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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72章 心寒
  第272章 心寒
  第274章心寒

  章氏的這一番服軟和示弱,果然也叫魏業的神色漸次緩和下來,他臉色再不似剛進門時那樣難看,便是不經意間回頭瞥見魏子衍一眼,也沒了方才那樣的嫌惡。

  見他這般,章氏稍稍松了口氣,連帶著魏子衍也放下心來。

  章氏咳嗽兩聲,叫了聲子衍,他本還跪著,聽見他娘的聲音,猶豫了下,再偷偷地打量魏業,見魏業也沒看他,這才撐著地起了身,上前了幾步,往章氏床邊兒湊了湊:“娘,您說。”

  “跟你姐姐賠個禮。”章氏柔聲細語的,全然不似指責,倒更像是苦口婆心的指點,“我今次生氣病倒,同你姐姐沒有半點兒關系,反倒是她在郭大人面前百般維護我,不然這會子郭大人怕是要拿了我到府衙去問話,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衝著你姐姐吊臉子,實在是不成體統,也不怪你爹罵你,你眼裡真是越發沒人了,那是你長姐,只有她說教打罵你的份兒,哪裡有你甩臉子給她看的道理?”

  魏子衍滿心的不服氣,可礙著魏業還在,他又害怕,再看看他娘的神情,雖然是平緩的,但是她眼中分明寫滿了催促和急切。

  他隱隱明白過來,娘的服軟其實還是為了他。

  魏子衍深吸口氣,欸的一聲應下來,回過身來又往魏鳶身邊兒靠了靠,抱拳長揖下去,果真老老實實的與她端了個禮出來,賠禮的話倒是沒說上一句,可做總歸是做了。

  魏鳶反手摸了摸鼻尖兒,是真心不想受魏子衍的這個禮,她也受不起。

  魏子衍成長的十幾年中,就從沒有一日對她這個長姐客氣恭敬過的,今日要不是章氏轄著他,他也不會賠著個禮。

  他始終低著頭,所以魏鳶心裡再清楚不過,這是不服氣,壓根兒就不是真心的敬著她。

  偏偏她還不得不受,人家把姿態放的這樣低了,原都是一家子的骨肉,她咄咄逼人抓著不放,落在爹的眼裡,便成了她的不是。

  章氏這樣賣力的扮柔弱,她反倒不能更加成全。

  於是魏鳶只是稍退了小半步,拿全身寫出不接受三個字給章氏和魏子衍看,然而面上卻還是一笑帶過,又虛扶了魏子衍一把:“母親也太大驚小怪,他原也是見母親病成這樣,心裡著急,才會一時錯了主意,也不是有意要擺臉色給我看,我不怪他,一家子骨肉,哪裡有什麽怪不怪,什麽賠禮不賠禮的,母親和子衍這樣子,反倒叫我不知道怎麽樣了。”

  扮柔弱誰不會,打小她不就是一副怯懦柔弱的模樣長了這麽大的嗎?

  魏鳶噙著笑,只是笑意不弄,唇邊的弧度也沒有拉開,畢竟章氏還在病中,她那副疏離又客氣的笑意,只是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和生疏而已。

  章氏不是沒有看見,只是不提罷了。

  魏業是背對著兄妹兩個坐著的,這客氣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氣,他心裡有數,但如今這時候,還能維持這表面平和就已經很是難得,家裡亂成這樣子,他實在分不出心再調停他們姐弟或是母女之間的矛盾和麻煩,最好是他們都能安安分分的,不要再鬧出任何的亂子,這樣就最好不過。

  故而魏業長舒口氣,見章氏身上的薄被又往下滑落些,便又與她蓋好了,才輕聲細語的問她:“先前在前頭,郭大人說馮氏和蕙仙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素日裡內宅的事情我都不過問,全是你一手打理的,早幾個月你身上不好,鳶兒倒是替你料理過一陣,可後來你說無礙了,便叫鳶兒抽身出來,還是你一手來料理,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我也不放心,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好歹你與我說個實話交個底兒,也叫我心裡有數才好。”

  這看似關切的話語,實則充滿了不信任。

  章氏心下涼了大半,果然她這輩子的指望是魏業,可魏業壓根兒就指望不上。

  她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子——從前跟著魏業在京中摸爬滾打的時候,他對她是有愛的,也是有敬重的,那時章家還沒有敗落,而她也正值青春年華,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時光,最好的年歲,那時在魏業的眼裡,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她,即便是孫氏有傾國容顏,也不比她,是個實實在在的賢內助。

  但後來這些都變了,令章氏感到心驚膽戰的,是這樣的變化,悄無聲息,發生的那樣突然,就好像一夜之間,她所仰仗的那道光,便被老天爺給收走了一樣。

  她和魏業沒有過激烈的爭吵,也沒有鬧的如何不堪,就那樣平平淡淡的,離開了京城,舉家遷回齊州,又在齊州重新扎根站穩腳跟,但慢慢地,魏業不再對她說起外頭的事,她雖做了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可魏業也再不與她交心,她早就能夠察覺到,夫妻二人簡直貌合神離,她拚命的想抓住魏業的心,但魏業的心卻離她越來越遠。

  一直到這次魏業從外面帶回了胡氏,活生生的打了她的臉,從那之後,他便再不掩飾,對她的態度更是每況愈下,她只能眼看著,毫無辦法。

  魏業現在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全是對她的關心,怕她真有什麽事情做了隱瞞,來日郭閔安面前,他不好替她周全遮掩。

  可實際上呢?
  那種不信任是打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魏業生怕她真的做過什麽,到頭來連累了魏家,連累了他。

  夫妻榮辱本該是一體,到他這兒,卻全都變了味道。

  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才各自飛,現在魏業這算什麽?
  大難尚未來臨,他卻隻想著各自周全,最要緊的,永遠只有他自己。

  章氏不禁一陣心寒,連著後背也發涼。

  在魏業的心裡,是不是什麽都比不過他自己,他的眼裡只有他自己和魏家,所以這麽多年了,從章氏敗落,到他再不需要她為他支撐什麽門面,不需要她在外走動為他拉攏人心,他的真面目便漸次表露出來。

  至於家中的孩子……子衍的諸般不受待見,也只是因為,子衍不堪重用,將來不能為魏家帶來任何榮光,也不可能為他分什麽憂,他照樣好吃好喝的養著子衍,卻絕不會對他有過多的關心和照顧。

  章氏仿佛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對魏子期的器重是因他發妻嫡長,又爭氣,對魏鸞的寵愛,當年最早是為了一個愛重發妻的賢名,後來是為著齊王殿下對魏鸞的喜愛和高看,到現在,他突然發現了魏鳶這個嫡長女的好處,才對她開始上了心,不然過去十多年,他又何曾把魏鳶放在眼裡了?
  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她以為她是了解魏業的,卻原來,這些早就該看清楚的事情,早年間為著她的癡心妄想,為著她留給自己的那點子情誼安穩,絕不願去深思多想,更不想面對現實,不想承認,當年她自己挑了魏業這樣的人,甘願做平妻,都要下嫁委身於他。

  這太叫人難堪了。

  “老爺這樣說,大約是不信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同老爺解釋,蕙仙這個丫頭我的確是知道的,早兩年馮氏就到我面前回過話,我有印象,去年過年那會兒,也專門叫馮氏把人帶到我跟前,見過一回,生的清秀,眉眼間又一片柔婉,是個好丫頭,我還賞了她二兩銀子並著一根青玉的簪子。”

  章氏心裡有委屈,有不甘,更多的是惱怒。

  可她卻只能平心靜氣,端著滿臉的冤枉回魏業的話。

  魏業的不信任叫她心寒惱怒,然而她卻不能鬧將起來。

  先前服了軟,效果顯然不錯,魏業的冷臉立時便斂去了大半,是以章氏知道,魏業即便對她無心,至少還是吃這一套的。

  她是上了年紀不假,可平日保養得當,容色也不算大失,她素日裡強勢多一些,偶爾服軟,魏業心裡再受用不過。

  她放低了姿態,就是為了來日,眼下要是同魏業鬧起來,只會叫魏業更厭惡她,連帶著子衍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魏業精明了半輩子了,她現在敢鬧,敢拉下臉,他立馬就會明白,她先前所有的姿態,都是故意為之,並不是真心實意的示弱。

  這個啞巴虧,她只能吃了。

  到今日章氏才算明白了,世人常說的打落牙齒和血吞,是個什麽樣的心境。

  章氏緩了口氣,略撐著身子,朝著魏業遞過去一隻手,仔細看時,連她的指尖兒都在打著顫:“可要說蕙仙告假離府,乃至於如今失去了蹤跡,遍尋不得,我就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了。老爺您也知道,這家大業大的,素日裡全都靠我一個人支撐支應,蕙仙只是個花房掃灑的小丫頭而已,馮氏有心提拔她,在我跟前提過她兩回,可我怎麽會把她放在心上,過多的在意呢?”

  魏業猶豫了很久,才接住章氏伸過來的手。

  他在她手背上又輕拍:“那你曾經苛待過馮氏嗎?”

  其實苛待下人的事情,她真的乾過,至少在孫氏剛剛過身的那兩三年裡,對從前服侍的那些老人兒,尤其是得過孫氏恩惠,或是在孫氏跟前侍奉過的人,她一點兒情面都沒留,哪怕是失了自己的體面,她也沒那麽大度。

  章氏那時真是揚眉吐氣,終於把孫氏熬死了,她有些得意過了頭。

  但那之後,她即便是嚴苛,卻也不至於去苛待什麽人。

  至於這個馮氏……

  章氏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搖了頭:“她男人是在莊子上當差的,她兩口子在咱們家服侍多少年了,也是老人兒,我好端端的苛待她做什麽?何況她是花房那頭的管事婆子,家宅裡好些時候壞了事兒,都是壞在管事婆子們身上,我倒是有些恩威並濟的時候,但要說苛待或是為難了她,那是絕不可能有的。老爺倘或再不信,叫了王川來問便是,他是府裡的大總管,好些事兒他心裡門兒清,就是不說罷了。”

  她說者無心,魏業聽者有意,神色一凜,但也只是那一個瞬間而已,快的叫章氏以為自己看錯了。

  魏業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令人心安,可他眼底的冷淡卻又叫章氏心裡實在沒譜兒。

  她等了很久,他也不開口,她實在焦心,叫了聲老爺:“我不知道馮氏受了什麽人的蠱惑,拿了這話給我潑髒水,我是真不知道蕙仙的事兒。要照著那丫頭的身份,她一個月的月錢連一兩銀子都不到,不要說多拿了一個月的,就是多拿了一年的,咱們家也看不在眼裡,我怎麽會為了那點月錢,專門去查花房奴才們當差的日子對不對得上?馮氏說這話也實在是膈應人,我先前也是叫氣糊塗了,不然這話在郭知府面前一定回了。”

  魏業倒叫她提醒了似的,恩了兩聲:“照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其實馮氏自己也會說,這點銀子咱們是看不在眼裡的,可她又說什麽,畢竟她也只是個奴才,不敢自己做主,所以到你面前回了話。要正經說起來,這樣的小事,何須到你跟前回一聲?她是管事婆子,難道連這點子事情都不敢辦,那她一個管事的老奴,未免也太不中用。”

  “便是老爺說的這個話了。”章氏見他終於松了口,心下長松了那口氣,“老爺能想明白,郭知府也一定能想明白,橫豎人已經被帶回知府衙門了,郭知府總歸能還我這個清白。”

  “可是善柔啊,”魏業幽幽長歎,轉眼掃過來,叫章氏心下咯噔一聲,他又刻意把音兒頓了頓,眼看著章氏提著那口氣,過了許久他才接上前話,“蕙仙到底是失蹤了的,這人一天找不回來,馮氏要真的咬死了你不撒口,你就是百口莫辯。你二人各執一詞,只怕郭大人必不會偏袒你,他今日聽了祺玉幾個的幾句話,就能登門來指名道姓的要問鳶兒話,眼下有了馮氏這樣指證你,又的確看起來和這件事情有莫大的關聯,我怕他……”

   我真是蠢到極點了!!!這章應該是第三百七十四章!!!!我哭了QAQ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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