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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273章 府衙
  第273章 府衙
  第275章府衙

  他怕的並不是郭閔安對她如何不利。

  章氏真是懶煩提著那口氣去應付魏業。

  外頭已經亂成了那樣,郭閔安又處處都想拿捏家裡的人,眼下矛頭直指向她,她希望魏業能庇護她,可目下看來,她是癡心妄想。

  有時候章氏是從心眼兒裡羨慕魏鸞的。

  那丫頭平日裡實在是不招她待見,有孫氏之故,也有魏業之故,更多的,是魏鸞打心底就沒有拿她當長輩一樣敬著,說穿了,從小她聽了太多的流言蜚語,心裡認準了孫氏的死是和她脫不了乾系的,所以她和魏鸞兩個人,是相看兩厭。

  可是從小到大,不管魏鸞做了什麽,都有齊王殿下替她周全善後,昔年在京中,哪怕是她得罪了廣陽王府的那位郡主娘娘,都能全身而退。

  章氏是個明白人,自然清楚,那些年間,元樂郡主那樣厭煩魏鸞的存在,可魏鸞能夠毫發無損的在京城過了好幾年,其實全都是齊王殿下的功勞。

  那種感情是令章氏羨慕不已,又一心所求的。

  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

  “馮氏如今也入了府衙去,有什麽,隻管叫郭知府去審,我是清者自清,絕不怕她隨口攀咬我的。”章氏別開臉,索性不再去看魏業,“我說再多,老爺心下不信我,也都是白說。如今連老爺都疑心我,也難怪郭知府會懷疑我,”她說著又搖頭,一隻手掩在唇邊,帶了些啜泣,“我真是不曉得老爺心中是怎麽看待我,也不想想,我乾這樣的事情,對我又能有什麽好處不成嗎?”

  魏業眉心微動,手也略抬了抬,似乎想去拍她,可是伸出去一半,又停在半空中,未幾又收了回來。

  章氏只聽得魏業低聲歎了口氣,她想回頭的,卻生生忍住了。

  魏業見她無動於衷,越發歎息起來:“真不是說我如何的不信你,可事出突然,你叫我怎麽想?你也說了這麽多,我若再不信,那真是連夫妻間的這點子情分也沒了。你過會子吃了藥好好歇著,外頭的事情一切有我,至於郭大人那裡,有了你這番話,將來我也知道如何應付他。”

  他話音落下便起了身,調轉了腳尖兒方向徑直就朝著門外走過去。

  章氏身形一動,終於回身去看,可魏業分明已經走出去好幾步。

  她嘴角抽動想叫住他,但又覺得委實沒什麽必要。

  魏業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兒,叫住了他,又有什麽意思呢?

  從出事到現在,這大半個月過去了,他夜裡睡在上房院才有幾天?

  胡氏懷著身子,他都情願歇在西院兒裡,也不怕她焦心,也從不來寬她的心。

  沅壽一直勸她,胡氏畢竟懷著身孕,家裡乍然出事,恐怕胡氏要胡思亂想,他多去陪一陪,也不過看在她那個肚子的份兒上。

  然而章氏心裡什麽都明白。

  跟魏業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這個人的心向著誰,她一早能摸個清楚了。

  由著他去吧,強留他在這兒陪著自己,也只是兩個人彼此不自在罷了。

  章氏喉嚨一時間發緊,又泛起一股子酸澀,連帶著鼻尖兒也算了,眼窩一熱,真是差點兒掉下淚來。

  她目送著魏業出了門,一言不發。

  魏鳶是沒有動的,章氏病下去,無論怎麽說,她做女兒的,也要在床前侍疾。

  只不過魏子衍顯然也沒打算離開。

  魏鳶略一擰眉:“我看爹心情不大好,你不去陪陪爹嗎?”

  魏子衍心說你當我傻嗎?爹又不待見他,他湊上去,找著挨罵不成?

  於是他一撇嘴:“我不放心娘。”

  章氏知道他不願意往魏業跟前湊,她眼下也沒那個心氣兒。

  幾個月前魏業連要把魏子衍打發到外頭去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她是真不敢冒險再叫兒子去出什麽風頭,就怕風頭沒出成,反倒觸了魏業的霉頭,一個弄不好,這唯一的兒子真叫發落出去,她便更沒了指望了。

  章氏回過身來,看看魏鳶,又看看魏子衍:“鳶兒,你也折騰了這麽半天,回去歇著吧,要是覺著不累,就去看看你爹,我這兒沒什麽事,叫子衍陪著我說會子話,過會兒吃了藥我也要歇著了。”

  這逐客令下的倒巧妙,分明是有意疏遠她,偏偏不著痕跡的。

  魏鳶也不是非要待在這兒,她對章氏也沒那麽多孝敬的心意,章氏要留下魏子衍說體己話,她巴不得立時離開上房院,故而也不推辭扭捏,蹲身同章氏一禮,便辭了出去不提。

  那頭魏子衍是一直看著她出了門,才提了長衫下擺,往章氏床前湊過去,又在床尾的圓墩兒上坐下去:“我看著,娘今次在爹面前也太委屈了。”

  “你也知道我委屈!”章氏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真是恨鐵不成鋼,“我眼下已然不指望你做人中龍鳳,你比魏子期落下那麽一大截,是你爹偏心,也有你自己不爭氣的緣故,我現在隻盼著,你能老老實實的,回頭娶了宋宜為妻,她那個兄弟再爭氣些,等到來年秋試能一舉高中,她宋家來日便是水漲船高,你娶了她,你爹也會高看你,我另還有我的盤算,咱們母子以後在這府裡,總不至於沒立足之地。你倒好——”

  她拖長了音,一眼剜過去:“你給我記好了,魏鳶終究是魏家的嫡長女,再不要叫我看見你同她擺臉色吊臉子,說起話來陰陽怪氣!你爹今天為什麽罵你不曉得何為孝悌,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這話要說起來,魏子衍便覺得一肚子的委屈。

  娘突然病了,還是叫氣病的,他一進門,就看見了魏鳶也在,自然會以為是魏鳶給了娘氣受。

  從前覺得這個姐姐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可從她上回掌家之後,連娘也說了,從前真是小看了她,他今日見這樣的光景,怎麽可能對著魏鳶有好氣。

  可是他也倒霉,偏偏又撞在爹的氣頭上。

  魏子衍訕訕的,卻也不好為這個再同章氏頂嘴犯強,以免再招惹她動了肝火,便坐在那裡乖巧的點了頭,隻說記下了,余下的便都不提。

  ……

  卻說郭閔安那裡帶了馮氏回府衙,卻並沒有急著升堂問話,反倒把人往大牢裡一扔,就那麽晾著了。

  他總覺得這事兒古怪得很,魏家的人看起來坦坦蕩蕩的,就連那個十幾歲的魏鳶,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章氏雖然一時氣成那樣子,但是怎麽樣,都不像是惱羞成怒的氣惱,反倒是真叫人栽贓陷害,才致使急火攻心的。

  蕙仙的事情,從頭回想來,憑他多年的斷案經驗看來,竟更像是個圈套,只是這個套,究竟為誰而下,他一時拿不準而已。

  齊娘病倒的那幾日,怎麽就那麽巧,蕙仙家中出了事,又偏偏在院子裡遇上稍稍好一些,外出散心的齊娘?
  按祺玉甚至是馮氏的說法,齊娘是個心善的人,她在魏家是老奴半個主,但卻從來都不端著架子欺負人,反倒善心大得很,所以蕙仙哭哭啼啼的同她訴苦,她就給了蕙仙五兩銀子,叫蕙仙回家去處理家裡的事情,還出面替她告了假。

  這事兒至於此,便與齊娘有了脫不開的關系,而再到後來蕙仙失蹤,再扯出馮氏替她多領了月錢……

  郭閔安越想越覺得不對,打發底下的小衙役去尋了府衙主薄來。

  齊州知府衙門的主薄,是個七品的官兒,這位主薄姓鄭,單名一個澤字,三十出頭的年紀,從前就跟在郭閔安的手下當差,後來郭閔安步步高升,做了四品齊州知府,手上沒個心腹可用,便一路提拔著鄭澤做了這個七品主薄,就跟在他身邊兒,為他排憂解難。

  鄭澤從前頭匆匆而來時,後堂中早沒了外人在,只有郭閔安隻身一人,坐在主位上,手肘又撐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托著頭,他分明看得清楚,郭閔安時不時的微微動著手腕子,按壓著太陽穴處。

  這是郭閔安的老習慣了。

  從前郭閔安就是乾刑名的出身,遇上棘手難辦的事情,他頭疼,都會這樣子。

  鄭澤提著步子進了門,略想了想,只是須臾而已,反手把門給帶上,虛掩了起來。

  他腳下放的很輕,又往前湊了湊:“大人又頭疼了?”

  郭閔安轉動著的手腕一停,稍稍抬起眼皮睇過去一眼,見了鄭澤面上的關切神色,才把手放下去:“有件事情,不能交給曹祿去辦,想叫你來,也聽聽你是怎麽看。”

  鄭澤心下咯噔一聲,面上的關切未減,只是又平添出幾分複雜神色來。

  郭閔安一時見了,倒沒急著說後頭的話:“你對曹祿有什麽看法?”

  他本來想說不是的,畢竟曹祿官在六品,哪怕是個閑官散職,可怎麽說也比他官品要高,他不好背地裡說曹祿的不是。

  但郭閔安顯然更信任他,也更倚重他,他要是連句實話都不肯說,未免也太辜負了大人這麽多年的信任提攜和栽培。

  是以鄭澤隻猶豫了片刻,猛地點了頭:“下官至於今日都沒想明白,大人當初為什麽會把這事兒告訴曹大人知道呢?下官還記得,大人一開始就說過,這件事情不好輕易泄露出去,乾系重大,一個弄不好,魏家滿門擔待不起,可他家這個滿門,又有個齊王殿下的心頭肉,實在是輕不得重不得。大人說的這些,下官全都明白,可是曹大人……大人眼下遇上事情,又說不能交給曹大人去辦,顯然還是不大放心曹大人,可既然如此,一開始怎麽又叫他知道呢?下官實在想不通。”

  郭閔安便搖了搖頭:“你一向很聰明,未必想不通,只不過是想聽我親口說罷了。”

  鄭澤尷尬的笑了笑:“還是瞞不過大人。”

  “你啊。”郭閔安隨手指了指旁邊兒座位,“曹祿這個人呢,沒什麽上進心,他自己也不爭著往上爬,所以有些事情反倒可以交給他去辦,而對於魏家,他心裡是有恨的。在這件事情上,曹祿不會對魏家人徇私情,可是他當年仕途艱難,受過挫折,他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他弄來這個六品,他又清楚話不能亂說,會做到進退有度,所以我才把這事兒告訴了他,交給他去盯著魏家的人。”

  “可是眼下……”鄭澤倒沒推辭,真的提了步子往一旁坐下去,只是他甫一落座,便聽郭閔安說了這樣一通話,他略怔一怔:“眼下大人是覺得,曹大人的私心還是重了些,對魏家懷恨在心,有挾私報復之意?”

  郭閔安果不其然的點頭:“早前提了齊娘她們升堂問案,曹祿不是中間打斷了一回,把我請到後頭說話嗎?”

  他反問,但也不是等著鄭澤回答什麽,只是看著鄭澤點了點頭,他便繼續接上了前話:“他攛掇著我大可用刑。我後來仔細的想了想,魏家的幾個奴婢,用了刑也就用了,上了大堂,事關重大,我便是用了刑,也不為過。可是曹祿的這個心思,便有些可怕,他到底是公報私仇。”

  鄭澤立時倒吸口氣:“大人話可不是這樣說……”

  他幾乎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這倒像是指責郭閔安做事不經過大腦。

  他笑了聲又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見郭閔安擺手示意他繼續說,才輕咳一聲:“齊娘她們雖然是奴婢,但在魏家宅子裡都是有臉面的,您想想,那是魏二姑娘的乳娘,還有魏二姑娘屋裡服侍的丫頭,那個祺玉,是魏大姑娘身邊兒第一得臉的大丫頭。大人您真的用了刑,問出東西倒還好,要什麽也問不出來,您怎麽交代?曹大人這份兒心思……”

  交代二字看似無從談起,然則郭閔安心知肚明。

  於是他長歎一聲:“這個我想過,所以我才說了,眼下的這件事,不能再交給曹祿去辦了,原也是我高看了他,到底他還是沉不住氣,遇上事兒挾私報復,是個不成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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