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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26章 偷天換日
  第326章 偷天換日
  第328章偷天換日

  王全的案子,已經過去了有半個多月,卻毫無頭緒。

  郭閔安派出了很多人,四處走訪查問,可是王全生前並沒有什麽仇家,他一直跟在魏家當差服侍,早在魏業在京城站穩腳跟的那個時候起,他就進了魏家當差了,後來又跟著魏家搬回齊州城,才把家眷一起帶回了齊州。

  這些年間,魏家對他從沒有苛待過,是以家裡的日子過的就還算不錯,再後來,他又掙了不少銀子,只不過是寧氏是個謹小慎微的人,而王全的爹娘也全都是老實巴交的人,一家子日子過的也就平平淡淡的。

  所以事情調查到今天,其實就等同於僵持住了。

  郭閔安一直都把夏貴年關在府衙大牢中,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他根本就沒有證據能夠證實,王全的死,是夏貴年所為,又或者,是同旺興賭坊脫不了乾系。

  而他當日在賭坊帳本上看到的那個名字,一連半個多月過去,也並沒有向他施壓,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然而可能嗎?

  郭閔安心裡再清楚不過。

  許敬山放了夏貴年這樣的人,在齊州經營這樣的賭坊,怎麽可能不放了眼線盯著,恐怕賭坊第一天出事起,他就已經得了信兒,可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前程,他沒有露面,也不會露面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並不是最要緊的。

  白安那天帶了人到王家去,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底下的衙役回話時候說過的,王全面目全非,被人毀了容,而且他的右臂,也被人砍了下來。

  這不應該的——半個多月過去,郭閔安始終不明白,為了什麽呢?凶手懲凶殺人,卻又要在殺人之後,把王全的臉毀了,胳膊也砍了。

  在他過去小半輩子裡,經受過那麽多的案子裡,殺人凶案中,有意圖毀人容貌的,無非是不願意叫人認出死者究竟是什麽人。

  可是這件案子……

  郭閔安的鼻尖兒掛著汗珠,薄薄的一層,連鬢邊也盜出冷汗來。

  他久久的出神,先前的那種感覺,又席卷而來。

  那是一張密布開來的網,密密麻麻的,從四周圍繞下來,將他死死地束縛著,捆縛在其中,無論他如何努力的想要掙脫開,卻也都是無濟於事。

  而後來,這張巨網中,網絡進來越來越多的人……

  他身為一方知府,拚盡了全力想要守著這一方的安寧,卻做不到了。

  吱呀一聲,後堂的雕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

  眼下天色已漸進昏暗,郭閔安沒有走是因為從午後他就老僧入定般的出了神,直到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他才恍然驚覺,原來天色已經這樣晚了。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屋外的月光漏了一地,趁著月色,他抬眼看過去,見是白安和鄭澤二人面色凝重的緩步而來,見了他時,又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禮。

  郭閔安抬手壓在鬢邊太陽穴處,手腕微微轉動的工夫,便揉了兩把:“你們還沒走?”

  鄭澤和白安兩個人對視一回,皆是抿唇不語,臨了還是鄭澤悶聲開了口:“大人午後就把自己關在後堂,什麽人也不肯見,晚上飯都沒有吃,下官想著,怕大人為案子焦心,天色晚了,大人……先回去歇著吧?”

  他開口時帶著試探,實則更多的是擔心。

  到底是跟著他多年的心腹,與旁人,終歸是不同的。

  今兒一下午他沒有露面,府衙中沒有人不知道,他把自己關在後堂,一下午沒出來,可是這種時候,那些趨炎附勢,素日跟在他身邊巴結討好的小人,又到了哪裡去呢?
  就連曹祿,也不曾出現過。

  到頭來,真正擔心他的,還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郭閔安吞了口口水,眯了眯眼,擺手叫他二人坐下說話。

  鄭澤與白安眼底的擔憂不做假,對視一回,便往右手邊兒排開的官帽椅坐了過去。

  郭閔安是見他兩個落了座,才長歎一聲開了口:“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王全的命案,有半個多月了,一點線索也沒有,這太奇怪了。你們跟著我這麽多年,這也是頭一遭遇上這樣棘手的案子吧?”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為著棘手二字,他們也不會這樣擔心大人了。

  白安清了清嗓子:“可越是這樣,才越是證明,王全的命案背後,藏了驚天陰謀,不然怎麽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鄭澤白他一眼,拿腳尖兒替他,示意他別亂說話,才轉頭又去看郭閔安:“大人,其實下官在想一件事。”

  郭閔安隻當沒瞧見他二人的小動作,略挑了眉,順勢回望過去:“什麽事?”

  “王全的毀容,還有他的右臂。”鄭澤沉了沉聲,肅容正色,“下官跟著大人這麽多年,大人以往經手的案子,下官沒有不知道的。大人還記得嗎?十三年前,大人任旬陽縣令,縣中接連發生的人命案,死者被發現的時候,都是被人毀了容,可後來事情查明,咱們知道,那是為了隱瞞死者身份,因為行凶的,就是他們自己家裡人。還有十年前,仍舊是旬陽縣中的命案……”

  “你不必說了,這些我都想過了。”

  郭閔安一擺手,打斷了鄭澤的後話。

  當年他在旬陽縣任職時,接連發生過幾次人命大案,而死者也有遭毀容的,到頭來,真相查明,其實都是熟人作案,說白了,怕死者身份叫認出來,他們這些身邊兒熟識的,或是常有往來的,自然會頭一個被傳到官府去問話,也會被府衙列入懷疑之列。

  但是今次王全這個案子,卻又有不同之處。

  很顯然,鄭澤早想到了這不同。

  那頭郭閔安才打斷了他,他收了聲,略頓了會兒,也只是須臾而已,便又開了口:“可是最古怪的並不在這裡,下官要說的,也並不是這個。下官後半天時候跟白安商量過,這事兒怪就怪在,如果凶手是不想叫人知道王全的真實身份,那為什麽在殺人之後,要把王全埋在王家後院的牆角裡呢?”

  他一面說,一面又望向白安。

  那一個眼神,白安立時會意,忙把他的話接了過去:“是啊大人,之前魏家那個案子,查到那時候,牽扯出王全的失蹤已經是必然的,凶手殺了人,按照常理來推論,如果毀了王全容貌,又砍斷了王全右臂,那就應該是極不願意叫人發現他的屍體,更不願叫人認出他的身份來,那就該把屍體埋到人煙罕至的地方,怎麽反而埋在了他自己家裡的後院牆角呢?一旦屍體被發現,府衙肯定第一時間會讓王家人去辨認,再加上王全失蹤多日,聯想下來,那屍體也該是王全的。”

  這便正是郭閔安最最想不通的一點!
  凶手,到底想要做什麽呢?

  白安那頭話音落下,見郭閔安好半天也不吱聲,猶豫了好久,又鈍鈍的叫了聲大人。

  郭閔安眉目間一片淡然,眸色一沉:“你隻管說,我在聽著。”

  “還有一件事情,下官想了好幾天,今兒後半天,也特意去問過寧氏……”他喉嚨處滾了兩滾,見郭閔安側目看過來,才繼續說了後話,“先不說把屍體埋在王家後院這事兒,隻說毀容的事情,大約不想叫人認出那是王全,可是為何砍去了王全右臂呢?下官一直在想,王全的身上,難不成有什麽胎記,與眾不同的,或是一眼就能夠辨認出來的,所以凶手在殺人之後,才選擇砍斷他的右臂,而下官也從寧氏那裡得到了證實——”

  他拖長了尾音,一面說,一面把自己的右臂抬起來,將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小截的胳膊來,又邊說邊在自己個的胳膊上比劃,大概的同郭閔安比了個位置:“據寧氏所說,王全的右臂這個位置,生來帶有個胎記,不細看時不覺得,細看時像個花瓣兒的模樣,她嫁給王全就發現了那個胎記,為這個還曾經沒少調笑打趣,說他五大三粗一個人,胳膊上帶著個這麽秀氣的胎記,真是有趣。”

  有什麽念頭在郭閔安的腦子裡匆匆閃過,他愣在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毀容,斷臂,殺人之後卻將屍體埋在死者自家後院中……

  是為了讓人認不出,還是為了讓人認出?
  不會是前者——

  “凶手是故意把屍體埋在王家後院的牆角的!”郭閔安斬釘截鐵的開了口,“他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叫王家人在第一時間就能夠辨認出,那具屍體,是王全的。那個被殺死的人,身形,身體上的細節,一定和王全一般無二,相似到了連王全的爹娘和他媳婦兒也分辨不出的地步,可唯獨是臉,還有右臂上的胎記——這兩樣東西,是沒辦法模仿的,所以就只能毀掉!”

  鄭澤與白安對視一眼,二人心下皆是大為震驚:“大人的意思,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王全?”

  郭閔安說是:“不然你們還能怎麽解釋的通,發生的這所有古怪之處呢?”

  的確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如果說,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王全的,只是凶手用來以假亂真,迷惑他們所有人的,那這一切,就能夠解釋的通。

  為什麽把屍體埋在王家,卻偏偏要毀去容貌,砍斷右臂。

  因為從一開始,那具屍體的存在,就只是為了幫王全遠遁,從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可這個人,又會是誰,而那具屍體,又是什麽人?

  郭閔安一時激動,險些一口氣沒倒騰上來,把自個兒噎住,猛烈的咳嗽了兩聲,引得鄭澤與白安擔憂的叫大人,他一抬手,示意無妨:“白安,明天一早,你帶人先在城中走訪,仵作驗屍之後,不是說過,那具屍體死亡不超過十天嗎?去查,城中在事發前後有沒有人失蹤的,報了案的,沒有報案的,都要調查清楚,如果有沒有報案的,就好好盤問,因為什麽不報案。如果在城中查不出來,就到城外去查,齊州城郊毗鄰三個小縣,四個大鎮,都要走訪,都要調查,那具屍體到底有沒有人能認領,一定要弄清楚!”

  他們現在所有調查的一切,都仍舊只是猜測,只有那具屍體,出現了第二個認領的人,這一切的猜測,才可能成真,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而也只有在證實了那具屍體不是王全的之後,才能再去調查之後的事情。

  如果那具屍體不是王全,那一切,很有可能跟旺興賭坊便真的無關,夏貴年就是冤枉的,而最有可能,幫著王全遠遁,逃離所有人視線,令玉佩丟失案線索中斷……不,那些線索中斷與否無關緊要了,最要緊的,是王全的命案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轉移了。

  原本大人下過令,要嚴查這些日子的進出城的人,看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他們都清楚,這是想摸一摸那個外阜來的商人的底細,但是王全的命案一出,這一宗,也暫且就撂下了。

  “大人,會不會和劉子旺有關?或者是,他的那個老主顧?”白安眼珠子骨碌碌的滾了兩滾,“他那個老主顧介紹來的外阜商人,也就是發現了郡主娘娘玉佩秘密的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露過面,您問過劉子旺,劉子旺說沒見過那個人的臉,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至於那個所謂的老主顧,他倒是說了名字,也交代了住的地方,可是咱們之前也盯了一陣子,沒有任何的不尋常之處,他住的地方,也沒有什麽陌生人進出往來,後來王全的案子越發查不出頭緒,您才叫把人手都撤了回來,緊著王全的案子來的……”

  他說到這兒,頓了聲,鄭澤嘖聲咂舌,很快的把話接過去:“偷天換日?”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人到如今都沒有從齊州城離開,心安理得的住著,根本就是不怕衙門找上門的架勢。

  郭閔安下意識的搖頭:“這樣,你明天先帶人開始查,再叫王全的爹娘和他媳婦到停屍房去辨認屍體。鄭澤,你明天一早,把劉子旺那個老主顧,帶回府衙,我要問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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