他倒是也想著先告罪,但再想想秦昭也不是真的要追究計較,便隻做了個禮,正正經經的回起話來:“底下的奴才遞話進來,說是湖州齊王殿下那裡遇上些麻煩事兒,奴才再三的想了,不敢直接去回了郡主,只能先到書房來找您。”

  這事兒說來又話長了。

  原來當初秦令歆自齊州離開之後,回了王府左右放心不下,一個魏鸞已經叫她頭疼不已,彼時也同黎晏談了許多,可黎晏的態度,一如從前,一門心思都在魏鸞的身上,她束手無策,又不甘心,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況且如今還多了個宋宜那樣不安分的,她之所以把玉佩留給魏鸞,就是防著那些眼高於頂的,仗著家中富貴,便一味的想要攀高枝。

  那天在宋家的花房,躲在暗處聽了宋宜的一席話。

  那樣的話,看似是同黎晏毫無關系,可等到秦令歆回了京,再去回想,又哪裡是沒有關系的呢?
  宋宜嫉妒魏鸞,歸根結底,還得歸在黎晏的身上。

  堂堂的齊王殿下,憑什麽眼裡就只有她魏鸞一個了。

  於是秦令歆再三的求了秦昭,派了人,暗地裡盯著齊王府的一舉一動。

  她倒真不是說要監視黎晏,在京城裡長大的孩子,宮裡都是常進常出,規矩和分寸她懂,真叫外人知道了,她敢監視當今齊王,那就是陛下再不追究,也會心裡有了隔閡,到頭來,得記在她父王的頭上去。

  只是她實在放心不下,想知道黎晏的舉動罷了,不管黎晏做什麽,她都不會插手,也不會叫底下人貿然驚動了黎晏,她遠在京城,心系齊王府,迫切的想要知道黎晏的身邊都有什麽人,都發生了什麽事。

  秦昭原本不同意,她說破了天,再說不為監視,真要是落人口實,那不是也成了是,陛下會怎麽想,他們這些人,誰也管不著,解釋的話,陛下肯不肯聽,那就只有陛下自己個兒清楚了。

  可是他一向寵愛秦令歆,她為這個在家中鬧了三五日,簡直是茶不思飯不想,眼見著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人也消沉了許多,他無奈之下,也隻好點頭答應了,只是再三的交代了手底下的奴才們,回話歸回話,若是秦令歆再令交代了他們辦什麽事兒,就一定得來回了他的話,問過他,得叫他知道,不能聽了她的,一味的辦事兒卻忘了分寸。

  這些日子以來,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他平日忙,顧不上那許多,便囑咐了吳進,再有話,直接去回了秦令歆,不必告訴他知曉,他也無意知道齊王府的一舉一動。

  然而今日吳進特意跑到書房來回話……

  秦昭眉心越發蹙攏起來:“齊王好好的怎麽跑到了湖州去?”

  吳進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您先前說不必事無巨細都回您,奴才們就沒敢來驚擾,郡主是都知道的。原是為著一樁人命官司,是魏家的姻親,濱州孫家的長房長孫,在人家湖州殺了陳家的兒子,孫家人登了魏家的門,驚動了那位魏老爺,這才驚動了齊王殿下,這不是一路帶著魏家大爺和那位二姑娘,一起往湖州去了。原也有些日子了的……”

  他略頓了頓聲,偷偷地打量著秦昭的臉色,卻見他有些出神。

  那樣的神色,並不是著惱或是氣憤,更像是陷入了沉思和回憶之中。

  他不敢催,可是一味的等也不是辦法,這眼看著半展茶的工夫過去了,主子沒有一點兒回神的意思。

  於是吳進輕咳了一聲,又低聲叫了一句王爺。

  秦昭這才回過神來:“你說的孫家,是魏業元配孫夫人的母家?”

  他啊了一回,對秦昭有此一問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除了那個孫家,還有誰家?且他話裡已經回過濱州孫家,怎麽還要再問一句,是不是孫夫人的娘家……

  他摸了摸後腦杓:“是,那位犯了案的孫家大爺,就正是魏家二姑娘的表哥。其中發生了什麽,奴才們也不清楚,但就是那天魏家大爺帶著那位二姑娘登了齊王府的門,之後齊王殿下就帶著他們往湖州去了。”

  那還用問為什麽嗎?

  魏家那個魏鸞,從小就是黎晏放在心縫兒上的。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丫頭……

  秦昭眯了眯眼:“他們在湖州又遇上什麽事兒了?聽你這個意思,他們為救人去的,又有齊王在,還有什麽人敢給他們為難嗎?”

  吳進心說誰道不是呢,有那位殿下在呢,也不知是什麽人,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敢乾出這樣的事兒。

  再者於他們這些人而言,又並不只是將那位殿下拉下水那樣簡單的。

  他們都是京城裡長大的孩子,這些人,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拿魏家二姑娘的出身做文章,當年的事過去了十幾年,誰還說得清楚呢?這裡頭可是把一乾宗室與元勳貴胄,全都扯進來了,要說起來,自然也包括了他自己的主子……

  想到了這一層,吳進心中越發生出些懼怕來,就怕秦昭聽了這話,要拍案而起。

  清名剛直這四個字,他主子是再看重不過的。

  “王爺,湖州城也不知是打哪兒開始傳的,如今已經是流言四起,滿城風雨,說魏家那位二姑娘,並不是魏老爺親生的女兒。說那位孫夫人有傾國之姿,昔年與魏老爺在京中時,實則不安於室,同京中……同京中的王孫公子,多有往來……”他越說聲兒越小,偷偷摸摸的往秦昭的方向看過去,可後話又不敢不回全了,“那些人說,那位二姑娘,實則是尊貴的出身,保不齊同齊王殿下是堂兄妹呢,只是可惜了,沒法子認祖歸宗,養在魏家,所以魏業這麽些年,才把她寵上了天,那是為著不敢怠慢,又哪裡是真心疼愛。”

  可誰曾想,吳進的話音剛剛落下,秦昭正要去端茶杯的手一抖,青花瓷的小杯子,便應聲而碎了。

  “你說——什麽?”

  吳進不明就裡,卻戰戰兢兢:“王爺,您這是怎麽了?”

  是啊,他這是怎麽了呢?

  秦昭揉了揉眉心,正好低頭時,看見了那隻已經稀碎的青花茶盞,他定了定心神,目光卻再挪不開。

  青花瓷,是她從前極愛的。

  那時候席間交談,她言笑晏晏,或掩唇輕笑,或狀似微嗔,說起瓷器,分明不是什麽大戶出身,卻頭頭是道,她說她最愛是青花,那以後的這麽多年,他府中所見,十瓷九青花。

  秦昭胸口一痛,呼吸也猛地一窒:“然後呢?流言傳的這樣難聽,齊王就沒有過問嗎?”

  “過問是過問了,底下的奴才也回了話,只是到如今也沒個頭緒,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地裡興風作浪,齊王殿下也沒查出來,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緊著把消息送回京來了,奴才想著,不敢輕易驚動了郡主,唯恐生出事端,隻敢先來回了王爺,請王爺做定奪。”

  這是正經的道理。

  他自個兒的女兒,什麽樣的脾性,他最清楚不過,尤其是打小便對這一個最是上心。

  倘或聽說了這樣的事,她八成得動身跑到湖州去。

  那是跑去湊熱鬧的——於她而言,巴不得魏鸞真是如傳言那樣的出身,成了黎晏的堂親,如此一來,黎晏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就此算了。

  沒了心頭肉,又眼看著到了該娶正妃的年紀,放眼大梁境內,又還有誰,比得過她,與黎晏更般配。

  是以不能叫她知道。

  這種事情一出,黎晏還正在氣頭上,而且當年他做過的事……

  秦昭隱在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緊了又緊:“這話回到我這裡就算完了,你交代下去,誰也不許在郡主面前多嘴,隻當都不知此事也就罷了,另外你再替我去辦幾件事,仍舊不許給任何人知道。”

  吳進心下咯噔一聲,卻忙應了個是:“王爺您吩咐。”

  “孫夫人有個乳娘,姓楊。從前她在京城的時候,楊氏是一直跟著服侍的,後來她生魏鸞難產去了,楊氏也就再不見了蹤影,你替我去查一查,這個楊氏當年之後,去了哪裡,又是為什麽離開的魏家。”秦昭將手指並攏,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發出幾聲悶響來,“孫夫人懷胎十月,魏業請了十位名醫在魏家小住,又給了重金,整整十個月,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你去查,那十個人,現在還在不在人世,若然還在,那身在何方,查個清楚,要是有可能,帶到王府來見我,我有話要親自問。”

  聽到這裡,吳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呢?

  當年那位孫夫人活著的時候,魏家和廣陽王府是有走動的,王爺還很高看魏業一眼,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其實王爺是知道,那位夫人到底是不是個安分的。

  叫他去調查這些,擺明了是對魏家二姑娘的身世起了疑心……這就是人家說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吧,王爺那樣一身傲骨的人,為了郡主,也操心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估摸著真查出來,那位二姑娘非魏老爺親生,接下來,就真該到宮裡去求一道賜婚的聖旨,成全他們郡主多年的心願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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