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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58章 所謂的秘密
  第258章 所謂的秘密
  第260章

  鄭歸挑了挑眉,又往前上了三兩步:“殿下覺得不可行嗎?”

  這法子倒不是說不可行。

  他們先前犯愁又為難,一直想著怎麽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接觸齊娘,好從她口中探聽到當年的事情,還有魏業拚了命想要守住的秘密。

  如今也過去有大半個月了,好法子沒想出來,派去打聽齊娘底細的人也還沒回來,畢竟時隔太久,齊娘又一直是孤身一人,當年孫氏過身之後,他們一大家子在京城又待了好幾年,秦昭從沒聽說過齊娘家裡還有什麽人找上門來,又或是她回了家去走動的,大約至親是都沒有了的。

  這樣的人要查起來委實困難些,即便是有些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現在再去問詢,只怕人家早不記得齊娘是什麽人,便是有記得的,多少年不走動往來,又能查出個什麽?
  前幾日秦昭有些喪氣,想著總不能真的去驚動了黎晏,還要從黎晏這個半大的孩子身上下手。

  現如今倒好了,魏家出了事,齊娘被關進了府衙大牢,要是往牢裡送一兩個他們的人,不是什麽難事兒,且能辦的神不知鬼不覺。

  牢裡當差的好買通,把人送到齊娘旁邊兒的牢房,再把魏家其余的幾個丫頭轉到遠一些的牢房,好方便齊娘和他們的人說上話,這都不是難事兒。

  可是這件事情,秦昭不能親自出面,然則他不親自問詢,便總是不能夠安心。

  秦昭抿了唇,下意識的搖頭。

  鄭歸心下一沉:“殿下還是想親自問齊娘?”

  “不親自問她,我總不能安心,這事兒……”他捏緊了拳,實在是猶豫。

  鄭歸說的不錯,這是個極好的機會,錯過了,就再沒有了,能不動聲色的問出他們想聽的,不驚動任何人,這法子再好不過。

  可就是……

  秦昭又歎氣,過了好久,他眸色堅定,抬眼去看鄭歸:“我想親自去一趟齊州。”

  鄭歸呼吸一窒,連連退了三兩步,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殿下,您擅自出京,倘或給陛下知道了,要出事兒的!”

  自古都說伴君如伴虎,廣陽王府如今沒了兵權,可軍中的威望照樣在,本就是立下赫赫軍功的人,到什麽時候,都得端著十二萬分的小心。

  如今高台上坐的這位皇帝陛下,早年間也曾在軍中歷練過,但是先帝看重這個嫡子,且那時先帝與太后膝下,唯有這麽一個嫡子而已,便是把他放在了軍中,也不許他上陣殺敵,再者說底下的將領們,也沒有敢把他帶在身上,帶上戰場的。

  功高震主是一回事,余威不減又是一宗,這麽些年陛下看似從不曾疑廣陽王府,甚至那樣高看抬舉王府,可是鄭歸知道,殿下的心裡,一直都提著那口氣,一日也不敢松懈下來,唯恐行差踏錯,便再沒有挽回的余地,而陛下,也不會給他留任何的余地。

  如今殿下一連數日不上朝,連面兒也不露,什麽人都不肯見,如果再貿然離開京城,給陛下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想。

  鄭歸越想越是不安,雙膝一並跪了下去,朝著秦昭叩首拜下去:“殿下您要三思,貿然離京,絕不是上策。”

  秦昭何嘗不知此絕非上策,一個弄不好,在陛下跟前就沒法子交代,可要叫他尋個理由,到陛下面前去告假,再興師動眾的出京,那到齊州,便什麽也辦不成了。

  他的一舉一動,恐怕這麽些年,魏業一直盯著呢,如果昔年魏業心裡真的有鬼,那魏業的眼,就不可能從廣陽王府挪開。

  秦昭踱步上前來,一彎腰,上了手,托著鄭歸一條胳膊,稍稍使了勁兒:“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擔心,眼下不是商量著嗎?別動不動就跪,起來說話吧。”

  鄭歸腿上有舊傷,他自個兒平日是極愛惜的,多少年下來,秦昭身邊兒用的最得心應手的,也只有一個他,他還想多活幾年,再多活幾年,最好長命百歲,能長長久久的陪在殿下身邊,為殿下排憂解難。

  這動輒便跪的毛病……從前在軍中也沒有,還是入了王府後,才養成的。

  殿下的脾氣比在軍中時差多了,好些時候又聽不進去勸,真是心意到了,誰說的話都不頂用,他沒法子,就只能跪著求殿下三思而後行。

  好在是殿下還顧念昔年情分,又心疼他腿上有舊傷,每每跪下回話,殿下還能稍稍冷靜,肯聽他說幾句。

  這法子用了十來年,到如今一樣好用。

  鄭歸順勢借著秦昭手上的力起了身,果然膝上一陣刺痛,他咬著牙忍下去,卻還是落在了秦昭眼中。

  秦昭不免歎氣:“你這法子用了十幾年,如今都這個年紀了,再不比年輕剛跟著我進王府當差的時候,也顧著點兒自己的身子吧。”

  鄭歸便笑了:“殿下心裡什麽都明白,還是縱著我這麽多年。”

  這是跟著他一路出生入死活下來的,現在是個主仆的名分,可實際上就是兄弟的情誼。

  秦昭也懶得理他,指了指旁邊兒楠木的玫瑰椅叫他坐:“我想著,我在別院一住半個月,眼下即便是去一趟齊州,咱們路上趕的快一些,快去快回,至多半個月,也就打個來回了,有先前半個月不見人,再住上半個月,也不算扎眼。”

  “可要是陛下突然傳召呢?”鄭歸五官都要擰巴到一起去了,一個勁兒的皺眉,“這法子終究太冒險。陛下眼下是不召見你,可誰能保證這半個月下來,殿下就不傳召您?倘或宮中傳召,卻怎麽推辭?殿下,您要出京,那可是一點兒意外都不能出的,我方才也說了,給陛下知道了,是要出事的,等您回來了,到了陛下跟前,百口莫辯,根本就解釋不清楚,難不成把這點子沒邊兒沒影兒的事兒,也說給陛下聽嗎?就即便是您說了,信與不信,那還要看陛下心意呢。”

  鄭歸的話不無道理,無旨意,他真的不大敢擅自離京,不然真出了事兒,陛下那裡說不通。

  倘或雷霆之怒降罪下來,那是要禍及親眷的,一大家子人,一個都甭想跑。

  哪怕是陛下今次輕易讓過了,但總歸也會為此而心中有了隔閡,以後只會在心裡愈發忌憚廣陽王府。

  再說了,鄭歸有句話還是說對了。

  這沒邊兒沒影兒的事,不可能拿到陛下面前說,尤其是裡頭還牽扯到了魏家阿鸞。

  秦昭如今篤定了魏鸞是他和孫氏的女兒,上回剛知道這事兒鬧起來的時候,他自己心裡就有數,但那時候也想過,是不可能叫陛下知道,更不可能叫魏鸞認祖歸宗。

  魏鸞和黎晏是兩情相悅,心意相通,她身家清白,即便是出身門第稍有不足,只要黎晏一心認定了,她還是能做齊王妃的,可要叫陛下知道,那是廣陽王府的私生女,她的前程,也就斷送了。

  秦昭抬手按在鬢邊太陽穴處,壓了壓,又轉著手腕揉了好一會兒。

  他沒再看鄭歸,顯然又陷入了困境中,眼前的重重迷霧,先前有風吹來,那霧氣漸次散開,可突然之間,風聽了,濃霧重又聚在一起,把前路遮擋住,他又什麽也瞧不見了。

  他苦痛掙扎,努力的想要盡快找到一條出路,從這困局之中走出去,卻越發不得其法。

  秦昭往太師椅上坐回去,面上寫滿了頹敗二字。

  鄭歸瞧著不落忍,其實真要是不放心,要去齊州,殿下去不得,他,是去得的。

  只是要尋個法子到牢裡去,他腿上的舊傷受不得陰潮,恐怕殿下不會願意,不然也不至於為難至此。

  這事兒叫別人去問齊娘,殿下不放心,叫他去,殿下一定放心,可難就難在……

  雖然心下這樣想,但鄭歸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問出了聲兒:“殿下,不然叫我去一趟吧?”

  秦昭果然不假思索的否決了他的提議:“牢中陰暗潮濕,既要做戲,總要做足了,少不了你要在牢裡待上個三五日,況且又未必你一見了齊娘,她便與你松了口,倘或她不松口,你便還要再多住些時日,那地方你的傷受不住,弄不好舊疾複發,疼起來要你的命!”

  他語氣不大好,又丟了白眼過來,可是鄭歸心下反倒暖暖的。

  鄭歸面上帶著笑,嘴角也微微上揚著:“殿下不放心我,可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裡有數,早年間咱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死人堆兒裡爬起來的人,還怕這個嗎?”

  “我說不成就是不成……”

  “殿下——”鄭歸咬重了話音,打斷了秦昭略顯急促的話,“我真不會逞能,可您出不了京,派別人去您又不放心,其實您也知道,叫我去,是最兩全的法子,但您擔心我的腿傷,所以才為難,才不肯開這個口,眼下便是我自己開口提了,您也不願意同意,殿下惦記我,我領情,但真沒那麽嬌貴,到牢裡住上三五日的,還能要了我的命了?”

  實際上他的腿傷,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兒。

  當年那一仗打的慘烈,他身上受了很多傷,最要緊的,卻正是他的這個腿傷。

  那是叫一槍扎穿了腿,後來用了多少名貴的藥,又躺在床上養了足足一年的時間,等到好了,連大夫都說,還能如正常人一般走路,還能舞刀弄槍,真是老天爺賜福,倘或換個福薄的,佛祖不憐憫的,只怕這一輩子,也就完了,不要說還提銀槍跨白馬的上戰場了,能行走自如,都難得很,一輩子要人伺候著,一條腿廢了,什麽也乾不成。

  那會兒鄭歸自己也慶幸,秦昭也替他感到高興,但大夫也知會過他們,這傷好是好了,可將來複發疼起來,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過度的勞累,又或是到了寒冬臘月,受了寒氣,再不然便是所處之處過於陰暗潮濕,那疼是鑽心的疼,尋常人受不住的。

  其實這些年下來,到了冬日裡,也發作過幾次,那真是鑽心的疼,鄭歸自個兒心裡清楚,只是不願意秦昭為他擔心,每每都自己忍受罷了。

  眼下說要到牢裡去住上幾日,他是有些逞能了,但這份兒逞能,於鄭歸而言,是很值得的。

  秦昭那裡仍舊不願意松口,鄭歸卻已然起了身,抱拳長揖禮下去:“殿下,我跟著您這麽多年了,您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您就是不肯叫我去,這會兒扭臉兒出了門,我一人一馬,照樣直奔齊州而去,您也攔不住,總不能晝夜不分的把我綁在身邊兒看著我。”

  “你——”秦昭想罵他,可是罵不出口,不論他做什麽,還不都是為著自己嗎?
  秦昭面色沉了沉:“你心思打定了,我是勸不住,也攔不住你,也是如你所言,這些年來,我是把你縱的無法無天了。”

  鄭歸卻仍舊笑:“殿下是顧念昔日情分,不願處處端主子的架子轄著我罷了。”

  秦昭懶得理會他,只是丟個白眼過去:“齊娘要是不松口,你打算怎麽辦?”

  “我覺得不會。”他說來篤定,“事到如今,魏業藏了秘密,且一定和孫夫人還有魏二姑娘有關,這是不爭的事實了,齊娘也沒什麽好不承認的。楊氏臨死前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她這些年在魏家,又那樣無法無天沒人管,這一切都說不通。說來齊娘到如今也快四十的人,她真要是知道這秘密,不會不承認,更不可能不松口。她在京中的時候,也見過我,只不過時隔多年,如今再見,不曉得她還記不記得我就是了。”

  鄭歸的意思,秦昭也聽明白了。

  齊娘這個秘密保守者,十多年來,等的其實就是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那一日。

  也不對,她要的不是大白於天下,而是大白於他秦昭。

  這些年齊娘沒有想方設法的找上門來,其中緣由他不得而知,但大抵有魏業從中作梗,如今她既得見廣陽王府的人,自然不會死咬著不松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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