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嬌鸞令》第345章 揭老底
  第345章 揭老底
  第347章揭老底
  齊王府的正堂亮亮堂堂的,原本就是五間闊房,黎晏又最不喜歡黑漆漆的樣子,每每一入了夜,天剛剛擦黑,這屋裡便掌了燈,燭火通明,整個齊王府,像是絲毫不受夜色影響一般。

  此時黎晏與秦昭二人一左一右的端坐於主位之上,二人面面相覷,又紛紛望向跪在這堂屋正中的王全。

  趙隼是仍舊不放心的,他不知道這個“死而複生”又突然出現在京城齊王府的王全,究竟是為何而來,而他的夤夜跟蹤,更是令趙隼心驚不已,是以即便此時進了齊王府中,他也仍舊做出了一副劍拔弩張的姿態,絲毫沒有放松下來。

  黎晏本有心交代他兩句,也叫他別這麽著,再嚇著王全,但轉念想想,也沒什麽不好的。

  王全的突然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如果今夜不是秦昭認出了王全,這個人,這樣子出現在他的王府門前,他都要存疑好半天,這人自稱是王全,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王全為何來的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存了壞心思,此時更是說不清。

  而趙隼這樣劍拔弩張提防的模樣,正好敲打也警醒了王全,叫他知道,他們這些人,並不是會輕易信了他的鬼話的。

  王全呢?
  他跪在正堂的正中,雙手撐在地面上,額頭上已然是紅腫了一片,可他卻渾然不覺,自打進了屋之後,又不知同黎晏和秦昭二人磕了幾個頭。

  他好像已經麻木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痛楚,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以前總是聽人家說,哀莫大於心死,時至今日,他才算是明白了。

  他這一輩子,做過太多的糊塗事,現在想回頭,其實已經來不及,至多算是他懸崖勒馬,而他明白,這還是被魏業逼著,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不是魏業心太狠,下手太黑,他不會咬出這些事情的——沾染過那麽多條人命,他替魏業做了那麽多虧心的事情,還有旺興賭坊的事兒,他又連當朝首輔都給得罪了,他這樣的人,死有余辜,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都該以死謝罪。

  所以即便是他坦白了過去的一切,也不可能得到寬恕和饒恕,既然如此,他何必要開口?為什麽要主動把自己送上這條絕路?

  只是魏業,欺人太甚!
  王全猩紅著一雙眼,又叩首下去:“殿下,您救救奴才吧,不然奴才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魏業的手上了。”

  黎晏心裡很清楚,他所說天大的冤情,一定和魏家有關,和魏業有關,只是他是如何走到了這一步的,黎晏想不通。

  如果說當日假死,是魏業的手筆,那魏業應該把他保護起來,而不是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才對。

  故而黎晏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疑慮與不解:“今夜還很長,有什麽話,你慢慢的說,不要說些虛頭巴腦的,叫我聽的雲山霧繞。魏業要你的命?當日不是他安排了你的假死,叫你借死逃遁嗎?他怎麽會要你的命?”

  王全慢慢的抬起頭來,反手摸了摸鼻尖兒:“那是因為奴才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叫人知道的,一旦給人知道了,他必死無疑,而魏家,恐怕也就此敗了。當日他安排奴才假死,奴才的確心存感激,因為奴才知道,玉佩的事情一出,只怕官府就盯死了奴才,奴才從前乾的很多事兒,只怕瞞不過,尤其是旺興賭坊那一樁——得罪了當朝首輔,奴才有幾條命,也不夠賠罪的。可是奴才也是從那時候起,就多留了個心眼子,就是怕魏業要殺人滅口,不然這次也不可能順利脫身了。”

  他一面說著,略一頓聲,又哦了一嗓子,把那隻手往身後一放,在自己左腳的腳踝上拍了兩下:“殿下不是問奴才,這腳是怎麽一回事嗎?當日為了逃命脫身,扭傷了,可是奴才不敢歇著,更不敢停下來去看大夫,連夜就逃進了京城,又不敢露面,東躲西藏的,直等著殿下您回京。腳上的傷,就這麽給耽擱了,說起來,這也許就是報應吧。”

  他說了一大車的話,黎晏沒開口,反倒是秦昭眉心一跳:“你知道他太多秘密?”

  秦昭反問了一句,盯著王全看了很久:“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你是能跟在王川身邊走動的人,並不是個十分不得臉的奴才,至少我幾次到魏家赴宴,都見過你,如果是不得臉的,我必定不會認得你。可是後來……我瞧著齊王這樣子,八成也不像是認識你的,可齊王常往來魏家,不認得你,那就是你再沒有在主子面前露過臉兒,可你又說魏業要殺你滅口,為了保全秘密——”

  他越是說下去,心裡便越是隱隱明白了什麽。

  “王全,當年魏業殺了很多人,那些住進了魏家,給孫夫人安胎養胎的大夫,一個個,下場都淒慘的很,先後離奇的失蹤,只是當初沒有人懷疑過,只是以為,他們漸次搬離了京城而已——”

  秦昭的音調,是沉悶著砸下去的,擲地有聲,每一個字,落在王全面前的地磚上,青灰色石磚,仿佛被砸下去,凹出個深坑來。

  王全驚詫不已,猛然抬起頭來望過去,眼底全是不敢相信:“廣陽王殿下,您怎麽……您……這些事情……”

  也是至此,黎晏才更加願意去相信,那樣滅絕人性的事情,真的都是魏業乾的。

  秦昭眯了眯眼:“你果然知道這些事情,你口中所說,魏業的秘密,指的,也是這些吧?”

  王全忙不迭的點頭,可是很快又連連搖頭:“不只是這些——殿下,魏業乾的缺德事,可不只是這些!”

  他一面說著,拖著膝蓋往前跪行了三兩步,立時就叫趙隼橫跨出去一步,攔住了他還想再上前去的動作。

  王全身形一頓,便跪在那裡不動了,只是轉而看向黎晏,話自然也是衝著他說的:“殿下,這次齊州出了這樣的事情,您不知道,好多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玉佩丟失,根本就是他自己搗鬼,想借著這件事情,把廣陽王殿下再跟魏家扯上關系,而奴才偷偷地聽到過他和王川商量,此次之後,他便想要跟廣陽王殿下攤牌二姑娘的身世,借此為他的生意,謀取便利。殿下您大概不知道,幾個月前他去外頭談生意,說是在揚州收了幾個新的窯口,出的瓷也都還不錯,可其實根本就不算順利,他最想談下的幾個窯口,一個都沒談成,所以他就借著郡主娘娘給二姑娘留下那枚玉佩,打了這樣的主意!”

  果然是這樣的。

  當日黎晏便懷疑過,一切根本就是魏業自己搗鬼,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內鬼,而添香和王全,本來就是聽命於他的,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麽添香一個勁兒的隻說是自己一時糊塗,卻又能夠那樣準確的,拿走了元樂的那枚玉佩,她的背後,站著的主子,除了魏業,還會有誰?
  至於添香為什麽上了公堂,還是三緘其口,那就是魏業的本事了。

  不過細想魏業的為人與做派,八成是拿了人家家人的性命做威脅,添香才什麽都不敢說,當日同阿鸞坦白時,也是哭著說自己對不起阿鸞。

  丫頭大約真心覺得對不起阿鸞,可她身不由己,不得不聽從魏業的吩咐。

  那這麽說起來的話……

  黎晏嘖的咂舌:“那教唆馮氏攀咬章夫人的事情,也是魏業乾的了?”

  王全果然在他的注視中頻頻點頭:“蕙仙的失蹤,就是魏業的主意,人是奴才打暈了弄走的,但是之後魏業究竟把人弄到了哪裡,奴才不得而知,恐怕只有魏業和王川知道。再之後,他給了馮氏好大一筆銀子,又威脅馮氏,如果敢說出真相,她一家子都不得好死,這才有了馮氏在知府大人面前,對我們夫人的攀咬。”

  他說到這裡,又張口啐罵了兩聲:“魏業真不是個東西!孫夫人那樣好的一個人,又是他的發妻,他把孫夫人給害死了,那即便是說,孫夫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他也不該這樣下黑手,要了孫夫人的命!而章夫人呢?我們夫人這些年,持中饋也好,在外行走給他長臉也罷,樣樣都做的出挑,沒有一樣對不住他的,他卻早就有了休妻的心,無非是覺得,章家如今沒落了,再也幫不了他了,憑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有魏家那樣的家業,再想娶個出身高的填房,根本就不成問題,所以啊……”

  王全面上閃過不屑:“二位殿下大概想不到,他真能把事情乾的這麽絕——當日他從揚州回家,帶了個胡氏在身邊兒,那就是存了心要惡心我們夫人的,且胡氏那會兒還有了身子,他本來的打算,是叫夫人發作起來,越發容不下胡氏,他正好以善妒的名頭,休棄夫人,只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改變了心思,沒有那會兒就下手罷了!”

  這樣的心思,的確是齷齪至極!
  饒是黎晏素日裡對章氏並沒有什麽好感,乍然聽了王全這樣的話,面上也不由的閃過鄙夷。

  怎麽會有人,心思肮髒到了這個地步呢?

  孫夫人的事情是一樁,即便是王全這樣,不曉得內情的,都覺得,魏業在此事上,未免太狠心了些,做的事兒,叫人說不響嘴。

  而章氏便更加變本加厲。

  在他最困難的日子裡,是章氏一路陪著他走過來的。

  那時候揚州章家還算順風順水,滿門風光得意,也能幫襯得了魏業,即便是在京中沒什麽人脈,可至少銀子上頭,虧不了魏業的,他要做生意,章家也沒少給他拉生意,最開始的那幾年,有多少人,是看在章家老爺子的份兒上,才賣了魏業三分薄面的。

  更不要說彼時章夫人在京中命婦之中遊走,絲毫不跌份兒,哪怕是那些個命婦私下裡說起章夫人未必有什麽好聽話,可明裡大家都還過得去,章夫人更沒有一時不慎得罪過她們。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陪著魏業共苦過來的女人,魏業卻不願意與她同甘。

  王全見黎晏和秦昭兩個半天都不說話,想了想,猶豫著,又叫了聲殿下。

  黎晏先回了神:“你說,我在聽著。”

  “還有……旺興賭坊……”他乾巴巴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秦昭,卻有些怯生生的。

  秦昭便立時感覺到,這件事,也許是和他有關的。

  而黎晏也是在那一個瞬間,便想起來了。

  是了,關於旺興賭坊的事情,他竟然差點兒就忘了——廣陽王府的那把刀。

  秦昭見黎晏也側目望過來,喉嚨一滾:“這裡頭,還有我的事兒?”

  黎晏鄭重其事的點了頭,卻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等著王全開口。

  王全也果然明白事兒且十分的有眼色,很順勢的就把話接了過來:“最早找上旺興賭坊,是奴才帶著殿下您當年給魏業的那把刀,找上門去的。殿下的那把寶刀,夏貴年認得,許閣老,更認得,所以奴才才會順利的吃了乾股,年年都拿旺興賭坊的紅利銀子,只是這件事情,魏業做的很小心,把一切都做成了是奴才偷了寶刀的模樣,即便是到現在,也只是奴才紅口白牙的一張嘴,要叫奴才拿出什麽證據,證明此事是他授意,奴才還真是辦不到……就連之後每年從賭坊得的分紅,雖然是交給了魏業,但他都把這帳做平了,奴才仍舊是沒有證據。”

  怪不得出了事,王全會答應死遁。

  說到底他還是怕了,最要緊的,是怕許敬山對他不利,非要置他於死地。

  他倒是可以攀咬出魏業來,但他沒有證據,就是空口白話,說穿了那叫一面之詞,而他跟著魏業這麽多年,深知魏業的手段和本事,就怕到時候拉不下魏業,反倒弄得自己一身騷,與其如此,倒不如聽了魏業的安排,借死遁出眾人的視線,等到事情過去,一切風平浪靜,便也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