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嬌鸞令》第225章 不能再受刺激
  第225章 不能再受刺激
  第227章不能再受刺激
  事到如今,一句對不起,就能夠抹去他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嗎?

  許恭的這句對不起,能有多重的分量——他口中所說的對不起,又有幾分真心呢?
  陳家一條命,長子的一條命,哪怕陳昱卿有再多的不對,那也是陳正廷辛辛苦苦培養大的,好不容易到如今,能夠勉強支撐家業了,就死在許恭和張氏的手上嗎?

  陳正廷知道自己再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他並不怕許恭被黎晏拿住之後,會吐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許恭勾結張氏害死了昱卿,是他先對不起陳家的,他不會再做更多對不起陳家的事,而且黎晏也不是為了要整治他陳正廷和陳家才到湖州來的,是以他沒有必要且也不會咬著許恭不放,非要揪出陳家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才甘心。

  但他接受不了的,是許恭的背叛——

  陳正廷幾乎在許恭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

  其實還是趙隼眼明手快,在他身形不穩要跌下去時,已然快步上了前,費了好大力氣才托住了陳正廷的身子,免得他真栽倒在地,再碰傷了。

  陳正廷忽然昏死過去,黎晏也吃了一驚,忙打發人到外頭去請大夫來,而那頭許恭悄悄地抹淚,哽咽著,泣不成聲,卻也一直都在壓抑著,不敢哭出來,不敢驚擾了主子們。

  他猶豫了很久,在趙隼扶著陳正廷重新坐回官帽椅之後,他撩了長袍下擺處,三兩步邁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黎晏的面前。

  黎晏皺著眉頭躲了一把:“做什麽?”

  許恭吸了吸鼻子,又抹了一把鼻尖,對著黎晏磕了幾個頭:“老爺經不住刺激了。殿下,打從我們大爺出事,老爺就是吊著精神在強撐著,到底陳家家業大,裡裡外外有多少的事,又有多少雙眼睛,一個勁兒的盯著陳家,這些都是要老爺出面應對的,至於各家女眷中……”

  他稍有遲疑,一抬眼,發覺黎晏審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定了定心神:“夫人是許久不管事了,老爺寵愛姨娘十幾年,最早那會兒,夫人還有那麽一口心氣兒,但日子久了,也就隨老爺和姨娘去了,對外其實都還好,老爺在外頭也都給夫人臉面,但實際上,家裡的事兒,夫人早撂開手了,都在周姨娘手上管著。之後的很多事,殿下到湖州也有日子了,想必也知道,這麽些年下來,在外走動的,都是周姨娘。”

  黎晏念叨了一聲是啊,斜著眼覷一回陳正廷,整個人把身子往後一靠,索性靠在了黃花梨官帽椅的椅背上:“這一點我早就知道,當初還覺得陳正廷寵妾滅妻,實在可憎,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是自食其果了。”

  許恭面色一僵,自然落入了黎晏的眼中去,他嗤了聲:“怎麽?我說他是自食其果,且是個惡果,你覺得不服氣?周氏家境雖然算得上殷實,但終究不是大富大貴,她原本大概不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都是這十幾年來,叫陳正廷寵慣壞了,又持家,又在外走動的,有了野心,就想要得到的更多,從而才動了殺人的心思。”

  黎晏在冷笑著,語氣中全是對陳正廷的不屑:“所以許恭你來說,他算不算,自食其果?”

  這話許恭沒法回。

  他不可能去編排陳正廷,也不可能順著黎晏這個話往下說,這又有什麽自食其果的呢?他在陳家的日子久了,清楚地知道陳正廷的這位正妻是個什麽脾性的人,從前手腕高明,出身又還算不俗,大多時候態度強硬,往往不容人,所以在京城那會兒,陳正廷才一直都沒有納妾。

  陳家的家業是祖蔭下來的,似魏業那樣白手起家的,都先後迎了平妻進門,又納妾溫氏,而陳正廷呢?他從始至終,一直都只有吳氏一個人而已,納周錦,那是離開了京城,又加之吳家日漸衰敗,吳氏再也轄不住陳正廷,陳正廷才納了周錦進門的。

  陳正廷不喜歡吳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周錦剛入門的時候……他記得那時候的周錦還算是溫順,是以他就明白了,為什麽陳正廷會看上了周錦。

  眼下黎晏說,這是自食其果。

  許恭搖了搖頭:“奴才不能說老爺是自食其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各人也都有各人的難處,老爺為什麽寵愛了周姨娘十幾年,奴才看在眼裡,心裡也多少有數,況且這也算是家事,殿下如今放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這個……”

  他也不敢說黎晏說錯了話,只能點到即止:“奴才想同殿下說的,是老爺真的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了。”他一面說,一面又深吸了口氣,“從大爺,到周姨娘,如今又到奴才……老爺這樣昏死過去,是實在氣急了。”

  黎晏拖長了尾音哦的一聲:“原來你也知道,陳老爺這是氣急了。”他把下巴挑了挑,“說說吧,為什麽答應幫著張氏害陳昱卿的性命?”

  許恭一愣:“在這兒?”

  黎晏把兩手一攤:“或者你更想在府衙大堂上?”

  對於黎晏來說,他不是實權王,又從小是無法無天的一個人,接手了湖州的案子,又不是為了別的事情,是以不管他是在府衙大堂審案,還是在這個客棧中審過了許恭,那都沒有什麽關系,他又不怕杜啟崖告他的狀,即便鬧到了皇兄那裡,他也總有說辭能把這個事兒給遮過去。

  當許恭問出那句話時,他覺得有趣極了:“你是怕上了府衙大堂,還是希望上了府衙大堂呢?”

  許恭連連搖頭說沒有:“奴才只是一時感到意外而已……這案子……我們大爺的案子,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奴才也不瞞您說,況且您大概也早就知道,杜知府是收了銀子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的掃向了魏鸞兄妹兩個,明顯言有所指:“實際上,我們老爺也不知給了杜知府多少銀子,但杜老爺就是一味的拖著,我們又沒法子,老爺又念著多年的情分,不願意鬧大了去,一忍再忍。所以您說起這個案子,但是在這兒問,奴才以為一定要在府衙上才算數的。”

  黎晏豎起一根指頭來,衝著他左右搖了搖:“在哪裡審你無所謂,算不算數,也不是杜啟崖說了算的。”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叫許恭愣怔住了許久。

  許恭又深吸了口氣:“殿下,那您想知道什麽呢?就只是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幫著張氏,謀害了大爺嗎?”

  “不然我應該知道什麽?”

  黎晏這句話才問出口,外頭小廝帶著大夫進了門來,先同黎晏見過了禮,便湊到了陳正廷的身邊去為他請脈了。

  為著大夫請脈,黎晏才收了聲沒有過多的追問,不過他靜下心來想一想,方才許恭那樣誠懇的說了一通,其實陳正廷突然之間昏死過去這件事,對他的觸動是極大的,這會子問他,他大概才會知無不言。

  黎晏是沒有在六部之中供職過的人,但以前還在京城那會兒,他年紀還小,又愛胡鬧,三五歲的年紀在宮裡頭長大,覺得皇宮真是大,到處走一走都很好玩,可是等到再大一些,那座宮城便再也吸引不了他,他就鬧著出宮玩兒,成天都往外跑,在民間跑的久了,偶爾也會往六部衙門跑,橫豎沒人敢管他,加上他又有分寸,不會在六部衙門胡鬧,再往後,衙門裡的大人也喜歡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會同他說上兩句,他自己喜歡刑部,就時常往刑部走動,乾刑名的人腦子都好使,又帶著些不卑不亢的意思,包括京兆尹衙門也是一個樣的,是以他聽得多了,也見過不少,遇上許恭這樣的,他也大概知道應該怎麽辦。

  故而黎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想了須臾,招手叫了趙隼來,壓低了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而後魏鸞就眼看著他起了身往門外走,愣是把許恭也晾在了那裡不去理會。

  她咦了聲,就想要起身追上去,一旁坐著的魏子期在她胳膊上用力一壓,阻止了她的動作。

  魏鸞順勢側目去看,偏了腦袋:“大哥?”

  魏子期只是衝她搖頭:“殿下自有安排。”

  她抿起唇來,顯然有些不大高興了。

  而那頭趙隼往許恭身邊湊了湊,做了個請的姿勢,魏鸞便明白了,還是要趁熱打鐵眼下就從許恭的嘴裡問出話來,但陳正廷還在這裡,許恭又顧念陳正廷的身體狀況,大概有些話就不會說,尤其是過會子陳正廷轉醒的話,他就更要三緘其口,什麽都不說了。

  她正擺弄著衣角,整個人也放松下來,往椅背上靠了靠,就看著趙隼的腳尖兒一轉方向,又朝著她的方向湊了過來。

  魏鸞小腦袋一歪:“我也跟著過去?”

  趙隼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這話就一定是阿諛奉承了,他叫過了許恭就往她跟前來,那不是要叫她一起去聽一聽,是什麽?哪裡就值得他一句冰雪聰明了。

  不過魏鸞心下到底是高興的。

  她對這案子多關心又多上心,黎晏是一直都知道的,倘或今日他審問許恭而不許她旁聽,她倒不至於跟黎晏鬧脾氣,可心裡會不舒服是一定的。

  這會子趙隼來叫她,她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就起了身。

  然則魏子期顯然不想叫她過去,手一抬,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鸞兒。”

  魏鸞回身去看他,發覺他面色並不怎麽好看,眉頭緊鎖,還衝著她在搖頭。

  她噙著笑,撥開了魏子期的手:“大哥,有時候你就是太小心也太謹慎了,在黎晏那裡,從來都不必,你總是忘記這一點。”

  魏子期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
  他只是不想……跟上大堂已經不成體統,如今黎晏不上堂,要在這客棧裡審問許恭,他們這些白衣之身,還是回避為好。

  湖州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他耿耿於懷至今,而且一直到今天,外頭也還是有這樣的話在散播著。

  黎晏呢?黎晏倒是也生氣了,可他能做的又有哪些呢?他做的沒有多少,他護不住鸞兒。

  在魏子期的眼中,他絕不是那個良人,他越發迫切的希望,魏鸞能和黎晏保持距離,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從小和黎晏走的那樣近,也就不會有今日之禍,外頭那些人惡意中傷魏鸞,要麽是眼紅嫉妒,要麽是為了整治魏家,偏偏又順帶著把黎晏的名聲壞上一壞,橫豎同魏鸞自個兒是不會有關系的。

  可是她始終都不懂,她始終願意靠近黎晏。

  這會子這屋裡有這麽多的人,他也不好與魏鸞爭執這個,只是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兒,他一時覺得心也一個勁兒的沉下去,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那邊魏鸞已經跟著趙隼,帶著許恭出了門去,魏子期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的出神。

  直到他回過神,深吸了口氣,轉而去看那大夫:“陳老爺怎麽樣?”

  那頭大夫已經收回了手,回了句無礙:“陳老爺只是一時氣急攻心了,吃兩服藥,調一調,就無妨了,平日陳老爺操勞的多,但好在身體底子不錯,是以今次沒什麽大礙,只是以後還是少受一些刺激,不然這樣久了,總歸對身體不好,日積月累,是一定會做下病來的,我給陳老爺請脈,看著他近日也沒少服藥,藥這樣的東西,總有三分毒性在,吃多了也未必是好事,進補的多了,總會反傷了自己的。”

  魏子期面色越發沉下去:“那要是不得不受刺激呢?”

  那大夫叫他說的愣了下,他頭一次聽見有這樣不聽勸的,這到底是要為陳家老爺身體好,還是想要陳家老爺身體不好呢?
  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還是盡量……”

  他也不知道怎麽說,就丟出四個字便沒有再說,魏子期倒也沒再多問什麽,受不受刺激,那要看今天黎晏能從許恭的口中得到什麽話了!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