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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46章 原來如此
  第346章 原來如此
  第348章原來如此

  只不過王全此刻又說起旺興賭坊的事兒,這件事情,黎晏的心裡,是一直存了個疑影的。

  照理說來,魏業如今真的是家大業大的,就算是生意上有個什麽不順利的,他也能很快處理妥當,銀子是不缺的,魏家的窯口就更不缺,他怎麽會想要,在旺興賭坊,橫插一腳呢?

  賭坊要說來銀子,那的確是快,可關鍵就在於,魏業根本就不缺那點兒銀子。

  照之前夏貴年所說的,王全最多的一次,也不過分走了三千兩,而這三千兩,魏業手上一個窯口一年的產出,都遠遠不止這些數兒了。

  那賭坊又未必乾淨,何況還有許敬山摻和在裡頭。

  王全目下說,魏業打從一開始,就是把王全給頂出去的,那說白了,魏業從頭到尾都知道,那賭坊有許敬山摻和其中,每年分紅利銀子,許敬山都是要拿大頭的,夏貴年不過是聽著他的吩咐辦事兒的而已。

  魏業就是怕許敬山會找上他,揪出他來,才把一切都做的那樣不著痕跡的,連王全都拿不出什麽證據來指證魏業。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黎晏眉心略一蹙攏:“當年魏業和許閣老,不是打過交道的嗎?他做皇商時,就是跟許閣老打交道最多,而且許閣老應該還挺幫襯他,至少從沒為難過他,後來他主動請辭,帶著家眷要離開京城的時候,我記得,許閣老還給他送過行。”

  王全果然點頭說是:“魏業當年和許閣老的交情不錯的,人家說那算是惺惺相惜,奴才不清楚,只是那會兒魏業也不給許閣老送銀子,而許閣老呢,又好像真的不貪,見魏業清清正正的,越發願意跟他走動,這些話,奴才從前那時候,聽王川也多少說起過,至於後來,就不清楚了。”

  這就不對了。

  交情不錯,魏業在京城做皇商的時候,許敬山還沒少幫襯他,他怎麽一轉頭,要從人家手上分一杯羹呢?
  “他當初讓你找上旺興賭坊,就沒說為了什麽?單純就是為了賭坊的那點兒銀子?”

  王全稍稍愣怔住,好半天搖頭說不知道:“魏業心思難測的很,奴才實在是拿不準,以前也都只知道聽吩咐辦事兒,私下裡沒想過這許多。旺興賭坊又是齊州城中最大的一家賭坊,每年賺的銀子,不知道多少人眼紅眼熱,奴才那會兒想著,魏業想分一杯羹,但又不願意叫人家知道,他私下裡還和賭坊的生意有牽連,怕壞了他自己的名聲,所以才叫奴才一個人扛下來,又做的不露痕跡,把他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

  他話音落下,抬眼去看,見黎晏面色陰沉,大約是不怎麽相信的樣子,於是他也有些慌了神了,附身下去就又磕了個頭:“殿下,都到了這份兒上,奴才真沒有騙您的必要。而且奴才那時候也知道,這賭坊背地裡,有許閣老支持,這也都是魏業跟奴才說的,所以奴才還想著,他是怕傷了情分,才乾這樣的事兒。以前不覺得他心黑,畢竟他沒對奴才怎麽樣,反倒好些事兒都交給奴才去辦,算是十分信任奴才的了……”

  這天底下,偏偏就有那麽一種人。

  分明他主子壞事做盡,心腸歹毒,他卻仍舊不覺得不妥,主子吩咐什麽,他就照做什麽,除非等到有一天,這主子黑了心肝兒,回過頭來要殺人滅口了,他才突然發現,原來過去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滅絕人性,都是不應當的。

  其實王全到了今時今日,又有什麽立場和資格來指責魏業心狠手辣呢?

  他殺了多少無辜的人,沾染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那些人的血,早就把王全這個人從裡到外的染紅了,而王全渾然不覺,竟也不知他在午夜夢回時,有沒有過擔憂和害怕。

  黎晏心下多出三分鄙夷來,秦昭實際上是能夠感受到,也能夠真切察覺的出來的。

  王全原本也該及時發現的,可他眼下憂慮太過,反倒一時無暇顧及這兩位貴人對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態度,而且他找到齊王府來,一開始也就只是為了尋求個庇佑,他就怕魏業手伸到京城來,要了他的命。

  他有一肚子的秘密,魏業想痛下殺手已經暴露了,那他一天不死,魏業就一天不會安心的。

  這會兒秦昭看看黎晏,又看看王全,就怕黎晏說的話太重,嚇著王全,反倒叫王全三緘其口,所有的秘密都不肯再吐露了。

  他呼吸頓一頓:“你怎麽想到入京來找齊王的?你就不怕齊王知道了這些事,反倒第一個要殺你滅口嗎?”

  王全頻頻搖頭說不會:“奴才聽魏業說起過,齊王殿下近來對他似乎很是不滿。其實就在出事的前幾天,奴才還偷偷聽到過魏業和王川的談話,無非是說,二姑娘同您的事情,只怕不好再一直耽擱,還是得想個法子,盡早叫殿下自個兒請了聖旨賜婚,只有二姑娘早日成了齊王妃,他才能徹底的安下心來,不然殿下您對他的態度,對魏家的態度,和從前都不大一樣,也越發不好,他吃不準是因為什麽,可就怕是有些事情露了行藏,招惹了您的不快和厭煩,總之是夜長夢多。”

  原來魏業一早就知道了——黎晏冷笑出聲來——早在他和魏業攤牌,知道真相之前,魏業其實對他,就已經開始有所提防,甚至有所計劃了。

  也許在很多年前,魏業從沒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在魏業的眼裡,他始終像是個孩子一樣。

  而直到他的態度開始發生了轉變,魏業的心態,慢慢的,也開始變得不同了。

  秦昭聽聞此事時,其實並不如何驚訝。

  在魏業的眼裡,這天下的人和事,都是該拿來利用起來的。

  物盡其用,大概這就是魏業這一輩子所信奉的,也一直在堅持的。

  本來他還覺得奇怪,怎麽對於黎晏,這麽多年來,魏業都始終有所保留,總不見得,黎晏的出身高貴,他就懼怕了吧?有些人生來就是賭徒,譬如魏業。

  他把人生做成了一場賭局,每走一步,都是豪賭,風險在大,他也義無反顧的向前走。

  這才是魏業,才是當年,他認識的那個魏業。

  而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也都讓秦昭明白,他料想的,一點兒都不錯,他也沒有看錯魏業這個人。

  果然啊。

  魏業對黎晏並非是有所保留,只是彼時黎晏年紀還小,一切都不到時機成熟的時候。

  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照著魏業這個年紀,早就該談婚論嫁了,魏業的眼睛,也就盯上了齊王府了。

  對於此事,黎晏顯然顯得不大高興的起來。

  想來也是。

  他待魏鸞的心,從來都是最純淨的,可偏偏這份兒感情中,要夾雜著一個魏業,仿佛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當然高興不起來。

  秦昭有心寬解幾句,卻又明白,這樣的事情,誰也寬解不來,總要他自己想開了才好。

  是以秦昭收了聲,無聲的歎了口氣,只是轉過頭去看王全:“魏業派人要殺你,你有證據嗎?”

  “有,奴才有!”王全猛然抬起頭來,說起魏業要殺他滅口的這件事,他顯得激動起來,拖著膝又行上前,好在是趙隼聽他一番言辭,如今稍稍卸下了防備,便沒有攔著他。

  不過王全自己也有分寸的很,沒敢靠的太近,只是膝行三兩步,便又跪好了:“魏業常年都跟皇甫成有走動的!二位殿下不曉得聽沒聽說過這個人,平日裡就是靠……”

  “就是靠殺人越貨來賺銀子的,且他手底下也養了好些亡命之徒,專門乾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勾當。”秦昭冷著臉打斷王全的話,又順勢就把後話接了過來。

  黎晏是有些愣怔的:“皇甫成?”

  他側目去看秦昭,顯然對秦昭了解此人,感到意外:“王爺認識這個人?”

  秦昭搖頭說不認得:“只是早年間有所耳聞,曉得此人的行事作風而已。皇甫成這個人,也算是個心狠手辣的,只要你銀子給的足,繈褓中的嬰孩,他也下得去手。我那時還在西北駐軍,當年他在西北惹下了一件大事,人家一門上下十五條人命,他那時候做事決絕,又是剛出來行事,像是一點兒也不怕官府抓他,殺了人,還留下姓名,明明白白的告訴官府,是他皇甫成所為,而時隔多年,衙門裡的人,也的確是拿他沒辦法,都這麽多年了,有多少的大案,明知道就是他做的,可抓不著人,誰有辦法呢?”

  說起這個來,秦昭就不免有些懊惱。

  那大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皇甫成的確是剛開始做這些勾當,也傲氣十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兒,他雖然是駐軍將領,並不乾預地方政務,但知府衙門在明知凶手是誰的情況之下,追查了三個多月,都沒能把皇甫成抓捕歸案,後來知府沒法子,還找上了他,希望軍中能出面,幫著一起緝拿皇甫成。

  按照朝廷的規矩,這些事兒和軍中無關,秦昭他雖然是軍權在握,但也沒有立場和資格,輕易就答應這樣的事情,調動軍中將士,為知府衙門所用,所以他權衡再三,給朝廷上了折子,大約又等了有半個多月,才等到朝廷的批複,許了此事。

  就是這樣子,又一連數月過去,甚至於他們分明有那麽兩三次,就要抓到人了,卻還是給皇甫成順利脫身了。

  此事秦昭到了今天想起來,都覺得懊惱不已。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區區一個皇甫成,怎麽會有這天大的本事,能幾次三番的脫身,又以至於,之後的十幾年間,他屢屢做下大案,卻始終沒能被捉拿歸案。

  秦昭抿了唇,細想了想:“我記得大概是五六年前,皇甫成倒是銷聲匿跡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是朝廷下了旨,要各州府齊心協力,務必要將此人捉拿歸案,但饒是這樣大的動靜,仍舊一無所獲,不過皇甫成倒是老實了一段時間,是在朝廷追查無果的半年多之後,他才又出來行凶作案的。所以後來我一直在想,皇甫成這個名字,八成是個假名字,而他的真實面目,恐怕也沒有人見過,即便是找上他的老主顧,怕都不曉得他長什麽樣子。而且那些人找上他,都是花錢買凶殺人的,就算是見過,也不敢出面指證,一旦鬧到了官府去,豈不是連他們自己也要被拖下水嗎?再說了,皇甫成這種人,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真要是把他指證了,只怕人還沒被官府抓捕歸案,他們自己就先死無葬身之地了,沒有人願意惹這個麻煩上身的,這也就是為什麽,官府屢屢追查,而皇甫成屢屢能夠脫身了。”

  這倒是不假,只是這麽說起來,朝廷竟然拿這個殺人如麻的皇甫成,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
  這個人,未免也太過於囂張了!
  “魏業也沒見過皇甫成?”

  王全一愣,曉得此話是朝著他問來的,他喉嚨一滾,吞了口口水:“奴才沒見過皇甫成,也不曉得魏業見沒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但奴才是覺著,魏業生性謹慎,恐怕……恐怕他自個兒就是不願意見到皇甫成那張臉的。其實當年的很多事情,也是魏業交代了奴才出面,但殺人的事兒,他還是花了銀子請了皇甫成出面的,不過悄無聲息的,就像是當年京城裡的那些大夫……殿下您知道,皇甫成這人張揚跋扈,不把衙門的人放在眼裡,每每行凶,必定留下姓名,但是那件事情,是魏業多付了他一倍的酬金,他才收斂了,全都做成了意外而已,做不成的,也是殺了人,把人家一家子的屍體扔到深山裡去,其實奴才現在想明白了,魏業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怕有一天事情敗露,他是打算叫奴才來背黑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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