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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96章 後招
  第296章 後招
  第298章後招

  是啊,事到如今,就是再怎麽樣,也只能硬著頭皮陪著他一起走下去。

  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王川心知肚明,真鬧開了,他也跑不了,畢竟他跟著魏業,一路走到現在,更是一手造成了今日局面。

  且不說昔年魏業算計廣陽王時,他有過多少的出謀劃策,便隻說魏業之後手上沾染的那麽多條命……

  王川深吸口氣。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殺人償命,那是他們一輩子都要死死保守的秘密,不能為人知曉。

  便是今日在府衙大牢之中,他向黎晏坦白了過去的那麽多事,對於那些人命,他不是也不敢開口提一個字嗎?
  王川此時心中有些茫然的。

  他本以為,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魏業會和他真正的一心,想著如何應付黎晏,怎麽去面對將來黎晏的詰問和責難。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回了家,魏業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竟擺出這樣一副臉色和態度。

  他並非存了試探的心思,只是真的擔心罷了。

  在牢裡,他可能鎮定自若的面對黎晏,那是因為他只能強撐著鎮靜,哪怕心裡面再怎麽害怕,也不能在黎晏面前露怯,不然更難收場。

  然而回了家,四下無人時,他本以為他們主仆之間,是可以極盡坦白之事。

  他心裡的確害怕,也的確帶到了面上來,可是他的意思,明明是極信任魏業。

  魏業當初敢有這樣的籌謀算計,把所有人都放在這棋局之上,包括秦昭,甚至包括了黎晏,至少在二姑娘和黎晏走的越發親密之後,他動了這樣的心思,希望有朝一日,齊王府也能成為魏家的助力。

  這樣一盤棋,他會沒有後招嗎?

  王川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恐怕在魏業的心裡,不止一次的盤算過,如果有一天事情敗露了,一切都再也瞞不住了,又要怎麽辦,才能勉強彌補呢?
  可是令王川萬萬沒想到的是……

  王川抿緊了唇角:“老爺,您說的這些,奴才全都知道,奴才也從沒有生出過二心。即便是到了今日,奴才仍然沒有對您有任何的試探之意,事情出了,奴才慌了,您心裡八成也有些慌,說奴才幾句,奴才受著,可話奴才總要說清楚了——”

  他略拖長了尾音,抬眼定然望向魏業,分毫不退讓的:“今日在牢中,奴才若真對老爺生出了二心,只是一味尋求自保,便會將昔年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齊王殿下。那些事,不只是先夫人的死,更不只是您算計廣陽王殿下那麽簡單,之後發生的那些事,那些人命,在您手上沾染著的,這些,您敢叫齊王殿下知道嗎?”

  他一面說著,一面朝著魏業搖頭,臉上掛著的是久久難以化去的苦笑:“您不敢,奴才也不敢。因為奴才知道,說了,您就是死路一條。可您心裡明白,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奴才倘或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齊王殿下坦白了,至少,奴才能保全這條命。老爺,您怎麽會覺得,奴才說這些話,是在試探您呢?”

  其實魏業真的也是一時慌了。

  當王川的口中說出這些話,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呢?
  他是有後招,也給自己留了退路,或者說,至少給魏家留了退路,即便將來他不得善終,可這一切,都與魏家再無關系,是他魏業一個人的罪業罷了。

  可是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怕變數二字。

  他最初的希望,是一輩子也不會被人發現這些秘密,而這十幾年來,他做的所有努力,也都是在為此而努力著,卻沒想到,到頭來,一場空。

  他殺了那麽多人,殘害了那麽多無辜的性命,還是沒能得到他想要的,沒能守住他想守著的秘密。

  可她卻忘了,王川並不會出賣他。

  此時看著王川堅定的神色,還有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魏業如夢初醒,卻也在那一瞬間,生出幾分後怕來。

  人是經不住刺激的,有時候在盛怒之下,往往會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來,如果今天徹底激怒了王川,如果王川不是這麽忠心耿耿……

  魏業打了個冷顫,卻面不改色:“是我一時想多了。你也會說,出了事,我其實心裡也慌了,亂了分寸。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

  王川嘴角抽動著,似乎還是想要問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就又問不出口了。

  魏業隻當做沒瞧見似的,衝他擺了擺手:“你去吧,叫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的想想這件事情該怎麽辦。你今兒去了一趟牢裡,齊王對外說的又是去看齊娘的,你好歹到清樂院去告訴一聲,別叫鸞兒起了疑心。”

  王川欸的一聲應下來,又揚聲叫老爺。

  魏業這時才正視他的神色,幾不可見的搖頭又歎氣:“別問了,我現在心裡亂的很,你就是問我,我也拿不定個主意,我不是也說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眼下不是我們能幹什麽,是要看齊王和廣陽王他們想要做什麽,或者說,他們想對咱們魏家,做什麽。”

  王川心下咯噔一聲,至此,面色才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不願意相信魏業已經束手無策,可是魏業的話語,分明就是這麽個意思。

  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齊王也好,廣陽王也罷,都死死地盯著魏家,盯著魏業。

  王川深吸口氣,果然不再多說什麽,同他拱手禮下去一回,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書房,一路往魏鸞的清樂院而去了不提。

  至於魏業一人坐在書房中,不由的仔細回想,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實際上他腦子裡第一個想起的,便是齊娘,可總覺得,人關在府衙大牢,又哪裡來的這麽大的本事,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內,驚動京城和湖州,叫秦昭和黎晏一起在調查當年的事情,他二人雖未曾聯手,可在某種意義上,卻成了相互成全的。

  如果不是秦昭派了鄭歸到齊州,又被黎晏給盯上了,黎晏想要從王川的口中套出話來,那根本就是難如登天的。

  ……

  卻說王川那邊出了魏業的書房,調整了一回心緒,才往清樂院去,也是唯恐魏鸞瞧出他神色不對,看出什麽端倪來。

  魏鸞回府那日,在府門口昏厥過去,之後養了這幾日,底下的奴才們也不敢輕易去打擾了她。

  黎晏派了周諶就住在魏府,日日看顧魏鸞的身子,如此一來,倒弄得連章氏也不敢怠慢,每日派了人到清樂院去問,一派十分關切的姿態。

  王川到清樂院時,魏鸞叫人挪了春藤椅在長廊下,他愣了下,等近前去時,見魏鸞整個人仍舊虛弱,請過了安,便耐著性子問了兩句:“這會子起風,入了十一月天兒越發冷起來,姑娘身上不好,怎麽不在屋裡躺著呢?這樣子坐在廊下,萬一再吃了風,於養病反倒無益。”

  魏鸞面上也沒什麽表情,只是越發攏緊了身上的薄毯:“在屋裡躺的久了,我覺著悶得慌。川叔,我聽大哥說,你一早跟著黎晏去了牢裡看齊娘嗎?”

  王川欸的一聲應了個是:“殿下心裡頭記掛著姑娘,知道姑娘身上不好,症結又在齊娘身上。前兒您回府那會兒,殿下是直接去了府衙的,聽殿下的意思,郭大人的意思是說,過兩日便會放了齊娘和祺玉她們回府來,只是昨兒才把咱們府外的人撤走,不好立時放了她們回家,不然更要叫外頭的人嚼舌根,說些個不中聽的話,對衙門裡,對齊王殿下,都不好。所以殿下才想著,您又擔心齊娘,這才一早叫上了奴才,去了趟牢裡,也好看看齊娘這些日子吃沒吃苦,好叫姑娘放寬了心。”

  魏鸞苦笑了一聲:“看樣子,齊娘一切都還好。”

  王川有些拿不準,總覺得魏鸞今日一直是淡淡的,從前也不是這樣的……

  他反手摸了摸鼻尖兒:“過兩日人就回來了,要說一點兒苦頭沒有吃,那是假的。那牢裡畢竟不比家裡頭,齊娘年紀又大了,這麽多年照顧二姑娘,她從沒吃過苦受過委屈,郭大人倒是看著姑娘的面兒,沒有為難過齊娘,連刑都沒用過。等回了家,好好的補一補,倒也沒什麽大事兒。姑娘自個兒身上還不好,可不要這樣記掛著齊娘了,不然齊娘知道了,她也心下難安不是?姑娘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身子,等病都好了,齊娘也回來了,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是嗎?”魏鸞臉上的笑一僵,掀了掀眼皮,側目過來,總算是正視了王川一眼,“這就算是過去了?川叔,你也覺得,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王川叫她一句話倒噎住。

  這件事情哪有那麽輕易過去的,丟失的玉佩一日沒找回來,郭閔安的那雙眼,就一日不會從魏家身上挪開,這算是過去了嗎?

  王川面露為難之色:“外面的事兒,還有老爺和大爺在,姑娘就不要多想了,橫豎事情已經出了,總會有法子解決了的,姑娘成日把這些事情放在心裡,越發作踐了自己的身子,這病拖了好些天,奴才聽大爺說,進城前幾日就已經累病了,現在更兼憂思,這病怎麽好呢?姑娘小小的年紀,非要做下病根兒來,才好嗎?”

  他也算是勸的苦口婆心,只是魏鸞並沒怎麽聽得進去,他說得多了,她反而有些不大耐煩,只是隨口應付了幾句,便打發了他去。

  王川見她也不肯聽,又不好多勸什麽,心裡頭還有別的事兒,也就拜了禮辭出去。

  尤珠是見著王川的身形徹底消失在清樂院的月洞門下,才挪步湊過去:“姑娘這兩日心情不好,可何苦要拿大總管撒氣呢?我瞧著大總管倒是真心為姑娘好的,您這麽著拒人千裡之外,豈不是寒大總管的心嗎?”

  魏鸞卻搖了搖頭:“你就沒覺著,川叔今天心不在焉的嗎?”

  尤珠一愣,好似這時才去回想王川進門之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然而仔細想來,卻又不覺得如何不對,她還是覺得,是魏鸞病中多思,憂慮過重了些:“姑娘,家裡頭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即便是大總管心不在焉些,也是正常的吧?”

  “其實從回家之後,我一直在想,這府裡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在背地裡怨怪我。”魏鸞眼神空洞,沒把任何的人和事真正的看進眼裡去,“當初咱們在湖州,乍然得知家裡出了事的時候,大哥為這個生氣,險些動手打了我,要不是黎晏在一旁攔著,那一巴掌,一定會落到我身上來。尤珠你瞧,連大哥在第一時間,都會怪我,怪我當日糊塗,接了秦令歆那樣要緊的玉佩,留在身邊,那家裡其他的人呢?爹呢?”

  她一面說,一面苦笑著搖頭:“不是我應付川叔,不給他好臉色看,說白了,我如今也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他們。眼下我還在病中,好些事兒爹才不來跟我談,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等我病好了,爹又會拿什麽話等著我呢?”

  她視線調轉回來,終於落在了尤珠身上去:“換做是你,你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嗎?所有人都勸我安心養病,什麽事兒都不要想,外面的事情,有爹有大哥,現在黎晏也回了齊州,自然會替咱們家說話。是,衙門裡的人是撤走了,這也的確是黎晏替咱們家做的,但事情真的到此就了結了嗎?如果郭知府會因為黎晏回城,就把這件事揭過不提,那當日他也不會大動乾戈,派官差包圍咱們家了。”

  至此,尤珠才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這兩天她跟在姑娘身邊兒,總是覺得姑娘心神不寧的,她也曾試圖去問過,可是總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原本以為姑娘是在掛念著齊娘,才會這樣,原來……

  尤珠喉嚨滾了兩滾:“姑娘,您不要自責了,當日接下郡主的玉佩,您也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是個意外,不是您有意的,您把一切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有這麽個心結解不開,往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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