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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24章 對不起
  第224章 對不起

  第226章對不起
  陳正廷帶著許恭一起到客棧來的時候,面上已經寫上了憔悴二字。

  這幾日以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他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很可能是殺害他嫡長子的凶手,還有一直在陳家還算恭順的張氏,買凶殺人直接出面的,就是她,這些事加在一起,哪怕是他經歷了那麽多的風雨,也一時間無法接受。

  當趙隼又帶著人到陳家去見他,他其實都已然有些恍惚,而趙隼在見到他的第一眼,也大吃了一驚。

  自他們到湖州以來,每每見到陳正廷,他無不是意氣風發的模樣,何曾狼狽憔悴至此?
  只不過趙隼惦記著黎晏的吩咐,任憑陳正廷幾次三番的追問,他也沒去告訴陳正廷今日黎晏因何傳他到客棧去,陳正廷有些灰頭土臉的,卻沒法子推,只能請了趙隼稍等,去換了身衣裳又淨了面,才跟著趙隼往客棧去了。

  這會子許恭跟著一起進了門,黎晏一眼望過去,發覺他肩頭是在隱隱顫抖著的。

  看樣子他如今知道後怕了,張氏被知府衙門抓走之後這麽久,他都沒有走動過,表現的平平淡淡,一直到今日他傳了他們來,許恭才有了害怕的意思。

  黎晏嘴角揚了揚,眼中是一派的清冷。

  那頭陳正廷已經帶著許恭行禮請過了安,而黎晏自然也看見了他面上的憔悴,擺了手示意他坐著回話,好似十分意外:“這原也沒有幾日不見,陳老爺怎麽看起來這般疲憊憔悴?還是要保重身體才好啊。”

  陳正廷隻一味的苦笑。

  他如何不知道保重身體,但成了如今這樣子,他拿什麽保重身體?
  但黎晏這會子問了他,且是帶著關切體貼的語氣和心思,他又不能哭喪個臉不回,便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身體倒沒什麽,這幾日也請了大夫,每日都煎了藥來將養,到了夜間也還要再吃些安神的藥,才能成眠,倘或哪一日不吃,便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只要閉上了眼,眼前就全都是昱卿的那張臉,還有這十幾年來我待周氏的種種……”

  他深吸了口氣,又把那口氣長舒出去,如此反覆了幾次,才又把目光落在了黎晏的身上:“多謝殿下關懷,其實也沒什麽大礙。”

  黎晏順著的話歎氣,面色凝重,好似真的為他這番話而感到悲傷難過。

  想一想人到中年,風光了大半輩子的人,如今弄得夜不能眠的樣子,仿佛被身邊最親近的人給背叛了一般,如何叫人不心疼他呢?
  故而黎晏又衝他搖頭:“逝者已逝,陳老爺節哀順變吧。”

  陳正廷顯然不願意再接他這個話茬,大約也是怕黎晏再繼續說下去,還要提起陳昱卿的那些事兒,他的心沒有那樣硬,承受不住。

  他頓了須臾,索性轉了話題,也省的黎晏再去提這事兒:“殿下今日傳了我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呢?還特意叫把許恭也帶上……”

  他猶豫了下,回身看了看許恭,眼中閃過茫然和疑惑。

  黎晏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看他,又去看看許恭:“我聽說——”

  他把尾音一拖,音調又往上轉著,那是說不出的好聽悠揚,可他說出來的話,卻並非如此:“許恭和張氏,他們二人之間,有些個不清不楚的事情,是嗎?”

  陳正廷呆呆的看他,顯然沒料到黎晏會知道這件事。

  其實從六年前周錦第一次拿住他們的時候,他就有想過,要不然把張氏送出府,了不起多給她些銀子去安身,好歹是奶大了周錦的人,而至於許恭嘛,他畢竟在陳家服侍這麽多年,有些東西不能叫他到外頭隨處亂說,自然不能輕易的就得罪了他,所以本身陳正廷是想著,不如把他放到外頭的莊子上去,叫他仍舊做個管事,而且莊子上的事兒,也有油水可撈,只要家裡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麽管,身份地位上自然不如陳家的大總管說的響嘴,但銀子他也不會少拿。

  不過後來還是周錦把他勸住了,一來周錦自己也舍不得張氏,二來也是怕他真的得罪了許恭,再給家裡頭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大總管這樣的位置上,一時間也不好再找了人呢頂上去,跟著陳正廷四處奔走,恐怕還要弄出麻煩事兒來。

  陳正廷左思右想,到底覺得有道理,所以後來他放任周錦去料理家裡頭那些不乾不淨的舌頭,既然選擇了把許恭和張氏留在府中,對他們做的事情隻當不知道,那就不能再叫這樣的家醜外揚,故而就由著周錦去了。

  直到今日,六年過去,家裡頭的人都沒有對外提起過了,那些料理出府的,周錦辦的也算是大氣漂亮,雖然把人趕出去了,但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當年都是給了銀子的,一個人給了十兩銀子,那幾乎是他們一整年的月例銀,也夠他們拿去做個小本買賣,或是夠他們吃喝個好久。

  黎晏從而得知的呢?
  陳正廷嘴巴是微微張開的,那是吃驚之余的本能反應。

  黎晏越發覺得有趣,帶了調侃:“怎麽?陳老爺不知道這個事兒?”他嘖的咂舌,又撇著嘴搖頭,“不應該的吧?我聽說的是,六年前張氏被拿住,陳老爺你是知根知底的,至於後來為何沒有拿了他二人送官,也沒有把他們兩個趕出府去,我想,一是周姨娘舍不得,二就是你陳老爺用著許恭這麽多年,實在是順手,到底也有幾分情誼在,是舍不得就為這樣情不自禁的事情趕走他的。不過陳老爺大抵想不到,六年過去,當日你的一時心軟,釀成今日內宅之禍,平白搭進去陳昱卿的一條命,要是當初心再狠一些,把人趕出去了,陳昱卿也不會死,是不是?”

  陳正廷眉心一擰,渾身一顫。

  黎晏說得對,如果不是他當初的一念之差,留下張氏這麽個禍害……但也說不準的,要說這事兒背地裡是周錦動手腳,即便沒了張氏……

  他苦笑搖頭:“當初殿下不是懷疑過周錦嗎?如今還把她關在西院裡,還是不許我們去看她,也不許人送吃的喝的去,殿下說沒了張氏,昱卿就不會死,真的是這樣的嗎?恐怕未必吧?”

  魏鸞嘴角往下一沉。

  其實之前黎晏和她大哥都說過,陳正廷本身也是值得懷疑的,直到今天,許恭被他們拿住了,陳正廷還在說,周錦是值得懷疑的,且一味的要把他們的視線挪到周錦的身上去。

  她側目去看魏子期,發現魏子期的目光始終落在許恭身上,她又順勢望過去,只見許恭低著頭,肩頭隱隱約約還在發著抖。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從進門的時候開始,許恭就在瑟瑟發抖了,很明顯,他在害怕。

  魏鸞面色一沉,許恭一定有問題,他也應該知道,黎晏為什麽把他們叫到了客棧來,或者說從張氏被抓走的那一刻開始——

  她清冷著一把嗓音:“許恭,你知道我們早晚會找上你,對嗎?”

  許恭猛地抬起頭來,銳利的眼神掃到了魏鸞的身上來,像是刀子一樣,直剌剌的往魏鸞身上扔了過去。

  魏鸞也不瑟縮,更不會怕他,他越是這樣,她心下便越是得意:“而且你今天被傳到客棧,顯然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叫你而來,所以自從你進了門,就一直在害怕,在瑟瑟發抖的,因為你心裡怕了,你知道我們查到了你和張氏的關系,而張氏買凶殺人,大概同你,就脫不了乾系,是嗎?”

  許恭死死地抿著唇角,卻一言不發。

  “魏二姑娘,這……”陳正廷眼前一黑,隻覺得腦子裡嗡嗡的。

  他再經不住任何的刺激了。

  從周錦到張氏,如今又牽扯到了許恭,哦對了,還有那個馮正北……

  這些人,在他陳家宅子裡,待了多少年呢?記不起來了。

  陳正廷又深吸了口氣:“許恭跟著我服侍了很多年,府裡府外,上上下下,多少事情都是許恭在料理,從前孩子們都還小的時候,都是靠著許恭幫襯我。”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魏二姑娘話裡說,許恭和昱卿的死也脫不了乾系,就只是因為張氏的緣故嗎?他是和張氏之間……大家在一起相處的久了,有些感情,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的……”

  “無可厚非?”魏鸞攔住了陳正廷後頭所有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張氏是有夫之婦,且成婚多年,也生了幾個孩子,把孩子拉扯大了,並且齊氏多年來對張氏算是不錯的,張氏憑什麽與人私通?
  這也就算了,到今日為止,陳正廷又是憑什麽說出,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呢?

  魏鸞面色越發難看,對陳正廷的看法也越發不好。

  她本就不喜歡陳家的這位家主,一來有從前的緣故,二來是陳家如今的所作所為,也總歸讓人看不過眼。

  現在呢?
  魏鸞冷笑著,眼中寫滿了不屑二字:“陳老爺說無可厚非,是嗎?張氏有夫之婦,許恭到了這個年紀,有沒有成家立業,我是不知道的,可即便他沒有,陳老爺也是讀過聖賢書的,難道不知道,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嗎?”

  她一面說,一面又掩唇,躲了躲,不願意再去看他們:“我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這些話其實不該我來說,但陳老爺今日所言,實在叫我大開眼界了。他們這樣子的人,拿到官府去,是要定罪受刑的,您居然說得出,無可厚非這樣的話。”

  她始終不肯再去看陳正廷一眼,好像多看那一眼,都會令她渾身不自在:“還是說,陳老爺明知這樣的事情不堪入耳,也知道是他們的罪過,卻還願意保著許恭呢?張氏你自然是舍棄了的,但許恭,是你一定要保著他的,是這個意思的吧?”

  她反問了兩句,其實事到如今,越發不敢再信陳正廷這個人。

  最早的時候他們說陳正廷也可能會害陳昱卿,她很難以接受,說到底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且是他的第一子,陳昱卿究竟有多大的過錯,才能引得陳正廷這樣子不待見,甚至要殺了他,才心滿意足。

  但是今日,陳正廷帶著許恭出現在這客棧中,當黎晏直截了當的揭穿許恭的真面目,又懷疑起許恭和此案有關之時,陳正廷的反應,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若要魏鸞想來,陳正廷應當是憤怒的,是不敢相信的,一如那日他在府衙大堂上,聽聞此案是張氏買凶殺人,而周錦又不得不被他們單獨關起來時的態度,那樣才是對的,才是他該有的。

  可他並不是——陳正廷一改當日的反應,他選擇了相信許恭,更有甚者,他選擇保著許恭。

  這樣的反應,黎晏顯然也是不滿意的。

  他同魏子期對視過一回,果然開了口:“陳老爺,你對許恭,好像格外的喜歡,這樣的事情出了,你還願意保著他?”

  “不不不……”陳正廷連連擺手,又急著去辯解,好像生怕黎晏誤會了他一樣,“不是說要保著許恭,護著許恭,實在是……許恭可以說是看著昱卿長大的,殿下您說,他夥同了張氏,買凶殺人,裡外勾結,害了昱卿性命,這叫我怎麽敢相信呢?昱卿是府裡第一個孩子,那時候家裡的生意沒鋪開,是從祖宗的手裡接下來的基業了,所以也沒有如今那樣忙碌,不到外頭去催帳收帳時,許恭就好帶著昱卿四處走走逛逛,逗他開心,陪著他玩鬧,那真是拿昱卿當自己個兒的孩子看待的,他怎麽會……怎麽可能……”

  他好像才反應過來許恭可能做了什麽事,站起身來,又把腳尖兒轉了個方向,去看許恭:“許恭,你別不說話,你倒是說句話!”

  許恭嘴角隱隱在顫抖著:“老爺……”

  他一開口,帶著哽咽的聲音:“這件事情,我知道……從一開始,張氏找上我,我就知道了……老爺,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大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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