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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64章 激烈的態度
  第164章 激烈的態度
  第166章激烈的態度
  檀香味濃,青煙亦絲絲縷縷自青銅瑞獸香爐中鑽出來,一個勁兒的朝上努力著。

  歷代廣陽王征戰沙場,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身上背負著多少殺孽,是以自秦昭的祖父起,每每於書房獨處,便愛焚一道檀香。

  檀香向佛法,好像如此一來,佛祖庇佑,能洗去他們身上不少罪業。

  吳進朝著秦昭的方向多看了兩眼過去,心下對他們王爺多出些別的看法來。

  從前覺得王爺高高在上,那樣的鐵骨錚錚,今日看來,這一副鐵骨之下,也不乏柔情。

  他重又躬起腰,長揖拜禮下去,是個要退出書房外的架勢。

  秦昭叫住他:“你記清楚了,你今日回的話,我今日吩咐的事,一概不許說與外人,聽明白我的意思了?”

  這位主子是帶兵的人,十幾歲跟在軍中,上陣殺敵,再到累軍功,號令三軍,軍法無情,殺伐決斷,那是鐵血手腕。

  吳進脖子瑟縮了一陣:“是,奴才曉得。奴才今日什麽都沒回過王爺,至於王爺交代的事情,回頭交辦下去,也決不許他們多嘴來問,當奴才的隻管聽吩咐辦事,倘或問起為何要查當初的人和當初的事,奴才自料理了他們。”

  秦昭的面色這才稍霽,也沒了先前那樣嚴肅的樣兒,另又同吳進吩咐了兩句:“這件事情既然交代給了你,就一直是你去辦,只是等鄭歸從家回了王府,你去知會他一聲,讓他也心裡有個數,萬一有什麽你料理不來的,還有他幫襯著你。”

  吳進低垂著的腦袋一抖,秦昭雖看不見他的臉色,卻也能想見此時必定難看,他沒意多理會吳進的那點子情緒,便擺了擺手,打發他退出去了不提。

  ……

  等到吳進一出了書房的門,耀眼的光門被兩扇雕花門再次隔開時,秦昭所有強撐出來的鎮定,全都不見了蹤影。

  他盯著自己隱隱在發抖的指尖,看了好半天,失笑出聲來,細細去看他面上神色,那樣的笑容之中,全是苦澀和悵然。

  孫氏之於他,便如夢一場。

  昔年長安巷初遇,一眼驚豔,以為天人下凡塵,其後再不得遇,他派了多少人去打聽,才知那是城西魏業的發妻。

  那樣的悸動,他多少年沒有過,便是現在的正頭王妃,也從沒叫他有過那樣的感覺。

  這個王妃,是父王在時,指腹為婚的,系出高閣,毓質名門,哪裡都是百裡挑一的好。

  可她不論怎麽好,也不過這俗世中一俗人而已,又如何比得上孫氏天女神姿。

  但孫氏早已嫁做人婦,他有再多的私心,也只能不了了之,後來也不過魏家宴上,見過幾次,說過那麽幾句話,再後來……

  秦昭一時頭疼不已,竟連回想,也不敢了。

  心中的神女已去世多年,當初她為生魏家阿鸞難產去了,他感到錐心之痛,也曾叫人備下喪儀,送到魏家去。

  可是更多的,他什麽也做不了。

  一直到如今——十幾年後,再聽的孫氏消息,竟是湖州城中流言四起。

  說魏家阿鸞非魏業親生……

  這樣的話,令秦昭心頭震動。

  查,這件事情,他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黎晏不是個人事不知的傻小子,可他畢竟初出茅廬,真動起手段來,差得遠了去,站在湖州地界上,叫人欺負至此,連心愛的女人也護不住,便說他將來能成大器吧,至少眼下叫秦昭看來,這位齊王,真不頂什麽用,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傻閨女,是如何鬼迷心竅,看上了這麽個人。

  要是指望著黎晏把事情查個清楚,恐怕是癡人說夢。

  不過在這個事情上,秦昭也無意驚動更多的人,尤其是不想黎晏知道,他也在插手調查當年的一些舊事。

  畢竟驚動了黎晏,就等同於驚動了魏業。

  他和魏業之間,早算兩清,魏業離開京城數年,和廣陽王府再無往來,過往的一切,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如煙,早逝去在匆匆歲月中,沒有人願意回想,更沒有人願意再提起。

  老死不相往來,便是最好的。

  秦昭面色一沉,眼中閃過沉痛,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踱步至於靠在西牆上的多寶格,略抬了抬手,在最頂一層正中的格子上,取下一隻緊閉著的黑漆檀木的小盒。

  這隻小盒十分的精致,黑漆上又勾金描銀,描出一幅鴛鴦戲水圖來,最妙的,是這小盒上頭帶一把小鎖,鎖上已經生出鏽跡,看起來很是老舊,與這精致的盒子著實不搭,也足可見,這盒子實在是有些年頭了。

  秦昭撫著那小盒,其後又將盒子捧在手心上,重又踱回書案前。

  他面上一派虔誠,叫檀木小盒擱置於案,未及自脖領處掏了一會兒,拉出一條紅繩編織的線鏈來,而那鏈子下,又明顯的墜著一把鑰匙。

  秦昭動起手,將紅繩自脖子上取下來,那鑰匙果真就是開這小盒上銅鎖所用。

  不多時,只聽嗒的一聲,銅鎖開啟,而秦昭掀開盒蓋的手,卻在發抖。

  當黑漆檀木的盒子被打開,引入眼簾的,是滿滿的回憶。

  那是一方素白色的湖絲手帕,被疊放的整整齊齊,擱在盒子的正中間。

  當看見這東西,秦昭面上的虔誠之色便越發濃烈,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可是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什麽畫面,便鬼使神差的又將手收回去,臉上的神色,也漸次變成了懊惱和悔恨。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方手帕,出神良久,思緒也被漸次拉遠了去。

  直到書房的門被人敲響,才把深陷回憶之中難以自拔的秦昭拉回來。

  他面色陰沉,顯然不悅:“誰?”

  門外秦令歆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倒吸口氣:“父王,是我。”

  聽見愛女的聲音,秦昭才緩和下神色,又不緊不慢的將黑漆檀木盒子蓋起來,重新上了鎖,放回了遠處去,從頭至尾,他眼底滿是眷戀和愛慕。

  等一應都做完了,他往書桌後的官帽椅坐過去,才揚了聲叫秦令歆進門。

  等人進了屋,他掃過去一眼:“怎麽這個時辰跑到書房來尋我?早上吳進回了話,不是說你到靖安侯府去赴宴了嗎?”

  秦令歆同他見了個尋常禮,又自顧自的站起身:“父王,現下已經什麽時辰了?”她做出一副吃驚姿態來,“我一大早就去赴宴,如今兩三個時辰過去,憑她是什麽宴,也該散了的。”

  秦昭揉了揉眉心,倒真是沒在意這些,敷衍的哦了聲:“今日不必上朝,我一直在書房翻閱兵書,你大哥到京郊校場去練兵,也沒來回我的話,我沒顧著什麽時辰。”

  他一面說,一面才又去打量秦令歆:“那你這是剛赴了宴回來?”

  她啊了一聲點點頭:“回了家叫人去尋了吳進,想問問他今兒湖州那裡有沒有什麽事兒,但找了一圈兒,都說沒見著他。父王,你派他出府了嗎?”

  秦昭略眯起眼來,至於今日他才知曉,原來秦令歆是每日都叫人飛鴿傳書來回話。

  他本以為,她再如何對黎晏上心,也不過三五日得一封飛鴿傳說,就很了不得了。

  王府是養有信鴿的,從前做戰鴿用,如今四海升平,再難見戰火紛紜,那些鴿子便派不上了用場,只是他從前用慣了,就仍舊專門派了人去養著,直到這回秦令歆要盯著齊州,他才調了六隻信鴿來供她一個人用。

  實際上要說起來,調用了信鴿,恐怕盯著齊州這事兒,宮裡多少就也會知情。

  鴿子倒不是宮裡給的,是他廣陽王府自個兒一隻一隻養起來的,但就是成日這樣飛來飛去,天子的眼線遍布天下,那是真正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有什麽是能夠瞞過陛下一雙眼的。

  秦昭不免長歎一聲:“你成天叫人給你回信,信鴿在京城飛進飛出,你是生怕宮裡頭不知道,王府調用了信鴿嗎?這鴿子飛到了哪裡去,陛下會不過問?”

  他無奈的點點桌案:“你也不是平頭百姓家裡不知事的姑娘,總該心裡有數,日子久了,保不齊這信鴿腿上綁的消息,都是先過了陛下的目,才送到你的手上。我原以為你只是三五日過問一次,這些鴿子飛進飛出,也不至於那麽惹人注目,可沒曾想,你任性成了這樣,為了齊王,竟連什麽都不顧了?這會子還敢跑到書房來問我,是不是派了吳進出府去!”

  他越說就越是來氣,對這個女兒,他真是千般寵愛萬般驕縱,從前也覺得她是個懂事又大氣的孩子,拿到外頭去,絕不會丟了廣陽王府的份兒,可今次遇上黎晏的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子?不顧後果,更失了分寸。

  “我準了鄭歸回家去看顧他兒子,府上大小的事,現在都經吳進的手辦。歆兒,那是王府的二總管,一天到晚大事小事,沒有百件,也得八十,都要他操心過問,再揀了要緊的來回我,或是打發內宅的婆子去回你母妃,你是打量著,他成天隻盯著齊王的事,等著回你的話了嗎?”

  秦令歆叫他劈頭蓋臉的一通責罵,當然覺得無辜極了。

  她盯著黎晏,父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怎麽今日就突然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她不過是遍尋不得見吳進,打量著來問上一句而已,若真是被父王派出了府去……

  秦令歆喉嚨處滾了兩滾,那股子不服氣全都寫在了臉上:“父王,我也不曾說什麽啊?吳進要是父王派出府的,我自回我院子裡等著就是了,等他回來了,自然來回我的話就是了,我又不會逼著父王眼下就把他叫回來……”她略頓了頓聲,端著一派委屈看過去,“哪裡就引出了父王這麽多的話呢?倒成了我多不知事,只顧著自己一樣。再說信鴿的事情,大哥他是知道的,先前連著三日底下的奴才從齊州給我送回消息,大哥正好都知道,就來問過我,我也沒瞞著他騙著他,一五一十的說了,他早知道我是日日叫人送信回京,也沒有責怪我,更沒有告到父王的跟前來,怎麽這會子這樣責罵我?”

  聽了這個,秦昭更是叫一口氣倒噎住。

  得,現在好了,不光是這個女兒胡鬧勸不住,連帶著他廣陽王府的世子,也成了陪著她胡鬧的了!
  “你大哥告你的狀?你大哥責怪你?”他怒極反笑,拍著桌子站起身來,吹胡子瞪眼睛的去瞪秦令歆,“你小的時候,打了魏家的阿鸞,人家不過背地裡陰你一回,那是一報還一報,你大哥堂堂一個世子爺,還要跟人家一個小姑娘過不去,你打量著蒙我是嗎?他會告你的狀,他會責怪你?別說你日日叫人送信,你就是一天叫人送三次信兒,他知道了,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秦令歆的後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不知道父王哪來的這樣大的火氣,若是放在以往,她撒個嬌糊弄過去,這事兒父王也就不提了,但今次父王這樣子,擺明了是要追究到底的。

  她小臉兒一垮:“父親今日不是不上朝嗎?朝廷裡應該沒什麽叫父王煩心的事情,怎麽火氣這樣大?是底下的奴才伺候的不盡心,還是早起遇上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情?”

  她一面說,又可憐兮兮的掀了眼皮,淒楚的樣兒,長長的睫毛像沾濕了,眼中也氤氳著水霧:“便是遇上事兒了,同大哥他們說一說,拿個主意,自有大哥他們替父王您分憂,怎麽反倒拿我來撒氣。也怪我自己倒霉又沒眼色的,偏趕著這個時候到書房來問吳進的去向,正撞在父王的怒火上,白挨了這一頓責罵。”

  她不是不知道父王在氣什麽,只是想來,真不至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

  廣陽王府的兵權不說是全卸了,可至少這五六年來,父王和大哥都是賦閑在家的,大哥也至多是往京郊校場去操練個兵馬罷了,她小女兒家心思,盯著黎晏的舉動,陛下知道了,或許敲打父王兩句,但絕不至於就動別的心思,要對廣陽王府如何……

  於是秦令歆抿起唇來:“父王,你對此事態度這樣激烈,是不是陛下說了什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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